第33章 援军

　　“部队伤亡怎么样？”战斗停止之后，王毓泽从塔楼上下来，向王威问道。

　　“连长，伤亡不大，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弹药的消耗有些大。在围墙被炸开之后，为了打退敌人的进攻，无论是重机枪还是迫击炮，都在以最大的速度射击。”王威回答道。

　　“没关系，这一次进攻的马匪也就一千多人，看样子他们至少也付出了一半的代价了吧。天快黑了，到时候他们的进攻就要停止了。等明天援军赶到之后，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王毓泽说道。现在，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去了。天黑之后，温度会骤降，加上天空一直在飘着雪，气温将更加的低。第三连的士兵们还好，至少有热汤、烈酒和棉衣取暖。马匪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了。晚上零下十多度的低温，足以将他们全部冻死。

　　“将东面的那一挺重机枪调过来，和第三排的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另外，告诉士兵们，不要怕子弹消耗的快，只要我们能够守住兵站，就是最大的胜利。消耗的子弹，营部很快就会为我们补充完毕的！”

　　“好的，连长！”王威立刻下去传达命令去了。趁马匪停止进攻的间隙，士兵们开始搬运弹药，恢复体力。重机枪手们也开始更好枪管。在高强度的战斗当中，重机枪的枪管很容易报废，好在第三连有足够的储备，报废之后可以立即更换。一个训练有素的重机枪手，可以在二十秒的时间内跟换枪管，根本就不会对战斗造成影响。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马匪们再次进攻了。天空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次进攻了。如果还不能成功的话，他们就得撤退了，得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找个背风的地方扎营。否则，寒冷的天气将把他们全部冻死。

　　“兄弟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能够冲进去，我每人赏五十两银子。杀死一个川西军的士兵，赏一百两银子。杀死一个军官，赏两百两银子。把这个兵站里面最大的官杀死，本少爷赏一千两银子！”马麒大声的宣布道。他也深知，如果这一次的进攻还无法奏效的话，那么，这一次的行动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川西军的援军，很快就能够到来的，到时候他只有提前撤退，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将自己也给陷进去。因此，他才开出了这么高的赏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马麒如此高的赏银之下，不管是马匪还是青马军，都发出了像狼一样的嗷嗷的叫声。原本低迷的士气，再次高涨了起来。

　　“进攻！”马麒大声的命令道。

　　“杀啊！”马匪和青马军，发出震天的吼声，快速的向兵站冲去。打头的，赫然是三百多匹的战马。虽然马背上没有人，但在四周马匪们的驱赶之下，战马想着兵站围墙的缺口，发起了快速的冲击。

　　“该死，他们想用战马来冲击我们的防御。炮兵，开火！”王毓泽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的命令道。在马匪开始进攻的时候，他重新回到了塔楼上。虽然这里危险了一点，但更加便于他掌控战局，指挥战斗。

　　“轰！轰！轰！”第三连所属的五门迫击炮，开始了急速的射击。一发发的炮弹，在马匪和青马军之中爆炸，尽管马匪和青马军之间的间隔很开，但几乎每一发炮弹，还是能够带走一两条生命的。特别是那些在马群之中爆炸的炮弹，更能够引起马群的慌乱。使得四周的马匪和青马军，不得不花时间去安抚。

　　随后，塔楼上的重机枪也开火了。一块块炙热的子弹，愤怒的飞向了那些马匪和青马军，将他们打倒在地。落马的人，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后面急速奔行的战马，足以将他们踩成肉酱。

　　尽管不断有人被射杀，但马匪们还是渐渐的靠近了兵站。越过了被炸开的拒马之后，马匪们发起了冲击。最前面的马群，更是在青马军的士兵的控制之下，向围墙上被炸开的口子狂冲而去。尽管一路上，那些战马被射杀了不少，但也还剩下差不多一百多匹。

　　“轰！轰！轰！”构筑在兵站中的炮兵阵地，五门迫击炮，不断的调整着炮击的方位。当马匪们靠近兵站过后，他们的射击目标，已经定为了缺口外面二三十米的范围。一发发的炮弹，在马匪们之间爆炸。因为围墙的缺口只有那么大，马匪们要想冲进来，必须的聚集起来。而这给了第三连的士兵们，很好的杀敌机会。

　　“冲进去啊！一定要冲进去！”在后面观战的马麒，心都提了起来。这一次的行动，是他在父亲马海晏的面前强烈要求的，而马海晏，本身是不想过度的刺激川西军的。如果失败，并且损兵折将的话，可想而知他如何向马海晏交代。要知道，马海晏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他的弟弟马麟，虽然比他年轻四岁，但现在也已经进入军中了。如果他表现不佳的话，青马军的继承人搞不好就要换人了。因此，他必须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

　　战马发出惨痛的嘶鸣声，在越过围墙的缺口的时候，不少的战马都被打到在地，摔到在地上做垂死的挣扎。但是，还是有战马幸运的躲过了川西军严密的火力，继续向前冲锋着。冲在最前面的，里第三排的简易阵地已经不足二十米了。在马群的后面，则是挥舞着马刀，凶神恶煞的马匪和青马军。近战的时候，他们更喜欢用马刀，而不是步枪。

　　“手榴弹准备，扔！”三排排长石德友大声的命令道。顿时，几十枚手榴弹快速的向围墙的缺口飞去，将冲锋的战马还有后面的马匪和青马军，炸的人仰马翻。这使得马匪和青马军的攻击为之一顿。

　　“继续！”石德友见此，不由得大喜。第三排的士兵们，再次扔出了数十枚的手榴弹。剧烈的爆炸，在围墙的缺口处响起，弹片横飞，爆炸过后，根本就没有留下一个活物。在第三排的士兵们连续的扔出了几轮手榴弹之后，彻底的将马匪和青马军的进攻给遏制住了。后面的炮兵和架设在塔楼上的重机枪，也疯狂的开火，最大限度的收割着马匪们的生命。

　　手榴弹，不愧是既简单又使用的利器。无论是在攻击还是在防守之中，都能够发挥出很强的作用。手榴弹在川西军当中，已经有近三十年的使用历史了。在当初面临清军的围剿的时候，这种利器，可是发挥出了极为重要的功用的。手榴弹的历史悠久，最先是中国人发明的。15世纪欧洲出现了装黑火药的手榴弹，当时主要用于要塞防御和监狱。17世纪中叶，欧洲一些国家在精锐部队中配备了野战用手榴弹，并把经过专门训练使用这种弹药的士兵称为掷弹兵。到19世纪，随着枪炮的发展和城堡攻防战的减少，手榴弹曾一度受到冷遇。原本在1904年的日俄战争中，手榴弹才会被大规模的使用。但在川西崛起之后，这门利器已经像迫击炮一样，优先的发展起来了。

　　“该死的！准备撤退！”看到再次被打退了，马麒狠狠的将手中的马鞭扔到了地上，非常的愤怒。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

　　这个时候，远处的天际传来了隆隆的声音，仿佛打雷一样。

　　马麒脸色巨变，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自然清楚这是战马奔跑时发出的声音了。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川西军的援军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