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彷徨的日本

　　位于日本九州岛西北岸的佐世保港，属长崎县。佐世保原为一荒村。明治初辟为军事基地。1886年设海军镇守府，后发展为军港。四周被山环绕，进口航道的西面又有五岛列岛作为屏障，是一个天然良港。它北靠佐世保市，由九州岛的西彼杌半岛和针尾岛围成，呈一个不规则的“Y”型。港区的唯一进口航道（水深23－54米）位于西南，航道南侧是检疫锚地（水深15－35米），进口的港界为高后崎和寄船崎的连线，内港在西北端。

　　佑世保海军基地既是日本传统的造船基地之一，也是日本海军的军港之一，1894年甲午战争中联合舰队就诞生于此。这是因为，该基地处于朝鲜海峡（对马海峡）的南端东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当年日本之所以能在黄海海战的战斗中取得辉煌胜利，佐世保基地良好的地理条件和由此产生的作用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决定因素。该基地水面积达4千多万平方米，可泊舰船90多艘，有船厂和船坞，能修理和建造大型舰船。

　　在灯塔的指引下，“千代田”号和“吉野”号，顺利的进入了军港。码头上，不少的海军士兵已经发现了有战舰回来了，纷纷涌到码头上来，他们期望获得胜利的消息。但是，当战舰进港的时候，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因为回来的时候，竟然只有“千代田”号和“吉野”号。而“吉野”号，明显还是经历了艰苦的战斗，受到重创之后才逃回来的。

　　“难道，联合舰队真的被击败了吗？”几乎都有人都这样想到。不过，他们心里却还有着一丝不甘，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希望“千代田”号和“吉野”号只是回来的先头部队，后面还有联合舰队的主力。

　　“参谋长阁下，联合舰队的主力呢？”一个士兵询问道。

　　“舰队遭遇川西海军主力！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东乡平八郎一脸黯然的说道。

　　“啊！这怎么可能？无敌的联合舰队怎么可能会失败？难道，那些中国人散步的消息是真的吗？联合舰队真的已经覆灭了不成？”日本海军士兵们，顿时就一片哗然。甚至有人嚎啕大哭起来，对于这一次联合舰队出征，他们抱着极大的希望，希望联合舰队能够向击败北洋水师一样，轻易的将川西海军给击败，奠定日本的崛起之势。但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噩耗。这让很多日本海军士兵无法接受，某一些激进的人，甚至当场切腹了。海军失败了，他们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天皇呢？

　　“参谋长阁下，联合舰队覆灭了，那你们怎么回来了？难道，你们当了逃兵不成？”有的海军士兵愤怒的问道。既然联合舰队已经玉碎了，那么为什么“千代田”号还能够毫发未损的回来呢？这让这些海军士兵心里非常的不满。打了败仗，那就该以死谢罪。苟且偷生，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耻辱。

　　“放肆！参谋长阁下是奉司令阁下的命令，回来陈述联合舰队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的！我们失败了一次，难道你们还想让我们以后也再输一次吗？”面对危局，“千代田”号的舰长内田正敏呵斥道。随后，他出示了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的命令，那些愤怒的海军士兵们，这才没有继续敌视他们了。日本军队，虽然等级森严，但是却经常发生兵变，以下克上，更是常有的事。现在联合舰队被歼灭，海军士兵们群情激奋，稍有不慎的话，就会引起兵变。

　　“通通散开，我们要向东京发报！”“千代田”号的舰长内田正敏呵斥道。围拢过来的海军士兵们，这才让开了通道。东乡平八郎等人，立刻前往军港的电报房，将海战的前半部分的经过以及可能的局面向海军部做了报告。然后，他们就需要等待海军部的命令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半个小时之后，东乡平八郎就收到了海军大臣西乡从道的命令，让他立刻赶往东京，准备向内阁甚至是天皇报告此次海战的情况。东乡平八郎不敢怠慢，立刻赶往了东京。

　　晚上9点，热闹的东京街头已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因为去年战争的胜利，让全日本的民众都还沉浸在欢欣鼓舞之中，即便现在依旧面临着战争，但是在他们看来，最后的胜利依旧是属于大日本帝国的。因此，人民群众依旧非常的高兴。哪怕是从中国传来了日本联合舰队战败被歼灭的消息，但依旧被他们嗤之以鼻。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无敌的联合舰队会战败。

　　“哒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从海军部出来的马车，在一队卫兵的护送下，快速的向首相府赶去。马车内，日本海军大臣西乡从道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当今天驻华公使川口太郎发回日本联合舰队被川西海军歼灭的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没想到，最后真的变成这样了。东乡平八郎返回，虽然没有经历最后阶段的海战，但西乡从道相信，要不是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没有胜利的把握，下了必死的决心的话，是不会让东乡平八郎返回的。他几乎能够断定，日本联合舰队这一次真的是失败了，并且还是惨败。很可能正如川西所宣传的那样，所有的战舰，除了提前退出战斗的“千代田”号和遭受重创的“吉野”号之外，全部都被击沉了。

　　“部长阁下，首相府到了！”马车外，卫队长报告道。

　　西乡从道这才回过神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快步的走进了首相府中。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已经知道了西乡从道来访的消息了，在会客厅中等候他。

　　“西乡从道阁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是不是联合舰队那边有消息了？”看到西乡从道走近来了，伊藤博文连忙问道。从中国传来的联合舰队战败的消息，本来就已经让他大为惊恐了。要知道，日本可是将国运都全部赌进去了。海军如果无法取得胜利的话，那么这一战，日本就输定了。而日本一旦输掉战争，恐怕就再也没有了崛起的希望了。

　　“首相阁下，联合舰队的参谋长东乡平八郎少将返回佐世保海军基地了。不过，他带回来的是不好的消息。在遭遇川西海军的主力舰队之后，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在川西海军的几艘巡洋舰的打击中，遭受了重创。川西海军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因此，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命令东乡平八郎返回，向我们报告这一情况。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想要为海军保留复兴的种子！”西乡从道一脸沉重的说道。

　　伊藤博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尽管西乡从道说了那么多，但他只听进去了一句，为日本海军保留复兴的种子，那不就表明联合舰队这一次真的遭到了惨白吗？难道川西海军说的都是真的，联合舰队真的被歼灭了吗？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伊藤博文，也几乎无法承受这一打击，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他问道：“西乡从道阁下，以你看来，川西的报道是否属实？”

　　“首相阁下，现在看来，川西的报道，应该是真实的。”西乡从道回答道。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完了，海军完了，接下来我们将无法抵挡川西人了。下一步，他们就会对我们的本土发动攻击了吧？难道，天照大神真的不再保佑他的子民了么？大日本帝国该何去何从？”伊藤博文喃喃自语道。作为日本的元老之一，第一个日本首相，他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振兴日本。而现在，日本的国运，似乎已经被斩断了。难道，四千万日本国民，就真的只能困守这贫瘠的几个小岛吗？

　　“首相阁下，现在我们应该考虑如何面对这困难的局势了。海军战败，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的会失败了。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可能，为大日本帝国减少损失！”西乡从道悲切的说道。海军战败，必然会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这个人，非他莫属。即便他是贵族院的贵族，同时还是国民协会的理事长，但这一次也是在劫难逃。就算能够不切腹谢罪，但恐怕得脱下军服了。

　　伊藤博文点了点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外务大臣，大藏大臣和陆军大臣请来！”

　　“是，首相阁下！”外面的卫兵，立刻去专递命令去了。

　　现在遇到了紧急情况，伊藤博文这是准备召开五相会议了。内阁成员太多，一个个的通知比较麻烦，由内阁中最重要的五个大臣组成五相会议，也能够形成决议了。不过，对于日本的未来，连伊藤博文自己也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