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缘由式

    bgm：Alois（菅野）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女孩正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着中年司机的头，脑袋后的小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的，小小的身体有力地上下起伏，有种莫名的跳跃感。


    对方的从喉结往上处的位置已经被摘了下来，被她揪住一把头发往地上猛掼猛砸，缺少血液的干瘪，头部像是橡胶实心的皮球般难破坏。


    “呐，你。”鹊已经坐在了第一排的座位上。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好奇地看小女孩，眼神中包含着探究可感兴趣的神采。单纯的困惑浮现在脸上，像是向老师虚心求教的好学生。


    “唔嗯。。。谁知道呢？”女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右手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腮，蹲在地上与鹊对望“或许就像是呼吸一样吧。”


    “兴趣？习惯？愉快犯？”


    “不，完全不是。”女孩不知道为何，又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他“我和你这样的人渣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喂喂喂，不要有事没事就往我身上扯，败坏我的清誉。”


    女孩没有兴趣在这种事情上和对方扯皮，而是直接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而杀人的？”


    “我没有杀过人啊，上有很多人因为我而失去因为我而完全毁灭，但是那都只是。。命运在借我的刀杀人而已，并非出于我个人的意志，也就是说，与其说我是加害者，不如说我是受害者。”


    “是吗？。。”女孩不置可否，偏开视线“我还以为你是那些认为杀人是不可饶恕的蠢货。”


    “我有没有这种想法其实并不重要，情况和立场的不同决定了杀与被杀的关系。。所以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从理性的角度来考虑，我不认为你有杀掉他们的必要，事实上随便杀人的行为，不说是否值得饶恕，至少也是牵连过广，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为什么一定要问理由呢？”女孩抓着中年人的头颅，拎在手中打量，自己的双眼与死人的双眼在同一高度对视“说到底“杀人”这种行为本来就是被人类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其实这和一只蚂蚁，吃饭喝水一样毫无区别。而且用你的话来说，这也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


    “避重就轻，你这不能算是理由。”


    “呵呵呵。。谁知道呢？”


    松手，


    滚落在地。


    “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跟你砍个爽啊。”女孩直接站起身来，目不斜视地看向鹊的双眼，双手举抬到身前。脸上露出一个狂气的阴暗笑容。


    “抱歉，我不是耍刀的，所以不会砍。”鹊仿佛没看到一般，说完自顾自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死在可爱的女孩在手里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做到的话，那就尽管试试吧。”


    少年此时站到了车厢正中的位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粒小小的粉色药片扔到嘴里，直接咽下去，像是在吃糖豆似的“正好试试我这几个月从“阿璃的堕落”为基础新改良制作的“阿狸的烧烤”，如果我——”


    ——“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女孩甩了甩小辫子，露出两个雪白的虎牙，没有再给对方说话机会，一个闪身飞跃到了鹊的上方，几乎接触到车顶的位置，她的手腕转动，恭喜被直接撕裂，一片氤氲的光幕流泻下来。


    。。这家伙比起速度，原来力量更加可怕吗。。


    鹊暗自嘀咕着，一般来说正面硬接这种攻击是非常不明智的，应改退开后等待对方的体势出现破绽。然而车厢中空间狭小，没有供躲避的空位，只有硬接，也唯有硬接!前进和后退都是死路一条，会被瞬间杀死。


    然而正面抵挡是肯定接不住的。


    鹊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战斗经验，从他有记忆开始算起，也不过几个月而已，但是这种情况下有没有经验其实不是很重要了，鹊从最开始就拥有完整的人格，精确的分析能力，以及习惯了厮杀的本能。


    警兆，直觉，感性，理智，精神，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招绝对接不住的，正面挡百分之百会被砍成肉块，削成人棍。


    。。。既然如此，就只有这样了。


    快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危机感，死亡的预感与他人厮杀的快感，外加某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鹊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对于只有几个月记忆的少年而言，许多东西都是非常新奇的。


    似乎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鹊原本黑色的眼珠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脚底板向上传出，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向着身体的斜后方拉伸涌动，仿佛要将整个人弹射出去。他以右手中的金属笔尖作为利剑的尖端，摩擦挤压着空气的迅捷手臂一阵模糊，像是突然消失了，快得带出了一串淡淡的残影，直击少女纤细腰部的正中。这种距离同样不可躲避，无法抵御。


    以伤换伤，一命搏命。常言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切咿!”女孩轻啐一句，嘴里发出很可爱的声音表示不满。她在鹊抬手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用意。


    原本双手握持凶器的姿势，改为单手模式。女孩腾出来的右手，按在车顶的天花板上，眼看着迎面杀来的手“手枪”，以及鹊手中夹带着的金属光泽，小小的手臂用力，瞬间落回地面。头顶擦着雀的手臂落下，同时借着下落时携带的动能，左手单手持凶器挥洒出一片扭曲空气的光幕直取鹊双腿根部。


    鹊这表情更加兴奋了，瞳孔也变得越发猩红，他借着捅出右臂的惯性直接扭身扭腰旋身，左腿横扫而出，劈向少女的右肩。然而突然之间对方的速度又比原先快了几分，再加上身体小巧，体重又轻，此时已经落在了地上，如果自己执意要继续踢击，肯定会被她削断左腿。


    看到女孩冰冷的面容和愉悦的双眸，鹊意识到这家伙一直都没有用出全力，即使现在已经把自己逼入险境，也远远没到她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