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历史黑幕

    bgm：魔道的挑战者（高梨康治）


    在古时候，所谓的“神灵”，是人们对于那些伟大的存在的称呼。


    它们或许并不是在存在于天上或者地下，而是真实存在的，是行走于地面上的的神圣。


    它们或许并未真正存在过，但当无数的人开始念诵这一名字，传播他的功绩与经历，愤怒与恩泽之时，那么它就会真正出现于大地之上。


    其中或许有着更加难以考究的，离奇的诞生经历，连他们自己都早已忘却。


    但无论是哪一种，所谓的“名字”对于他们而言都有着非凡而不可取代的意义。


    当人们希望拥有更多的光与火，那么久而久之，就会有掌握光与火的神灵达成他们的愿望，这样的信仰神灵为此而生，也同样可以因为人们的抛弃而慢慢走向消亡。


    对于那些古来就存在的伟大生灵，人们同样会赋予他的名字，并描述它的功绩和权能。


    于是或有意或无意的，他们因为人们的愿望而受到了不断的削弱，身上被套上一层层枷锁。


    于是“天灾”被敬畏，进而因为人们的愿望而失去锋利的爪牙，最后昏沉圆寂。


    于是“福祉”被圈养，一步步沉沦，最终成为了人们谋求利益的工具。


    “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愿望的寄托，一旦被无以计数的人类期许，被加上了各种各样的意义，那么其本身也会被扭曲。


    愿望的力量何等纯粹!人类的可能性何等繁多!


    从人类主观出发的祈求本身，就是温水煮青蛙般的虐杀。


    信仰。。能够成为毒药。


    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里，鹊脚踏“彼方”辗转了十六栋大楼，并且在每一层都找到一个身处险境的人与他达成交易，给他们强制灌输“全知全能者拥有主宰表世界一个国家的能力”这种概念。


    总共十六个人，没有一例失败。


    鹊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非常简单。


    况且，不要说在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哪怕为了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许多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的灵魂。


    鹊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之中，彼方的白色金属鞋底发出清脆好听的足音。


    所谓的信仰毒药，以现在这种渺小基数，其实也仅仅只是一个实验罢了。


    对真正的全知全能者而言，所谓的十六个能力者的愿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是十六亿能力者也没法对它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更重要的是全知全能者对于此的反应。


    以及从中或许能够得到更加重要的情报。


    比如全知全能者的立场和目的。


    还有。。它的存在方式。


    就在刚才，鹊从一些地位身份较高的学园成员记忆中取出了一部分记忆碎片，然后让它们黏合到了一起。其中，除去出现频率最高的“学园守则”以外，更多的还是零碎的对于世界组成的认知。


    比如。。关于神灵。


    首先，从各种各样的事件可以看出，学园对于一切不在泛人类控制之下的非自然力量保持中立，但是对于损害泛人类利益和神灵抱有强烈的敌意。


    从过去发生的种种事件上来看，此世真正能够对学园产生威胁的只有两类存在。


    一是现在依旧存在的“乐园”，其统治区域。。。其本质根本就是许多的神祗相互接壤的地上神国。


    另一个东西的情报非常模糊，没有人对它有一个清晰的概念，那似乎是某种难以描述的禁忌，其本体引藏在层层的历史黑幕之中。


    同时也是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过去，足以称之为神话的往事。


    其古老程度甚至更在神代之前。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有个别非常感兴趣的人，他们从无数的书籍和资料中能够得到的信息，就仅仅只有三个字。


    ——“大清洗”


    因为上层的故意隐瞒和封锁，哪怕这些人是学园的内部成员，也没有得到完全和准确的消息，只是知道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这些还是因为在某些场合不得不提到才会了解。


    他们所知道的相关记载大多晦涩难懂，并且充满了各种人为的消除痕迹，其描述也非常片面笼统。这还只是后人的猜测性推论，真正的实时记录根本没有。


    从学园学生的认知来看，在这个世界上，人类仿佛最开始就是天地的宠儿，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从来都只有极少数的其他智慧生物和神灵，后来，人类更是掌握了对抗他们的方法和力量。


    然后。。。奇怪的是，直到今天，神灵没有灭亡，人类在过去的漫长时光中也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巨大发展。两者只是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一如天平两端。


    非常的刻意，人为的修正感。


    仿佛。。。仿佛冥冥中存在着某种更加巨大的外部压力，促使这两者维持着这种平衡，并且不得不共同抵抗这种外敌。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如果有的话，那也是说，其实存在着即非神灵又不属于泛人类的存在。


    会是。。什么呢？


    鹊其实已经走到了一栋教学楼的大门口，他在脸上流露出非常愉悦的笑容。


    有趣。。。


    明明是那么古老的事情，却还要遮遮掩掩，学园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呢？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之一了吧，只要知道了这个或许许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比如阿克兄妹的事。


    比如EVE。


    比如所谓天生的能力。


    比如。。铃兰。


    鹊的笑容一僵。


    那个丫头。。明明之前还是那样柔弱的，为什么突然就站到了我们的面前，把我们挡在身后呢？


    红色的羽翼，还有那个与她战斗的怪人。


    好像小丑一样的装束。。我是不是有在哪里见过？


    铃兰啊。。那明明是我的工作，明明是我的位置才对的。


    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的，交给我就好啦。


    你已经背负了太多，这种事情。。只要交给我就好。。。


    ——结果我就只有这种浅薄如同凡人的认知，只有这种程度的理解吗？真是个寒碜的笑话。


    归根结底，因为我的能力才会带来现在的局面。


    看来在我成为真正的凌驾性的无为者之前，还有很多不得不了解的事情啊。


    鹊保持着微笑，停住了自己悲观的自怨自艾。


    啊啊，这习惯真的改不了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如果即使这样也一定要挽回的话，那就只有去谋夺时空与命运的权柄了吧？


    鹊迈开步子，踏入眼前幽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这次没有足音。


    那些黑暗中潜藏着的恐怖怪物，并没有对他发动袭击。


    不是因为精神同调网络的负反馈屏蔽，因为这种东西对付起人来或许非常容易，但对于本体未明的怪物来讲是否有用还是未知数。


    能够隔绝感知仅仅是因为“彼方”而已。


    鹊的身周是一层反重力膜，他的双脚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之中。


    既然有了前所未有充足的混沌思维，那么鹊也可以少有的奢侈一把了。


    要知道，原本的彼方都是鹊通过源血将各种材料手动拼装组合起来的，几乎没有用到混沌思维，然而就在刚才，仅仅是为了反重力膜更加坚固隐蔽，同时也加快修复速度，鹊直接动用了混沌思维修补损伤，跟新换代。


    效果也显而易见。


    任何物理上的探查方式，亦或是热能感应，声波探测等手段，都不可能对现在的彼方反重力膜产生作用。


    鹊现在相当于一个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隐形泡沫。


    在耗费了如此多混沌思维的情况之下，彼方已经从纯粹的科技产物变成了某种更加玄幻的造物，已经不是单纯依靠机械科技能够完成的了。


    是艺术品。


    至于精神探测手段。。从目前来看，这些家伙明显没有这种能力。


    如果有？那更加有意思了，只要是要完整的思维逻辑和清醒意识的生命体，一旦精神认知高度没有达到鹊的层级，在他面前与能够自如操纵的傀儡，没有什么两样。


    对方的五感，神经，乃至思维倾向，都将成为鹊手中的细线，牵引着它在鼓掌之中翩翩起舞，永远无法跳出这个范围!


    情感，意志，信念，坚持。


    即使是所谓的坚刚不可夺其志的家伙，无论他的信念有多么坚定，这都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一般这样的人，他们的内心更加极端，也更容易被找到漏洞趁虚而入。


    很容易就会秉持着自己所坚持的信念亲手毁掉珍视的东西。


    鹊走在那些“东西”的缝隙之中，尽量不去看他们的身体，同时也避免撞到他们。


    地面。。有些过分拥挤，如果其中的哪一个突然动了那么一下，鹊就很会可能暴露。


    偏偏他还在闲庭信步。


    这些家伙全部都一动不动的，如同雕塑，其外形无比的猎奇，大略看上去甚至都不能分辨个数。


    至于为什么不去仔细看一看？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常规物理上的感知和精神上的探测以外，还有更加不讲理的。。。


    直感和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