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宣誓

    bgm:游星（游戏王）


    “嘛，大致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请问在座的各位，为了泛人类，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鹊站起身来，微微鞠躬，表示自己愿意听从差遣。


    “鹊，现在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我们像学园宣布你的继位即可。”


    执黑者做出僵硬的微笑表情。


    似乎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只能如此，他的身体行动中带着迟滞和不协调感，在鹊眼中仿佛是会移动的冰雕。


    “什么都不用吗？”


    鹊用疑惑的表情看了一眼军服男子。


    “那。。”


    “不用紧张，我绝对不是不认可你能力的意思，只是现在的局势不需要你出手而已，不过再过段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从现在算起，我们大概还有半个月的空闲期。在真正繁忙的时候到来之前，你也可以处理一下私人的事件。”


    雷军说着看了一眼BB。


    “真是不省心的家伙，Big Baby，身为前辈，你竟然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无故招惹右方势力，惹人误会，令我这个学院长稍微有点失望啊。。”


    “鹊，虽然这家伙非常不诚信，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当然，这些都由你来决定。”


    “有些事情虽然违反先代定下的学院守则，但这属于特殊情况，我可以以学园长的权限给予你特别行动需可。”


    “。。是。”


    鹊露出一丝狐疑的表情，看了执黑者和BB一眼。


    后者像是死了一样，一直低着头也反映都没有，估计它的神智也的确不在这里，也就是说并没有参加会议。


    虽然已经知道了原因，但这时候还是应该表示疑惑——对于身为同僚，相识已久的两人之间的关系。


    正常来讲，此刻鹊还是半个外人执黑者这样的行为会令BB寒心。


    很明显的偏袒，因而显得非常虚伪。


    但既然面上这么说了，那么也不好直接反驳他。


    “啊，说到学生守则的事情，莉莉有和你谈到过吗？”


    “嗯，大体上我都清楚了。”


    眼见执黑者扯开了话题，鹊也没有不识趣的再去询问。


    。。这样啊。这是是让我们自己解决矛盾？


    切。


    单纯是想借我的手干掉这个不稳定因素罢了。


    既肃清了内部又不会脏到自己的手，顺带提高我的归属感，甚至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还获得了更多的利益也说不定。


    “学园守则，这是学园的创建者，以及历代理事长和议员前辈们定下的规则，虽然学园的领导层到现在已经几乎换了六批，但这份守则却一直延续到了今日，并在不停的完善之中。”


    “倘若有一天，这个世界成为了泛人类所宜居的理想乡，那么这也将被继续沿用下去吧。”


    执黑者说这句话时意外的给人真实感，就好像那并不是一种预期，而是已经看到了未来。


    “而对于我们王冠而言，虽然晓得竞技还是有很多，但那些条款即使触犯也不会达到不可通融的地步。”


    “唯有。。。”


    执黑者没有说下去，而是目光认真的盯着鹊


    “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泛人类，是吧？”


    “嗯。没错。”


    鹊感受到对方也是目光中的某种含义，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还是麻烦的很啊，估计有什么保险措施吧。


    “鹊，你现在就把学生守则第一条再说一遍，嗯，就当是宣誓就职的仪式了。”


    “表世界的国家领导人不也需要在就职演说上向宪法宣誓吗？不用紧张，只是单纯的一个习俗而已。”


    “嘛，正好也让我们这些过来人见证一下，对了，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认识了吧？”


    “嗯，没错。莉莉有提到过，而且我也曾在学园的几位成员那里得到过一些信息。”


    鹊笑着点了点头，依次向在座的几位表达友好。


    这倒不是说谎，鹊的确得到过有关的情报，从秋神那里，从莉莉那里，还有就是学园的学生，乃至风暴阴影神祗降临的时候，学园出动的几位高层。


    心灵同调网络虽然来历不明，但也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那我也就不再多嘴介绍了。”


    雷军说着也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鹊身上。


    他的个头要比鹊高一些，后者毕竟还是少年人的体型。


    “毕竟，我记得鹊你和莉莉冕下已经是多年后的重逢了，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快点完成仪式吧。”


    “啊。。我没意见。”


    白鱼秤杆漂浮起来，悬在离地面一米五的位置。


    毛线球也跟着装模作样的飞起来，定在半空，看样子莉莉也想表现出出严肃的气氛，但那可爱的五彩小球只有惹人怜爱的效果。


    秋神也下意识地跟着站起来，冲鹊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表示鼓励。


    至于BB。。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是的！这家伙眼中还有规矩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执黑者一副怒气上浮的表情，双眼如刀，看向那张空椅子。


    想表演给我看吗？


    但在坐的各位，你们有谁信？


    鹊心中感到好笑。


    这家伙已经开始逃亡了吧。


    从刚才开始，执黑者就想方设法的营造出一种，所有人都排挤BB的气氛，好让他的“消除”成为名正言顺的事情。


    只要按照每个人心中都达成这样的共识，那么BB在面对成绩的时候，就没有人会站起来，为他说话，整个过程顺理成章，最后也将死得毫无价值。


    鹊微笑着看着这一出戏码。


    呜哇，执黑者，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校园霸凌事件的引领者，私刑的创始人之一，我鹊某人打心底里佩服你。


    不出意外的话，一旦下次还有必要，面临这种处境的就是我了吧，毕竟是个新人，作为消耗品用掉也未尝不可。


    “鹊，真是抱歉，那我们就别管这个家伙了，继续吧。”


    “你现在需要完成就职的最后一步，不用担心，你只需要看一看学园的样子即可，没有任何难度。”


    愤怒和杀意消散，转眼间转变成抱歉的语气，虽然他的语气和表情依旧非常僵硬就是了。


    雷军转身拉开椅子，从七张椅子围成的小圆圈中走了出去，来到教室的的黑板前，拿起粉笔。


    鹊趁此打量了一下周围。


    说起来这里也是个有趣的地方啊。


    半位面？为何这片空间的感觉给我如此狭小。


    如此的精致。


    小欧在完整庞大的空间中，用精密的技术隔绝，切出这么一小块独立的所在，这估计不是“技术”而是“能力”了。


    科技进程的推演或许尚且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然而，超越现实，凌驾于幻想之上的烛火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哗哗哗——”


    白粉笔在墨绿色黑板上发出简洁明快的敲击声。


    上面留下四个大字。


    “——造神者?鹊——”


    雷军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鹊。


    “来吧，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需要用某件自己的重要东西启示，武装，宝物，人，或者时间——当然，只要是你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地上的石头都行。”


    在神秘度如此高的环境中宣誓什么的，中午新闻怎么想怎么危险，简直就是不可逃避的作死，给自己套上项圈。


    。。真要我随便找块石头宣誓怕是要出事。


    鹊下意识的就想这么做，但是心中感受到一阵恶寒。


    嗯。。那就换个我不想要的玩意儿吧。


    鹊感受着冥冥中某种事物的注视，并没有什么进退维谷的情绪。


    哪怕真的超出他的掌控，如果现在不这么做怕是走不出这间教室。


    开玩笑，学园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想想他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只能用恶毒和酷烈两字来形容。


    这个如何？


    “我以我的“一切”启示，我将永远不会背叛泛意义上的全人类。”


    ——“一切”


    毫无疑问，这里是特指的某种确切事物。


    那是自从鹊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无法去直面的，也没有能力去看清的东西，也就是自己身上的混沌残留物。


    当初，在那座被黑色暴风雨覆盖的城市中，很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才对。


    “一切”，连带着自己的不死体制。


    自己付出的仅仅是一只粉红色的翅膀，虽然珍贵，但并不值得心痛。


    。。本该是如此的。


    但从那以后，陆陆续续发生了几件事情，都说明这没这么简单。


    比如关于全知全能者的事情。


    比如在面对无法对敌的EVE成员时，那个突兀出现的另一个“自己”。


    谜团和谜团，一环套一环。


    啊啊。。虽然在体制解除的那一刻，我也大概猜到了，但没想到现在还能真正地去确认一下。


    鹊能感觉到，那个远在天外不知名东西认可了自己的承诺对象。


    对方显然具有某种高精度的心灵识别功能，至少这时候的理解并没有出现偏差。


    不是自己的一切，而是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用形象一点的东西比喻，那简直就是一个宇宙的种子，它就像寄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等待着生根发芽的那一天。


    脱落然后发芽，又或者在自己身上发芽。


    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有一种“我要被撑爆了”的荒谬紧迫感。


    那是常人绝对无法理解的恐慌。


    那种感觉是无形物质的，却有准确无比。


    就像“一切”在他人的世界中只是虚幻妄想，但在自己这里却是真实。


    。。拜此所赐，鹊看到了很多东西，虽然不能完整的理解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然而还是能给出“很多”乃至“一切”的定义。


    某种绝对性的存在，其本身并不具有意义，但却似乎有着凌驾于整个多元宇宙之上的优先性。


    鹊有着生而完整的人格，这浑然天成的自我给予他从零开始谋求生存的一切先置条件。


    “一切”已经解决了大半，然而还剩下的一小半。


    如果有谁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感到累啊，你们这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什么了？


    鹊在心中腹诽着不存在的罪魁祸首，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真是的，倘若我有承受一切的器量，那岂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按照我的意愿来行事？


    那样的话，这个宇宙就太无聊了，真是想想就会让人想死的情形。


    ——额。。。所以说。。。哦哦！


    鹊的脑海中闪过千回百转的思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被黑板牵引过去。


    没什么杀伤力，只是类似于看3D


    电影的感觉，不过清晰度很高就是了。


    “不用抵抗，鹊，好好欣赏一下吧，我们的学园。”


    耳边传来雷军模糊的声音。


    “然后，少年，你将加冕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