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荒界行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心有所悟

    纵然这黑水海洋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度展露出曾经的规模，可是它依旧存在着。


    尽管就算对它放任不管，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衰竭下去。可是现在，它也依旧占据了无比广阔的一片疆域。


    纵然白夜自不久之前就已经一直在这其中行走了，它也一直都在被白夜的力量蒸发抵消着，可是它一时半会也不会彻底消失掉。


    “我的疑惑，到底该如何去解答？”


    “我……究竟是谁？”


    “我是墨承。”


    “我是青帝。”


    “我是白夜。”


    “这些都是我，这些都不是我。”


    “还是那个问题啊……”


    “我……究竟是谁？”……白夜的声音正在他的内心之中不断的回荡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夜也就停下了他那不断前行的脚步。


    尤其是到了后来，白夜留下的那条路都已经渐渐消失了，白夜也没有前行。


    白夜在这个时候始终都停留在原地，他就一直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时而变得强盛，时而又变得微弱……可无论他身上的力量波动如何变化，它始终都是强大的。


    白夜的力量同这黑水的力量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而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阻隔白夜在这黑水海洋之中肆意前行又或者是去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可是白夜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他只是站在原地，此刻的他正因为心中的问题而困惑不已，就像他自己停滞在这黑水海洋之中一样，白夜的那颗道心亦是在修行之路上停滞。


    这就是一种停滞不前的状态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状态还一直都在持续着，并且远远都没有消失。


    不过到了后来，白夜的那颗道心却是已经开始处于变化之中。这变化之所以会衍生出来，则完全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白夜想起了他的神通，极寒意境。


    而那些与未知因果息息相关的因素里，与这神通有联系的因素，就是那冰川异象。


    只是不知为何，在和青帝的意识彻底的融合之后，白夜再度回想起这冰川异象，并且让这冰川异象在他的识海之中展开演化，并且演化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


    白夜的心中，却是无端的涌起一种无比复杂的感觉。对于那种感觉，白夜一时半会是无法完全体悟出来并且感知出来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也在渐渐变得更为清晰。


    “痛苦、无奈、不舍……”


    “希望、执着、耐心……”


    “永恒的留存。”这是白夜将那种复杂感觉完全解析了之后才得到的答案，可偏偏就在他得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彻底的沉默了。


    因为就在此刻，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种痛苦给人的感觉，轻易是形容不出来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却是正在变得愈加强烈，并且一直都愈加的可怖，直到后来，白夜整个人都因为这疼痛而匍匐下来。


    他就匍匐在那沙地之上，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沾满了黄沙，可是他依旧没有任何举动。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举动了，因为他已经彻底沉浸在那种痛苦之中。


    “我只是想要守护……”


    “可我要守护什么呢？”


    “我很舍不得，想要拯救！”


    “可我想要拯救的又是什么！”……这一刻的白夜已然是彻底疯魔了，他想不通这些疑惑，想不通这些问题，他虽然已经在刚刚的异象演化之中得到了一些答案。


    可是那答案并不完全。如果将真正的答案比作成是一座隐匿在雾霭之中的磅礴冰山的话，那白夜现在所寻求到的答案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所谓的冰山一角。


    白夜现在不仅要承受那答案本身带给他的痛苦，还要承受那种疑惑被解答了一小半，而另外的一大半仍旧隐匿在雾霭之中的感觉。


    无论如何，这感觉都不好受。而这些还都是白夜要去承受的事情，除却白夜自己之外，是不会有人再去替他分担痛苦的。


    可是除却这些事情之外，若是要问谁最倒霉，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这漆黑海洋了。


    本来吧，白夜只是要从这里默默过去，他虽然是将此次渡海当做成是一次修行，可他明显是不会在这里停留上太长的时间。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白夜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至少，在白夜真正解决他的痛苦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此刻的白夜是真的已经行动不了了，他尽最后的力气，也仅仅只能是盘坐起来，然后陷入冥想之中。


    “为什么要这么急迫呢？”


    “青帝就是你的一世，你何尝不是青帝的一世。而你们本是同一个人，那么你们又何尝不是另外的一世，这些都是你的经历。木头你何苦如此困惑。”


    “我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我并不懂修行上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你就是你，到了任何时候，你也都是你。之前的时候，你只有我们彼此的记忆，那诚然好，可那样的你不完整。”


    “不完整，就代表了你可能很难在未来的路上继续走下去。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前行，是为了终有一天，我们能够平息所有的危险，弥补所有的遗憾，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只是我。”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白夜的痛苦却是在一瞬间就减轻了许多。


    到了这个时候，随着墨夜雪声音的响起，白夜却是觉得，自己有很多疑惑，全部都一瞬间就迎刃而解了。


    很多事情，原来都像是一把利刃一高高的悬挂在他的头顶之上。他知道那些利刃的存在，也知道它们的危险性，可是他毫无解决的办法，甚至就在刚刚，更是为利刃所伤。


    但是现在，白夜不会这样了，因为他发现他想要的答案，似乎和墨夜雪所说的话有诸多的相同之处。


    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万千困惑的确在一瞬间就消弭了大半。就算是到了后来，也依旧有困惑随着他乍现的灵光在消弭着，化作心境中的感悟，成为白夜力量的一部分，更成了一束为白夜扫清前路雾霭的璀璨光辉。


    …………pS：今日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