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摊牌
马谡此刻在战场上还能笑得出来，一会到汉军营垒，笑容就转移到别人脸上了。
事实证明，笑容是守恒的，当你没笑的时候，一定是有人在替你笑了。
当天据说诸葛亮把新搞出来的鸡毛禅子给抽断了。然后在当天军务处理的差不多之后，连夜重新研究新的鲁班锁。
在汉军这边一片笑容满满的时候，郭淮也回到了长安汇报战果。
虽然这一次斩获不多，但是郭淮依然受到了关中诸将的一致敬佩。最起码郭淮能硬生生挡住汉军一个半时辰，还把任务完成了。
最后更是在马谡出马之后，还能把骑兵队成建制的带回来。这已经确定了，郭淮拥有丰富的对阵蜀军的经验。
对于郭淮汇报的战果，司马懿也表示了认可。
很显然，霹雳车的射程和杀伤力都是足够的。用来对付西蜀建造的土墙，郭淮的策略是可行的。
既然如此，司马懿也做出了对应的决策，让郭淮与司马师全权负责反制蜀军的堆墙战略。
一时间长安所有的工坊和人力全都被投入了进去，整个长安马力全开开始建造霹雳车。大量民夫从长安外鄠县砍伐树木，随后依靠甬道运输到长安，然后再建造成霹雳车。
同时还有一点空闲的人力，司马懿也让他们大举建造马镫和马蹄铁。整个关中所有曹魏骑兵全都开始装备的迭代，并在郭淮的带领下日夜操练。
整个长安防线上，魏军阵营开始全力运转，准备全力给蜀军添堵。
应该说，郭淮的计划是成功的。在骑兵大迭代装备并不断操练之后，郭淮带着魏军多次对蜀军发起了突击。
尤其是在司马师作为佯攻配合他的时候，郭淮行动速度更加迅速。大量霹雳车被送上战场，推进到汉军阵前八百步大肆破坏蜀军的土墙防线。
而郭淮率领的魏军骑兵也在不断的抵挡汉军骑兵的冲击中历练，试图不断精进打法。
在这样的打法下，魏军在漫长的战线上接连得手。一段又一段的土墙被拆毁，使得蜀军不得不重新调民夫继续修筑。
而很显然蜀军修筑速度比魏军破坏速度要慢。尤其是在后面多次战斗，马谡一直没有露面，仅靠吴懿句扶等人很难正面击破郭淮。这导致郭淮甚至可以在破坏土墙之后，还能将霹雳车完好无损的带回长安。
一时间魏军多次胜利，士气大振，很多将领士卒开始对守住长安又有了希望。
但如此看似正循环的连续作战，却让司马懿的眉头越皱越深。到了后面，司马懿深刻开始抽调人力做预备，不再全力建造霹雳车了。
作为曹魏第一老狐狸，司马懿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这有问题。
在他看来，郭淮这种打法虽然恶心，但是不是没法反制。马谡和诸葛亮都是极度狡诈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郭淮这么骑脸？
尤其是马谡，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结果现在都看不到人影了。
而且在漫长战线上，蜀军竟然所有攻势都停滞了。除了骊山的魏延依然在和孙礼争夺驰道之外，其他战线上全都安静的出奇。
看似一切顺利的战局里，却愣是让司马懿看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马谡小儿绝对有什么阴谋！到底哪里我算漏了？”司马懿眉头皱成一团，日夜思考之中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但目前来看，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疏漏。
此刻他和历史上的丞相一样，面对血崩的局势千方百计的试图挽回败局。但即便他各方面全都考虑周到，依然有他想不到的疏漏将局势继续带崩。
心累，成为司马懿现在最大的烦恼。
双方对峙一直又持续了两個月，魏军各方面的进展非常顺利。但司马懿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他已经开始写信给司马孚道别了。
再见了老弟，咱哥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分居两个国家了。
终于，在与魏军对峙了四个月，沉寂了两个月的汉军大营，在建兴十三年一月突然有了动作。
在这一天早上，魏军哨所猛然发现蜀军主营出现了异常动作。大量的汉军将士在刨土，将已经比较坚固的土墙拆毁。
这个动作引得魏军上下一致兴奋起来，以为蜀军终于要主动放弃撤走了。
但是这个消息传到司马懿手上，这位老艺术家眼底猛然闪过一丝明悟。
“不对劲！蜀军这是在给什么东西开道！”司马懿豁然站起身，迅速亲自披上铠甲，紧急下令道，
“传令下去！从鄠县到长安，所有部曲全部进入战备状态！所有士卒全部披甲，所有军官必须在岗！”
“紧急通知诸将，全都随我上城墙！蜀军怕是要跟我们摊牌了！”
看到一向稳重的大都督突然和尾巴被踩到一般炸毛了，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熟知司马懿的诸将更是神情紧张起来，他们意识到事情貌似大条了。
在司马懿的紧急军令下，长安极其附近所有的魏军部曲全都高度戒备起来。所有士卒披甲列队，军官在岗巡逻，每一个人的神经再度崩了起来。
不过在他们看来，或许蜀军有要在撤走之前发起最后一战了。所以魏军上下此刻虽然觉得恶战将至，但问题并不大。
很快，司马懿就带着亲卫与诸将抵达了长安的城头。在这个地方，司马懿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汉军的动向。
在他视线之中，大量士卒披坚执锐，大肆清土开路。即便缺口已经被开的很大了，但汉军依然在向外扩展。
“终于要来了吗？”司马懿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紧紧的盯着汉军的动向。
终于，汉军将挡在主营前面的近十米的土墙清了出来。在缺口足够大之后，汉军缓缓的从看不到的地方，用征调的牛将遮掩了两个月的大杀器拖拽了出来。
没错，用的是牛！
而当那个大杀器显露出真面目时，司马懿目光猛然间瞪的宛若铜铃一般，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