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睿智

  大明门东,会同馆西,乃太医院官署所在,附近还有礼部、户部等六部和钦天监、翰林院等官衙。

  此时太医院官署内正在召开一场严肃的内部会议。

  今天太医院内无论是正差,还是挂职的御医全都来了,一群人坐下来,商讨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就是关乎皇帝朱见深的病情。

  当今皇帝沉疴难起在太医院内已基本形成共识。

  屋子里坐满了人。

  名义上太医院内是一院使、二院判、十御医的配置,但实际上每朝太医院都会严重超编。

  姑且不说太医院会自全国各地世业医生中广泛选拔人才,每过三年就会有一次类似于儒生科举那般的考试,顺利入选者会自动成为医丁,经过系统的培训和学习后,通候类考,中试后补役,然后逢升必考,直至成为御医。

  另外,在民间声望卓著的大夫,太医院也会想方设法纳其入内,委以官职,所以往往太医院的官职人满为患,甚至远远超过额定人数。

  眼下太医院高位者就有院使章渊,院判施钦、郑文贵、黄绶、孙泰、钱钝,而接下来的御医又分为医官和医士。

  今天的会议,医官在场的有钱宗甫、吴绶、王槃、方叔和、张序、刘文泰等六人,医士则有蒋宗儒、何凤春、朱佐、杨汝和及仲兰。

  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位挂职但处于半休沐状态,属于半退休的老中医也列席了会议,按照惯例,宫中贵人有个疑难杂症什么的他们也会出面,更何况现在商讨的还是皇帝的病情,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是走个过场,不会贸然发言罢了。

  当然,除了与会这些,太医院内加上吏目和整理药材、书案的各家晚辈子弟,以及经考核自全国招录在太医院充当学徒的医丁,如今光京师太医院就有一百多号人在编,就这还不算南京太医院的编制,可以说相当臃肿了。

  太医院众现役和半休沐状态的御医坐在一起,将朱见深最近半年的病例拿出来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很不好的结论……皇帝也得了肝病,且当下肝病似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陛下躬体,从去年秋迄今,乃何人负责日常叩诊?”

  章渊随口问了一句。

  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想推卸责任,最好皇帝生病跟自己无关,谁负责诊治的谁就对皇帝病情延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仲兰无奈道:“是我。”

  几人一齐看向仲兰。

  仲兰很憋屈,本来他在太医院中地位擢升很快,短短数年间已有成为院判的迹象,但谁知万贵妃一死,他这个主诊太医跟着受到牵连,被直接撸下来当了医士。

  此时的仲兰还是能看清局势的,他心里在想,你们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连我被一撸到底做了医士你们都还不肯放过我吗?

  章渊再道:“那你说说看,陛下具体病征如何?”

  仲兰接过侍立一旁的医丁递来的医案,审视着其中哪些是自己的笔迹,随后只挑捡跟自己有关的部分说:

  “陛下夜里盗汗,体虚,后来阳气日重,以至于脾虚体弱,曾遗黄,双目有黄迹象,后虽缓解,但反复不停。”

  章渊点了点头,续问:“如此病况,有多久了?”

  仲兰闻言直接把手头的医案放下,反问道:“陛下病情如何,难道真要让我再叙述一遍?诸位,近半年来为陛下号脉诊病之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在场的人随即都沉默下来。

  宫里刚因为肝病走了一个,现在皇帝又是这样,就算暂时病情看起来还算稳定,远没发展到急变期,但一时半会儿不会痊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皇帝躬体一日不好,就需要太医院派人诊治,但面对肝病这种顽疾,谁有把握?故每个人都恨不能自己在太医院中身份低微,没资格去过问这件事。

  趋吉避祸乃人之常情,干系太大故宁肯远远躲着!

  “把陛下用过的药方,尤其是新近用过的药方拿来。”章渊眼看在场众人都面带回避之色,而他自己心态也与这群人一般无二,只能无奈地转换了话题。

  迅速有医丁将整理好的用药方单呈递到了章渊面前。

  “都是治疗肝病的好方子,陛下能退黄,而病情不至于与万娘娘有相同的发展轨迹,这些药应该是行之有效的。”

  章渊看完后若有所思道。

  刘文泰说了一句:“那为何这些药用在万娘娘身上,却没见效果?”

  在场一众太医又都沉默下来。

  章渊有些无语。

  自己这些同事主打的就是一个怎么才能撇清干系,根本就没一个人愿意当皇帝的主治医生,反而遇到事情都往后躲。

  队伍不好带啊!

  章渊开脱道:“用药之事也是因人而异,万娘娘怎么说也是妇人之身,且上了年岁,药效有差异也是情理中事。”

  郑文贵不耐烦地道:“现在说这些实属徒劳,还不如商议接下来该如何为陛下用药。”

  章渊点头,环视一圈众太医,道:“目前看来,这些药也未必随时都有效,且陛下的病情似有复发的迹象。诸位怎么看?”

  还是都不说话。

  此时的仲兰不得不重新挑头,毕竟他知道若是皇帝出了事,这群人肯定会把黑锅扣到他头上。

  仲兰道:“目前太医院对陛下所用之药,都过于温和了,有些刚猛之药从未曾尝试过。”

  “啊?陛下病情都这样了,还敢下猛药?你怎么想的?”

  郑文贵瞪过去道。

  仲兰此时却显得很坚持,道:“若不及时更变如今的处方,只怕陛下病情还有进一步恶化的风险。”

  此话一出,在场众太医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似乎都觉得仲兰太过“胆大包天”,居然敢说对皇帝的躬体下猛药?

  这是不怕死吗?

  在场也有人赞同仲兰的观点,施钦便挺身而出:“我觉得维馨的话不无道理,是该改变一下用药的策略了,再或者……也可寻求他人相助。”

  “你这话是何意?”

  刘文泰差点儿就要跳脚,怒不可遏道,“咱太医院的事,无法自行决定诊疗方案也就罢了,竟还要求助外人?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人如何笑话呢!咱可丢不起那人!”

  章渊却眼前一亮,和善地看向仲兰,柔声问道:“既然维馨觉得应该改变用药,那就不妨……听听你的意见?你毕竟负责诊治陛下经年,熟悉陛下躬体状况,你不妨先拟个方子出来,让在场诸位好好探讨一番。”

  仲兰知道章渊是想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恼恨之余,施施然站起身,脸上全是悲色:“抱歉,家母前日刚刚过世,消息传来,我尚为之前未能及时在病榻前尽孝而哀恸不已,此事只怕是无能为力了。”

  “啊!?”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仲兰这会儿家里居然发生变故了。

  老母亲去世,在大明,这是需要守制的。

  也就是说按照规矩,仲兰应该马上卸职归乡,回去给老母亲守孝,要等二十七个月后才能回朝当差。

  这对在场众多御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好不容易有仲兰这个背锅侠,现在他直接一个老母亲去世就撂挑子不干了,那接下来为皇帝诊病的重任就会落到他们头上……想想都不寒而栗!

  “节哀。”

  施钦作为先前支持仲兰治病方案之人,此时最先表达了同情。

  仲兰苦笑道:“也请诸位能够理解,家母故去,心中悲戚万分,如今脑子都快成浆糊了,很难再为陛下开方用药。”

  在场人等皆面面相觑。

  你不开方子,那开方子的责任就要归到我们身上。

  “那……先维持现状吧,再用药几天看看,若不见好,再做变更。”章渊眼见场面有些尴尬,只好用这种不进不退的方式暂时打发了眼前事。

  ……

  ……

  太医院会议结束。

  章渊、施钦和郑文贵三人暂且留下。

  施钦直言不讳:“陛下的病情拖延不得,咱都知晓这肝病是越发展越凶险,万娘娘的病其实早前我等都已发现不妥,只是未曾在用药上做到尽善尽美……再就是万娘娘一直坚持宣称自己身体无恙,才导致后来发生不幸……”

  “别太往心里去。”

  郑文贵在旁劝说。

  章渊也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施钦苦着脸道:“可陛下龙体……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之前已错过一次,若这次再……”

  “你这话就不对了,谁有过错?治病救人,难道能推倒重来吗?我等一心为万娘娘治病,何曾有过私心?”

  郑文贵立即出言反对施钦的说法。

  这就体现出太医院内部人际关系的复杂了。

  有的人想进取,行事相对激进,而更多的人则是保持中庸,无功无过即可。

  可在治病救人方面,尤其关乎皇帝和宫中贵人得了大病的情况下,因循守旧的保守疗法是根本无效的。

  可没人愿意出来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施钦叹道:“我是这么想的,我有一故交,想必诸位听说过,乃徽州府世代名医汪家后人,名叫汪机,现正在京师为人开方用药,我也是这两日才听闻他在为城中肝病患者诊治时,曾让一病情十分凶险之人转危为安。”

  章渊闻言,瞪大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他试着开方?”

  郑文贵却摇头:“这样做不合规矩吧?”

  “先问问,取长补短,总该可以吧?”

  施钦道,“地方上的名医留滞京城,为人诊病,且涉及达官显贵,最注重咱太医院对其观感,咱无须跟他说得太过详细,只需将陛下医案隐晦部分与他一览,听取他的意见,有何不可?”

  章渊苦着脸道:“陛下病情,若因此外泄,只怕我等会被世人耻笑。”

  太医院的人太注重名声了。

  我们是天下大夫的佼佼者,现在皇帝有病我们没法治,却要问一个民间游方郎中的意见,甚至还让他开方子供我们参考,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嘛。施钦建议道:“既然我们不方便出面,那找个人代我们前去问诊不就行了吗?”

  “何人?”

  章渊问道。

  施钦道:“我有相熟的徽州药商,他们与太医院有药材采办生意往来,把医案交给他们,让他们上门去问诊便可。”

  郑文贵迟疑道:“患者不上门,就拿个案例去,汪机不会怀疑吗?”

  “若不然,就只能我亲自去了。”

  施钦有些无语。

  你们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听取我的意见!

  章渊终于不耐烦了,道:“治肝病,你们是第一次吗?难道以前诊治的病人中,就没有得过肝病的?还不是有药到病除的时候……不然你们是怎么进的太医院?怎现在胆子越来越小,连为陛下开方用药的勇气都没了,竟还要求教地方大夫?”

  施钦和郑文贵同时打量章渊。

  好似在说,你行你上啊。

  你自己都不开方,让我们去冒险,当我们不知道你是想摆脱干系?

  但问题是,谁都能脱就你脱不了,谁让现在太医院是你当家?

  皇帝出了事,你第一个遭殃。

  章渊最后无奈道:“你们既不放心,那就去问问吧,但方式方法一定要对路,既不能折了太医院的名声,又不能……也罢,尔等自行斟酌。”

  施钦和郑文贵闻言对视一眼,却没心思嘲讽章渊,最后心事重重自去了。

  ……

  ……

  张府。

  这天宫里来人,覃吉代表东宫来取有关太子妃日常所用,带了不少人登门,排场十足。

  张峦初时对于覃吉的来访还有些讶异。

  因为儿子跟他明确说了,覃吉现在需要小心戒备来自梁芳的报复,且谁跟覃吉走得近谁就会有危险,却未曾想覃吉会主动登门。

  等把覃吉请到正堂。

  覃吉面对张家父子,才面带歉意道:“乃是太子殿下差遣老朽前来,并非有意坏了先前的约定。”

  张延龄笑着宽慰:“覃公公登门是为取家姐用度,系为公事而来,光明磊落之举,怎算坏约?”

  意思是,如果你偷偷摸摸来,被人发现,别人才会怀疑。

  而你现在正大光明上门,目的还是帮太子妃取回日常所用,别人基本上不会怀疑先前之事与我张家有关。

  随后张峦安排丫鬟婆子为张玗收拾装箱,除了先前就整理好的,还会加上一些东西,如此一来家中准备的大箱子就不够用了,只能派人临时外出采购。

  大厅里,覃吉跟张峦并排而坐,张延龄则在一旁就坐。

  在覃吉面前,张家父子没什么可伪装的。

  覃吉看似在跟张峦商议事情,目光却不时望向张延龄,尤其当张延龄发表看法时,覃吉更是用心聆听。

  以覃吉的老成持重,自然能看出张家谁才是那个足智多谋之人。

  “……是这样的,东宫讲官这两年变动不少,自去年焦学士受尹尚书案牵连被贬,年初李学士守制还乡,如今侍讲杨学士又不知因何许久未曾来东宫,有传言说其已被下了诏狱,或是受先前贡品案牵连,与山东左参政郑时案有关,遭人构陷……”

  一席话说下来,张峦听得云里雾里。

  又是什么尹尚书,又是李学士、杨学士、焦学士的,他完全不知道覃吉说的是谁。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贡品案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继续在发酵,当下已牵扯到了东宫一个姓杨的讲官,现在其人很可能已被下了锦衣卫的诏狱。

  张峦顿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张延龄却很清楚覃吉口中的几个人分别是谁。

  一个是焦芳,成化二十二年因卷入吏部尚书尹旻致仕案,从侍讲学士直接被贬去湖广桂阳当州同知。

  焦芳历史上名声不佳,后来更是成为刘瑾阉党干将,不值得惋惜,但至少眼下其还是坚定的太子党。

  李东阳守制还乡,没牵扯进成化到弘治改元这段时间的纷争。

  至于覃吉所说的刚被下诏狱的则是侍讲学士杨守陈。

  杨守陈乃景泰二年进士,历任翰林编修、侍讲、侍讲学士等职,年前才因为编撰《文华大训》成功而晋升少詹事,本身杨守陈不会开罪梁芳,但杨家人成分太过复杂,且都是一群“愣头青”般的人物,互相牵扯一下就都完蛋,可说一损俱损。

  张延龄道:“杨氏一门数杰,杨学士应该是受其族人拖累吧?”

  “嗯。”

  覃吉点头。

  心里却在想,虽然小公子说的不太详细,但至少明白背后的情由,而这位未来的国丈……怎么看上去却不那么聪明的样子?

  张延龄转过头对张峦解释:“浙江杨氏,如今在朝为官者数人,以翰林院侍讲学士杨守陈为主,其从弟有杨守阯、杨守随、杨守隅,其子为杨茂元,都乃进士出身,在朝中素以耿直而闻名。”

  有一人,张延龄没提,那就是杨守陈另一个儿子,成化二十三年才考中进士的杨茂仁。

  老杨家有个特点,那就是没事就喜欢参劾朝中奸佞,其中跟李孜省的过节算是最大的。

  而杨家冲锋在前的并不是时年已六十有一,素以老成持重著称的杨守陈,而是其堂弟杨守随。

  杨守随乃成化二年进士,历史上其因为李孜省升太常寺丞时其暗中备注应调上林监任监副,被李孜省一直记恨在心,到了成化二十三年终于被李孜省逮住机会,将其贬去南宁当知府。

  张峦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朗声道:“这位杨学士,名声在外,不该蒙受不白之冤。”

  这话纯粹就是为了彰显一下张峦的气度,其实他连杨守陈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覃吉显得很悲切:“太子眼下尚不知此事,若被太子获悉,定会上疏陛下,为杨氏之人陈冤,但如此便落进奸佞之徒的陷阱中。每念及此,老朽便心绪不宁。”

  张延龄皱眉道:“梁芳作为御马监太监,照理说对锦衣卫事不能过问才对,为何贡品案会如此发展?难道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覃吉先往张峦身上看了一眼,转而又四下环顾,似乎生怕周围有人会听到一般。

  随即他意识到,这里不是东宫,不会出现隔墙有耳的情况,这才把头稍微往前凑了凑,低声道:

  “据说跟锦衣卫新任北镇抚司镇抚使章瑾有关……此人得梁芳提携才得此高位,且如今锦衣卫中奸佞当道,没人愿意为朝中清流保驾护航,反倒……唉!”

  “反倒助纣为虐,是吗?”张峦问道。

  “嗯。”

  覃吉点头。

  张延龄也跟着点头:“覃公公把这些告诉我们父子,不知想要我们做什么?”

  “呃……”

  覃吉一时语塞。

  张峦白了儿子一眼,喝斥道:“覃公公是把咱当自己人,想询问咱对策。你这孩子,怎还学会呛人了呢?”

  覃吉不由摇头苦笑。

  心说,我看你张来瞻是在那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呛我那个是你才对吧?

  你们父子俩这是唱双簧呢?

  张延龄道:“覃公公对我父子二人信任有加,肯将如此机密之事相告,我二人并非不知好歹。但有些事……牵连太广,我们实在是力不能及。”

  “唉!”

  覃吉无奈点头,“我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主要是许多麻烦根本就没人可诉说。如今连东宫各位讲官都束手无策,他们中有人想上疏问询情况,却被同僚阻止,毕竟案子都未走三法司的渠道,此时旁人若是贸然过问,或会被人诟病。毕竟先前错收贡品之人,远不止杨学士一人。”

  张峦又赶紧看向儿子,意思是你赶紧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张延龄点头道:“这就体现出梁芳先前行事之高明,他将贡品送与东宫相关人等手上,如今案发,所有牵涉进此案中人,都不敢擅自过问,恐引火烧身。”

  覃吉道:“幸好当时发现及时,否则现在进诏狱的或就不止杨学士一人了。”

  张延龄问道:“那……锦衣卫打算以什么罪名来陷害杨学士呢?说他跟郑时勾连?还是捏造其他罪名?”

  覃吉摇头,轻轻叹息:“这个……老朽便不知了。但料想锦衣卫手段残忍,或会……”

  “明白了。”

  张延龄点头道,“所以暂时还是应该对太子保守秘密,不能让其知晓情况,免得乱了方寸。”

  “这是自然。”

  覃吉闻言欣慰不少。

  看起来张家父子是没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但不知为何,他把心中秘密说出来后,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因为他隐约觉得,眼前二人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一个贡品案,从原本一切为梁芳掌控,到现在梁芳在绝境中苦苦挣扎,全都拜眼前这对喜欢唱双簧的父子所赐。

  有时候他也没法辨别张峦是真的愚钝,还是故意装傻充愣,反正人家父子能办事,管他父子二人谁更睿智呢!

  张延龄道:“覃公公,你最近可一定要小心,距离陛下约定一个月的期限将近,那梁芳造不出望远镜,很可能会朝你下手。”

  “这……多谢小公子提醒。”

  覃吉点点头,微笑着应道,“放心吧,老朽会留意的,绝不让恶人奸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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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身处深宫,被人忽悠而吊死煤山。可如果他有窃听系统在手,能听到别人背后的议论,那还能亡国灭种么?好吧,崇祯皇帝还是穿越的,虽然已经是崇祯十一年末,可结果必定会改变!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我崇祯活这一世,大明必定中兴!PS1:这是有系统加持的正经穿越历史文!PS2:觉得苗幼可以先看我另外一本精品历史《崇祯聊天群》

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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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老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黜龙

此方天地有龙。龙形百态,不一而足,或游于江海,或翔于高山,或藏于九幽,或腾于云间。一旦奋起,便可吞风降雪,引江划河,落雷喷火,分山避海。此处人间也有龙。人中之龙,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一时机发,便可翻云覆雨,决势分野,定鼎问道,证位成龙。作为一个迷路的穿越者,张行一开始也想成龙,但后来,他发现这个行当卷的太厉害了,就决定改行,去黜落群龙。所谓行尽天下路,使天地处处通,黜遍天下龙,使世间人人可为龙。这是一个老套的穿越故事。

新宋

靖康之耻迫在眉睫天空一声炸响,赵桓立地重生。看二十一世纪的赵桓如何横扫金国,收复燕云,问鼎天下。

大明1805

大明泰平三十四年元月五日,西历公元1805年2月4日,今日立春,天气阴转晴。《拿破仑就任法、普、露三国亚洲陆军部队统帅,剑指伊犁河谷》。《纳尔逊率领英、法两国联合舰队抵达印度洋,威胁马六甲海峡》。《英威灵顿公爵指挥英、法、西北美殖民地部队袭击落基山东诸镇,胁迫北美诸藩自立》。《南美白鬼流寇播利瓦与孙马丁合流,持续扰乱帝国新天府边界地区》。《缅甸、暹罗、安南、日本、朝鲜、吕宋、天南诸藩勋贵与资产阶级要求藩王择机自立》。《南直隶、浙江、山西、湖广、辽东多地爆发民变,南京失业流民冲击驻军》。《法工匠宣称攻克无线电通讯技术,并表示不会向明国支付专利费》。《英可畏级战列舰下水,排水量16000吨,最大航速18节》。《反明同盟公告,明帝国停止在西亚、非洲、美洲的一切扩张行动,是和谈的前提》。“他妈的,大明怎么成了现在这么个样子!”

娇妻如云

史上最具艺术天赋的大盗,穿越到了北宋徽宗四年。身为祈国公府仆役,沈傲很欢乐,知识改变命运,智商决定前途,什么都是浮云,看我只手遮天。玩的是艺术,讲的是品味。伪作最好的名画,写最漂亮的行书,不走寻常路,会忽悠才是王道。

我是一个原始人

天空一洗如碧,阳光普照山林,整个世界都显得一片安静祥和,带着一种独有的静谧。看着穿着性感虎皮短裙手里拿着棍子,带着十余个人嗷嗷叫着去追赶披毛犀的首领,韩成禁不住的将稍微蜷着的右手放到微张的嘴边,再一次的发出了感慨:“我的天呐!”(没有系统,没有空间,不带外挂的穿越,纯正的原始种田文,不会出现修仙之类的东西,喜欢轻松种田的书友请放心阅读)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寒园客,只是江南读书郎。江哲,字随云,贫寒出身,寒窗十年,终于金榜题名,进入翰林院。但无意间,江哲陷入大雍的储君之争中。面对阴谋诡计,诸多实力斗智斗势。他本想逃离这场卷席整个朝野上下的漩涡,但形势逼人,由不得他逃避。无可奈何,江哲只能随波逐流,投身朝堂争斗,用自己的智慧,为自己与身边的人,在这个险恶的世界谋一份安稳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