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信念与牺牲

　　接下来的这段对话发生于朱雀称号竞选前一天，银魅拜访朱德牡的那一时间段内。不过，其内容并没有给朱德牡听到，因为对话的双方都是灵魂，采用的是类似命数队伍里“念话”的通讯方式。

　　“这一代朱家原本是没落了的，因为没有一个后代是真正觉醒了火系异能的。当然，原本是没有，可是，你最后还是活了下来，带着你的身体——朱安琪，你的身体就算转化为了男性，但在魔法界对肉体的‘从属概念’上来看，这身体并非你哥哥的，仍然是你的。只不过你放弃了对这副身体的支配权，转而躲藏在身体的投影里去。可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你还是活着的，包括身体和灵魂在内，彻底地活了下来。”

　　银魅的嘴角勾起了神秘的弧度，仿佛她掌握了不得了的秘密。

　　“你知道吗，安琪？如果让宗家那帮神通广大的老头子老婆子知道了，那你的哥哥就很可能会被抹杀——现代变性技术如此高超，再加上我这个魔法界学成归来的‘高材生’，想把你哥哥从你的身体里拽出来还是非常简单的。如此一来，你哥哥无处附体，只好魂飞魄散……这个用词不科学，反正就是到了灵魂该去的地方，无法再和你相见的意思。你懂了吗？”

　　妹妹紧紧抿着双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但她就是不愿让眼泪落下，而实际上，灵魂是做不到真正流泪的——灵魂的具现是以灵体自身的念想为基础，灵体对灵魂外显的掌控力是远远超过作为物质载体的肉身的。

　　“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过我哥哥一马？”

　　“很简单，就像你之前为了让你哥哥找回存在感和自信，从而多分出一些火系异能给同辈子弟，让他们一个个费尽心思努力却仍然败在你哥哥朱德牡之下；这种事情别人看不出来，但我却是很敏感的。我需要的就是你和我签订一个契约，从此，我和你才是真正的主仆关系，你的能力归我所用，而你分给你哥哥的能力，则随时有被我没收的可能！如何？”

　　银魅咄咄逼人，“当然，我给的条件就是——绝对不会拆散你俩，甚至给你一个月一次使用我身体拥抱你哥哥的机会，嗯……第一次为了保险起见，就放在下个月的月食那天好了，那样的话你的实力会被削弱到极点；至于屠狗祭天一事，我想你的哥哥在听到我的嘱托后应该已经有所安排了罢，哈哈哈。”

　　※※竞技场※※

　　“怎么了，朱德牡弟弟？一副吃了大便的样子！”银魅花枝招展地走上台，眉眼尽显傲气。

　　【这是何等的自信！难道……她一直在隐藏实力？】朱德牡对施施然上台的银魅有着深深的忌惮，他攥紧了双拳，在裁判一声令下的瞬间呼唤着妹妹。

　　“妹妹，凤翼天翔！”如若来自洪荒的气息席卷整个赛场，火焰随风而动，离子态流体的性质尽显无遗，熊熊咆哮着扑向银魅。

　　银魅转了个身也有模有样地回击：“妹妹，凤翼天翔～”

　　火焰形成的两股浪潮拍在一起，将整个赛场的温度陡然提升，位于赛场中央的两个人都被妹妹的能力所保护着，连高温都感觉不到。

　　“可恶！怎么可能？明明这一招是我亲自发明的，却……”朱德牡咬牙切齿，准备轰出下一招，而下一招则是他打算用在决赛上的。

　　“妹妹，流火星爆！”

　　“妹妹，禁止其能力！”

　　场上一片寂静……朱德牡摆出了一个很狂拽酷霸屌的姿势，却什么能力都没有放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男生在玩耍一般可笑。

　　【怎……怎么会？！】

　　朱德牡不信邪，又一次呼唤妹妹，“妹妹，听到了吗？助我一臂之力，流火星爆！”

　　“妹妹，继续～”银魅狐媚地笑了笑。

　　又是一次放空，而朱家的人都已经看呆了。完全搞不清楚场上的两人想要做什么。

　　“呵呵，朱德牡弟弟，看来你的能力也有使用限制的嘛，想想看，你是不是没有支付代价？嘛～既然你忘了支付，那么，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好了～流火……”

　　“星爆。”朱德牡对着口型说了出来，下一秒，他就被无穷无尽的火焰海洋所湮没。

　　……

　　朱雀的称号如愿以偿地被银魅拿到手，而她在朱家就有了响当当的地位，可以选择一个人作为她的影子，被她剥夺一切。

　　当所有这一代弟子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近乎所有人都不敢和银魅正视，怕被她选上。而银魅也根本没去理睬那些庸人，她看中的只有一个——“朱德牡，我要你的一切～来当我的影子吧，哈哈哈……”

　　影子，是朱家这么多年传承下来的传统家俗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相传朱雀在成为镇守南方的四灵之前，由于烈火太旺，将自己的影子“烧死”了，自此，朱雀便超脱了六道轮回，然而，当祂窥得天道之时，发现自己缺少的正是影子，因此祂需要经常下凡找人间的灵鸟作伴，几番云雨之后再回到南天，如此往复千年，终能证得天道。

　　虽说放到现在来看已经是神话传说了，但朱家却出奇地相信。因此，成为一个人的影子，就意味着成为那个人的附庸、奴隶，自然也包括性上的……

　　※※

　　银魅的卧室内，朱德牡跪舔着银魅的脚背，让银魅舒坦无比。

　　忽然，朱德牡停了下来，“我一直以为，如果做了女人的影子，或许不必当性奴，因为……”

　　“因为你认为女人都比较爱惜自己的身体？呵！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积压情绪有多少年了吗！？”此时的银魅根本不像淑女，吐出的气息也不是如兰，而是喝过酒后醉醺醺的模样，浑身散发着酒臭味。

　　“看什么看！？闭上眼睛，快点！”银魅一边脱下衣服和裤子，一边呵斥着朱德牡。

　　朱德牡只能照做，他现在的心情除了用哀戚来形容外，无二用词。

　　银魅解开胸衣的背扣，一股淫靡的气息瞬间弥散在卧室内。

　　银魅拽着朱德牡的头，让他继续顺着自己手的轨迹来舔，而这样做，对银魅而言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涩，反而兴奋不已。就像是特地做给某个人看一样。

　　“妹妹，看到了吗？后天你就能跟你心爱的哥哥做这种事情了哟，不过在那之前，我得破了你哥哥的——第一次～哈哈哈哈！”银魅传声给朱德牡的妹妹，而他的妹妹早已默不作声，潜在哥哥的阴影里，一言不发。

　　她究竟是在看着呢，还是在紧闭双眼、堵住双耳呢？不管是哪个行为，妹妹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哥哥……对不起……”

　　【妹妹，你一定在看着吧……你一定不忍心看着吧……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我……】朱德牡顺从地当着一条只会舔舐的狗，舌尖不停地游走于双峰、蓓蕾、以及股间的豆豆中。

　　银魅在一声声浪叫中得到满足，而朱德牡除了恶心之外，没有第二种反映——银魅没有脱去内衣，所以朱德牡舔到的都是棉质或蕾丝的织品。

　　他恶心得厌食……

　　他理解银魅的心理——并非是银魅自己说的那种欲求不满，而是一种虐待别人从而获得快感的心理，银魅不打算给朱德牡施加肉体上的酷刑，那么就在精神上施虐。

　　朱德牡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生，否则也不会以一支偏门成长为宗家的种子。但，银魅就是喜欢让这种一直向上爬的、心气甚高的人臣服于她，这是一种无上的满足感！

　　“妹妹，我……我想死……这几天，不光要帮她处理内务，洗脏衣服，她还让我喝她带血的尿，还给我用过的卫生巾来擦嘴……我已经受够了，我想复仇……我知道……除了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复仇外，我没有出路了……当影子……实在是太没尊严了，与此相比，死了更好！反正本来应该活下来的，就不是我。”朱德牡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把小提琴，这是他最爱的乐器，几乎从不离身。

　　提琴曲《殇》的曲调非常应景，这是他为自己歌唱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妹妹，来生，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朱德牡坚定地说道。

　　而就在这句话过后，提琴的弓弦上燃起了烈火……

　　“哥哥……”妹妹的灵魂从影子里冒了出来，但朱德牡依旧无法看到，也没法听到。

　　“我要分出一半的灵魂给哥哥作为燃料，这样哥哥既可以使用能力，又不用支付代价……提琴是你最喜爱的东西，所以，妹妹希望以后，哥哥你能够把我当做提琴一样去喜爱，或许……也是把提琴当作我……”

　　“此外，我要尝试，尝试在那一天，真正的获得身体，从而与哥哥一直走下去，不再分离，也不用再品尝挫败。”

　　“妹妹爱你。”她轻轻地吻了朱德牡一口，将他的眼泪含在嘴里。却发现自己是灵体，无法作用到哥哥的身上。

　　“再见了，明天、以后——我会陪着你！”

　　明天，月全食。

　　今夜，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