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幽灵列车事件（终·弑神夺魄）

　　【他的根源竟然就是他自己！天哪，居然已经内爆到了这种程度，将本源都改变了吗！？】零的惊讶并未能帮他脱离险境，强烈的圣光犹如正在凌迟的刀刃，将他的肉体一片片地切割下来，再于高温中火化。

　　以自我为中心的神，只信仰自己、崇拜自我的凡人，两者合二为一便成就了亚特鲁·克里门森。本来在物质世界里就拿他没有办法，连绝对的时间能力者狂三都用上也毫无作用可言，反而险些被亚特鲁干掉。

　　零就此想出了精神世界的攻击法，却不料亚特鲁在意识世界里更为强悍，不光是潜意识层的主宰者，同时也是根源的改造者，根源的本身。亚特鲁早已身心合一了，这是另一种层次的天人合一。他的境界无法用天人三境进行归纳类比，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他这个能力级数的唯一标准！

　　内爆而成神的人类或许没有那么外显的破坏力，但他是不灭的，他从肉体到心灵都是一层绝对领域，别人的域界是外扩，他的却是内容。

　　虽然性命危在旦夕，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零愈发地渴望得到这一套修炼自我内心的方法。零没有根源，他发现不了自己的根源在哪，因此，一旦有了这套内爆的方法后，他便可以更容易地立自己为神，从无到有，在这方面会比改造更加容易。

　　只是，他还有机会吗？

　　零现在只剩下头颅，不，是只剩下半边头颅。原本棱角鲜明、帅气迷人的面容被烧毁的一干二净，如果有人看得到他，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的胜率只有不到万分之一，他的卍天魔眼还留着，这是他最后的胜利资本。如果他能够突破重重圣光看到根源亚特鲁的瞳仁，那么就是零获胜。反之，则是形神俱灭。

　　现在，他缺的是时间……零的头颅失去了身体的支撑，半边大脑的销毁导致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左眼的运动，假如多给他一秒钟，或许他就能够在这于半空中不停翻滚的某一瞬间，抓住对视的那一线生机。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是神秘力量的干涉，又或许仅仅是个巧合。

　　狂三来了——就像是彼此心意相通，生命相连一样，她在零被圣光照耀到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和痛苦。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从山顶一跃而起，抬手召唤空间震。

　　空间震，这是狂三所属作品《Date·A·Live》中，精灵品阶的共性能力。有依据精灵意识引发和无意识引发两种情况。而在现界，狂三的这一能力在被祈愿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删去，原因是规模过大，与零搭配起来会引起失衡的情况。

　　却没想到，仅仅凭借救主的意念，就化不可能为可能，强行突破了规则的束缚，引发了小规模的空间震！

　　毫无预兆，毫无迹象，没有诱发物，也没有具体成因。空间震就像一朵飘过的、透明的浮云，它来了，有力地震荡着三维空间；它走了，迅捷地犹如一匹神马。

　　动车被整个掀翻，被撕碎成无数段。过于血腥的画面不便描述，之前在车顶上基情对视的两位也难以幸免，只不过好在一个人是非人类，另一个人则有着未来科技保护，他们都没有受伤。

　　在意识海的最深处，根源那儿，这样规模的空间震却像是一记当头棒喝，狠狠地敲在了根源亚特鲁的头上。

　　【就是现在！！】那仅有的一只左眼盯住了亚特鲁的瞳仁，根源的圣光瞬息间化为乌有。

　　崩坏……意识世界在不停地崩塌，失去了根源支撑的识海就像是地球忽然间失去了重力作用，波涛汹涌，水滴成珠，万物失重，陆地腾空。

　　海量的信息涌入零的大脑，渐渐组成了一篇“内爆学研究报告”，整合了六十九年的记忆……

　　零终究是胜了，作为曾经被祈愿所选中的人。

　　狂三终究杀人了，作为曾经的“恶之精灵”。

　　但这都不重要了，亚特鲁变成了废人，根源亚特鲁被零的能力“恐惧”给诱发惊惧死而消亡。同样地，失去了根源的亚特鲁也就失去了成为神的资本。原本可以控制生长速度的他终究不敌时间的摧残，伴随着自由落体的势态，跌跌撞撞地俯冲向冥界……今日过后，只会有人多发现一具老人尸骨，然后再在列车员亚特鲁的名字旁写一个“失踪”二字了事。

　　狂三诱发空间震的事态会很快地被曝光于众，因为她是毁灭者，一旦毁灭者做出过激的反应，是必然会被公布的。因此，零得迅速收拾好散落各地的机密档案、资料以及武装，在确认没有遗漏后和狂三分道扬镳，各自踏上不同的道路。

　　他们相约聚集于第一次集会和第二次集会间的杀人事件案发现场——合肥逍遥津公园。

　　在临走前，狂三问了零一个问题，是好奇他到底怎么在抱住自己的一瞬间移动到距离几百米开外的亚特鲁面前的。

　　对于这个疑问，零很爽快地回答了她：“在召回的那一瞬间，我用贪狼的双管设计发射祸忌，利用祸忌剑的时空坐标当作基点进行转移。为何这么做，是受启发于慕莲。她的瞬间移动是量子联结作用的应用成果，因此，我也尝试着赌一把，这个几率不算小，我赌对了——命令中的强制转移也是以空间能力者的能力作为模板设计的，所以我射出去的祸忌才可以抓住这个转移的瞬间。”

　　“不明觉厉……嘛，你真是个要命的赌徒……唉，要不是我发动空间震救你，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呵呵，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唉～你可真是个熊孩子啊，我的夫君大人喔！”

　　“哈哈，那我可不要一直‘熊’下去，我会‘牛’起来的，就在不远的将来！”零也乐得轻松，半开玩笑似的说。

　　※※

　　回到临时宅邸的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拉起窗帘。或许这对于超能力者和里世界的高手没用，但却是人之常情。特别是对于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来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都会很警觉，警觉到神经质的地步。

　　“真是期待已久呢，之前在收集它们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天……秘密……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博勒老会长究竟去过哪里，为何……会有领先当今世界三百年以上的科技？而且……那些多次提到的‘永生之酒’、‘泰坦遗族’又是些什么玩意儿？我真是……太好奇了！！”

　　咚咚咚！

　　“谁！谁在敲门！！”零惊得一身冷汗。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