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变

　　三个月之后，八连的人，又回到了原来的驻地，重新开始面对几乎每天都有的怪兽袭击。

　　而这三个月来，躲在叶飞身体内的白灵，终于完成吸收消化的过程。

　　恢复意识的白灵，马上就想和叶飞连系，却又怕把叶飞吓到，所以才一直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一天，叶飞因为睡不着，一个人不顾危险的走出了连部，直到离开连部十几公里后才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一片赤色的景象，叶飞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才是个了局……”

　　他已经开始厌倦这样永无休止的杀戮。

　　叶飞转头看了一下肩上中尉的肩章，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希望升官，更把他的将军梦给丢弃了。

　　因为他认清了事实，一个平民……在正常的情况下，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将军，除非有特殊的机运，或是特别的情况，否则，永远都不会任何机会。

　　突然，从他的大脑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你好！”

　　叶飞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左右看看，四周并没有个人影，就是他的感知能力，也没有感觉有他人存在。

　　但是，他敢确定那不是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说话。

　　“你好，我叫白灵。”

　　叶飞虽已有了些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害怕，他只能向四周吼道：“谁，是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又在他脑海响起道：“你不必喊，你只需要在心中默念，我就能听到。还有，我叫白灵，是一部生物智脑，或者，我应该说，我是一部外星智脑，目前正住在你的大脑里。”

　　叶飞听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白灵没有理会叶飞的反应，她继续说道：“你其实应该还记得我，我就是你当初在控制室当中看到的那一团雾气。”

　　这么一说，叶飞终于想起来。

　　没错，当初他是第一个进入那满是仪器的空间里的人，同时，他也想起了那一团雾气，最后是融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事后他一直以为，那团雾气是因为接触到他才消失的。

　　从没想到，那一团雾，竟然是一个生物智脑，而且还在他的大脑里，住了好几个月。

　　“你就是那团雾？”

　　白灵道：“是的，我就是那团雾，是由生物智脑进化之后，才成为气体。”

　　叶飞不由好奇的道：“那你现在是认我为主罗？”

　　白灵笑道：“不是，我不存在认主这一个程式，不过，我既然在你的身体里面，就得为你工作，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为我提供能量。”

　　叶飞遂问道：“你需要什么样的能量？”

　　白灵道：“是一种无色的矿石，外表和你所知道的钻石一样，只是我要的那种矿石本身，含有强大的能量。”

　　叶飞听到这儿脸都绿了。

　　钻石，可不是他这种平民百姓能够买得起的。他干脆老实的道：“很抱歉，我无法提供你要的矿石，更别提你要的那种含有能量的钻石，就是有，我也买不起。”

　　白灵反过来安慰他道：“不用担心，这种矿石在这颗星球上就有，而且数量还不少，以后遇到时，我会提醒你的。”

　　“喔，差点忘了告诉你，你的国家也发现了这种矿石，目前正在全力开采中，只是，他们并不了解这种矿石的成形过程，所以，收获非常非常的小，到目前为止，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叶飞大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白灵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感情。

　　“别忘了，我是生物智脑，比你们的电脑要先进上几千年，要进入你们的网路，一点都不困难。”

　　叶飞一想也是，遂转变话题地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

　　白灵道：“很抱歉，我的程式设定，不准我透露出关于我的一切，包括程式中的记忆。”

　　叶飞一听感到很郁闷。

　　本来他还以为，可以接触到另一个科技文明，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自我保护程式，不过想想也对，科技就是一个国家的根底，哪能如此让他人轻易取得？

　　所以，叶飞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有了放弃白灵的决定。

　　毕竟叶飞本身的聪明才智，本就无人可及，加上他那不输于电脑的大脑，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灵的存在，显然是多余的。

　　叶飞轻松地笑道：“那我也要对你说一声抱歉，你并不适合我，我想，你应该去找一个可以接受你的人。”

　　白灵的程式顿时有了些许的混乱，她道：“你……你说，你不需要我？”

　　叶飞肯定的道：“是的，我不需要，因为你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白灵不解地道：“怎么会呢？我是智脑，可以帮助你解决许多事情。”

　　叶飞对此更是轻松的一笑道：“我的大脑可不比一部电脑差，你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有你没你，对我根本没有影响，如果你要跟着我，就必须抛开那些设定，要不然，我宁愿不要。”

　　白灵的程式立时陷入混乱，因为根据她的资料，现在她所寄居的身体，比她的创造者还更高出几级。

　　放弃这个身体，实非她之所愿。

　　生物智脑要想进化，必须依靠优越的人体，条件越好的载体，越能帮助她进化，现在，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各方面都达到超标准，还是一个能让她无限进化的载体，这要她如何能够放弃？

　　“或许，我可以透露出一小部分的资料给你，以此来当作……”

　　白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飞给打断。

　　“没兴趣，你只有一个选择，要嘛，双方共用，否则，我只能请你离开，你想想，你的资讯不能给我，而我所知道的一切，却要无条件的完全和你分享，对我而言，这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交易。”

　　白灵的程式，似乎还无法接受这样的论点。

　　一直以来，凡是被她当做进化载体的人，哪一个不是兴高采烈的，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才让她意外。

　　“你知道，我的程式不允许我和他人分享。”

　　叶飞笑道：“一样，我也不允许别人分享我的一切，特别还是在我对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白灵停了一下才道：“有没有任何可能，比如说，我可以教给你比较先进的科技？”

　　叶飞连考虑都不考虑的道：“一，我不是你的主人，所以，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寄居者。第二，我根本无法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尤其是在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是善是恶，是好是坏，我一点都不清楚，甚至连你将来会不会出卖我都不知道。”

　　“第三，我没有和别人分享秘密的习惯，尤其是我本身就是一个科学家，我不可能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平白无故的送给你，虽然，对你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还是不能接爱。”

　　“所以请你不必再多说什么，我现在只想请你离开，否则，我就算去开刀，也会把你取出来。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看着办，不是相互分享就请你离开，没有第二个选择。”

　　白灵这才明白，这个人的个性有多么的刚强，一点商量余地郡没有。

　　“好吧，我选择离开，只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叶飞一听白灵的决定，自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他是一点都不后悔。

　　“所谓的一点时间是多久，请别用这种字眼来敷衍我，你是智脑，应该给我一个正确的时间。”

　　白灵已经无法可想，只能老实地说道：“三个月的时间。”

　　叶飞马上毫不客气地道：“不行，我不能接受，既然选择离开，那你就必须在两天之内离开。”

　　白灵哪舍得在两天之内离开这个身体，毕竟她来到这个身体之后，就开始进化了，这样的机遇，她是第一次碰到。

　　这表示这个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她能在这个人体中，多待上几年，她相信，至少能进化三到五次。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没有多少能量了。

　　离开这个身体之后，她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另一个能令她满意的载体，随便挑人的结果，不但不能帮助她，万一碰到一个条件差的人，还有可能会导致退化。

　　但白灵可不敢在叶飞身上要横。

　　她可没忘记，刚来到他身上时，那个差点让她毁灭的意识，也就是因为有那样强大的意识，才让白灵舍不得离开这个载体。

　　“三个月不行吗？就当帮我好吗？”

　　突然来的温柔语气，反而让叶飞吓了一跳，不过，越是如此，叶飞反而越不相信白灵，这表示，这是一部懂得耍心眼的智脑。

　　“我说了，两天，否则我只好将你的事情往上报，以帝国目前的科技水准，要把你拿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白灵哪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无法可想，她道：“那如果……我把所有的一切和你分享，你可以不告诉别人吗？”

　　叶飞失笑。

　　“这是不可能的事，好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无话好说了，记住，你只有两天的时间，过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飞此时也无心再看什么景色了，转头就往连部走，至于存于他脑中的智脑，他已决定当成从来没有遇到过。

　　叶飞却没想到，由于他的决定，让他走上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但也因如此成就了他一生的霸业。

　　白灵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只好离开叶飞的身体，一路飞回她原来的所在地。

　　那个地下深处的基地。

　　白灵看着被搬一空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反应，毕竟那些仪器对她来说，只是小玩意而已，有没有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的本体，才是一切的根源，只要本体不灭，就依然能操控一切。

　　白灵发出的第一道指令，就是让在赤月星上的所有仪器，一起发出一道电波，指挥星球上所有的怪兽攻击人类。

　　这并不是白灵在报复，而是没有办法下的选择。

　　她要的载体，必须是高超智慧才行，最主要的是，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还没有找到，她就毁了。

　　按照一般正常的途径，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为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出适合的载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凡是能够在这种大型战争存活下来的人类，一定有她想寻找的载体。

　　脑电波才刚一发出去，所有的怪兽都受到影响，眼睛变得血红，性子变得狂暴，更在下意识中，把人类当成了唯一的攻击目标。

　　只是一下子的时间，所有的怪兽全体出动，连平时那些靠小兽孝敬的强大怪兽，也一起出笼。

　　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中游的，同时向人类发动猛烈攻击，整个赤月星顿时成了修罗地狱。

　　八连的连部。

　　连长的传令兵马耀明跑过来，脸上非常惊慌。

　　“连长，大事不好了，所有的怪兽一起暴乱，所有的基地都受到怪兽攻击，到处部在求救，就是我们这里，也出现了无数的怪兽，现在，叶排正带着连上的弟兄在抵抗。”

　　小马的话才刚一说完，一个通信兵跑了进来，道：“连长，连长，一到五连失去连络，六连七连也没剩多少人员，还有，营长要我们带齐设备，撤退到营部去集合。”

　　郝连长苦苦一笑，道：“传令下去，前线一切由叶排负责，其余非战斗人员，开始安排撤退。”

　　接着，他振作精神，下令道：“还有，通知下去，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天亮后部队马上撤退。”

　　好在因为叶飞的关系，这一带的怪兽已所剩无几，所以，真正攻击到他们这里的怪兽，数量并没有那么多，以八连的实力，还是勉强能抵挡得住。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八连全员出动，带定了一切能带得动的物品，向着营部出发。

　　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一头怪兽，让八连非常顺利的来到营部的所在地。

　　只是，整个营部已完全变了个样，到处是凄惨的景象。

　　无数伤员在野地里哀号，断手断足的士兵，比比皆是，显见昨晚营部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战事。

　　这时的郝连长也没空多问，立刻下达命令，道：“叶排长，现在情况不明，你马上带本连所有的士兵，去协守防线，我带其余的军官去营部开会。”

　　叶飞自是无条件的接受命令。他带足弹药和士兵来到防线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防御措施，然后让士兵就战斗位置。

　　接着他又带着几个有车辆的炮班，开始搬运弹药。

　　因为他不认为，现有的弹药已经足够。

　　反正是多备无碍，何况现在战况不明，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谁都不知道。叶飞是搬了一趟又一趟，直到营部的军需官都发火了才作罢。

　　别的不说，现在光挂在他身上的狙击穿甲弹就超过三百颗，还有他的机车上，还载了五百颗的备量。

　　部队用的弹药都跟他一个样，全是穿甲弹，还有一种燃烧弹，数量也不少，毕竟怪兽还是怕火的，虽然烧不死，却能让它们受到伤害。

　　爆破弹只带了三个基数，因为叶飞认为不太管用，因此准备的不多。

　　至于连上唯一的炮班，三部炮车上，满是炮弹，就连地上也堆成了一座小山，保管能打上七八个钟头。

　　至于叶飞的任务是什么，连长也没说清楚。

　　这让叶飞拿捏不准，到底该不该死守，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死听命令的人，必要时，保证会带着部队先撤退再说。

　　当叶飞来到前线时，所看到的，是营部士兵和八连士兵一副睡眠不足的现象。

　　为了让部队有充足的睡眠，他遂说道：“大家听着，想睡的人赶紧睡，晚了，我怕是没得睡了。”

　　叶飞还对他的传令兵道，“小马，骑我的车去营部会议室，找连长问一下现在的情况。”

　　小马应了声马上转身离去。

　　叶飞不自觉的想道：“他妈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竟然出了这么多状况，算了，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再说，弄不好，可能要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得睡了。”

　　这一觉叶飞可睡足了八个小时，不但一身疲惫完全恢复，精神也是好得很，他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叶飞洗澡用饭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小马见到他，遂过来说道：“排长，连长要我告诉你，现在的情况很乱，除了司令部，所有的单位都遭到怪物袭击，损失非常大，所以他要你能守就守，守不住就向后撤。”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撤，要撤到哪里去？旅部？师部？还是司令部？

　　没过多久，营地外已漆黑一片，有的只是各种怪兽的吼声，很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到深夜，怪兽吼声越来越响亮，按叶飞的了解，这是怪兽进攻的前奏。

　　只是说也奇怪，没过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好像所有的怪兽都消失了一样。

　　平安无事又紧张无比的过了一夜，叶飞开始怀疑起来，情况太不对劲了，怪兽消失不说，就是连长和营长都失去了音讯。

　　叶飞找小马过来，道：“累不累？我知道你昨晚守了一夜。”

　　小马说道：“还好。”

　　叶飞有些歉意地道：“非常时期，也只有委屈你了。”

　　小马也很佩服这个新排长，遂拍拍自己的胸膛，笑道：“排长放心，我这身子壮的很，没问题的。”

　　叶飞道：“你听着，我是离不开部队没办法，只好让你帮我跑跑腿，我想要你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参与防守，然后尽快回来告诉我，还有，多打听一些消息回来告诉我。”

　　叶飞翻腕看着手上的电子地图。

　　这是他现在最为欠缺的部分，就是不熟悉这儿的地形地势，还有，他得马上弄清楚，部队万一要撤退时，要退到哪里去。

　　只是，除了司令部，所有的军营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袭击，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安全区域，既然没有安全区域，那么怎么退，就得好好的计划一番。

　　叶飞想了好一会，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什么地方最安全，当然是所有防御设施都没有遭到破坏的地方最安全，那么，八连的连部，绝对是最佳选择，毕竟那是唯一没有被怪兽们攻下的地方。

　　叶飞眼珠一转，立时就看上了营部的运输队，因为运输队有足够的车辆，可以把所有的物品全部一起运走。

　　心中计议一定，叶飞干脆以运输弹药必须快速为借口，让手下的士兵去运输队那边借车。

　　等车一到手，叶飞马上将弹药设备，让士兵们都搬到车上，直到搬运都完成时，他的心才真的放下来。

　　现在是要打能打，要守能守，就是要撤退也是几分钟的事。

　　正因为营部以上的单位全都消失无踪，不然叶飞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也是因为没了管头，而叶飞又是负责防御的部队，营部的各个单位才会大开方便之门，毕竟，现在还得靠叶飞来守护。

　　到了下午，叶飞将部队集合起来。

　　“情况的混乱，你们大概都听说了，就连我们的连长也失去了讯息，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你们之中，有人可以教我，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情况。”

　　叶飞的话声一落，士兵们顿时就乱成一团。

　　此时刚好小马回来了，他没有理会正乱成一团的士兵，直接向叶飞报告，道：“报告排长，情况很不妙，所有的防守人员，连我们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员。还有，所有的干部全都消失无踪，现在整个营部里职务最高的，足营部的军需官。”

　　“排长，我很担心，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叶飞虽知情况不乐观，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的严重。

　　“所有的通讯都试过了？”

　　小马沮丧的道：“都试过了，从旅部到师部，连司令部和空军我都试过了，所有的单位部没有回应。”

　　这时，其他的部队部过来了。

　　其中还有三个和叶飞一样，都是同一期毕业的军官，只是，这三个人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们一见到叶飞，还一个个抢着问计于他，毕竟是同一期毕业的军官，对叶飞有着一定的认识，起码都知道，叶飞的才能比他们强。

　　叶飞一见到这几个军官，顿感头痛起来，现在，他就等于是所有士兵的依靠——

　　问题是，他对八连以外的地区根本没什么概念，这让他一时之间，怎么拿得出什么主意来？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他马上向正乱糟糟的部队说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现在大家听我说。”

　　叶飞一脸镇定。

　　“大家听好了，我们现在绝对不能乱，要不然大家都可能活不下去，情况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得为自己寻找一条活路！”

　　“首先，将所有用得着的物品，全部集中装上车，尤其是食物，一样都不要放过，武器弹药也一样，一颗子弹都不能落下，搬得动的仪器也别落下。”

　　“还有，营部绝非久留之地，防守的面太大，弹药消耗量惊人，这样是守不了多久的，我决定，我们尽全力防守三天，如果三天之内，还是没有任何上头的消息，那么我们只能转移，至于要转移到哪里去，这一点就要依靠你们这些老兵来告诉我。”

　　“好了，转移的地点，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商量，现在，先把我们需要的一切物资，统统都准备好。”

　　叶飞手指向三位军官，道：“你们三个带上一百人留下防守，其余的人随我来。”

　　人多果然好办事，没用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切就已经准备就绪，就只剩下了解情况后，正在那大哭的军需官。

　　叶飞在清点过后心中大定，武器弹药，绝对够用上几个月，就是食物也足够半年之用。

　　很快的一天又过去了，上面还是没有半点讯息。

　　叶飞不得不召集军需官和另外三个军官，以及几个比较有经验的老班长一起开会。

　　叶飞道：“军需官，你和你的副手，从现在开始负责联络的工作，每十分钟发一次，二十四小时不停，直到有单位回应，有没有问题？”

　　军需官现在也不哭了。

　　“没问题，我和小张正好可以轮替。”

　　对于这个从没学过战事的文官来说，这样的任务最合他的心意。

　　叶飞又道：“你们三个，怎么说都是军官，拜托你们，拿点样子出来，不要让士兵瞧不起你们。”

　　三名军官听到叶飞的指责，自是有些脸红。

　　叶飞想了想道：“算了，你们还是先去前面看着，有了决定，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三人一听，马上转身离去，竟然连一个交代都没有。

　　叶飞看着剩下的十几个老班长，苦笑道：“你们有什么主意？”

　　一个老班长很是欣赏叶飞的道：“排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点都不像个刚到部队的菜鸟。”

　　另一个班长也道：“是啊，排长，还好有你在，要不然，部队早就乱成一团了。”

　　叶飞再一次苦笑道：“我现在和你们一样，半点主意都没有，情况太乱了，好了，不说这些。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容易防守又不缺水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方，利于我们打持久战，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来，我想，早晚可以和部队联络上。”

　　其中一个老班长们连想都不用想的道：“有。”

　　这一声有，让众人的眼神一亮。

　　叶飞忙道：“哪里，指给我看。”

　　刚刚说话的那个老班长，接着道：“排长，这种地方多了，所有的矿场都可以选择，不过，最好的地方，是师部管理的矿场。那儿的设施非常完善，吃的，喝的，都备有好几年的用量，里面还有很多的娱乐设施。”

　　“最主要的是，整个矿区部是用超钢合金所建，能够阻挡怪兽的攻击，我们只要守着几个入口就没问题了。”

　　叶飞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马上迫不及待的看向地图上，老班长手指的地方。

　　叶飞一看，道：“好远，全程大概有二百五十多公里，这么长的距离，要怎么安全到达？”

　　这个老班长无法回答他，因为这是他要自行考虑的问题。

　　叶飞让老班长们都回去，自己一个人跑到营部去查看资料。

　　到了营部，这里的三个事务兵正吵成一团，此时的叶飞也没心情去管，随便挑了一部电脑，直接上网查看。

　　从网上，他终于弄清楚，整个师的部署情况以及各个矿区的资料。

　　营部的一些办事员，这时也都围在叶飞身后，帮着叶飞指点情况。

　　叶飞在了解了他想知道的情况后，道：“有没有营长的消息？”

　　所有人都一起摇头。

　　叶飞还不死心地问道：“其他营或是连队呢，总不会都阵亡了吧？”

　　此时，这些人才有了反应。

　　其中一个老兵道：“叶排长，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其他营以下的部队都和我们一样。”

　　叶飞指指天上，道：“上面呢，总不会连太空联队部出事吧，有没有试着和他们连络？”

　　还是刚才那个老兵，道：“早试过了，一点回音都没有。”

　　叶飞想了一下，他决定暂时不管军官不能离开部队太远的规定，这时最重要的，就是保证大家都能活下去。

　　就算将来要上军事法庭，他也认了。

　　“帮我准备一辆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还有，和其他的部队连系，可以的话，让他们带足一切资源，来这边集合，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集中一切力量自保。”

　　三个事务兵立时照办，一起分头去办事，一个去帮叶飞准备车辆去了。

　　很快的，那个兵就牵来一辆飞行机车。

　　士兵还在机车上装了一部通讯器，他道：“排长，这部不一样，这是经过几个工兵改装过的，速度比其他的机车要快三分之一。还有，这台通讯器的连络范围足一百公里，排长，飞得越高连络范围就越远，等你走后，我会把这边的天线再加高。”

　　叶飞立时大喜，道：“好，你很不错，找现在就去旅部和师部看看，必要的话，我会去一趟司令部，你们在这等我的消息，还有，帮我通知部队，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叶飞带足弹药发动机车，固定好电子地图，立刻向着旅部的方向直线飞去。

　　眼下可是分秒必争，速度是能多快就多快，反正他是不怕怪兽突然袭击的。

　　凭着他的感知能力，任何怪兽只要接近千米范围内，他马上就会知道，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偷袭，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直线飞行。

　　这种飞行机车，最快可以飞到时速五百，只是，速度快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感知能力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叶飞的速度始终都没有超过四百。

　　营部离旅部只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以他近乎四百的时速，只需要几十分钟就能到达。只是一路上有不少游荡的怪兽，叶飞还是得躲开它们，所以，他花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才到达。

　　一到旅部，叶飞不禁大皱眉头。

　　此时旅部根本就空荡荡，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还好，情况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驾驶着机车，寻找着军人的踪影。

　　只是，现实的情况让叶飞非常失望，整个旅部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断地告诉自已，没问题的，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因为他手上还握有数百名军人，完全可以自寻活路。

　　叶飞又重新上路。

　　这一次是往师部而去，只花了他十八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结果情况更糟，整个师部几乎完全被摧毁，所有的防御全都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