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破碎的虚幻

　　“亵渎者，离开我的世界！”

　　幻境世界中，

　　大地震颤如海，天空之上象头人身的‘神明’满脸不悦；

　　不见祂有什么动作，天空就有赤炎流光坠下，如灭世火雨、又像是亿万箭矢，要将上条当麻和吹寄制理淹没。

　　轰隆隆隆————

　　光芒落在大地上，立刻将整个‘向丘高校’砸得支离破碎。

　　但是：

　　“破碎吧，幻象！”

　　上条当麻右手一拳朝天打出，以他的拳头为核心，前方的一切都猛然颤抖、模糊起来：就像是一副逼真的油画，陡然被泼了一盆洗涤液上去。

　　在他的右拳面前，

　　一切都变成了杂乱流淌的色彩，

　　虚幻而又无力，所谓的‘灭世火雨’自然就无从谈起。

　　这还是当麻怕伤到吹寄制理，有所保留的结果。

　　查克拉这种力量，不仅存在于肉体，也存在于灵魂中。

　　比如长门、宇智波鼬，他们被秽土转生出来之后，依然自带‘轮回眼’、‘万花筒’：然而那个时候，长门的轮回眼早就被带土回收，鼬的万花筒也被佐助融合。

　　所以即便是在这片‘幻境’中，

　　上条当麻的右手依然能够发挥作用，那象头神的‘神罚’也奈何不了他。

　　“上条先生，请准备离开此地。”

　　激荡破碎的‘世界’中，一个虚幻的少女出现。

　　“对方的幻术造诣在我之上，若继续纠缠、于我方不利。”

　　毫无疑问，这是‘光’。

　　她虽然没有过来，但静、当麻、桃莉身上，都有她的‘八千矛’印记，和亲自到场也没多少区别。

　　光不喜欢用‘幻术’，所以也没这么开发：在对方的领域战斗，殊为不智。

　　“好、”

　　“吹寄同学，我们走！”

　　一边挥舞右手抵挡‘神罚’，左手向后伸去，却抓了个空。

　　？

　　“当麻.同学，你走吧。”

　　长发大凶，运动型好学生模样的少女，退了半步。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能来！”

　　“但我是自愿进入这个‘世界’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即便少女每天都努力锻炼，各种超凡知识倒背如流，但‘天赋’这种东西，就是横在普通人面前的‘天堑’：不去触碰，自然不存在；可是一旦摸到，就会让人无比绝望。

　　别相信什么爆发，普通人就算是放一头老虎在屁股后面，跑不过运动员就是跑不过：这就是冰冷的现实。

　　抬头看着眼前这副天崩地裂，人神大战的场景，长发大凶少女身体，止不住的本能颤抖。

　　“我没有当麻同学那样强大，也没有当麻同学那样勇敢”

　　在这个神魔横行，超凡肆虐的时代。

　　躲在‘幻术世界’中过一辈子，

　　有什么不好？

　　就算是虚幻的、就算最后会死；

　　起码也能享受到——

　　啪、

　　下一秒，

　　少女就被整个人抱在怀中；

　　上条当麻的性格，哪里有时间听她犹豫？

　　认真来说，上条当麻其实也是‘任性’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为了达到内心的目标，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只是他的行为，碰巧被别人擅自评为善行罢了。

　　“跟我走！”

　　被上条当麻直接拥入怀中，

　　吹寄制理脑袋空空，心脏都猛然停跳半拍。

　　只剩下本能的轻哼回答：

　　“嗯、”

　　————

　　轰！！

　　新德里郊区的某栋旅馆，

　　墙壁轰然炸开，在一群挂在墙壁上的巴拉特人抛飞而出的同时，抱着吹寄制理的上条当麻飞跃而出。

　　自从天空中的‘经文’出现之后，这座城市的建筑内部，反而被巴拉特人抛弃；位于建筑中，看不到天上的经文，自然也进入不到‘极乐界’中享受。

　　所以反而让外来游客有落脚之地，

　　透过旅馆的窗户，心智进入天上的幻境世界。

　　“当麻，”

　　“先出城——”

　　趁机搂住他的脖子，吹寄制理整个人直接埋在当麻怀中。

　　就算是现在就死，也值了！

　　“哼——”

　　天空中，响起一声真实不虚的愤怒之声。

　　“吾书下经文、建立三界，本意为众生大开方便之门。”

　　天空之中风云激荡，层层叠叠的云层汹涌汇聚中，化为一张覆盖天空的巨脸：肥头大耳、长鼻独牙、眼中有火、额见金纹——不是那位‘象头神’犍尼萨是谁？

　　“尔等却大肆破坏极乐界，意欲何为？！”

　　滚滚雷鸣般的神之音，在新德里的上空回荡，

　　原本在‘极乐界’享受、‘修罗界’战斗、‘天神界’听经习法的数亿巴拉特人，猛然怒目圆睁、纷纷开口质问：

　　“意欲何为？！”

　　“欲何为？！”

　　“何为？！”

　　声浪混合成一片，将整个城市都震得嗡嗡嗡作响。

　　这已经不是‘千夫所指’，

　　而是亿人怒斥！

　　刷、

　　然而从天空中飞跃过的两人，却是无动于衷。

　　一脚踏下，落在一名巴拉特人的头顶；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当麻就抱着人飘然而出。

　　上条当麻就不说了，曾经面对过‘天’、‘大蛇’这样的顶尖强者；区区几亿人的怒斥，也就是耳边蚊虫的嗡鸣罢了。

　　至于吹寄制理？正沉浸在两人独处之中，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因为很快就会——

　　“当麻，”

　　飘飞过来的德川静目光一扫：

　　嗯？

　　怎么又是女孩子！

　　“静，用你的能力带我们出城。”

　　“好、”

　　压下翻涌的醋意，德川静抬手一招；

　　立刻有一片铁砂飞过来，在上条当麻脚下，组成一片黑铁色的圆形金属平台。

　　“这位同学，你可以下来了。”

　　“啊？好的.”

　　被放下的吹寄制理，恋恋不舍的离开当麻的怀抱；整了整衣服，向旁边飘着的提刀少女深深躬身。

　　“给德川小姐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岛国注重礼仪，像吹寄制理这种性格认真的少女，更是一板一眼。

　　至于这位德川家的小姐，只要是岛国人，就没有不认识的。

　　但是：

　　“哼，”

　　吹寄制理的问候，

　　却换来对方气冲冲的扭头歪开脸；

　　好大的邪恶！

　　在德川静气得胸膛起伏，吹寄制理感到疑惑的时候：

　　“竟无视神的威严”

　　天空中的‘象头神’双目圆睁，怒了！

　　他可是堂堂‘智慧之神’，这三个人类的少年少女，竟然拿祂当空气？

　　这怎么能忍！

　　“伽那大军何在？！”

　　随着云层组成的巨象‘头颅’一声令下，一道道蓝色的光芒从城市中央飞出。

　　这些光芒每一个都是三米以上的人形怪物，头上长着三面，每个面都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不断往外吞吐火焰寒冰，脑袋上有着尖锐的长角，身宽如壁、背厚如岩、浑身挂着各种金属装饰品。

　　六条粗壮的胳膊，每一只都握着环刃、鞭剑、拳刃、弓箭等巴拉特传统武器。

　　这些三头六臂的怪人或是背身双翼、或是踏蛇操风，向上条当麻三人一窝蜂冲来，正如神话中那般，要惩戒亵神之人。

　　‘象头神’犍尼萨，统御着一群善于作祟、侍奉湿婆的小神‘伽那’，故又称‘群主’。

　　即伽那之主！

　　这些蜂拥而来的‘伽那’，

　　每一个都有虎级的实力，穷凶极恶、杀气腾腾。

　　然而只是虎级，可不够看。

　　“区区杂兵罢了，”

　　刚去‘老祖宗’那里修行升级过的德川静，不屑的将手中的长刀一抬。

　　“砂铁时雨！”

　　刷、刷、刷、刷——

　　随着德川静长刀向上，下方街道上被巴拉特人覆盖的汽车、摩托；街道旁边的路灯、栏杆；乃至建筑中的钢筋、以及深埋地下的管道纷纷凭空分解为无数漆黑的铁砂，如同浪潮般汹涌而出，汇聚到天上。

　　无数黑色的铁砂飘然而上，如同一场盛大的、逆流的、漆黑的雨。

　　“砂铁界法！”

　　紧接着德川静长刀遥遥凌空一挥，

　　噗噗噗噗噗噗！！！

　　无数铁砂骤然互相凝聚，化为大片大片坚固的黑色荆棘！在三人身后扩散相连、天上地下、形成巨大的密集‘结界’；

　　那些闯入这片区域的‘伽那’，不是被黑色长刺穿过；就是被强悍的磁场影响手中的武器，变得寸步难行。

　　但这些‘伽那’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存在，

　　纷纷张口或是喷火、或是吐水、或是呼毒、或是鼓风；

　　三头六臂挥舞手中的巴拉特传统武器，猛劈狠砍；不断的将这些黑色荆棘撕裂、斩断！

　　“吼？”

　　“咳咳咳，”

　　很快，这些不断破坏铁砂结界的‘伽那’，纷纷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黑色的污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下意识的六条手臂捂住脖子，武器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铁砂寄坏！”

　　德川静冷哼一声，

　　她控制的铁砂不仅仅可以聚合成各种武器，防具；

　　还能在被击散之后，化为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铁砂，一旦侵入人体或者机械，立刻就会使之瘫痪！

　　她的能力，

　　可谓是真正的机械杀手。

　　这个世界傀儡术不多，但各种机械同样被克制。

　　？

　　大型‘神术’会被那个少年的右手吸收，麾下‘降临’没多久的伽那们，又不堪大用。

　　“摩西娑迦，速来助吾！”

　　在象头神疾呼声中，

　　这座密密麻麻覆盖着数亿人的城市中央，亮起天蓝色的光芒。

　　————

　　“伊江，在想什么呢？”

　　标准的岛国学校中，学生来来往往；

　　操场旁边，褐色波浪长发的帆秋，疑惑的看向盯着樱花飘落的少年。

　　“七年樱，”

　　少年走向校园角落的樱花树，

　　“据说是在建校的时候，校长夫妻亲手种下的校树。”

　　只要在这棵樱花树下告白，就能结为夫妻，一辈子在一起：这样的传说，不仅仅是岛国，很多学校都会有这样一棵树。

　　毕竟爱情，也是学生时代最憧憬，也是最纯洁的感情——等踏入社会，就要考虑很多很多东西了。

　　树皮上还会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就像：

　　“伊江、帆秋，”

　　手指抚摸过树干上的两个名字，伊江闭上眼睛。

　　没有，

　　他从来没有在‘七年樱’上刻过字，

　　因为伊江‘曾经’的性格，其实非常腼腆和守规矩。

　　“帆秋，幸福是什么？”

　　？

　　身后的少女想了想，

　　给出了一个看似轻佻的回答。

　　“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说着，少女走到伊江身旁，背着双手、微笑着歪头看向少年；

　　猫不需要文学，狗不需要音乐，奥特曼不需要思考人生；他们只需要满足自己的本能，或者做自己习惯的事情。所以：

　　“如愿便是满足，满足即是幸福。”

　　少女如是总结，

　　“如愿吗？”

　　将手从‘七年樱’的树干上拿开，伊江脸上浮现出笑容。

　　帆秋、夏音、大家都在的世界

　　“那么我现在应该是——”

　　幸福的。

　　——————

　　轰！！

　　新德里的中央，

　　一个身高数百米的天蓝色身影站起身来。

　　只见这身影浑身湛蓝、勾勒出的肌肉线条异常发达，怒发冲冠、呈愤怒狰狞状；脖上佩戴骷髅项链，腰挂人皮鼓；生有二十四条手臂、每一条手臂都握着一种兵器，宛若修罗战神般的存在。

　　随着这巨型的身影转身、发力：

　　轰——————

　　庞大的湛蓝色身影大步迈出，立刻从市中心向外飞驰而来！

　　仅仅只是飞奔而过，城市就像是被旗鱼划开的海面，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轨迹：而那些飞溅的‘水花’，就是无数的巴拉特人！

　　即便被抛飞到半空中，这些巴拉特人依旧是满脸痴傻笑容，直到冲击波扩散而过：

　　将他们扯成碎片，化为漫天飞舞的血花！

　　“小心！”

　　在德川静高声提醒中，

　　呜呜呜呜————

　　湛蓝巨神追杀而来，两柄月牙形战斧、流星锤造型的武器，一左一右呼啸着，向正乘坐金属飞盘离开的三人轰来！

　　光是武器挥舞掀起的冲击波，就足以撕裂高楼大厦，其蕴含的恐怖力量可见一斑。

　　“砂铁壁！”

　　德川静长刀一竖，

　　漆黑的铁砂汹涌而上，

　　形成一道巨大的‘壁垒’，挡在一柄流星锤面前。

　　噗呲————！！

　　巨大的流星锤横扫而来，立刻将小山般的‘壁垒’砸得铁砂飞溅；但是在德川静的控制下，这些飞洒而出的铁砂，立刻又纷纷飞回来：将这柄巨大的武器团团包裹，让其深陷其中，欲攻不进、欲拔不出。

　　相比起声势浩大、全力以赴的德川静；

　　另一边的上条当麻飞跃而起，一拳向月牙形战斧，也就是巴拉特传统武器‘图尔瓦尔’轰去！

　　波、

　　预料中惊天动地的撞击没有发生，

　　在上条当麻的拳头面前，楼盘大小的月牙形战斧，竟然如同泡影般瞬间‘融化’。

　　巨大的斧头当场消失、只剩下半截斧柄，以及蠕动的蓝色灵力。

　　？

　　“这种攻击.”

　　上条当麻也是一愣，

　　怎么看起来和光、桃莉的‘神明化身’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