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死亡

　　【南瓜镇】

　　大量迷雾被弗兰主动吸入他的固有空间，镇民们也全部联合起来，一个个将南瓜套在头上，分享着弗兰的力量。

　　他们手持火把，干草叉与一只只巨大的迷雾怪物进行对抗。

　　弗兰本身则化作一只超巨大的南瓜怪物，挡在人群的最前面。

　　这样的对抗在持续一段时间后，压力却突然变小，迷雾逐渐变得稀薄，怪物的气球本体也慢慢干瘪下去。

　　导致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丑没办法再维系这种大规模迷雾扩散，他的本体正在被削弱。

　　待到小镇间的迷雾全部散去，弗兰也是将固有空间收回体内，重新回到赌场废墟。

　　他还没来得及去感应罗狄他们在什么地方……嗡！一阵风压从旁边袭来，

　　一阵接着一阵。

　　而且每一阵袭来的风压都好像拳头落在身上，明显是某种打击形成的。

　　“嗯？怎么从杀戮变成斗殴了……”

　　弗兰迅速赶了过去，斗殴事件所爆发位置就在距离赌场不远处的街道上。

　　只见一位画着白妆，体态臃肿的肥腻中年人，正在被两位年轻人暴打。这番景象若是放在人类社会，必然会遭到一番谴责。

　　但放在这里，就算是来自尖叫旅馆的永久住户弗兰，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相当舒爽。

　　弗兰也想要尝试加入殴打阵营，然而他找了好多个角度，却发现根本没法加入。

　　那两个人的联合殴打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没有漏洞，就像是一口大钟将乔克死死罩住。

　　这也是为什么，乔克明明有着许多脱身的手段，当前却只能挨打的原因。

　　这样的殴打足足持续了半小时之久，

　　乔克的本体几乎被揍得不成人形，每一拳每一脚带来的冲击力都会贯穿皮肉，在体内肆意破坏。

　　他的肉体组织与骨骼都不知道破了多少次，却始终不会打破垂体，不会致死。

　　此时此刻，

　　环绕于乔克头颅的迷雾几乎散去，但殴打还在继续。

　　明明看见了乔克的本体头颅，可无论罗狄还是李贝特却始终没有下杀手。

　　默契让两人继续保持着全方位殴打，同时也在进行着意识层面的沟通。

　　『罗狄，基本可以确定，我们现在的手段杀不了他。

　　他为了避免各种可能致死的情况，早就将灵魂都进行了迷雾化处理，分出一小部分放在别的地方。

　　迷雾是角落深层的东西，是一种恐惧本质，能够弥漫在角落的任何区域。

　　而且域外那边还可能给他做过意识锚定，想要彻底杀掉他需要从长计议。』

　　李贝特这边通过殴打，已基本摸清乔克这具本体的大致情况，确定了本体不全的事实。

　　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殴打而生出了一种无聊情绪，他想要提前结束这件事。

　　既然杀不死，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与体力。作为侮辱与发泄，这份长时间的殴打已然足够。

　　这座城市里面还有其他使徒在活动，夺回罪恶之都，吸引域外注意才是行动的关键。

　　罗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我知道杀不死……所以我一直在想，可以让他走，但必须留下一点东西。他的脑袋是迷雾遗骸的，但他的身体是自己的。

　　主要的意识核心都在脑袋上，他的身体会稍微薄弱一点。

　　经过长时间的殴打，他的更多将注意力放在脑袋上，希望我们能快点将他打死，对肉体的注意力进一步放松。

　　我目前的状态能够进行「有效断肢」，但不能断太多，否则会触发他的死亡而发生意识转移。

　　再殴打他十分钟，我大概就能掌握其中的【度】了。』

　　『OK。』

　　李贝特虽然略显无聊，但还是接受了这项提议，他很想看看罗狄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在不杀的情况下重创对方。

　　实际要比预计的更快，

　　七分钟过去，

　　罗狄的眼神突然转变，一拳落在乔克的眼眶位置。

　　啪！刚长出来的眼珠被瞬间击碎，冲击力比前几次略大，达到了能够杀死对方的程度。

　　这也正是乔克一直都在等待的大好时机。

　　他甚至早早将自己的垂体向外挪动，挪至大脑的表面，而且还故意削弱垂体的韧性。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破碎，早点死去，早点重生。

　　这一拳带来的多余冲击落在垂体表面，裂痕出现，差一点就要爆炸。

　　死亡马上就要到来。

　　哪怕是像之前那样的纯粹殴打，也会有细微的震动传递过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乔克虽然被打得痛苦不堪，无比屈辱。

　　但在此时此刻，感受到垂体马上就要破损，马上就能死去的时候。

　　他那几乎没有人样的面容还是洋溢出了灿烂笑容，甚至已经开始思考着迷雾转移与主体重生的事情。

　　然而，

　　这份细节的心理变化被罗狄的舌头精准品尝。

　　蓄力侧踢！

　　不再顾忌是否会打死对方，这一脚直接将乔克的膝盖骨直接踢碎，迫使他那肥硕的身体猛然下坠。

　　在他下跪的地面位置，早早便布好陷阱。

　　唰！

　　各种尖刺瞬间贯穿乔克的小腿，漆黑金属向内蔓延，剧烈的痛苦作用过去，让他的意识进一步涣散，需要分出一部分来应对这份地狱痛楚。

　　当然，

　　这样的冲击也让垂体破碎。

　　就在他即将死亡，本体将发生转移的一瞬间。

　　乔克的耳畔再次听见了那紧凑简洁的钢琴奏鸣曲，一束冰冷的月光好似扫描仪般落下。

　　不再照亮他的全身，只是单独照出他的右臂。

　　能够透过皮肤看到里面的血肉构成，以及在橡胶血管间运输的迷雾成分。

　　乔克死去……

　　他的迷雾特性在检测到本体死亡后，迅速将锚定好的意识上传到一颗提前就设好的气球里面。

　　位于北部岛屿深处，一间独属于乔克的住房内部。

　　气球被藏在床底的密码箱内。

　　当前，

　　密码箱自动开启，一颗红色气球飘了出来，飘到了卫生间。

　　气球表面立马出现恶心人脸，在一阵苦痛表达后，人脸渐渐凸显了出来并呼出迷雾。

　　紧跟着整颗气球开始胀大，开始构造身体。

　　然而，

　　待到全身构建完成，乔克却不知为何身体虚弱，重心失衡，略微偏倒。

　　啪！

　　他伸手撑在洗脸池旁，稳住了身体。

　　之所以会虚弱，之所以会倾斜，原因很简单。

　　乔克看着镜面间那挂着肥胖肚皮的自己，他的整条右臂连带着部分肩膀与胸肉，全都没了！

　　光滑的月面切口留在上面，意味着他的灵魂本质都被切断，无法再生，无法修复。

　　一阵怪异的笑声从浴室传出，

　　乔克的表情与心态在这样的笑声间开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