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多特蒙德球衣穿身上是什么感受

　　“……在昨天晚上结束的一场友谊赛中，访华的多特蒙德在上海八万人体育场以5：0击败了上海崇明队。但是比赛过程却并不像比分表现的那样轻松……比赛在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却高潮迭起……上海崇明的年轻边锋严闵在比赛中表现的非常活跃，先是在第七十六分钟的时候，他在成功突破之后一脚射门，被门柱拒之门外……”

　　电视中正在播放着昨晚那场比赛的集锦，新闻播音员配上了说明。

　　“随后在第八十五分钟的时候，崇明又获得了一次进球的绝好机会。依然是由严闵在边路突破之后制造杀机……当他把足球传到中路的时候，吴磊跟进头球，却顶高了……”

　　“第八十八分钟崇明再次获得反击的好机会，严闵接吴磊的传球沿边路带球高速前插，却在接近多特蒙德禁区的时候，被多特蒙德中后卫霍恩舒铲翻在地。这次犯规为霍恩舒带来了一张黄牌，也引起了严闵的强烈不满……最终，多特蒙德5：0击败了上海崇明队，收获了他们访华行程中的第二场胜利……”

　　“……要说这场比赛周易和罗伊斯都不是最受关注的，最受关注的反而是一位在赛前并不怎么被人熟知的年轻球员。1994年出生的严闵在替补登场之后，多次威胁到了多特蒙德的球门，为崇明创造了许多机会，如果不是他的运气不好的话，崇明最起码应该进三个球……”

　　“在昨天晚上的一场商业比赛中，我市年轻球员严闵在比赛中表现出色，抢走了周易、罗伊斯等世界球星的风头！他在比赛中的表现可圈可点，速度和细腻的脚下技术是他的杀手锏，正是靠着这两样武器，他在替补登场之后把多特蒙德的后防线搅得天昏地暗……”

　　“……赛后，周易主动找到了严闵，在和他交流了几句之后，就脱下了球衣，两个人交换球衣……周易主动找人交换球衣在这次中国行中还是第一次，我想这也是周易对表现出色的严闵的一种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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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之前的那场比赛不同，赛后中国媒体也大规模报道了比赛，但是报道的主角都是多特蒙德和周易。而这一次，报道的主角却变成了严闵。

　　严闵这个在上海小有名气的球员，一夜之间火遍了全中国，大家都通过一场商业比赛认识到了这个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

　　网上也充满了对严闵的讨论，上海崇明的球迷们趁机向大家介绍起了严闵，毕竟广大的中国球迷对于严闵还是挺陌生的，就算他入选了国家队，也在国家队有了短暂的出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明星了，他还差得远。

　　至于上海崇明和上海申华究竟谁能代表上海足球这么无聊的问题，在赛后就自然而然没有人去关注了……

　　※※※

　　中国的媒体、球迷们为严闵的出色表现而兴奋和激动，而多特蒙德内部则很平静，一场比赛踢完就踢完了，这毕竟是一场商业比赛，并不代表任何东西，比赛中所发生的事情在比赛结束之后也就失去了影响力，并不会让多特蒙德的球员们记忆太久。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上海，飞赴下一个比赛的城市，中国的首都北京了。

　　在飞机上，坐在周易旁边的马克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站了一个人——球队的主教练克洛普。

　　看到马克睁开眼看着他，克洛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嗨，马克，介意暂时和我换下位置吗？”

　　马克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对于主教练提出来的要求，他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很好。”克洛普勾了勾手，马克就站了起来，而克洛普则一屁股坐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马克都还有些迷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他转身去找克洛普的位置。刚刚转身，就看到了球队的体育主管佐尔克挡在了他面前。

　　佐尔克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笑了笑，马克就迅速侧身闪开，给佐尔克让出了一条路。

　　佐尔克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凑到了克洛普旁边，这个时候克洛普已经将同样在睡觉的周易叫醒了。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换了人，周易也有些懵。

　　克洛普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嗨，周易，谈谈昨天的比赛吧。”

　　“？”周易一脸迷茫。

　　佐尔克更直接：“你怎么看对方那个二十八号，周易？你在赛后还专门去找他聊了两句，并且和他交换了球衣……”

　　周易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两位：“难道球队对他感兴趣吗？”

　　佐尔克笑了笑没说话，克洛普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的。”周易给了肯定的答案。“有速度，有技术，有胆识，就是身体稍微弱了点，但我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最起码比我当初身体强壮多了。”他还自嘲了一把。

　　克洛普咧嘴笑了，他也想起了周易当初的身体情况。同时他觉得周易或许是在用自己的例子来暗示他——我当初这样的身体都练出来了，二十八号的身体素质比周易更好，还有什么练不出来的呢？

　　听了周易的话，他摸着下巴不说话，陷入了沉思。昨天严闵的表现确实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速度完全不输给欧洲那些靠速度出名的明星球员们。严闵不是那种身高很高的球员，目测和周易也差不多，这种身高双腿自然不是很长，但是摆动的频率却很快，这么一来触球的次数就比那些腿长的球员变多了，更容易实现对球的各种控制。

　　不过让克洛普印象最深刻的还不是严闵的速度或者是技术，而是他的那种精神状态。

　　在被霍恩舒用犯规阻止了之后，他都还没有放弃寻找进球的机会，只要脚下有球，他就会向多特蒙德的防线发起冲击，给多特蒙德的后卫们制造麻烦。尽管他已经在这场比赛中遭受了三次打击了，却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一样。

　　从最开始和皮什切克争抢导致全场嘘他，到最后全场球迷都在给他加油鼓劲。

　　这些变化克洛普都看在眼里了的。

　　这个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丧气的年轻人，还真是有趣……

　　※※※

　　在克洛普摸着下巴沉思的时候，佐尔克撑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问周易更多关于严闵的问题：“我看你和他挺熟悉的？”

　　“嗯。当初他作为一档真人秀节目的成员，来多特蒙德录制过节目。那个时候认识的……”

　　佐尔克大惊：“他还来过多特蒙德？”

　　“和多特蒙德青年队打过比赛啊。就像我当初那样……”周易解释道。

　　“那我们的球探在干什么！”听说当时严闵就和多特蒙德有焦急了，佐尔克有些不满自己手下的表现。

　　周易连忙解释：“那个时候的严闵表现其实也不算好，和昨天相比，也就只有斗志昂扬这一个优点了，其他的……全都是槽点。”

　　“好吧……”佐尔克接受了周易的解释，然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昨天赛后和他说了什么？”

　　※※※

　　严闵把周易的多特蒙德球衣穿上衣架，挂在墙上。

　　他后退一步，盯着这件黄黑色的球衣。球衣是背面冲着他的，最醒目的当然是周易的球衣号码“23”，和号码上面的名字“ZHOU”。

　　周易在俱乐部的号码就是二十三，刚进国家队的时候也是二十三号。后来在国家队确立核心位置之后，大家以为他会要穿十号球衣，毕竟十号象征着一支球队的核心、王牌，是每一个球员都梦寐以求的号码。

　　但周易没有，他依然选择了二十三号。

　　当时还有记者问他，之所以这么迷恋二十三号是不是因为他是“篮球飞人”迈克尔·乔丹的粉丝。当时周易是怎么回答的？

　　严闵还记得。

　　周易现实称赞了一番乔丹在篮球上的成就，然后谦虚的表示自己不敢和乔丹相提并论，他选择二十三号完全是因为他当初参加那档足球真人秀节目时，是在海选决赛的二十三个人当中排名倒数第一，也就是第二十三名。

　　所以他用二十三号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他当年是最后一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当时媒体还称赞周易真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代表。

　　严闵虽然一直想要在周易面前证明自己，但其实他是很喜欢周易的，甚至还有点崇拜了，否则他当初也不会真的听了周易对他的那番劝说。

　　他当时就很高兴自己喜欢的球员能够有这种态度，并且一直都暗地里要求自己向周易学习，要“不忘初心”。

　　昨天的比赛，虽然输了，但严闵觉得对得起他的初心。这件球衣或许就是奖励吧。

　　他又想到了周易昨天和自己交换球衣的时候所说的话。

　　“行啊，生生把我们搞成反派了。”当时周易笑着对严闵说。“不错不错，还和当年一样。”

　　严闵自然知道当年是哪年，那样是哪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当年的他真是有够中二的……当然，其实他现在也很中二，但是他自己没察觉到过。

　　“那几个机会没能进球，真是太可惜了。”周易又摇头。

　　“我们运气不好。”说到这个，严闵语气中还是有点不服气。

　　没想到周易并没有反驳他，而是点点头赞同道：“对，运气不好。”

　　然后他脱下了球衣，递给严闵：“作为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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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这件球衣看了半天，还赤裸着上半身的严闵将球衣取下来，然后穿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穿着多特蒙德球衣的自己，似乎还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