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不朽大帝
返回居所。
布瑞坦妮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温柔与些许无措。
温曼莎则在一旁轻声指导，小心的将孩子哄睡后，一同走向育婴室，学习着照料婴儿的种种细节。
客厅里，武衡在柔软的沙发中坐下，莉莉丝、米妮、莎奈拉、木精灵姐等人，围坐在四周。
分为还带着些，庆祝胜利的喜悦。
莉莉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现在有时间了，跟我们详细说说圣堂之战吧。”
武衡也喝了一口茶，略作沉吟，便开始叙述起来。
从和木精灵达成协议，到攻陷教廷的圣堂，以及那位教廷神灵如何试图干预，又如何在他的威慑下最终放弃的过程，全部仔细的说了一遍。
尽管在医院已经得知了这个事情，但此时听武衡讲述完。
众人心中依旧充满了惊讶和意外。
不只是，占领下来了教廷的城池，更主要的是，武衡现在都能威慑住了教廷的神灵。
对方甚至放弃了经营了那么长时间的信徒和城池，硬是没敢出来打一场。
而几人中，莎奈拉和木精灵姐妹脸上，则难掩自豪与欣喜，木精灵一族在此战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也是让种族和灵启教，还有武衡，更亲密的绑在了一起。
这是她们乐于见到的未来。
莉莉丝听完，心中震惊，但脸上依旧是往日的冷淡，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武衡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那位神灵明面上或许不会与我直接开战，但暗中的报复必然不会少，因此还不能让你们回去，确切的说，在成神之前，最好留在这边。”
“啊？成神？我这辈子怕是都够呛啊……。”菲利帕立刻夸张地挠了挠头发，一脸‘你太瞧得起我了’的模样。
旁边的猫女罗贝没好气地轻捶了她一下，“别说丧气话！”
莉莉丝点了点头，示意武衡继续。
“我会先稳住那个世界的局面。”武衡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你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提升实力，点燃神火。
等你们都成了神，咱们手中的力量才会足够强大，到那时，我们再想办法，彻底解决那个隐患。”
他的意思很明显，最终目标是用神的数量，来灭掉教廷的神灵。
“等我们……都成神？”莉莉丝微微蹙眉，这目标听起来遥远而艰巨。
“嗯。”武衡肯定地点头，语气充满鼓励，“这个世界的传播速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没成为英雄的就尽快成为英雄，达到英雄的，就快些完成两部修炼功法，不用担心信仰之力的事情。”
莉莉丝与武衡对视片刻，最终将疑虑压下，点头道：“好，我们会努力。”
武衡又看向米妮等几个实力尚浅的姑娘，语气温和却同样认真：“你们也要加油，等你们成了神，就可以自由回去了。”
“知道啦，主人！”米妮几人异口同声。
……
夜色渐深，晚宴过后，宿舍楼恢复了宁静。
在昏暗而温馨的卧室内，布瑞坦妮轻轻拍着熟睡的儿子‘武瑞安’，温柔地靠在武衡怀里。
名字是两人商量起的，寓意吉祥平安。
“大人。”布瑞坦妮轻声低语，“温曼莎姐姐说，会让沁沁以后和您一样，成为法师，那咱们的瑞安，以后该选择什么职业好呢？”
武衡搂着她的肩膀，指尖拂过她的发丝，微笑道：“现在想这些还太早，等瑞安长大了，让他自己选择，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未来才能走得更远。”
“您说得对。”布瑞坦妮莞尔一笑，仰头看他，“您今晚不走了吧？让我服侍您休息。”
“嗯，今晚陪你。”武衡低头在她额间一吻。
将孩子小心的放到旁边的婴儿床后，两人相拥而眠。
……
金银岛！
这座昔日以贸易与自由闻名的港口，如今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自从灵启教攻陷圣堂、武衡登临神位的消息，传遍大陆各个角落，这座岛屿的意义已悄然改变。
它不再仅仅是翡翠海的贸易枢纽，更成为新兴信仰的中心、一位真实存在的神灵所眷顾之地。
短短数日之内，港口前所未有的繁忙起来。
海平面上，往日往来不绝的商船似乎悄然让位，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艘气势恢宏、装饰华贵的官方舰船。
它们悬挂着代表不同种族与王国的徽记旗帜，井然有序地驶入泊位。
码头上，各国使节、部族代表，身着最隆重的礼服，带着精心挑选礼品，踏上了小岛。
他们的目标一致。
位于岛屿中央的灵启教总部教堂。
教堂内。
“尊敬的大主教阁下，”一位身着锦袍的人类大使深深鞠躬，语气无比恭敬，“我代表克尔特王国及国王陛下，向伟大的武衡神灵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谨献上我国世代珍藏的‘星辰之心’宝石，略表心意，愿灵启之光辉永耀世间！”
他身后随从捧着的丝绒托盘上，一枚鸽卵大小、内蕴星光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紧接着，一位气质空灵的精灵使者上前，声音清越，“精灵族愿与灵启教缔结永世友谊，为表诚意，我们愿开放所有林间圣地，供贵教传道修行。”
说着，也献上了一颗珠子，翠绿色，是一件天然奇物。
后面，依旧各方使者争先恐后地表达善意与归附之意，言辞恳切，礼物一件比一件珍贵。
神灵之间的争斗如何，他们并不清楚。
教廷的神灵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死亡也不知晓。
但从眼前，这个旧秩序崩塌、新秩序建立的关键时刻，各种族和王国都清楚，谁能率先获得这位新神的认可与友谊，谁就能在未来的大陆格局中占据有利位置。
当然，如果教廷胜利，或者还存在，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负责接待的灵启教大主教面容平和，微笑点头，“各位使者及所属势力的诚意，我已深切感受到，诸位的心意与礼物，我将如实转呈给神灵大人。还请各位先在岛上安心住下，待神灵大人有暇，自会择机召见。”
众人微笑应答。
接着，便有高等级的神官，带着这些人前往娱乐城的房间暂时住下。
……
无尽沙漠深处，炽热的阳光炙烤着万里黄沙。
地下，一座深埋于地底的古老墓穴，其规模堪比帝王宫殿。
高大的石柱支撑起广阔的空间，壁上雕刻着各种纹路和符号，幽绿的火盆提供着唯一的光源，将晃动的影子投在冰冷的石壁上。
腐尸、骷髅沉默而有序地穿梭其间，执行着各自的职责，偶尔有半透明的幽魂如烟雾般飘过，巡视着这片死寂的领地。
突然，大殿中央的泥土如同水波般无声翻滚，武衡的身影悄然浮现，没有带起一丝尘埃。
哗啦啦~！
刹那间，周围所有的死灵生物齐刷刷地停下了动作，空洞的眼窝转向不速之客。
抽出各自的武器，将目光锁定这边。
然而，下一瞬间，所有的敌意与动作都僵住了。
一股源自本源层次的绝对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扼住了它们每一个存在的核心。
连举起武器的念头都无法产生。
【死亡】神职，凌驾于一切亡者之上。
世间所有死灵，无论野生还是被法师转化，其终极权柄，皆归执掌死亡神职的神灵统御。
“去忙自己的事情。”武衡随意地摆了摆手，如同主人吩咐仆役。
禁锢解除，死灵们眼中的魂火剧烈闪烁，随即顺从地低下头，无声地散开，继续之前的工作。
武衡信步走向最宏伟的主殿。
刚踏过巨大，雕刻满了复杂符文的石门。
咚~！
哗啦啦~！
大殿中央，巨大的青铜棺椁的棺盖猛然翻飞落地，无数白骨组成的锁链，如同蜿蜒的毒蛇，从各个方向射来。
武衡随手一摆，所有锁链瞬间粉碎。
“你找死，敢闯入这里……。”
青铜棺上，一道华丽王室长袍的身影猛然站起，手里拿着一人高的白骨权杖。
权杖上，黑光闪动，死灵魔力快速凝聚。
武衡扫了眼，轻声说道：“跪下！”
咚~！
不朽大帝双膝一弯，僵硬的跪了下去，膝盖在铜棺上，响起巨大的撞击声。
不朽大帝，这位统领整片沙漠的亡灵君主，此刻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混杂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骇然，“你……做了什么？”
武衡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不必拘礼。”
“武衡！这里是我的地宫！”不朽大帝试图维持威严，愤怒地低吼，但他的身体却违背意志，老老实实地起身，然后在一旁坐下。
武衡没有理会他的抗议，直接切入主题：“躲在这里，是怕教廷的那位找上门？”
“是又如何！”不朽大帝承认，“但我告诉你，此地是我的疆域！你若想寻一处藏身之所，我可以为你安排其他墓穴，这里不行！”
武衡眉头一挑。
对方这是认为，自己是来抢他这处墓穴的。
自己还没进行转化仪式呢。
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成神了，已在金银岛公开击败教廷神灵，灵启教的军队也攻陷了圣堂，如今，旧教廷已成历史……。”
“你失心疯了不成？”不朽大帝下意识地打断，干瘪的脸上肌肉抽搐，满是不相信。
武衡平静地注视着他，“你躲得太久，消息闭塞了。这些事早已传遍大陆，随便派个手下出去打听就知道真假了。”
微微停顿，继续说，“你也看出来了，我拥有了远超过英雄阶段的力量，随意就能杀了你。”
不朽大帝陷入了沉默。
尽管尸鬼化的面容难以做出丰富表情，但那不时瞟来的眼睛，可以看出内心的怀疑，正在疯狂权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过了许久，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么……你今日前来，是什么事情？”
“给你两个选择。”武衡语气平淡，“一，臣服于灵启教，无尽沙漠从此纳入教界，你可保有部分自治权。二，后果你应该清楚……。”
“你在威胁我？”不朽大帝眼神一凝，“当初教廷势大，要除掉你的时候，我还让人去了金银岛，想要庇护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话半真半假。
双方此前并无深厚交情，无尽沙漠当初的招揽，看中的是武衡的战斗力，开出的条件也远未达到能让武衡依附的程度。
此刻提及，不过是一场言语上的较量。
武衡闻言，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才有了第一个选项，外面的其余英雄，我杀了也不下十余名，能像现在这样，让你安稳坐着谈条件的，不多。”
“哪来那么多英雄……！”不朽大帝下意识地反驳，语气却弱了下去。
“教廷能用信仰之力批量制造，我没必要骗你。”武衡的目光落在他腕上手表上，“给你五分钟考虑，到时候还没想好，我就认为你选了第二项。”
大殿内陷入了死寂，手表的滴答声，开始逐渐清晰。
就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不朽大帝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彻底的疲惫与无奈，“我能得到什么？”
“活下去的机会！以及，你麾下这些亡灵继续存在的权利。”武衡的回答直接而冷酷。
不朽大帝僵立片刻，最终，那高傲的头颅低垂下去，仿佛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量，“话已至此……我，还有得选吗？我……选择第一条。无尽沙漠，愿……臣服灵启教。”
“明智之举。”武衡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取出一个便携式太阳能电台，“这个给你，日后有事，我会通过它联系你，放在阳光下就能用。”
“可以。”不朽大帝接过电台。
武衡眼神微眯，无形的压力骤增。
不朽大帝身体一颤，立刻改口，语气变得无比恭敬，“是……大人。”
事情结束，武衡的身形瞬间消失。
只留下不朽大帝独自站在空旷阴森的大殿中，握着那台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电台，望着武衡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
金银岛，灵启教总部教堂的议事大厅内。
武衡端坐于主位，周身虽未刻意散发威压，但属于神灵的淡然与深邃，却让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种肃穆的氛围。
刚刚接见了来自大陆各族、各王国的代表。
交谈中，武衡顺势提到了，在各地建立灵启教教堂的事宜。
除了早已绑定的木精灵代表，立刻表示将全力配合外，其他代表虽然嘴上满口答应，但始终低着头，纷纷表示具体细节，需要返回与族内首领或国王商议。
武衡也清楚，就是打算拖延下时间。
他们既怕来得晚了，得罪了自己这位新晋神灵，又怕动作太快，旗帜过于鲜明，会引来那位刚刚失去圣堂、虎视眈眈的旧神的疯狂报复。
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谨慎与为难，几乎写在了每一位代表的脸上。
武衡给了他们回去商量的时间。
也不想逼的太紧，破坏了以往建立起来的形象。
接见流程接近尾声，武衡微微点头，示意众人可以退下。
各族代表恭敬行礼后，井然有序地退出大厅。
然而，当人群几乎散尽，大厅恢复空旷时，一位身着也科王国特色锦服的老者，依旧站在原地。
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待最后一位使者的背影消失在门廊，他猛地向前几步，重重跪倒在大厅中央，“也科王国内政大臣，海因里希·弗雷德里克，叩见伟大的神灵大人！”
也科王国？
武衡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这个国家，在教廷的安排下，可是篡夺了布瑞坦妮王位。
“是你们现任国王让你来的？”武衡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是……是的，神灵大人。”海因里希不敢抬头，声音越发卑微，“国王陛下……他愿意无条件归还王位，只恳求神灵大人慈悲，能饶恕陛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