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说出天下为重的时候,只是凝望萧布衣,不一言一片,只能听到二人的心跳和呼吸,

  萧布衣听到贝培转达裴茗翠所说,心中却是震撼莫名,他一直都以为裴茗翠粗中有细,考虑的不过是裴阀的利益,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裴茗翠心怀大志,用心良苦,以一女儿之身不让须眉,那是让他萧布衣都是钦佩的事情。

  “萧布衣,你现在还在想着淡泊明志?我只能对你说,你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点不假,你既然进入了江湖,想要退出并非容易的事情。”贝培见萧布衣良久不语,神色有些不满,却是强自抑制。

  “裴小姐有这个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思,我是自愧不如。”萧布衣终于说话,“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萧布衣只能答应裴小姐尽力而为。至于圣上能否听我的劝导,让更多的人免却受苦,那就非我能答应的事情。”

  他如此说话已经大违本意,只是有感裴茗翠的苦心,倒是想见见贝培说的志向高远,刚愎自用的隋炀帝。他知道凭借自己之力,不可能挽救已经危机四起的大隋王朝,更不想去辅佐杨广做无用之功,可若是如裴茗翠所言,凭借他萧布衣之力,做些力所能及的劝导,让苍生少受点悲苦,他也算是不白来这里一场。想到这里,萧布衣多少有些心动。

  贝培听到萧布衣应承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住在隔壁,萧兄有什么事情,大可找我。”

  “我现在就有事情,你们消息灵通。可知圣上什么时候会到?”萧布衣无奈地问。

  贝培沉吟下,“圣上烹杀了斛斯政后,前几日循旧历在西京斋宫斋戒后,在西京南郊举行祭祀。本来祭祀后就准备回转东都,无奈太史令质劝说圣上,说什么连年征伐辽东,民不聊生,建议圣上安抚关内。让百姓尽力农桑,三五年后再建议圣上出游巡视。”

  萧布衣吓了一跳,“你不是说我要在这里等上个三五年?”

  贝培摇头道:“那倒不是,圣上不喜西京,在那里呆的时间向来不长,再说他向来很少有呆在哪里很久的时候。圣上心情不佳,太史令质说的建议虽好,可说及到高丽,却是不讨圣上喜欢,见到圣上执意要到东都。质托病不行。圣上一怒之下,把质投到监牢,我看他年事已高,生还的机会少了。”

  萧布衣听到贝培说的隐有深意,知道伴君如伴虎地危险,也明白贝培点醒自己。以后真有机会和杨广说话,那可要小心些。

  “目前圣上已经从西京起驾,不过从西京到东都八百多里的官道上有行宫十四,他最近任性偏执,心性不好,说不定在哪里就会逗留时日,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到东都的日子。”贝培缓缓道:“不过萧兄既然答应入宫尽力而为,圣上一到东都。我们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这个你倒不用焦虑。”

  萧布衣点头,心想急也急不来,杨广人虽未见。可是随心所欲可见一斑,质的建议也是好的,可提的显然不是时候,大隋人才是有,但是领导不行,枉有裴茗翠看重自己,苦心一片,自己也只能是尽尽人事而已。

  “对了,你去找了员外郎?”贝培突然问。见到萧布衣微愕,贝培解释道:“我也找他有事,路过寻善坊的时候正好见到你,不过你当时好像有心事,没有见到我而已。”

  萧布衣见到他解释,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贝培对人向来冷淡,当初她就算性命攸关,也绝不解释理由,这次主动向自己说及事情地来由,那就是解释她并没有跟踪他,撇清嫌疑。

  “我的确去找了他,不过起由却是因为一匹马儿。”萧布衣笑道。

  “是因为月光吗?”贝培笑问,“我还奇怪怎么你回转的时候,不见了月光。月光神俊非常,草原人看作是龙马,原来是让你送给了虬髯客,你可真舍得。”

  萧布衣心中一凛,“你也知道虬髯客吗?”

  贝培微笑道:“我怎会不知,东都西京我都去的多了,武功智谋或许不及你了,可要说经验掌故,还比你强上一些吧?不然裴小姐怎么会让我来到东都,当初我在草原见到那个大汉的时候,就有些奇怪和怀疑,可是毕竟不敢肯定是他。不过我到了员外郎那里看到月光,就可以确信那人就是虬髯客,试问若非虬髯客,又有谁能把你掷出如此之远,又把马儿送给李靖?只是他也帮你,倒是让人诧异的事情。”

  萧布衣微微脸热,“原来当初在草原,你也看到是他援手?”

  “他援手是一回事,你生擒莫古德可是你的本事。”贝培好像听到萧布衣允诺后,对他的态度好上很多,口气也不再硬邦邦的,“虬髯客李靖红拂女的事情当初轰动西京,不过好像是李靖错手伤人,却被虬髯客把罪名揽下,李靖因此在官场起起伏伏,终不得志。虬髯客却是亡命天涯,再没有明面出现。我想他来到东都,就算把马儿送给李靖,多半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萧布衣不想还有这种事情,“那你找员外郎做什么?”

  贝培微微沉吟片刻就爽快道:“那十个杀人地箱子就是李靖研制出来的,我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他最近做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

  萧布衣愣住,想起那十个杀人的箱子,不寒而栗,李靖大材小用,不为隋室重用,倒是可惜。

  贝培已经起身告辞道:“我就住在隔壁,你若有事。大可找我,我就不耽误萧兄行事。”

  他起身到了门前,萧布衣也跟随相送,突然门外嘈杂一片,店伙计只是叫,“客官慢行。贝客官真地不在房中,我……”

  贝培有了诧异,暗想自己行踪极为隐秘,来到这里只有萧布衣和高士清知道,又有谁会找到这里?萧布衣推门出来,一人远远见到,大声笑道:“他不在房中,这人又是哪个?”

  那人一阵风样的来到萧布衣面前。含笑望着萧布衣道:“贝兄,你可让我好找,这个伙计只说你不在,好在我没信他说地话,不然多半失之交臂。”

  那人眉目如画,书生打扮,正是和萧布衣分手不久的袁熙。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提着一个大包袱,愁眉苦脸,就是那个丫环打扮成的书童。也就是袁熙口中说私奔的士族千金小姐。

  伙计见到袁熙拉住萧布衣地手一个劲的叫贝兄,惊诧的不明所以。贝培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见到他

  才知道自己表错了情,只是他为什么叫萧布衣为贝兄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地事情。

  萧布衣除了感慨造化弄人外,再没有其他的念头。他听到袁熙说痛恨萧布衣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想到这人就是袁巧兮,说不准自己南下东都的时候,袁岚也是已经见到了这个萝莉。而萝莉自然不满父亲乱点鸳鸯,愤然离家出走,一个萝莉带一个丫头也叫私奔那就是咄咄怪事。不过这个萝莉看起来并不萝莉,以萧布衣地眼光来看,此人年纪应该在及左近,可古代女人育的早。他倒也不敢肯定。箩莉私奔到东都,离家出走,女扮男装,当然痛恨萧布衣。所以萧布衣下意识的说自己叫做贝培,只想早早的见到袁岚后,说明一切,还是让这个袁巧兮另择夫婿的好。

  他在和袁熙话别后,倒是说自己就在玉鸡坊的高升客栈,可是想自己报名贝培,袁熙就算来找,肯定也是无功而返。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贝培也在这里住下,店伙计查得有人叫做贝培,袁熙找了进来,这下巧的难以想象,是躲都躲不开。

  见到袁熙身后丫环的一个大包袱,萧布衣只是皱眉,转瞬换上笑容,“兄台拖家带口到此,莫非想要在这里住下不成?”

  只想听到袁熙否认的声音,没有想到袁熙喜笑颜开,“贝兄说地正合我意。”见到萧布衣一张苦瓜脸,袁熙问道:“贝兄难道是欢喜的过头了吗?”

  萧布衣咳嗽一声,“正是如此。”

  袁熙目光一转,落在贝培的身上,“贝兄,这位兄台可是你的朋友?”

  萧布衣暗道,这位倒是货真价实的贝培,不过其实也是假货,“他的确是我地朋友。”

  “那不知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贝培虽然又恢复到冷漠的神色,对袁熙视而不见。袁熙却是爱屋及乌,不减热情。

  “我叫贝培。”贝培冷冷道,他目光如矩,如何不一眼看出眼前这位是个女人,而且对萧布衣看起来大有好感。

  —

  袁熙愣住,“你叫贝培,那贝兄你?”

  萧布衣一个脑袋两个大,“我叫贝沛,这位叫做贝培。沛是那个,那个……”

  “可是天油燃作云,沛然下雨的沛?”袁熙抢先问道。

  萧布衣暴汗,不知道他引自哪里,“袁兄博学多才,我当初没有说清楚,倒让袁兄误会。”

  “那倒是我的大意,贝沛,贝培?”袁熙喃喃自语,“你们是兄弟?”

  他虽然想相信萧布衣和贝培是兄弟,可见到落差太大,一时间不敢相信。

  萧布衣哈哈大笑,掩饰尴尬,顺便拉起了贝培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每人见到都是如此的说法,其实我们只是名字相若而已。”见到伙计几乎要晕过去的表情,萧布衣只想替他晕过去,也免了这么多啰,“要说我和贝培兄当初相识,可也是因为名字相若的缘故,这也是无巧不成书了。”

  他说谎话不打草稿,贝培只是冷着脸,并不替他圆谎,不过也没有揭穿他地谎言。

  “真的巧,真的巧,我们三个看起来真的有缘。”袁熙也跟着大笑起来。也想去拉萧布衣地手臂,却被他退步让开。

  “无巧不成书?”贝培喃喃念了一句,甩开萧布衣的手臂,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布衣望着贝培的背影,还是笑容不减,“袁兄不知道要住在哪里。只怕没有空房了。”

  伙计应了一句,“客官,客栈的空房可还很多,你客房旁就是空的呢。”

  袁熙大喜,塞给伙计一串钱道:“那就这个客房吧。”

  萧布衣最后一点希望宣告破产,喃喃自语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袁熙虽然忙碌,却还听地清楚,慌忙把丫环叫过来,“把笔墨拿过来。”

  丫环一愣,“公子,做什么?”

  “把贝兄说的精彩记下来呀,傻书童。”袁熙很是不满,念着加强记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贝兄,你想求什么?”

  萧布衣久久的望着袁熙,“我只想求这个客栈生意兴隆,能把客人挤出去两个才好。”

  “是呀,是呀。”袁熙连连点头,喋喋不休。“这些闲人太是鼓噪,若是把他们都挤出去,就剩下我和贝兄的话,我每天聆听贝兄的绝代妙句,岂不妙哉。”

  萧布衣差点晕倒,趁袁熙打量客房的时候,塞给伙计一串钱道:“以后我叫贝沛,万万不可对这位客官说出我的本名。”

  伙计见到了钱。几乎已经忘记的萧布衣地本姓,连连点头道:“客官,我知道,我知道。”

  夜深人静。萧布衣打坐良久,只觉得体内变化越来越微妙,虽是闭眼,却觉得感官的灵敏度数倍的提升。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体内气血的流淌,庭院中树叶无可挽留的下落,甚至听觉扩展开去,他都能察觉到远远前堂掌柜的哈欠,伙计的嘟囓,这一刻奇妙非常,难以形容。

  他的体力前所未有的充沛,只觉得事无不可为的时候,旁边房门轻轻一响,他知道那是袁熙地房间。一个人轻手轻脚的靠近萧布衣的房门,萧布衣只凭感觉和人影已经分辨出袁熙,不明白他来自己这里做什么,萧布衣只是静观其变。

  感觉到袁熙在门前只是稍作停留,已经向院墙走了过去,萧布衣轻步走到窗前望过去,见到袁熙脚尖轻点,只是借旁边的老树,连点三下,身形高窜,已经上了高墙。

  萧布衣暗自敬佩,心道人家长的小巧,年纪也不大,没有想到轻身功夫如此了得,准老丈人给介绍的萝莉倒也不错。

  见到袁熙已经翻过墙头,萧布衣缓步推门出来,走到墙下,一时间来了兴趣。这一段时间他勤练易筋经,却一时没有对手比试看看境界地高下,只觉得体内精力一天充盈过一天,可身子也像轻飘飘的少了分量,好像一个充了气的皮囊,见到袁熙都是轻巧的越过高墙,忍不住想要试试自己比她差了多少。稍微退后了两步,萧布衣一个健步已经来到了墙下,才想如袁熙一样踩树借力上墙,没有想到他微微提气之下,全力以赴,一步窜出的极远,竟然差点撞到了墙上。

  只感觉高墙迎面撞了过来,萧布衣惊喜交集,顾不得踩树,一脚踩到墙上化解来势,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脚下冲起,人在借力之下已经高高的飘起,竟然凌空跃到了墙头。

  萧布衣心

  ,伸掌一推墙头,人已经轻飘飘的翻墙而过,无声无外地巷子里面。凝立只是片刻,萧布衣心中一动,豪情勃,只见到前方影子一闪,消失在小巷的尽头,知道那是袁熙,提气跟随。

  袁熙人长的小巧,看似文弱书生,奔跑起来却是颇为急劲,只是这刻的他早就换了一身黑衣劲装,显然早有准备。萧布衣却是大步飘飘,看似随意,只是轻松地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他所欲何为,难道这个白天的公子哥真的很穷,到了晚上也效仿盗贼的行径?

  袁熙对这里的路线颇为熟悉,浑然没有现身后的跟踪,等再到了一面高墙的时候,这才停下了脚步,四下望了眼,伸手从背囊中掏出一个东西,只是一抖手,已经扒住墙头。原来手中地竟然是个飞抓。

  他脚步交错,扯着飞抓飞上了墙头,纵身跃下,不见了踪迹。萧布衣闪身出来,却是有些迟疑。

  原来东都以坊为单位,戒备很有些严格。每坊之间通常都有高墙围栏隔断。只留出口,有兵卫把手,白天出入要靠凭条,到了晚上,每坊之人定要回归到坊内,如果没有官府指定的许可,出坊的路上被兵卫现,抓起来都会鞭笞。这种情形看似严格。却是极大的维护了东都的稳定,萧布衣白天见到李柱国的公子横行,强抢民女地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晚上去解救女子的念头,奈何实力不行,只是这高墙对他而言就是个极大的难题,没成想他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易筋经的效果,这下脚步轻盈,越墙如履平地。却是无意中才现,胆气陡豪,可是违禁之事还是让他稍微犹豫。

  不过犹豫只是片刻,萧布衣已经足急冲,到了高墙下,只是脚尖用力。陡然冲起,眼看离墙头还有些距离,手臂急伸,搭住了墙头,手腕用力,再次轻飘飘的翻过了墙头。

  这一下轻身功夫高下立判,袁熙虽然能翻过客栈的围墙,对于玉鸡坊的高墙必须要动用飞抓才行。萧布衣却是只凭自身之力就可翻过,轻身功夫明显比袁熙要高明很多。

  萧布衣也是明白这点,倒来了底气,黑暗中见到一道暗影沿着大街一侧前行。不时的遮遮掩掩,当下跟了过去,他目力极强,黑暗中也是分辨地丝毫不差。

  天气微寒,偶尔有兵士巡视,却都是匆匆忙忙急走,东都城倒是内紧外松,坊内紧,坊外反倒松一些。

  萧布衣跟着袁熙一路向东北,过沟渠,穿街巷,绕过景行坊,直接到了时泰坊这才止步。萧布衣见到他直扑时泰坊,恍然而解,原来袁熙也是白天隐忍,到晚上是为了李柱国的公子而来!

  他们所住的玉鸡坊临近洛水,多是旅客闲杂人等居住的场所,临洛水听起来很是诗意,萧布衣却知道住起来绝对不算好受。如今初冬还算好些,可等到了夏秋时节,洛水猛涨,受淹的就是沿洛水两岸的居民,所以洛水旁除了一些高官大员的闲余宅第外,多数都是贫苦的百姓,也就是仿佛所谓的贫民窟。李靖和红拂女居住的寻善坊宅子是不小,可也是靠近洛水,算是贫民窟地一部分。而这个时泰坊,临近一旁的时坊,北方的立行坊还有临徳坊却因为北通西宁门,东近上春门,西有东城,早朝方便,再加上当初建都之时最早完善,所以朝廷大员倒有很多居住在这里。

  旁的坊市,兵士也就敷衍了事,这里的名坊,却是戒备更严格了一些。

  只是外地虽然烽烟四起,东都倒还算太平,这里虽然戒备严格些,却也是流于形式,不然也不会让袁熙轻易的闯到这里。

  这里地门墙又比玉鸡坊的高墙高上一些,袁熙脚步微停,飞抓出手,攀上高墙,越墙而入。

  萧布衣谨慎非常,这次却没有直接翻墙进入,只是见到一旁有颗大树,枝干已经探出墙来,几步纵搭上墙,直接纵到了高树上,留意查看四周的动静。

  这几下兔起鹘落,轻若飞鸟,灵似猴猿,萧布衣心中也是莫名的激动,哪里想到过自己有一日也有这样的身手?

  四下多数暗黑,东南一处还是高燃,人影憧憧,喧杂一片,不时的有喝彩声传来,萧布衣很快现袁熙的行踪,见他到了那个宅第不远,飞快的上了一颗高树,向下张望,没有了动静。

  萧布衣知道那里多半就是李柱国儿子住地地方,见到的规模已是暗惊。那里方圆极广,大的难以想象,常人要是进了这里多半早已迷路。当初他在马邑见到了裴宅一处,已经觉得世间奢华莫过如此,可裴宅和这里相比,无论气势规模,又是小了很多,倒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见到宅邸宽宏,萧布衣也是无可奈何,暗道要是入了宅第找下去,只怕到了天亮也是找不到李柱国地儿子,更不要说是救那个被抢的民女,微微沉吟下,萧布衣脱了外身的布衣,露出紧身的青衣。撕下布衣一条,系在脸上。他虽然没有做过刺杀地行当,却知道李阀权势滔天,只要被人认得出来,他萧布衣这三个字,这几年就不用在东都出现了。

  准备妥当后。萧布衣下了树,闪身又靠近宅邸一些,轻身上了袁熙身后的一株大树上,见到袁熙也是不动,想必也是为难如何去寻找李公子。

  他又近了宅邸很多,居高临下一望见的更清晰,陡然间又是一阵喝彩声刺耳的传过来,萧布衣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已经现了李公子的行踪。那一刻他怒不可遏,想跃下去掐死那个李公子!

  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大宅前方宽广的庭院,只见到庭院四周纱灯高挑,密密麻麻,把庭院照地亮如白昼。一个人坐着大椅上,摇来晃去连连叫好,正是白日见到的那个为非作歹的李公子。

  庭院四周站着不少下人家丁,也是跟着齐声叫好。庭院的正中却是立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柱子,上面吊着一个女人。长下垂,一动不动,不知道死了没有。她全身**,身上满是鞭痕,旁边一个大汉正手持长鞭,一鞭挥过去。搏得众人的轰然叫好。庭院中还燃着一堆大火,火光一耀,照着这帮人的大汗淋漓,还有丑恶狰狞的嘴脸。

  萧布衣怒血翻涌,只是想下去一刀了结了这个李公子,可他跟出来地仓促,并没有带刀在身,虽然技艺高强。可是见到庭院人影憧憧,数十总有,自己如果不能一击得手,让他有了防备。那下次想要杀他,可是千难万难。

  袁熙也不知道见

  人是胆怯还是犹豫,这会儿还是不动。萧布衣也是转。

  李公子不知道大难临头,却是手端金樽,指指点点,笑不可抑。他身边围着五六个女人,都是披红戴绿,花枝招展,一人跪地满酒,另外两人手执团扇为他煽风。初冬虽冷,篝火却熊,李公子看来很热,敞开了胸襟,依在他怀中美人伸出素手接过另外女子献过的美酒,含在口中,仰头送上红唇。李公子哈哈大笑,手上并不老实,到处摸索,俯咬上美女的红唇,咽下了美酒。美女轻掩红唇,有些痛楚,却是不敢言语,反倒赔上笑脸。

  李公子的一举一动都是浪荡形骸,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喝下美酒后,突然摇摇头,伸手夹过了大汉的皮鞭,厉声呵斥了一句,一皮鞭抽到了大汉的身上。众人先是静寂,后是喝彩,轰然的肆无忌惮。萧布衣见到这里的人卑鄙无耻的龌龊,心中大恨,只想着如果去放火引起骚乱,自己趁机刺杀,倒有一些把握。

  萧布衣正想溜下树来去放火,陡然目光一凝,见到后院火光一耀,转瞬冲起红光烈焰。萧布衣一愣,不知道易筋经还有这本事,竟然能隔空点火?李公子抽了大汉一皮鞭后,又是一皮鞭抽到吊着的女人地身上,正在得意的听着众人的喝彩,见到火起,怒不可遏,吩咐众人前去救火,一时间锣声响个不停,大部分下人护卫已经向后院涌过去。

  萧布衣见到墙头人影闪动,心中一喜,知道不止自己和袁熙想要宰了这个李公子,这个李公子天怒人怨,还有他人想要杀了他!

  李公子收了皮鞭,才要回转椅子上歇息,墙头突然纵下三人,三面掩杀过来。一人手中小弓,一挽一射,已经射中李公子的肩头。

  李公子哇哇大叫,惊的亡魂皆冒,高声叫道:“有刺客。”

  三人中一人已经窜到李公子的身前,挺剑就刺,一人却是去救高杆上地女人。李公子翻身倒滚,狼狈不堪的躲开来剑,拿起椅子挡在身前。不等他再次喊叫,四个黑衣人已经手持长剑挡在李公子的身前。

  持剑那人怒喝一声,奋剑劈过去,那四人四剑齐出,‘当’的一声响,挡开那人的长剑,两剑斜刺过来,逼得行刺那人退后了两步。

  手持小弓之人却是一个滚身,从旁侧杀到,再射了一箭,却是中了李公子身前的木椅,只是耽搁了片刻,他身边已经围了五六个护卫,刀光霍霍的劈过来。

  三人蓦然杀到,只是射中李公子一箭后,就已经落入重围,手持长剑那人突然呼啸一声,去救民女那人愣了下,回头望去,也是心惊。这刻的功夫,李公子身前已经站了十数人,密密麻麻,再难杀进。

  一个护卫见到手持长剑那人退却,一矛刺了过来,那人伸手夺过,用力掷出,却是取地木柱上的女人。

  这招实在出乎意料,众人一惊,女人已经被钉死在木柱上,再无声息。那人杀了女子,目光中却是黯然,斜跨一步,一把抓住了手持小弓那人,低声道:“走。”

  手持小弓之人还要挣扎,见到眼前的阵势也知道势不可为,当机立断合在一处,向门口杀过去。

  众护卫又是错愕,没有想到这三人一击失手,竟然不再留恋。他们都在保护公子,大门处正是空虚,被三人合力一冲,已经杀出了门去。

  李公子捂住肩头,放声大叫道:“抓住他们,跑了一个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身前四人微微犹豫下,吩咐了一句,已经带着众护卫下人冲了出去,紧追三人不舍。李公子不顾肩头小箭,跳脚大骂个不停。蓦然间身边寒光一道,一人一剑刺了过来,李公子吓地妈呀一声,咕咚坐在地上。这一下闪避的怪异,却是躲开了必杀的一剑。

  袁熙得到机会,无声无息的下了树,越过高墙,从旁侧刺出,本以为必中,没有想到还是被李公子躲开,不由大恨跺脚。

  李公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不知道是在追杀中成长还是怎的,坐在地上,又是翻滚退后几步,几个护卫手持兵刃,已经围住了袁熙狠杀。

  李公子大骂蠢货,一耳光打到身边的下人脸上,指手画脚,让人去守住高墙,急声厉喝,“你们把大门关起来,这个人要是跑了,谁都不能活!”

  众护卫晕头转向,搞不懂哪来冒出的这么多刺客,几人一窝蜂的涌上大门,想要关门。陡然间看到一道青影冲了过来,两名兵卫本来追赶三个刺客,落到后面,见到又有人来袭,厉喝一声,长枪左右刺来,想要把来人阻挡在门外。

  萧布衣终于出手,却是取向两名兵士。他目光敏锐,猿臂一探,已经分毫无误的搭住矛头之后,低声沉喝,竟然把刺来一人凌空举起,顺势甩出,那名兵士撞在了第二个兵士的身上,一人飞起,一人滚地。

  萧布衣长矛在手,急吸一口气,意行手臂,双眸怒睁,沉吼一声,长矛脱手而出,穿两门板之间空隙而过。

  李公子只是盯着袁熙大叫,哪里想到门外有袭!长矛如电,气势磅礴,穿刺过来之时他念头都来不及转动,就被如电的长矛从左肋**,右肋穿出,长矛带血,余力不歇,竟然带着李公子凌空飞起,‘砰’的一声钉在了高墙之上。

  矛杆颤动,血喷似泉,李公子被钉在高墙上,双目圆睁,满眼都是不信之色,只是嘴角鲜血狂涌,脑袋一歪,没有了声息。

  大门‘咣当’一声,这才合上,所有的人这一刻忘记了厮杀,都是惊惶诚恐的望着墙上的那个死人!

  李公子死了,李柱国的公子死了,堂堂权倾朝野李阀的公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却是不能不信,那一刻都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以为做梦,内心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李公子一死,在场的众人能活的恐怕没有几个!袁熙也是一怔,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奔向高墙,翻墙而过,人在高墙之时,现一道青影闪过,奔势如雷,度之快,自己从未见过。不由心下骇然,只是在想,杀了李公子的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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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楚逍穿越到历史中不存在的大魏王朝。<br/><br/>绫罗暖帐中,王令赐死诏谕下达,黄酒白绫相候。<br/><br/>在这必死之局中,楚逍身陷囹圄,却偶然得知,自己有十万精兵在手。<br/><br/>顿时柳暗花明。<br/><br/>握兵八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br/>握兵三万,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br/><br/>握兵十万还想赐死朕?<br/><br/>楚逍大手一挥,立于万万人前。<br/><br/>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br/><br/>今日,宜开疆,扩土,登帝!<br/><br/>“诸君,可愿随朕撼昆仑,裂天罡,独领霸道开帝疆!”

强秦

大明最强皇太子

大明最稳最强最有能力的太子是谁?朱标当然有话说。<br/><br/>朱棣:爹,再来点粮草军资,我们要打到斡难河畔!<br/><br/>朱元璋:找你大哥去!<br/><br/>朱橚:爹,我修著的医术利国利民,还差点经费,您看看……<br/><br/>朱元璋:找你大哥去!<br/><br/>朱元璋:标儿啊,这天有点冷了,要不你把这龙袍披上?<br/><br/>朱长龄魂穿朱标,所求第一件事居然是让老朱掐死朱棣!父见子不仁,皮带抽断魂。既然如此,那就看我革除弊端,刷新吏治,开疆拓土,创立万世基业。让这日月所照之处,皆为大明。<br/><br/>无系统日常【表情】热血

满朝奸臣,朕从暴君杀成千古一帝!

李天义一朝穿越,虽为九五至尊,实际却不过是个傀儡,就连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要受到宫中下人的克扣。<br/><br/>当皇帝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窝囊到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天义反手以雷霆手段,武力夺权,血溅京城!<br/><br/>如此行径,满朝文武和天下人纷纷指责他是暴君,可他却毫不在意!既然叫我暴君,那我就暴给你们看!<br/><br/>诛杀奸贼,血染后宫,北击匈奴,南袭蛮夷……朕就是要这暴君之名,压的那些图谋篡逆之辈抬不起头,让这五湖四海之人皆惧!

乱世兵户,入伍领取绝色美娇娘

【穿越+系统+发老婆+种田+争霸+历史架空】唐俭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的封建王朝,被强征为了边关兵户。<br/><br/>身为黄袍加身的外卖小哥,他意外觉醒了霸王系统。统子在手,天下我有。<br/><br/>从此,唐俭白天杀敌立功唱白衣,晚上娇妻炕头哼征服。......

新宋

靖康之耻迫在眉睫天空一声炸响,赵桓立地重生。看二十一世纪的赵桓如何横扫金国,收复燕云,问鼎天下。

被贬后,我三十万大军马踏皇城!

穿越成为镇北王世子,本以为是天胡开局。北疆一战,父亲陨落,镇北军十不存一。<br/><br/>皇帝召见,变相幽禁,派遣太监令其自裁。关键时候,人生选择系统觉醒,武神躯,陷阵营,无名十三,大秦铁骑。<br/><br/>陈浮屠以北疆立国,携带无尽兵峰,灭大乾,统诸国,兵峰所指,皆是属地。

开局夺嫡:从捡了个母老虎老婆开始

一朝穿越,宋桓竟成了个天生痴傻的草包皇子;开局就不小心绿了太子,无奈下,只能弯道超车,杀出一条夺嫡的血路!<br/><br/>梁帝:好大儿啊,这个储君之位不给你,朕睡不安稳!太子:手足情深啊小老弟!<br/><br/>你可还记得八岁那年……少年大将军:大舅哥,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咱都一家人!<br/><br/>太师:太子啊,你别联系我了,我怕四皇子误会……宋桓只想说:别吵吵!<br/><br/>我还得陪我家母老虎逛街呢!

女帝登基后想杀人灭口,幸好我屯兵百万

叶天穿越书中,觉醒了女帝养成系统。<br/><br/>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护国大将军叶天帮青梅竹马的平阳郡主李婉儿坐上女帝之位。<br/><br/>李婉儿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摆脱叶天的控制。<br/><br/>“叶天哥哥,你喝了这杯(毒)酒,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吗?”<br/><br/>“罪臣叶天,如今你的副将已经臣服(未背叛)于朕,整个赤焰军在朕手中,还不束手就擒吗?”<br/><br/>“叶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br/><br/>龙床,趁着叶天熟睡,李婉儿掏出匕首插入叶天胸口(金刚不坏)。<br/><br/>“叶天哥哥,朕就不信你今日还不死。”<br/><br/>悬崖处,李婉儿一把将叶天推下悬崖(大宗师会飞)。<br/><br/>“叶天哥哥,今日我能不能上朝啊?”(软禁中)<br/><br/>“夫君,孩子生下来以后,能不能跟人家姓啊?”(怀孕中)<br/><br/>“夫君,人家想当千古第一女帝,你就帮帮人家吧!”(捶背中)

嫂嫂请住口,恶贯满盈不是我!

林澈魂穿大胤,开局反杀了欲要谋害自己的双胞胎哥哥。<br/><br/>并凭借着一模一样的长相顶替死鬼大哥参军司马的身份。<br/><br/>窃取了他的权利,地位,和貌美如花的嫂子...<br/><br/>哪一年初相逢,和嫂嫂开展了一段相爱相杀的故事...<br/><br/>嫂嫂昂首怒目;<br/><br/>“呸,下流无耻的贼人,还我夫君...”<br/><br/>他惊到:<br/><br/>“你的夫君就是我...”<br/><br/>多年后浓情蜜意;<br/><br/>“呸,贼人..欺负我!”<br/><br/>他笑道;<br/><br/>“夫人请住口,为夫,为夫...”

绝世炼丹师:纨绔九小姐

梨园血

《梨园血》是一部以晚清甲午战争前后为历史背景的长篇历史传奇小说。<br/><br/>作品以1894年慈禧六十大寿、德和园戏台上演的<br/><br/>“寿宴大戏”为开篇,通过一个少年戏子<br/><br/>“小石头”的视角,徐徐展开一幅波澜壮阔的晚清社会画卷。在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的年代,梨园子弟不再只是舞台上的伶人,他们以戏为剑,以声为鼓,在权谋、战火与文化觉醒中,书写了一段鲜为人知的<br/><br/>“戏台上的救亡史”。

大宋武夫

此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一品弃子,从边军小卒到镇国大将

《争霸+架空历史+热血+无系统+无金手指》<br/><br/>乱世烽烟起,边关血未凉。<br/><br/>卫山城内,猎户之子庄闲,在父亲受辱、幼妹重伤、泼皮勒索之际,不得已举起了屠刀,弃笔从戎。<br/><br/>为护家人,投身地藏孤营。<br/><br/>月俸两贯,独步功法为饵,代价却是九死一生。<br/><br/>庄闲入军伍,以弃子之身,修祖传秘法,握前世韬略,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生路。<br/><br/>边关霜雪冷,少年热血燃。<br/><br/>为天下百姓安康,驱鞑虏、平藩王、诛叛逆、镇江湖,直至关山踏尽,未肯白头......

锦绣大明

天启风云

五代十国末期,南唐淮南少年才子叶吟风遭遇灭门惨案,一人一狗逃出升天。北汉边关斥侯少年凌天云走出军营陷入惊天阴谋,在一老和尚的帮助下得以逃生。一白衣玉少年燕龙星来自未来,欲改变历史一切阴谋尽出于手。四大古武门派传承千年,尽撑天下气运,…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天启风云》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经营客栈:崇祯上门求教明抗清军

王柏回老家开了个特色客栈,不过怎么这客人都奇奇怪怪的?好不容易来了位客人,你说你要明抗清军?<br/><br/>不是哥们,你cos崇祯就算了,老问我怎么反抗清军做什么?你还能穿越回去,把大明光复不成?<br/><br/>在崇祯第一百次询问怎么改良火铳大炮后,王柏只想说——哥们,你入戏太深了啊!

人在皇宫:女帝让我替婚,朝堂乱了!

“亲朕要成,但洞房朕不想入,你说该怎么办?”曹陌穿越大周王朝,竟成了一个假太监,开局还被女儿身的皇帝下旨去与皇后洞房。<br/><br/>好在此时,面板浮现:【女帝萧如珑向你发出了一个任务,代替她与皇后洞房,完成瞒天过海。<br/><br/>】【任务完成,可获得奖励:天阶功法《葵元内经》,三十年修为。】【是否接取?<br/><br/>】<br/><br/>“赴汤蹈火啊,陛下!”......【反贼贵妃向你发出了一个任务......】......【妖娆太后向你发出了一个任务......】......从一件件任务开始,曹陌声名渐起,直至势力遍布朝野,庙堂江湖皆是闻之色变。<br/><br/>目光望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br/><br/>“陛下,今日该翻谁的牌子了?”<br/><br/>“今日啊?”女儿身的皇帝倚在龙椅上,龙袍微敞:“是不是该轮到朕了?”【女帝萧如珑再次向你发出一个任务......】

乱世饥荒:从打猎开始逐鹿中原

方建开局穿越到了一个寒门秀才身上,全家不但穷的叮当响,而且大姨子还来找自己拉帮套。<br/><br/>给本就艰苦的生活,来了个雪上加霜。好在上辈子身为护林员的方寒,可以在这个饥荒乱世赶山打猎。<br/><br/>但随着日子渐渐好起来之后。北雁府兵:“方建,这将军甲你还是穿上吧!”地方官员:“方将军,这黄袍挺合你身的,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