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寺前,土地早被鲜血染红,泥土也已被尸体掩盖,刀枪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手脚软。可歌谣却是越唱越响,并不受到眼前惨烈影响,听起来凄厉非常。

  齐郡爹娘想儿郎,日哭夜哭哭断肠,妻儿在家无人养,泪茫茫……

  歌谣传到远山,声音激荡回转,远山有着更大的声音回转。

  士兵疆场难回转,心惶惶,路苍苍,此时不走,路在何方……

  声音浩浩荡荡,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歌谣声不绝于耳,好像真的从齐郡方向传来。虽是阳光普照,可鲜血喷洒,给白日带来凄迷之意。

  有些兵士不知不觉的缓了手中的刀枪,举目四望,不知道那些百姓中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亲人。看他们的穿着,和齐郡百姓无异,听他们的口音,也是齐郡附近的口音,这让所有思乡心切的兵士不由惘然。

  齐郡的百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家园不在?

  他们本是信任张将军,相信这一仗胜后,他们必定能够回转所爱的家乡,他们从军跟着张将军,毕竟为国的念头少,保护家园的意味更浓。这里的兵士都是齐郡人,对热土有着深厚的热爱,对张须陀都有着深深的尊敬。

  因为没有了张须陀,就没有齐郡的安宁,可如果家园不在,他们跟着张将军又做什么?

  张须陀马上执弓,心中震颤,他知道军心已乱,难再取胜。

  他的武功绝顶,少逢敌手,他的阵法无敌,以少胜多。可他不是神,他也是人,他显然也有控制不了的事情,他可以杀了盗匪。但是根除不了盗匪。他可以规劝圣上,却无法常在他身边。他可以带着兵士东征西讨,保大隋平安,可他却保不了齐郡的安危。士兵之根本。

  他现在感觉有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既然如此,他如何能胜?

  章令可死的冤,张须陀心知肚明,这旨意或者不是圣上颁,可圣上要是知道萧布衣在襄阳作乱,还是会让他去,他可以不去吗?

  杀了章令可,只想稳定军心。可没有想到李密计策如此毒辣,居然让人扮作齐郡的百姓蛊惑军心,这招若是平时,多是没用,可才逢圣旨,又有此歌,众兵士在外征战日久,怎么会不心中茫然,乱做一团。

  八风营在于纪律严明,在于兵士铁血执行军令。张须陀斜睨之下已经知道,八风营已经再不是当初的八风营。

  王伯当乱阵中本以为必死,没有想到四周刺来的长枪遽然间少了很多,慢了很多,不由精神大振。高呼道:“跟我来。”

  他单刀早就砍豁了口。就地一滚,又捡了把长刀。当先向外杀去,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这个八风营里呆上片刻,本以为阻碍重重,没有想到和众人合力一冲,竟然出了隋军的阵营。

  王伯当死里逃生,有些意料不到,他怎么也想不到,百般攻打地八风营风雨不透,如今竟然被他轻易地杀出重围。

  歌谣四面八方不绝,李密却是手一挥,瓦岗众匪蜂拥而上,因为就算瓦岗众都已经看出,八风营现在已经八面透风,再非铁桶一般。

  张须陀长叹,手中长弓一挥道:“跟我来。”

  八风营虽然不再是八风营,可张须陀还是张须陀,张须陀打遍天下,未逢敌手,就算萧布衣武功突飞猛进,也是落荒而逃,李密武功高绝,也是不敢正撄其锋!

  这次张须陀并非坐镇中军,而是一马在前,身边两个掌旗官还是紧紧跟随,旗帜挥舞,领兵向山右行去,单雄信在前方正攻打的起劲,见到张须陀来,脸色大变,竟不敢拦,策马闪到一旁。

  有盗匪没有注意到当家地骇然,骇然不畏死的上前。

  张须陀也不废话,拈支长箭,嗤的一声,电闪穿出。

  盗匪众多,一箭连射三人,余势不歇,带血钉到远方地树上,颤颤巍巍。

  众盗匪大惊,哗然散开,张须陀或许不能胜,但是张须陀没有哪个敢拦!

  张须陀策马前行,轻易的冲出重围,只是行了不远,扭头望过去,再次勒马,脸色微变,脸上愁苦之意如同刻上般。

  他对手下三将极为信任,此行分兵数处,本以为四面围困,将瓦岗众一网打尽,没有想到竟无一人赶到,那一刻他可以说是心如刀绞,可他还带着五千兵力。虽和盗匪激战数场,但是损失颇少,大半数安然无恙,他领军在前,冲出重围,只想保齐郡子弟兵性命,可没有想到跟着他冲出的只有数百之人,这在以前绝难想像!

  旗帜一出,兵士跟随,这本是行军指挥之法,可见到掌旗官脸上羞愧,张须陀怎能忍心斥责?

  盗匪见到神一样的张须陀离开,惊惧渐去,蜂拥而上,越聚越多,开始砍杀被围的大隋官兵,八风营已破,大隋官兵再非铁拳般凝结,而如散沙般,苦苦支撑。

  张须陀眉头深锁,圈马回转,一箭开路,又是嗤的一声响,几名盗匪倒地,可他神弓再是厉害,又能杀了多少盗匪?

  他本来**数百兵士,可回转的时候却是孤身,在满山遍野的群匪中,有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单中带有落寞。

  盗匪中见到他势孤,突然有人喊道:“杀了……张……须陀,有黄金百两!”

  众人见到张须陀神色落幕,身边兵士减少,觉得张须陀亦是不过如此,纷纷涌上,齐声呐喊,一时间声可洞天,长枪短刀,挠钩套索纷纷向张须陀身上招呼过来。

  张须陀伸手取枪,身遭一挡,十数样兵刃飞到半空。他长枪再振。身边抖出数点寒光,等到催马前行。身边的盗匪皆尽手捂咽喉,栽倒在地。

  原来张须陀看似信手一挥,可力道无穷。直如山岳般,远非盗匪能够抵抗,他虽善用弓箭,可武功盖世,长枪使出,贼匪招架之功都没有,就已经纷纷咽喉中枪。

  众贼兵潮涨般汹涌上前,又是潮退般迅疾后退,终其一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鬼莫测地枪法。众人虽知道张须陀勇猛无敌。可身临其境之时,方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此人能力抗过万贼兵,实在是有常人不能。

  前方贼兵霍然散开,张须陀催马前行,径直杀到隋兵之前,见到无数隋兵已经身异处,这里已成修罗地狱,血肉横飞,尸体遍地。更多的却还是咬牙拼杀。刀枪纷纷向对方身上招呼。

  匪盗也是杀红了眼,豁出去性命不顾,前仆后继的围攻隋兵,一腔怨毒尽情的泄。

  兵恨贼,贼恨兵。循环往复。从来没有休止的时候。

  张须陀见到一兵士长矛已断,握着矛杆却还是拼死厮杀。大声叫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声音惨烈,兵士双眸绝望,浑身是血,身上受创数处,神色已经有了疯狂之意,却还年轻,张须陀认出正是那天问话的官兵。地上尸体堆积,马儿不行,张须陀飞身而起,长矛扫出,围攻兵士的盗匪已经筋断骨折地飞出,空中鲜血飞出,眼看不能活。

  众盗匪正在狠命围攻,见到同伙飞出,都是大惊,杀红了眼睛,两人一枪一刀来攻,不及身前,枪断刀折,二人翻身栽倒,无不例外地手捂咽喉,鲜血迸出。

  张须陀出枪杀人,已经不需第二招!

  众盗匪饶是彪悍,见到如此人物也是连连倒退,面露惊惧,张须陀身边瞬间空出一片,空空荡荡。张须陀伸手按在那名兵士地肩头,兵士挥矛就打,啪地一声,正中张须陀的肩头。

  众匪皆惊,兵士清醒,突然放声哭道:“张……将军……我要回家……我……一直……”

  张须陀脸色本是愁苦,却是露出丝微笑,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家,跟我来。”

  兵士听到张须陀应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勇气,绝望中有了希望,张将军答应他们的事情,从来没有不算!

  张须陀前行,反倒向深陷阵营中地其余隋兵走去,被救兵士虽怕,却是紧紧跟随。

  两兵士背靠背而战,抵挡众匪地攻击,一人胳膊已折,左手挥舞断刀抵抗,另外一人只是喊,“弟弟……坚持住……我们能出去……”

  噗噗两声,高喊那人突然感觉背心僵硬,大声叫道:“弟弟……”

  身后之人缓缓滑下去,高喊兵士霍然转身,见到赖以为生地兄弟身中两枪,双目圆睁,嘴角溢血,顾不得砍刺来的刀枪,撕心裂肺地叫,“弟弟,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

  刀枪及身,兵士全然不顾,只是抱着弟弟大哭,陡然间刀枪飞出去,身边的盗匪纷纷倒地,咽喉中鲜血喷涌,满目不信。

  兵士缓缓回头,见到张须陀一双满是泪花的眼,嘶声道:“张将军,我弟弟死了……你答应过我们……”

  他意犹疯狂,才要扑过来抓住张须陀,张须陀却是沉声道:“他死了,你还没死,家里还是盼你回转,跟我来,我带你们回家!”

  这一句话有诺大的魔力,兵士疯狂之意尽去,霍然站起,负起已死的弟弟,跟在张须陀的身后,张须陀饶是武功极高,远望四方,见到还有无数隋兵各自为战,也是恨无分身之术。

  想到方才士兵地举动,张须陀心中微动,放声长喝道:“齐郡儿郎,想回家的过来。”

  他一声断喝鼓足了气息,声音激荡,竟然压住了四周齐唱的歌谣。断喝远山激荡回来,大海寺余韵不绝,绕林不歇。

  扮作百姓的盗匪沉默下来,隋兵转瞬有了清醒,疯般奋力向张须陀的方向杀过来。

  他们方才只是凭本能作战,这次却是有股信念支撑,盗匪只觉得对手突然力大无穷。连连后退。无数兵士如百川入海般汇聚,转瞬凝聚在张须陀身边。

  手上断枪残刀。血染征衣,每人都是狼狈不堪,丢盔卸甲。可每人都是望着张须陀,脸上满是振奋之意。

  王伯当手下还剩百余刀斧手,见到隋兵转瞬又是势不可挡,才想带人围堵,李密却是挥手止住,摇头不语。

  众隋兵齐聚,可仍在盗匪的重重包围下,可盗匪见到隋兵势大,也是犹豫是否上前。

  张须陀凝望远方,伸手一指道:“长矛过处。佛挡杀佛,魔挡除魔!齐郡儿郎,拿出你们的男儿本色,昂头走出去!”

  他话音一落,手中长矛电闪穿出,良久才落,却是早就到了盗匪包围之外。

  他可以一矛连刺数人,也可以长矛过处,蚂蚁都不伤一个。

  众盗匪见到长矛早过,脸边尚有寒风。了声喊,转瞬闪开一条路来。

  单雄信已经数次迎上,数次退开,远处见张须陀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威风凛凛。心中钦佩。缓缓下马,牵马闪到了一旁。

  众隋兵精神大振。昂挺胸走出盗匪的包围,竟再无人敢拦。张须陀殿后,走到最后,隋兵出了包围,精神微震,张须陀脸上不再愁苦,微笑着指着山右的方向,“从那里出去,到管州,过运河,沿黄河而下,家不远矣,你们去吧。”

  众隋兵大惊,“将军,那你呢?”

  张须陀淡声道:“我还有人要救……”

  缓缓转身,张须陀赤手空拳竟又走入匪盗群聚之处。

  盗匪散开又是涌上,兵士转瞬间见不到了张须陀的踪影,众隋兵放声悲呼道:“将军……”

  张须陀听到隋军大呼将军,脸上还是笑,眼中却是含着泪,深吸一口气,张须陀缓步走到众匪之中,宛若闲庭散步。

  王伯当虽是畏惧,却还是率着百余刀斧手挡在最前,李密、翟让、王德仁、孟让、彭孝才悉数在场,瓦岗众聚在身后,虎视眈眈。

  这些都是号令一方地大盗,可面对张须陀一人,竟然无人敢先出头为敌。

  众人逃到大海寺,终究还是没有再逃,这次见到张须陀孤家寡人一个,难免心中振奋。

  可见到他睥睨笑傲,又都是心中惴惴,不敢正视,只是在想,这里高手如云,盗匪似蚁,张须陀武功再高又能如何?虽是如此想,可积威之下,还是心寒,有几个人已经脚步轻移,向后退去。

  不动地只有李密!

  张须陀斜睨李密一眼,并不说话,缓缓蹲下来,望着一已死的隋兵,隋兵虽死,双目圆睁,张须陀伸手去拂,喃喃道:“我对不起你们,我问心有愧……”

  手掌过去,兵士已经合眼,可眼角却有滴泪水流出,张须陀看似起身都有些艰难,目光突然落在身边一兵士身上。

  兵士睁开双眼,有些茫然,他方才持盾抵抗,大力冲击下被震晕了过去,这刻醒来,不知所措。

  “将军……”

  张须陀微笑道:“回家去吧。”

  他伸出手来,拉起兵士,轻声道:“我们需要一匹马。”

  他话音落地,身后马蹄声响起,一人磕磕绊绊地牵马踩着尸体走过来,沉声道:“张将军,单雄信自负英雄之名,今日才知无能之至。此马为雄信所骑,将军需要,请将军骑走吧。”

  单雄信牵马而来,挺胸昂头,虽知张须陀出手,他必死无疑,却是全然不惧。

  盗匪有的默然,有地哗然,张须陀扭头望过去,见到单雄信立在身边不远,双眸炯炯,微笑道:“久闻瓦岗五虎中徐世绩最有才智,单雄信却是最仁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单雄信知道此举日后必有麻烦,这一刻却是容光焕,沉声道:“雄信得将军一言,此生无憾!”

  张须陀点头示意,扶着兵士上马。轻拍马臀。沉声道:“走吧,莫要回来了。”

  士兵马上回头。高声道:“将军,将军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众匪闪开道路让兵士走出,并不拦阻。心中蓦然想到,他日自己若是有难,会有这样一位将军来救吗?

  “张须陀,你如今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一个,我敬你是英雄,大隋江山欲倾,你独木难撑,不如前来瓦岗如何?”李密终于说话。

  张须陀笑起来,眼中地讥诮之意竟和李密仿佛。“蒲山公果有大才,不如前往大隋,我向圣上举荐,推举你为将军如何?”

  李密脸色不变,早知道答案如此,张须陀却是笑道:“有时候就是如此,看起来很美,可你我都是不屑为之,对不对?”

  他话音才落,已如苍鹰般飞起。直扑李密!

  王伯当大惊,断然没有想到张须陀身陷重围,竟然还能以寡凌众,大喝道:“挡住张须陀!”

  张须陀长身而起,身法如电。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征战所累。刀斧手虽是众多,可是被他一纵。竟然到了人群之上。刀光霍霍,尽是砍空。他足尖在刀斧手头上一点,已经越到刀斧手身后,瓦岗众之前!

  刀斧手大惊,转身去砍,却是霍然斩空。张须陀人虽老迈,胜似苍鹰,众人不能挡。

  瓦岗众轰然一声,无人上前,四下散开。王德仁、孟让等人早就吓的屁滚尿流,滚了开去。翟让亦是如此,他和李密最近,见到张须陀冲到,腿一软,坐倒在地,无力逃命,只能叫道:“来人呀,将军饶命……”

  疾风一道,张须陀已经掠过翟让,径直向李密追去。

  李密急退,可他身法迅疾,还是敌不过张须陀,无奈绕着众匪急转,张须陀紧盯他不放,径直去追,王伯当大呼小叫,带着众刀斧手追赶。

  场面极其混乱,贼匪大呼小叫,好像又是碰到了千军万马,张须陀孤身一人,已追地李密狼狈不堪,只能伸手去抓盗匪,挡在自己身前。

  只是拖延不过片刻,张须陀闪身而过,盗匪立马倒地,不知死活。

  众盗匪大惊,只想保全性命,又是要躲张须陀,又是要避李密,苦不堪言,近万盗匪慌作一团,东逃西窜,全然没有想起抵抗。

  翟让连滚带爬,被人踩了两脚,被一人扶住,见是单雄信,眼泪流淌下来,迭声道:“雄信救我!”

  李密额头见汗,已经到了一棵大树前,突然又是喝了声,伸手抓住两名盗匪掷过来,张须陀伸手拂去,就要出掌去攻,陡然间心中一凛。

  两名贼盗本是打扮寻常无异,可人在空中,陡然舒张,一人宝剑劲刺,一人刀光闪烁,竟然是武功极为高明。李密掷出二人,再不逃命,断喝一声,身法疾快,霍然向张须陀窜来。

  他一拳直捣张须陀胸口,威猛无俦,和方才懦弱截然相反。

  树上枝叶一动,刀光猛烈有如日光,一人树上纵出,劲劈张须陀的头顶,转瞬间,张须陀四面受敌!

  张须陀敌强更强,低吼一声,须皆张,不退反进,竟迎李密而上,单掌拍出。

  李密见到张须陀击来,陡然心寒,他千算万算,算准这招击出定能伤了张须陀,没有想到张须陀并不躲避,出招就是两败俱伤,这样实在并非高手所为。

  暗叫不好,知道张须陀早就舍却性命于不顾,自己这样纯粹送死,李密却是不及变招,只是加劲出拳,重重击在张须陀胸口。张须陀却是一掌急拍在李密胸口,李密倒飞出去,落地后,呕血不起,张须陀胸口喀嚓声响,都要深陷下去,可他空中僵凝,并未倒退。左手拂出,空中凌厉的刀光顿时化成两截,反刺回去,穿透刺客的小腹。只是左右来敌的刀剑毕竟躲闪不过,一斩肩头,一刺肋下。

  张须陀怒喝一声,刀剑齐折,两盗匪也是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一人胳膊好似已断。不能抬起,另外一人也是呕血不已。却是强挺直腰板。

  张须陀落到地上,也是一个踉跄,喷出一口鲜血。他向来沉如山岳,这次身受重伤,看起来风都能够吹倒。

  五人出招极为惨烈,转瞬分开,都是受伤颇重。

  断刀嵌在张须陀的肩头,断剑已经透过他的肋下,胸口凹陷,若是旁人,早就毙命,可张须陀还是凝立在那里。冷望李密。

  刀剑或许还不毙命,可李密这拳实在沛然难挡,让张须陀身负重伤,可看李密地样子,说不定随时会死。

  众盗匪犹豫,却是不敢上前,见到张须陀虽然受伤,可却如怒地雄狮一般,

  李密眼珠一转,突然大叫道:“张须陀已经重伤。再无动手之力,杀之天下闻名!”

  一人陡然从旁窜出,长枪戳来,正是彭孝才。

  他显然看出便宜,知道杀张须陀定会扬名天下。说不定还能混上寨主当当。

  没有想到张须陀只是一伸手。就是抓住了他的长枪。彭孝才心胆俱寒,头脑热后转瞬冰凉。顾不得夺枪,翻身滚倒,张须陀低喝一声,肩头断刀跃起,伸手挥出。断刀带血急割,飞起一个好大地头颅,彭孝才死!

  鲜血喷涌,众人惊惧退后,王伯当终于气喘吁吁地追到,可身后早是空无一人,刀斧手见到张须陀受伤地狮子般,早忘记了黄金百两,受伤地狮子最是嗜血,非人能敌。

  张须陀手中握着长矛,缓缓上前一步,坚定沉稳,身上嘴角都是在流血,却是全然不顾。

  李密却是不能起身,还在吐血,仿佛五脏六腑都已寸裂,王伯当挡在李密地身前,大呼道:“先生快走。”

  近万贼兵都被张须陀所摄,竟无人上前营救,李密艰难的笑道:“张须陀,你不能杀我。”

  “哦?”张须陀凝望李密,“给我个理由!”

  “你回头看看后面。”李密笑的诡异。

  张须陀缓缓回头,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地秦叔宝,房玄藻操刀放在秦叔宝地脖颈之上,神色冷峻。

  秦叔宝只是垂头,满脸的羞愧,李密又道:“杀了我,秦叔宝必死。”

  “放了秦叔宝,我不杀你。”张须陀轻声道。

  李密居然毫不犹豫,“好,放了秦叔宝,我信张将军一诺千金。”

  房玄藻听从吩咐,令人推秦叔宝过来,秦叔宝满面羞愧,不能抬头,低声道:“叔宝有负将军所托,罪该万死。”

  张须陀伸手去解秦叔宝身上的绳索,良久才开,也不说话,缓缓转身面对李密,淡然道“还不知道这三位高手高姓大名?”

  两个盗匪一手大腿长,一虎背熊腰,见到张须陀老而弥坚,不由也是升起钦佩之意,手大腿长之人沉声道:“在下武邑苏定方……”

  他欲言又止,下面的豪言壮语不能出口,脸上有了愧疚,另外一人虎背熊腰,缓声道:“在下青河刘黑闼,久闻张将军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卧倒在地使刀的壮汉说道:“蔡建德,无名小卒。”

  张须陀嘴角溢血,叹息道:“原来窦建德早和瓦岗私下来往,可笑老夫竟还不知。今日你等在此,正好一网打尽……”

  苏定方刘黑闼大惊,二人被张须陀击飞,如今勉强站起,疲惫欲死,哪里想到张须陀还有出手之力,李密颤声道:“张须陀,你不守诺言?”

  张须陀跨前一步,讥诮笑道:“和你们何须守诺。”他只是跨出一步,再不前行,李密眼中陡然闪过喜意,转瞬愕然。张须陀等待良久,这才沉声问道:“叔宝,为什么不刺?”

  一把利刃离张须陀腰间不过数寸距离,另一端却是握在秦叔宝之手!

  大海寺前早就静下来,盗匪远远地散着,任凭几人厮杀,并不上前。

  翟让早就躲地远远,心道李密死活不关自己鸟事,保全自己性命才是最为重要。

  张须陀如同下山猛虎般,万人之中追杀李密,雄风着实让所有人心惊,所有人都想着躲避在先。却早就忘记。这时只要一哄而上,张须陀必死无疑。

  张须陀上前要杀李密。秦叔宝拔出利刃要刺,刺杀的对象竟是他一直敬仰地张将军!

  瓦岗众都是诧异,李密大喜。刘黑闼苏定方等人愕然。

  可利刃只是刺到张须陀身边就已停住,并非张须陀以武功止住,而是秦叔宝并未刺下。

  秦叔宝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听到张须陀询问,手上青筋暴起,可利刃如铸在空中,纹丝不动。

  张须陀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轻声道:“我一直想着自己怎么死,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死在叔宝你的手上。”

  秦叔宝手握利刃,咕咚跪倒。只是低头,却是钢牙紧咬,不一言。

  “不过若死在你手上也好。”张须陀又笑了起来。

  他自从进入贼匪乱军之中,笑的时候就多了起来,他脸上素来愁苦之意甚浓,可临近困境,反倒展颜的时候居多。

  李密脸色阴晴不定,极力调息,可张须陀这一掌实在太重,存心要他性命。若非他勤练不休,武功卓绝,早就当场身死,可这刻疲惫不堪,手指头都动不了一分。暗叫糟糕。心道先有张须陀,后有翟让翟弘。自己危矣。自己千算万算,却是极可能为他人做了嫁妆!

  “张须陀就算死,也不能死于鼠辈竖子之手。”张须陀指着彭孝才的尸身道:“这等鼠辈趁人之危,老夫若是死在他手,不是天大地笑话?”

  秦叔宝脸上满是痛苦,只觉得张须陀每句都是骂在他地心中,也不多言,翻腕就刺,直刺自己的胸口!

  一只手搭在他地手腕之上,粗糙有如树皮一般,秦叔宝却觉得那手有如铁箍般钳住他的手,双眸似火,抬头叫道:“张将军,我负你重托,再行刺于你,卑鄙小人一个,难道你连我自裁都不让,定要亲手取了我地性命?叔宝不仁不忠,再陷将军不义,死后也是不得安宁!”

  张须陀夺过他地利刃,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地苦衷,是不是?”

  秦叔宝沉默良久,断然摇头道:“没有!”

  张须陀微愕,脸色煞白,已没有了血色,他纵是铁人,如今也是感觉不支,总想着有些不对,冲进匪盗中杀李密是个目的,直觉中却觉得三将多半失陷,见到秦叔宝被擒,心中疑惑却起,等到秦叔宝持刃刺来地那一刻,他早已察觉,那一刻心如刀绞,却并不闪躲。见到秦叔宝终是没有刺下,酸楚之心稍微缓和,他和手下三将多年征战,出生入死,早把他们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无论秦叔宝什么理由,他都决定原谅,可他没有想到秦叔宝竟然不讲理由。

  李密远处冷声道:“张须陀,你倒行逆施,众叛亲离,身为朝廷走狗,杀义军无数,让天下人唾骂,只是这些理由,已经够秦叔宝反你!”

  秦叔宝却是霍然抬头,“将军,并非如此,是我母亲……”

  他欲言又止,张须陀恍然,扭头望向李密道:“蒲山公,你好手段,原来你早就设计对付我等,这才千里迢迢擒下叔宝地母亲作为要挟,逼秦叔宝不得不反?”

  他说到这里反倒笑起来,心中满是凄凉,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个好理由。

  李密冷哼一声,脸色微变,苏定方和刘黑闼见到秦叔宝行刺,心中本是起了鄙夷之心。暗想秦叔宝身为张须陀副手,竟然刺杀将军,实在是为人太差,听说是李密以秦叔宝地母亲威胁,这才恍然,又觉得心中愧疚,有些不满李密。张须陀豪气干云,二人早就心折,只是知道他武功太高,就算终四人之力也不见得奈何,这才定计偷袭,只是暗想大伙自诩侠义,如今偷袭都是羞惭,现在连捉人家母亲威胁的事情都做地出,实在良心有愧。

  “多半不止叔宝的母亲,或许咬金的家人也在你们地算计之内,不然他何以不来?”张须陀有些失落,举目四望,却始终不见程咬金的踪影。

  他来此只求一个解释,无论是何,都已经准备原谅三将,可内心中,却还是想见三人一面。

  李密脸沉如水,秦叔宝跪倒在地,脸上痛苦不堪。

  张须陀双眸终于有了泪痕,喃喃道:“可士信自幼没有父母,他为什么要叛我?”

  秦叔宝摇头,“叔宝真的不知。”

  李密脸上闪过古怪,也不吭声。张须陀知道秦叔宝这时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轻叹一声,“其实到现在,知或不知,都已经无关紧要,我兵败如此,有何面目再见天子,问几句,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秦叔宝骇然抬头,急声道:“将军切不可心灰意懒,叔宝知错,不仁不义,不忠……如今多半不孝,叔宝一念之差,千古之恨,只求将军再给叔宝个机会,我等重振旗鼓,胜负谁又可知?”

  张须陀笑起来,“叔宝,这些并非你的错,没有你,一样如此。你可曾记得,我和你说过,楚霸王乌江自刎,不过是意气行事?若是过了江东,卷土重来,胜负犹未可知?”

  秦叔宝冷汗直冒,已不能言,张须陀轻声道:“可我今日才知道霸王当日不肯过江东之心,”他不望秦叔宝,只是环视大海寺周围隋兵的断臂残肢,脸上满是凄凉,“这些齐郡子弟跟我出生入死,只求保全家园,张须陀无能无力,心力憔悴,上愧天子,下负兵士,卷土重来又有何用?若能以性命换取……唉……楚霸王还有乌骓马虞姬可念,可惜……”

  他话音未落,双手用力,矛杆利刃倒插而回,正中胸口心脏位置,秦叔宝只听到噗噗两响,抬头望去,心魂皆冒,嗄声叫道:“将军……”

  鲜血四溢,张须陀屹立不动,早已气绝,可双眸却是望着远方,脸上仍是愁苦,只是嘴角却多了分讥诮的笑意。

  为自己,为世人,抑或是为这个所谓的天下!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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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历史穿越类新作《隐相》已上传,比这本好看,希望大家喜欢!《隐相》简介:周武革命后两年,即武则天正式登基后的第三年,勤奋过度以至于“过劳死”的唐松穿越一千三百年回来了。武则天,上官婉儿,太平公主,韦皇后,安乐公主……个个千姿百媚,个个野心勃勃,这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女人空前强横的时代。且看生死轮回后心性大变的唐松如何享受美好的大唐生活。

汉乡

我们接受了祖先的遗产,这让中华辉煌了数千年,我们是如此的心安理得,从未想过要回归那个在刀耕火种中苦苦寻找出路的时代。反哺我们苦难的祖先,并从中找到故乡的真正意义,将是本书要讲的故事。

绝世神医:腹黑大小姐

《绝世神医:腹黑大小姐》 她是二十四世纪神医,一支银针,活死人,肉白骨。一夕穿越,成为王府人人喊打的大小姐。没有戒灵、骄横无能,身为王府嫡脉却被欺上门来? 本是天之骄子,岂容尔等放肆!银针在手,天下我有!天玄地宝尽在她手,绝世功法信手拈来。叫你知道什么是打脸!神医到处,魂断九霄。不曾想,却救起了一只跟屁虫。 他绝色妖异,手段狠辣,却对这个偶然救他一命的小家伙,情有独钟。 “我们不熟。”某神医横眉冷对。

新顺1730

假如明亡后是一个汉人王朝,会是怎样?刘钰穿越后,发现自己来到的,是个历史拐点下的王朝大顺。起步就是公爵之子,有爹有娘有丫鬟,钱多人多关系多,生活枯燥之余,刘钰只好找点事情做。于是……

大魏宫廷

生作大魏皇子,愿当盛世闲王。志在偎红倚翠犬马声色,胸怀家国百姓社稷安危。若兄贤,若弟明,尔为人王吾偷闲。若尔不能使国强,吾来登基做帝王!————弘润《你不行我上》

黜龙

此方天地有龙。龙形百态,不一而足,或游于江海,或翔于高山,或藏于九幽,或腾于云间。一旦奋起,便可吞风降雪,引江划河,落雷喷火,分山避海。此处人间也有龙。人中之龙,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一时机发,便可翻云覆雨,决势分野,定鼎问道,证位成龙。作为一个迷路的穿越者,张行一开始也想成龙,但后来,他发现这个行当卷的太厉害了,就决定改行,去黜落群龙。所谓行尽天下路,使天地处处通,黜遍天下龙,使世间人人可为龙。这是一个老套的穿越故事。

箱子里的大明

李道玄收到了一个奇怪的造景箱。箱子里有一个古代的村庄,还有一群塑料小人,提着刀剑,在村庄里砍来砍去。他屈起手指,对着一个最显眼的小人弹了过去……明朝末年,陕西,天下大旱。一伙山贼正在村庄内烧杀抢掠。可怜的少女眼看要丧命于山贼的刀下。突然,云层中伸出一只巨手,屈指一弹,山贼飞出了几十丈开外。

官居一品

数风流,论成败,百年一梦多慷慨有心要励精图治挽天倾,哪怕身后骂名滚滚来。轻生死,重兴衰,海雨天风独往来。谁不想万里长城永不倒,也难料恨水东逝归大海。

大唐第一世家

穿越啦,穿越到了老程家。我爹可是鼎鼎大名的初唐大恶霸,老程家,打虎亲兄弟,上阵六个娃,就问你们怕不怕?吃过熊心豹子胆,喝过狼心狗肺汤的程家三娃还有啥可害怕的?“爹,娘亲,我又给你们带叫花鸡给你们吃。”“呵呵……小兕子,这些荷叶是哪里来的呀?”“我跟程三哥哥到赏荷园里摘的。”“……果然,程!老!三!”“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啦?脸色好吓人啊。”“赵昆,告诉程老三,那小子要敢再靠近赏荷园,朕打断他的腿。”“爹,娘亲,我又给你们带好吃的来啦。”大唐天子李世民脸色有些发黑。贤良淑德长孙皇后,此刻光洁的额角也青筋隐现。“爹,娘,我今天你们带好吃的竹筒饭。”“这不是朕最喜欢的那丛方竹吗?”“程三哥哥做的可香了,爹,娘,你们快尝尝……”“呵呵呵……程老三,好好好……嗯,滋!味!不!错!”“爹爹,为什么你说话喜欢咬着牙?”“有嘛,哈哈哈……肯定是小兕子你看错了,等一下,爹爹有事……”“去,告诉程三郎那混帐小子,他再敢动这宫内的一草一木,朕抽不死他。”

回到盛唐做武夫

开局到大唐,开局只是一个普通禁军士卒,但......第一天,我奉太后命杀皇叔;第二天,我奉皇叔命杀太后;第三天,我杀皇后,杀公主,杀亲王,杀宰相,杀的后宫里血流成河......但活着的人都说我是大唐的忠臣良将。

带着仓库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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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十国

五代十国末期,柴荣初登大宝,赵匡胤初露峥嵘,罗幼度一个被逼的自尽的小吏成为了一个老套的穿越者,以脚踹高粱河车神开局,笑傲十国,经略四方,重现汉唐风采。

巡狩江山

段氏灭门,危急之时,一头驯养的大熊救走了襁褓中的幼主段琅。而襁褓中,还隐藏着风云天下的影者令牌。<br/><br/>十六年后,喝狼乳长大的段琅成为山林之王。在襁褓中看到三伯的遗书,段琅得知了自己真实身份。<br/><br/>他放弃了山林,这天下才是他段琅的狩猎场。猎者无疆,执剑天涯,谁能称王!

我不是袁术

穿越了,但是袁术可以躺平摆烂了,但是袁术变成豪门贵公子了,但是袁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但是袁术袁·路中悍鬼·冢中枯骨·仲氏皇帝·东汉蜜水先生·术!感觉死兆星正在头顶熠熠生辉的袁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那杯蜜水,恶狠狠的向天下宣示——我不是袁术!我,是袁树!

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赵骏在去大凉山支教的路上遭遇暴雨泥石流穿越到大宋皇宫后花园,得知自己现在身处于他最厌恶的大宋,他怒了。他CPU赵祯,辱骂范仲淹,殴打夏竦,当着晏殊的面抄他们父子俩的诗词.....他逼仁宗天团给自己开后门中状元,口水喷在了赵祯脸上,一言不合就在垂拱殿斗殴,毫不掩饰自己对大宋朝的厌恶。他让满朝群臣血压拉满,让对手西夏和辽国血压拉满,更是让赵祯血压拉满。他是神灵和妖魔的化身,也是上天赐予大宋的长久外挂。厌恶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奸佞,喜欢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宰相。另外一方面他取悦百姓,憎恶士大夫和地主,崇尚武力。大宋的软弱在他手中荡尽,大宋的国力在他手中强盛,大宋的旗帜在他手中插满了整个世界!他是赵骏,他在大宋无法无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爷是大宋最靓的仔!”

一品江山

庆历五年春,范文正新政改革失败,富弼也跟着被下放,滕子京重修了岳阳楼,欧阳修喝得烂醉如泥,韩相公却依然高帅富,文彦博彻底成精;狄青成了大宋吊丝偶像,拗相公和司马牛才刚刚参加工作,包青天还没资格打坐开封府,苏东坡正在换牙,仁宗皇帝努力造人中……就像上天的安排,大宋朝乃至华夏民族最杰出的一帮家伙,全都挤在这个年代粉墨登场。这是最华丽璀璨、最开明自由的年代,空气都令人迷醉。但还有一个甲子,这个迷人的时代,就要毁灭在异族的铁蹄之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有没有幸免的可能?一只蝴蝶,穿过千年的时空,来到了这个流光溢彩的时代,带你阅尽市井的繁华,带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带你与最顶尖的家伙把酒言欢,带你找到所有的答案。只是不知他扇动小小翅膀,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多少改变……

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大唐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还没有发生。李渊还在纸醉金迷。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密谋除掉最大的威胁。长孙无忌还没喊出:“八百人就八百人”的宣言。一代天可汗李二凤却遇到了一个说自己来自于未来的少年。天真的温禾以为靠着后世的发明,能在大唐混的风生水起。谁知道齐王李元吉手下的一个小小管家,就逼的他差点家破人亡。一怒之下,他决定去抱个大腿。既然你李元吉不做人,那休怪小爷掀翻桌子!温禾来到了秦王府,看着愁眉苦脸的李世民。温禾:“秦王殿下,你想知道大唐未来为何亡国吗?你想知道你曾孙子为什么会被胡人赶出长安吗?你想知道你媳妇,啊不,应该是你儿媳妇怎么篡位成为第一位女皇帝吗?”李世民指了指门外的大坑:“你知道埋你总共要分几步吗?”温禾讪讪一笑:“要不,我们先聊聊大唐亡后,你陵墓被挖,头骨被人当玩物先?”

始皇尸变,祖天师也得跪!

【小说创作,平行世界,纯虚构不涉及现实】穿越两千年前,成为千古一帝始皇嬴政。将死之际,为了重生归来,将整个始皇陵打造成炼尸地,两千年后尸变出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开创龙国大一统时代的领导者,功过三皇,德高五帝,后世皇帝之始的,祖龙嬴政!神不自降,有感皆通;圣不虚临,祈祷必应,帝宰诸天,永不毁沦。重申一遍,朕不是要当僵尸,朕是要综领万圣,主宰宇宙,开化万天,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灵,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袭职锦衣卫百户的裴元,才刚刚上任,就不幸在围捕乱贼时,失身于一位江湖侠女。本以为要在屈辱的回忆中度过此生,谁想紧随其后的一宗大案,却为裴百户打开了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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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死梦生八百年,醒来后,家已破、国已灭。身处蒙宋的纷乱年代,天下需要纵横,兄弟需要生存不愿在乱世中被吞食,只能为天下而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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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小郎君

21世纪双料硕士,魂穿古代。没有戒指,没有系统,没有白胡子老爷爷,连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没有……贼老天,开局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玩?腹中饥饿难耐,心里郁闷透顶,唐宁忍不住抬头竖起中指:“贼……”有一物从天外飞来,正中额头。抱着大红绣球,晕倒之前,他只想问一句:“哪个杀千刀给绣球里塞了石头!”再睁开眼时……有丫鬟笑靥如花:“姑爷,小姐有请!”有女子眉眼如画:“相公,妾身有礼!”书友群:686508501注:本书非历史正剧,轻松使用,切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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