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是小白鼠

　　“你的来历，我便不在细问了。”童渊抬头瞥了一眼周天，淡淡的说道。显然，这童渊对于周天之前所编造的身世并不相信。在几日的相处中，童渊发现周天的身上似乎有着不少的秘密。说是读书人吧，却又做的一手好菜，要知道这读书之人可是进不得厨房的。但若说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偏偏这周天身上还有一股轻狂的纨绔之气。难道果如对方所言，真是一个破落的富家子弟，但对于此，童渊老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虽说童渊对于周天的来历还是有些担心，但这一段时间内周天的表现，却还是博得了童渊不少的好感，最起码童渊不用干活做饭了，还天天能弄壶酒喝，这般惬意的生活，还是要延续下去的好啊……

　　“童叔果然善解人意。”看着童渊并无任何不悦的模样，周天舒了口气，说实在的，自己编的故事可谓是漏洞百出，只要稍一思考，便能察觉出有假。既然童渊不想再细问，周天自然高兴。

　　“你莫要高兴的太早，你的来历我不欲细问，但想要成为我童渊的徒弟，却不是这般容易的。”童渊看着周天高兴的模样，哼了一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周天又笑呵呵的给童渊满了满酒。只要你开口了，这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要酒要肉给个痛快话，我到华佗那再蹭去。

　　“看到小云了吗。”童渊赶紧喝了一口酒杯中快要溢出的酒，说道。

　　“恩啊。”周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戳石头的赵云。“怎么了？”

　　“小云啊，过来，顺便把那块石头也拿过来。”童渊向着赵云招了招手，让赵云把那块一直被戳的石头拿了过来。

　　“先吃饭吧，一会再练。”童渊接过石头，让赵云先坐下吃饭，然后冲着周天勾了勾手指，说道：“看见石头上的凹槽了吗。”

　　“看见了。”周天有些疑惑的点点头，这老头让我看石头干什么，该不会想砸我吧。

　　“这块石头原本是平整的，而这凹槽则是由小云戳出来的。”童渊用手指抹了一下石头上的粉末，又道：“小云将这块石头戳成现在的模样用了两年的时间，你若想拜我为师的话，就将那块石头也戳成这般模样。”童渊指向桌子下面的一块垫脚石。

　　“用砸的行不行。”周天用脚碰了碰桌下的石头，发现那块石头还真够硬。（石头能不硬，这不废话吗。）

　　“你说呢。”童渊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天，而周天则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对方既然给机会了，自己应该努力抓住才是，赵云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能把石头上戳出一个窟窿来，自己还能不成，大不了我多花点力气就是了。

　　不过等到周天真正去尝试戳石头的时候，就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了，首先这动作上就得按照童渊的要求去做。右手在后，而左手则要握住木棍，以此作为着力点去滑动木棍击打在石头上。动作不难，但想要做准确了却不太容易，童渊懒得去就给周天纠正动作，所以，这种工作自然落到小赵云的身上，这下赵云那小子就臭屁了，装模作样的指点起了周天。

　　周天学得倒也快，所以还没等小赵云过够瘾，周天的动作就已经很标准了。

　　预备动作不容易学，这真正开始戳石头那就更不容易了，仅仅是第一天，周天的左手上就出现了不少的水泡，疼的周天呲牙咧嘴的。不过最终周天倒是坚持下来了，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能干的事情，自己还不行吗。

　　※※※

　　成为了童渊准徒弟的周天，日常活动除了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看孩子做饭，到华佗那蹭个鸡腿之外，就是戳石头了。

　　于是，在赵家庄村头的一户人家里，人们总能看见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各自冲着一块石头使劲。

　　虽说周天只是童渊的一个准弟子，但人家根本就没把周天当外人，所以周天被童渊以一天一块豆腐的高昂薪资租借给了村西头的一家豆腐坊，帮人打水做豆腐。

　　于是，周扒皮同志的一天变得格外充实了起来，一天忙到晚，永不停歇，颇有一副地主家长工的模样。

　　周天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惨得不能再惨了，但没想到还有更惨的事情在后面——华佗那小子的麻沸散终于要进入实践阶段了。而之前答应试药的周天，自然充当了小白鼠的角色。

　　而事实证明，以人试药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所以周天每次从华佗那回来，都有一种从奈何桥边逛了一圈的感觉。

　　华佗的所配制出来的药虽然有些麻醉效果，但副作用更大，第一天，周天是大着嘴唇子回去的，两片嘴唇子跟猴屁股似的，连饭都没法吃，最可恶的是赵云那小子，竟然说周天偷吃好东西不给他留。

　　周天嘴唇子消肿用了一天的时间，第三天，又被华佗拉着去试药了，这次更惨，吃完华佗的药后，不单是嘴唇子大，整个脸都大了，而且还没知觉，要不是第二天消肿挺快，周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面瘫了。

　　第五天，这次周天真是怕了，躺在被窝里说什么也不去华佗那了，不过那华佗哪里肯善罢甘休，硬是潜伏进了周天屋子，把药放在了周天喝的水里。

　　这次周天倒是哪都没肿，但肚子里起了反应，再加上周天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盘炒黄豆，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了。

　　腿都麻了！——周天可算是知道秦始皇是怎么让自己整死的了。

　　不过那次之后，华佗配的药就开始有点靠谱了，最起码不让周天如此频繁的试药了，而最为关键的是，配出来的药已经渐渐有了麻沸散应该有的效果。

　　华佗那面麻沸散配制的有了成效，周天这戳石头也有了些起色，连续两个月的连续不断的冲击终于让那块坚硬的垫脚石出现了些凹痕，虽然还没有赵云那块石头上的凹痕深，但距离成功的日子还是指日可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