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三个女人

　　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在07年，就有人给她开出20万的片酬，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就算只看在钱的份上，也要接下这部戏啊！

　　张丽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戴青瓦最后说一句：“尽快来上海签约！”就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的时候，张丽已经喜不自胜。

　　刚才打趣她的室友惊疑地问：“20万？张丽！不会是有人请你开出20万片酬吧？”

　　张丽没有回答她的话，却是随手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转身就冲过去抱着那个女生又蹦又跳，在那女生手足无措的时候，张丽“啪”一声，重重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心里的喜悦已经溢于言表。

　　那女生呀一声惊叫，赶紧推开张丽，骂道：“张丽！你发什么疯啊？死玻璃！蕾丝边！”

　　此时，看着惊魂未定的室友，就是她的骂声，也影响不了张丽的好心情。

　　三部电影！20万！

　　还没毕业，这已经是她主演的第三部电影了，而且片酬已经高达20万，这是多少前辈努力十多年都达不到的高度。因为这个消息，张丽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的魅力，也不再觉得陆扬那个家伙吃干抹净、人品太差！对于未来，也再次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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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省k市，民族艺术大学一间舞蹈练习室中。

　　空旷的舞蹈练习室中，此时，只有刀新沂一人在默默地练习舞蹈，墙角的录音机里播放着舞蹈练习音乐，这个学期眼看就要结束了，大部分舞蹈班学生都没心思再练习，尤其是刀新沂这样已经大三的学生，即将面临第四年的实习，该学的东西差不多都已经学完了，对未来的迷茫，已经占据心理大部分位置，谁还想着练舞？

　　正因此，刀新沂可以安静地一个人在这里练习。

　　练舞时候的刀新沂又是另一副模样，一身洁白的练功服，软底布鞋，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在脑后。

　　简单的衣着，一样凸显出她的绝美容颜和好身材。

　　素面朝天，却有一股出水芙蓉的味道，挺拔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格外挺翘的臀部，还有并拢后，一丝缝隙也无的修长双腿，无一不美到极致，尤其是她练习舞蹈时，那专注的眼神，微微显出点点汗渍的光洁额头，没有见过的人，绝对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美。

　　总有人哀叹上天的不公，其原因，正是有些人丑得惨绝人寰，而有些人美得毫无瑕疵、惊心动魄，让人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刀新沂正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的容貌冠绝整个k市民族艺术大学，这也是柳玉虎当初说服学校领导，花钱来请她们去演出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样的女子，即便舞技再烂，站在台上，对观众来说，便是一种享受，何况，她的舞姿曼妙，优美动人。

　　刀新沂专注的练习，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停下练习，刀新沂迟疑一下，才走过去拿起放在录音机旁边的手机，顺手关了录音机。

　　“你好！请问哪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但刀新沂语气还是很礼貌。

　　“你好！请问是刀新沂刀小姐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刀新沂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习惯性的礼貌还是让她保持着耐心。

　　“是的！我是刀新沂，请问您是哪位？”

　　“呵呵！是你就好！是这样的，我是《龙蛇合击》剧组的副导演，姓戴！《龙蛇合击》由陆扬先生编剧并投资，你是他推荐的一个角色人选！嗯，陆扬跟我说，你那边还有几个同学，舞蹈功底不错，请问你和你的同学愿意来上海这边试镜吗？陆先生虽然推荐了你们，但导演要看过你们的形象和舞蹈功底，才能最终决定！”

　　早在戴青瓦说自己是《龙蛇合击》剧组副导演的时候，刀新沂就微微张开樱桃小嘴，等戴青瓦全部说完，她赶紧答道：“可以的！可以的！请问戴导，我们需要什么时候过来？具体地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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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话结束之后，刀新沂将手机按在胸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小的手机已经陷入胸口的饱满之中，心里被喜悦填满了。

　　距离跟陆扬说想参演他的新电影，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个学期即将结束，实习已经不远，刀新沂从开始的期待，到最近的失望，心里差不多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惊喜，往往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让人毫无心理准备，手足无措。

　　但这种感觉很好！

　　刀新沂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没有打电话谢过陆扬，她和张丽不同，张丽仗着自己曾经和陆扬有过关系，接到签约电话之后，即便心里同样很惊喜，也没有想到去谢陆扬。

　　而刀新沂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打电话感谢陆扬。

　　电话里，陆扬的声音很平淡，他最近情绪本来就不高，如果这个电话不是刀新沂打的，也许他连接听的兴趣都没有。

　　“不谢！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我仅有的几个原则之一！”

　　简短的通话结束，刀新沂就马上收拾东西，嘴角噙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笑意，一边快步往宿舍走，一边一一打电话通知那几个舞伴，脚步非常轻快，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生动起来。

　　电话里那几个舞伴追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很少卖关子的刀新沂就是不说，带着喜意的声音只是说：“赶快到我宿舍来！有好消息告诉你！过时不候啊！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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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往H市的火车上，陆扬刚收起电话不久，又接到汪小羽的来电，汪小羽刚刚也接到试镜要求，这个电话自然也是来感谢陆扬的。

　　之后滕虎也打来电话表示感谢。

　　因为陆扬固执地要拍摄这部《龙蛇合击》，很多因此受惠的人，都变得心情飞扬起来，只有他自己还有些郁闷。

　　明知道可以拍出更好的效果，却只能选择折中的方案。

　　陆扬靠在窗边，眯着眼睛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有点失笑。想起刚才刀新沂和汪小羽的电话，他忽然有点佩服自己的编剧能力了。

　　汪小羽会功夫，能安排一个角色，不难，但一部功夫片里，他居然能安插进一段舞蹈，并且看过剧本的人，没有一个说这段舞蹈是多余的。

　　笑了一下，陆扬又恢复沉默，苦中作乐而已！

　　哪里能真正乐得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多了这么个毛病，对自己笔下的作品，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固执，开始变得追求完美，固执地希望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能原原本本地呈现给自己的读者和观众。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写文，只为了赚钱，只要能赚钱，怎么写都行，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这次他的资金足够，很可能会咬牙一个人投资原先那个有幻兽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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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市师范大学，下午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有一会儿了，校园里看不见什么人，偶尔才能见到几个下午没课的男生、女生从附近经过，芮小秀百无聊赖地看着店里的小电视机，一部家长里短的肥皂剧，居然插播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广告之中。

　　这一点，让芮小秀很无语。

　　以前都是电视剧中，插播广告，现在已经演变成广告中插播电视剧，换到哪个台都是这样，这不，电视上刚刚结束一个洗发水的广告，又来一个脑抽筋广告。

　　电视上几个老头老太太轮番说着千篇一律的“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抽筋！”

　　一个广告连续播放三次，才换到下一个广告，芮小秀像突然中了一枪似的，拄着脸颊的胳膊一软，整个人突然趴在柜台上，无聊的眼睛已经从电视上移开，看着不远处荷花塘里，那两只游弋的水鸟。

　　这两只水鸟有点丑，黑不溜秋的，芮小秀有些遗憾不是鸳鸯，要是鸳鸯应该很好看吧？

　　寂寞无聊的午后，终于有一个下午没课的男生走过来敲柜台。

　　“美女！那种烟拿一盒！”

　　这个帅得不明显的男生潇洒地用手指着柜台下一盒本地产的香烟，自我感觉良好，芮小秀答应一声，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就要起身去做生意，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啊！”

　　芮小秀对那男生歉意地笑笑，翻开手机盖，一眼看见屏幕上显示的陆扬名字，一阵惊喜瞬间驱散了芮小秀心中所有的无聊和慵懒。

　　赶紧接听电话，于是，那个等着买烟的男生杯具了，稍等一下，变成稍等五六分钟，男生本来想保持自己绅士风度的，面带微笑，摆着自认为很潇洒的poss站在柜台外面，一条腿抖啊抖。

　　近距离看着美女的脸也不是很无聊，只是，随着芮小秀跟电话里那个男人腻腻歪歪，笑得那么嗨皮，声音甜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站在柜台外面的男生，腿抖不起来了，心里那个塞啊！

　　稍等一下，就是稍等你跟别的男人煲电话粥？这能忍吗？

　　男生想保持绅士风度的想法被丢到爪洼岛，终于黑着脸，用力在柜台上敲了两下，不豫道：“哎哎哎！买烟呢！还做不做生意了？不卖我去别的店了啊！”

　　“哦哦！来了来了！对不起啊！”

　　芮小秀赶紧一只手捂着手机话筒，快步给去给男生拿香烟、收钱，等生意做完了，电话里陆扬也听到这边芮小秀在忙，说了声“晚上见！”便挂了电话。

　　剩下一个满心喜悦的芮小秀，和一个嘴里含着香烟，却心里塞得厉害的男生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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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走进大学时候住的房子，陆扬发现里面比自己走的时候还干净，陆扬知道是芮小秀的功劳。

　　看得出来，芮小秀最近没有在这里住，床上被单都被收拣在衣柜里，陆扬本来想一回来就打电话联系程华他们出来喝酒的。

　　看到被芮小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子，陆扬忽然打消原先的想法，想了想，便出门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在芮小秀到来之前，一个人在厨房弄了些菜。

　　等傍晚时分，芮小秀拿钥匙打开大门，笑吟吟地走进来的时候，陆扬已经只有一个排骨玉米汤还没有煲好了。

　　两人许久没见，芮小秀一看见陆扬，就冲上来扑进陆扬怀里索吻。

　　良久，唇分，芮小秀才嗔怪地在陆扬胸膛上砸了几下，埋怨道：“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陆扬无奈地笑笑，拥着芮小秀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陆扬早就感觉疲惫，随着时间日久，他心里总会不时涌出愧疚，特别是从一个女人身边来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的时候。

　　即便心里疲惫、愧疚，陆扬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尽量在每一个女人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就像今晚，做一桌菜，陪着芮小秀，看着她开开心心的样子，甜蜜的笑容，他心里的愧疚多少能减轻些。

　　到了天黑，芮小秀微红着脸，主动牵着他的手，来到刚刚铺好的床边，陆扬也要好好配合，让芮小秀得到快乐。

　　完事后，芮小秀发迹有点汗渍，躺在陆扬胳膊上，轻声问：“陆扬！你这次回来是拿毕业证的吧？”

　　陆扬嗯一声，一只手摸着她的秀发。

　　芮小秀犹豫片刻，又问：“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

　　这才是她心里最担心的问题，她和曹雪、童亚倩都不同，曹雪是陆扬正牌女友，没多少危机感，童亚倩则是对自己有信心，芮小秀没有那些，她只是高中毕业，一直帮妈妈看守小店，虽然她也长得清秀可人，但在陆扬面前，一直缺乏自信。

　　陆扬闻言，目光看向芮小秀一眨不眨地眼睛，那期待中夹杂的担心，让陆扬有些心疼。

　　摸在芮小秀秀发上的手掌抚摸到芮小秀脸蛋上，陆扬轻轻在她额上亲了下，低声道：“别胡思乱想！”

　　没有更多的承诺，芮小秀却已经松了口气，再次露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