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绝品山货

    随着不断深入青木山腹地，灵泉空间里的药草种类愈发丰富。莫天扬的身边，除了忠实的大青，又悄然汇聚了七八头矫健的青狼。


    它们默契地在四周游弋守护，不仅为他提供了坚实的安全屏障，也顺带着将捕获的野兔、山鸡等猎物“贡献”进了灵泉空间，让空间里的“野味储备”又充实了不少。


    有了狼群的护卫，莫天扬彻底放下对偷袭的顾虑，全神贯注地在莽莽林海中搜寻着可能的机缘。


    当他翻过一道山梁，下到一条隐蔽的山涧时，眼前赫然出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这些灌木几乎覆盖了整个涧底，每一株都有一人多高，虬曲的枝干上布满漆黑的尖刺，叶片呈现出深沉的黑绿色。


    看清这些灌木，莫天扬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酸溜溜！”（学名沙棘），这是北方干旱地区常见的耐旱灌木。果实或红或黄，味道酸中带甜，是他儿时颇为喜爱却不敢多吃的零嘴——每次贪嘴过后，牙齿总要酸软好几天。


    普通的沙棘并不稀奇，真正让莫天扬心头狂喜的，是眼前这片沙棘的不凡！它们的果实不仅个头硕大，色泽更显饱满诱人，远非山外那些酸涩的同类可比。这口感，怕是要胜过寻常沙棘不知多少倍！


    仔细查看了数十株，确认了它们的优异，莫天扬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次临时起意的进山之旅，收获竟如此丰盛！不仅挖到了多种山中特有的药草，寻获了近乎绝迹的珍稀金银枣，此刻又撞见了这片品质超群的“酸溜溜”！


    说干就干！他立刻取出铁锹，小心地避开尖刺，开始挖掘移栽。一个多小时后，灵泉空间的水域边缘，便多了十几株黑绿健壮的沙棘幼苗，静静漂浮。


    继续向深潭方向行进，沿途遇到了许多熟悉的野果。这些曾是童年解馋的美味，如今在见识过大学里琳琅满目的水果后，显得平凡无奇。即便带出去，恐怕也只能勾起人们短暂的好奇，难成气候。


    日近正午，莫天扬终于再次踏足那片熟悉的草甸。目光扫过草丛，一颗颗硕大饱满、洁白如玉的雪灵菇映入眼帘。他心中一喜，立刻掏出一大叠厚实的袋子，蹲下身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


    当一片区域的雪灵菇尽数收入囊中，莫天扬站起身，用力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采摘本身不费力气，但长时间保持蹲姿，腰腿的酸麻感还是阵阵袭来。


    他正打算走向下一片蘑菇更密集的区域，目光却被草丛里一大片奇异的黑色吸引。心头一动，莫天扬蹲下身，轻轻拨开草叶，手指触碰到一片片柔软湿润、漆黑如墨、形似藻类的物体。它们大如孩童手掌，厚实饱满。


    “地皮菜！”


    莫天扬心中惊喜更甚。这是一种由真菌和藻类共生的奇妙植物，干燥时蜷缩如枯叶，遇水则舒展开来，最大可至巴掌大小。虽然在世界多地可见，却只在雨后湿润的草丛中短暂现身。在如今农村人口大量外流的时代，这纯天然的野味，已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而眼前这片草甸的地皮菜，不仅个头惊人，厚度更是远超寻常，品质堪称极品！若是烹饪上桌，绝对是难得一遇的山珍美味。


    深知此物的珍贵与美味，莫天扬立刻放下其他念头，再次蹲下，双手并用，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漆黑肥厚的地皮菜一把把捧起，珍而重之地放入袋中。原本只打算用木耳、蘑菇回礼，如今再加上这极品地皮菜，王林川他们怕是更要惊喜万分了！


    ……


    夕阳西沉，暮色四合。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菜地重归宁静。一排新搭建的简易板房亮起了灯光，工人们正将院中的物品陆续搬入。临时厨房里，陈峰、曹慧正忙碌着张罗晚饭。


    在一旁打下手的颜若曦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频频扭头，目光越过黑暗笼罩的村庄，投向远处那吞噬了光线、轮廓模糊的庞大山影，秀气的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担忧。天都黑透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峰叔，天都黑透了，莫天扬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找人进山看看……”颜若曦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目光又一次投向漆黑的青木山。


    陈峰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颜若曦，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姑娘才在院子里住了两天，自从太阳落山，她就不停地看向山口，问起莫天扬的话少说也有十遍了。难道……


    颜若曦的再次询问，让门口几人也跟着紧张起来，纷纷望向那黑黢黢的山影。就在这时，一声悠远模糊的狼嚎隐约传来。不远处带着小狼崽玩耍的小白瞬间竖起耳朵，兴奋地朝着声音方向回应了几声。


    曹建华见状，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喏，这不是回来了。”


    大青矫健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中。但人们随即一愣——只见大青身后，竟有一大堆鼓鼓囊囊的黑袋子在“移动”！下一刻，众人反应过来。


    “快！过去帮忙！是天扬回来了！”陈宏利几个小伙子赶紧冲上去。


    当十几个沉甸甸的黑色包装袋被卸在地上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骇！除了这些明显装了干货的大袋子（每个都看着有十几斤），地上还堆着：九只肥硕的山鸡、六只毛色油亮的野兔，甚至还有四条银光闪闪的银刀鱼、四条鳞片金黄的黄鳞鱼，以及两袋子沉甸甸、一看就非同寻常的金膏蟹和鬼面虾！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多斤！莫天扬竟然一个人把这么多东西从深山里弄了出来？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普通人空手走一天山路都累得够呛，他这……


    “天扬，我的老天爷！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弄出来的？”有人忍不住惊呼。


    莫天扬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回头望了眼夜色中朦胧的青木山轮廓，喘了口气：“来回倒腾了好几趟呗，可累散架了！大家伙儿辛苦一下，收拾收拾。咱们留点尝尝鲜，剩下的明天打包，给涛哥他们送去还礼。”


    人们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些黑色袋子。即便是吃过雪灵菇的众人，也不禁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袋子里装满了洁白如玉、伞盖饱满的雪灵菇，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而当他们看到那如同黑曜石般光泽、厚实如巴掌的极品木耳，以及乌黑油亮、肥厚得惊人的大片地皮菜时，连陈峰这些山里通都忍不住连连摇头，啧啧称奇。他们知道山里有这些，可如此品相、如此品质的，绝对是生平仅见！


    曹建华拿起一片厚实的木耳，又是喜爱又是惋惜：“天扬，这木耳、这地皮菜，都是绝顶的好东西啊！拿出去卖，能值老鼻子钱了！就这么……都送人了？”


    莫天扬笑了笑，语气真诚：“婶子，没有涛哥他们当初的帮衬，哪有我的今天？上次我出事，人家送来的礼可不轻。现在又愿意借钱给我起房子，这份情，咱得还。再说了，天热了，等有空，我再进山寻摸寻摸就是。”


    “天扬，那……那咱今晚能弄点木耳、地皮菜尝尝不？”有人眼巴巴地问。


    “哈哈，没问题！”莫天扬爽朗一笑，“今晚咱们就开开荤，尝尝这金膏蟹、鬼面虾、银刀鱼、黄鳞鱼是个什么仙味儿！”


    莫天扬话音刚落，颜若曦心头就是一紧，她忍不住吸了口气，迟疑道：“莫天扬，这四种……可都是受保护的珍稀物种吧？就这么吃了……会不会……”


    莫天扬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嘿嘿一笑：“只要大家伙儿嘴严实点，谁知道？不过丑话说前头，谁要是拍照发出去，一会儿执法队的车就得堵咱门口了！”


    诱人的菜香渐渐弥漫开来。颜若曦站在厨房门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上。灶火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动作麻利而沉稳。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这身堪比大厨的手艺，究竟是怎么练就的？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临时搭起的长桌：清蒸后蟹壳金黄、膏脂饱满的金膏蟹；蒜蓉爆炒、香气扑鼻、形态奇特的鬼面虾；汤汁奶白、鱼肉细嫩的清炖银刀鱼；酱汁浓郁、色泽诱人的红烧黄鳞鱼；还有那乌黑油亮、吸饱了汤汁的地皮菜炖豆腐；以及凉拌后更显黑亮弹牙的极品木耳……每一道菜都在猛烈冲击着人们的视觉与嗅觉，浓郁的香气引得周围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随着一声开动，筷子齐下。刹那间，棚下只剩下一片此起彼伏的、近乎虔诚的咀嚼声。那极致的美味仿佛抽走了所有人的语言能力，连一句简单的赞叹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