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水底之喜

    “爹！黑虎刚打电话来了！”莫栓急匆匆地冲进堂屋，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莫老三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浑浊的老眼里射出兴奋的光：“怎么样？！那小杂种是不是彻底废了？手脚都打断了？！”


    莫栓脸色难看地摇头：“爹，黑虎说……那莫天扬的腿根本就没瘸！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二十多号人围堵，愣是没拦住！还被他踹伤了一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黑虎……他开口要八千块‘医药费’和‘辛苦费’！”


    “什么？！”莫老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八千？！他怎么不去抢！一根毛都没碰到，还有脸要八千？他不是说断条腿才两千吗？！”


    “爹！您小点声！”莫栓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压低声音，“这话要是传到黑虎耳朵里，咱爷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黑虎说了，他们会在县城里继续蹲守，只要莫天扬敢再露面，一定废了他四肢，保证让他下半辈子在炕上爬！”


    “八千块……屁事没办成就没了八千块……”莫老三颓然坐回椅子，心疼得直哆嗦，眼神怨毒，“老子不甘心啊！”


    “爹，消消气，”莫栓凑近一步，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再有两天，咱们的豆芽就能上市了！只要能挤掉那小畜生的市场，这点钱几天就赚回来了！”


    提到豆芽，莫老三的恨意又涌了上来：“那小畜生每天送货的地方，摸清楚了吗？老子要让他一根豆芽都卖不出去！”


    “我去那家‘精品果蔬’踩过点了，”莫栓阴恻恻地说，“地方不大，不过挺讲究。奇怪的是，没看到莫天扬的豆芽摆出来卖，可能藏后面了。等咱们的豆芽出来，我亲自去‘谈谈’！”


    “好！好！”莫老三咬牙切齿，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指节发白，“我一想到那小畜生还活蹦乱跳，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他现在就暴毙！”


    莫栓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透着一股毒蛇般的阴寒：“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原本还想给他留条活路……现在，我改主意了！死，对他来说太便宜！我要让他，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莫啸……生不如死！”


    ***


    这天晚上，送走最后一位帮忙的乡亲，莫天扬仔细锁好院门。他去爷爷屋里看了看，老人正沉浸在电视节目的光影里。叮嘱爷爷睡前锁好门，莫天扬才回到自己清冷的屋子。


    关上门，他将依偎在脚边的小白狗轻轻抱进怀里。下一刻，心神沉入那片神秘的灵泉空间。


    空间已然大变样！辽阔的水域如同一块巨大的液态蓝宝石，深邃而澄澈。水面之上，氤氲着一层薄如轻纱的淡淡水雾，如梦似幻。


    经历了上次的蜕变，水域生机勃勃。成群的鱼儿悠闲地游弋觅食，鳞片在灵泉的光晕下闪烁着点点银光。莫天扬放下小白狗，小家伙欢叫一声，熟练地跃入水中嬉戏。


    他则径直游向水域的中心。那里，景象更是震撼！


    一株通体流转着九彩光华的巨大荷莲，宛如君王般傲然挺立，被周围九片色彩各异、已然盛放的巨大莲叶拱卫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莲叶交相辉映，形成一个绚丽的光圈。整片区域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沁人莲香，莫天扬仅仅是深吸一口，便觉得一整天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精神为之一振！


    更令人惊叹的是，在这株九彩神莲之下，密密麻麻的鱼群如同朝圣般汇聚。其中最大的一条青鱼，体长竟接近三米，如同水中的庞然巨物，缓缓巡游，鳞甲在莲光下泛着幽深的青芒。灵泉空间的逆天造化，让莫天扬再次震撼无语。


    畅游中，莫天扬忽然想起了那些被他投入空间的小龙虾、螃蟹和螺类。它们都在深水区活动，自上次空间巨变后，还没下去看过，也不知繁衍得如何了。


    “下去看看！”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想到灵泉水的神奇，自己似乎不会被淹死，莫天扬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向幽深的水底！


    下潜的过程让他再次心惊！原本水域深度只到他脖颈，如今却仿佛深不见底！他足足下潜了十几米，才触碰到坚实的水底。这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而神秘。


    水底世界别有洞天！几种形态奇异的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摇曳，宛如海底森林。而当莫天扬的目光扫向水草丛生的区域时，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水草之下，礁石之间，到处都是肥硕饱满的螃蟹！它们青黑色的甲壳坚硬如铠，挥舞着巨大的螯钳，在水底横行霸道。而更密集的是那些小龙虾！它们红褐色的身影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部分沙地，长长的触须和有力的虾钳清晰可见。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螺蛳，吸附在岩石和水草上，缓慢移动。


    “我的天……”莫天扬太过震惊，完全忘了自己身处水中，下意识地张口想惊呼！


    “咕噜噜……”冰冷的灵泉水瞬间涌入他的口腔！


    糟了！莫天扬心中一紧，立刻想向上浮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涌入他口鼻的灵泉水，非但没有带来窒息的痛苦，反而像空气一样，被他自然而然地……“吸”了进去！


    一股清凉舒适的气息瞬间充盈肺部！


    “这……？！”莫天扬彻底呆住！他在水中……竟然能自由呼吸？！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狂喜！他尝试着再次深吸一口“水”——那感觉无比顺畅自然，仿佛他天生就长着鳃！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激动得差点在水底翻个跟头！


    拥有了水下呼吸的能力，莫天扬再无任何顾虑！他像一条真正的鱼，灵活地沉到水底，近距离观察着那些肥美的螃蟹和小龙虾。看着它们张牙舞爪、活力十足的样子，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弄点尝尝鲜！”


    当莫天扬抱着小白狗，带着一身水汽回到现实世界时，他手里拎着上次买鱼带回来的大水桶。此刻，桶里不再是清水，而是满满当当、挤挤挨挨、青壳红螯、张牙舞爪的……巴掌大小的小龙虾！


    找了一个盆将水桶盖住，莫天扬抱起小白狗放到火炕上，他似乎看到小家伙湿漉漉的皮毛上似乎有这一层银色的流光闪动，不过再次看去，莫天扬摇摇头，小家伙似乎和原来一样。


    给小家伙擦干，小家伙直接躺在枕头一角，没等莫天扬脱了衣服，小家伙轻微的喘息声已经传来，小家伙已经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