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68章 人性和神性
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上言论不负责是吧？
不良帅还会先叠甲的操作？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一番话落下，秦殇脑子里想起一句小时候耳熟能详的广告语。
“所以得到权柄碎片或者部分核心权柄的方式，甚至不仅仅局限于进入【母神起源】这个副本？”
方墨点点头；
“是这样，不过我是在【母神起源】得到的核心权柄，他们说的到底真不真，我没办法验证，毕竟我不是诈欺师职业玩家，没能力【诈死】之后，还能保证自己进入下一个世界里还具备【诈死】的能力……”
【回档】就意味着你肯定去到了一个，某个事情现实世界你肯定经历过的世界，而你并不满意某件事在某天的结果，你才会选择【回档】。
那么，即便这个世界是你原本所处世界的平行宇宙，一旦你改变了过去。
那么未来也会随之发生改变，这个世界就一定不是你曾经所经历的那个世界。
那就相当于去了另一个世界，只是看上去跟自己所处的世界没什么太大区别而已……
“反正我进入那个副本的时候，【母神起源】中只有一个道具，就是‘驱动’。”
“我拿走驱动的瞬间，眼前的属性面板里就出现了成为「开发者」还是「观测者」的选项，我当时选了「开发者」，但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又得到了另一件普通权柄碎片，然后就同时也掌握了「观测者」的能力，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让我也成了超能力的奴隶，困在了已知的未来当中。”
“会在观测到的内容里下意识让自己规避现实里不好的事情，同时也会扭转家人，身边那些人的经历。”
“所以同时拥有了两部分权限的我，才会没办法轻易在现实里出手，因为在副本中我是神，我可以操纵我想要的一切未来，但在现实里我依旧只是普通人，大概‘雷电法王’也是如此的想法吧，只是他想控制的是副本之外的事情。”
紧接着，方墨补充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秦殇一愣，从不良帅的口中也提到了「神」这字眼。
下一刻，他骤然醒悟。
“两部分权限！？”
“你不仅仅是「开发者」你还是「观测者」？”
见到不良帅颔首承认了下来，秦殇大惊失色。
怪不得这家伙才是能够在神路玩家大事件最后，成为阻拦雷电法王的最后一位。
他恐怕当时，在17年之前就已经利用「观测者」权限看到了未来吧？
“嗯……”
“可是我不理解，如果掌握了权柄碎片或者部分核心权柄之后，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是成为「观测者」还是「开发者」，为什么蒋琪琪不选「开发者」？”
闻言，方墨笑了。
“你知道成为「观测者」有多么痛苦吗？”
“你会看到很多，多元宇宙中其他的结果，然而在这些结果发生之前，你并不确定，这些结果中的某一个，会成为你所处的世界里，真实发生的结果，所以你反而会畏惧。”
“假设，你看到了无数次的多元宇宙中你老婆生产的画面，哪怕只有一次是你夫人难产，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恐惧这个现实就是你所处的现实？”
“那你想要试图影响这件事的结果唯一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将她带入到副本中，也就是说，即便是在副本中发生任何一种情况下最坏的结果，你都有补救措施，而并非是只能束手无策的选择一次次【诈死】……”
“拥有左右现实的能力并不厉害，反而是左右未来的能力才更让人忌惮。”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明知「观测者」在管理员权限上，无法做到媲美「开发者」的全知全能，左右当下的一切，也依旧要选择成为「观测者」的原因。”
他举得这个例子……
秦殇喉结滚动了一下，结合自己今晚从他口中听到的那些话，他扬言自己是因为老婆生小孩才去了外地，所以会不会，不良帅就是在规避他不想看到的现实！？
尽管自己好像也理解了蒋琪琪的操作，女人为何选择利用她的权柄成为了「观测者」的原因，但是……
不良帅，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眼瞅着秦殇目光突然变得警惕了几分，方墨倒是始终坦然的微笑。
“人，都是自私的。”
“你猜的没错，我看到了我老婆在江城若是生小孩可能会难产的画面，尽管在几百个平行宇宙中只有这么一例，但是我不敢赌，我也有自己生命中认为的，很重要的人要好好守护，而我利用「观测者」的能力窥探到的未来里，我妻子去外地产子的结局都是完美，她出事的可能性为零。”
“那我，没理由抛弃妻子，所以今天晚上我才会离开江城，带老婆去了外地住院……”
这话一出，秦殇沉默了刹那。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观测者」的这份能力了。
这岂不是就相当于明明最差的可能性出现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甚至亿万分之一，但就是因为某些不好的结果，出现的概率有这么一个亿万分之一。
于是方墨就选择了一切用最稳妥的方式去走，让未来都在可视化的范围内进行。
一个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束缚住了一个人的未来……
怪不得他会说自己被这份能力束缚住了！
秦殇喉结滚动了一下，端起已经温下来的茶汤抿了一口，表情复杂。
不过也确实如此，当你拥有了这份全知全能的能力之后，预料到某天可能会出现的某些意外，那你大概率都是会想办法来进行规避而不会乖乖的让这份意外如期而至的。
就像是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父亲母亲明天会出车祸身亡，如果你不阻拦，他们明天出门之后就会碰到意外，大概率是个正常人都会竭尽全力的阻止，第二日爸妈出门的这件事。
尽管，即便是明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人可以预见到未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人八成在撒谎，可你依旧很大概率不愿意任由这个最坏的结果发生。
因为它出现的代价，是自己所承担不起的……
这就是人性。
人性是可以面对任何未知的时候有勇气，但是面对已知的未来，却没有办法坦然接受任何一件坏事的发生，这就是人性，趋利避害是人性。
没办法接受任何负面的结果发生也是人性。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有个人眼瞅着小孩落水马上要溺死了，选择了挺身救人，结果最后虽然救下了落水的受难者，可自己不幸在救人的过程中死亡。
重生之后，当这个人知道了上一次救人成功，却也让自己付出了性命代价的结果，他还会有再一次跳进水塘救人的勇气吗？
难！
舍己为人不是人性，而是神性。
“所以，你平日里不离开江城也是因为这里是副本，可以利用副本来规避某些未来吗？即便是某些未来注定要发生，但如果发生的地方是副本中，自己就有改变这些不可控事件的方法……”
“错了。”
这话一出，方墨倒是罕见的摇头反驳了一句。
“谁告诉你，我平日里没离开江城的？”
“反而是大部分时候我都不在江城，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这时候来江城找我，我才在这里等你，一开始隐姓埋名骗你，甚至在你面前假装我是萌新玩家刚刚得到角色卡，只是单纯想要跟你多接触接触。”
“因为我也不清楚，‘慈母守中线’口中所谓的蜕变了之后的‘猛舔蟑螂玉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咱俩以前又不认识，我并不能肯定你的性格底色真的发生了改变，装萌新的话，下次就可以在副本中用同伴的身份跟你见面了。”
“届时，自然有机会好好和你相处去试探出你的性格底色。”
“不过今天这件事也证明了，似乎我多虑了，暂时不需要这一步的操作了，现在看来，你真的和那个家伙不一样……”
秦殇压下心中的复杂思绪，点点头，挤出牵强笑容；
“都是不良帅和老大教导的好，全都仰仗组织的培养，我始终牢记不良人组织秉公执法的原则，坚守自己的底线……”
虚伪的小子。
你这话说的可是颇为违心啊！
“执法？你好像都不是治安官吧？”
方墨闻言，笑着斜了他一眼，抿着热茶，顺手又烧了壶水。
“没事的，其实关于「观测者」的事情就算是你吐槽我，质疑我，我也能理解。”
“大家都是人，真正能够眼睁睁看着负面的结果发生，而无动于衷的是「神」，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神」。”
秦殇点点头，咽了口唾沫。
“领导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自己没办法设身处地的共情而已。”
“但可能要是类似的情况出现在我自己身上，我也许会做出跟你一样的行为。”
“所以……真的没人见过母神吗？”
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听到这话，方墨摸了摸面颊；
“记忆中，好像只有雷电法王一个人通关了【母神起源】！”
“所以母神如果真的存在，是一个生物的话，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见过了。”
秦殇闻言，眉头紧皱。
良久之后抬头，死死盯着方墨，沉声道。
“母神，是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