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士气

    上辈子几乎一两年才买一把刀或者剑当收藏品，自从买了房子，贷款后，就好像被人按在地上一层一层把皮揭开，这可能就是所说的按揭吧。


    自从那时候开始，杨乾记得至少有二三年的时间没有买过冷兵器，更别提买什么宿铁刀，曾经向往古代冷兵器测试也因为贷款买房而遥遥无期。


    现在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使用冷兵器，测试冷兵器，对于一个冷兵器爱好者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噌~~~！”


    抽出宿铁刀，双手紧握，杨乾深吸一口气猛然朝下用力劈去。


    “嚓~~！”


    寒光闪过，不光是三十层皮甲一刀两断，连带着下面的木质桩子都被切成两半。


    “卧槽，好锋利啊~~~！”杨乾不由把刀拿近，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寒光凛凛，连一丝痕迹，破口都没有。


    只是当杨乾查看皮甲的时候，眉头却皱了起来，上面那十来层皮甲砍断处整齐光滑，但下面的皮甲却带着毛刺，很是粗糙。


    “不行，不能用很强的力道，克里斯娜和贝利卡也不适合。”杨乾本能的把两个女汉子撇开，朝着外面喊道。


    “张雨梦，冉敬，进来。”


    冉敬进来后，拱了拱手“将军，张小娘不在，去别的地方玩闹了。”


    “随她了，你试试这口刀，试试能斩断几层皮甲~~~~！”


    “那我用全力拉？”冉敬问道。


    “全力？哈哈哈，就你那力气，全力吧，等等.....”杨乾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稍稍留点力气。”


    冉敬差点使错了力“将军，我最近的力气还算不错的。”


    杨乾瞄了下他的屁股嗤笑道“我怕你屁股蹦出血。”


    冉敬脸色顿时通红，双手持刀，用杀敌时候的力道猛然往下一砍。


    “嚓~~！”


    皮甲纷飞，掉落在地，杨乾细细一数，不由皱紧了眉头，拿过宿铁刀，用手指摩擦了下，疑惑嘀咕。


    “不对啊，史书记载宿铁刀可斩三十层皮甲，为何在冉敬手中，只砍断十二三层。”


    杨乾不信邪，再次叫来十几个士兵，轮番砍去，有人砍了十五层，有人也砍了十八，二十层，均没有达到史书记载的标准。


    杨乾沉不住起了，抓起刀朝着铁匠铺走去。


    欧冶夏锻造出来的刀，在这个时代确称得上是神兵利器，要不是铁矿供应困难，成本将大大降低，非常适合大集团军装备。


    但一分价钱一分货，同样的钱，同样的料子，还能再上一个级别，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夏老头，你给我出来。”


    一进铁匠铺，杨乾就嚷嚷起来，第一次守城，杨乾可是非常小心谨慎，绝对不会犯电视剧里面那种傻.逼剧情。


    欧冶夏一愣，心内暗道“要坏。”


    杨乾这小子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是欧冶大师，大师的，要找茬了直接就是夏老头，老子姓欧冶，不姓夏啊。


    “嘿嘿，杨将军，刀还满意吗？”欧冶夏堆笑道。


    杨乾鼻子都气歪了“夏老头，我设计的这刀，能破三十层皮甲，为什么你打出来的只能破皮甲十五层？”


    欧冶夏咯噔一下，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这....老朽也不知道啊，我是按照您要求的打造的。”


    “来来来，把整个过程跟我完完整整的全部道来。”


    欧冶夏不敢怠慢，把自己铸造宿铁刀的全部过程都说了一遍，杨乾也仔细听着。


    “等等，你说你用水来淬火？为什么，我要要求的是猪尿和猪油淬火？”


    欧冶夏水平很高，但还是没有躲过习惯性问题，自古以来，淬火都是用水，无非在水中加入一些矿物质，这种淬火都是自家铁匠的不传之秘。


    杨乾郁闷道“好你个老夏头，这次的五百多把已经打造出来，没办法了，从今天起，打造的宿铁刀全部用五牲尿液混合进行淬火，对了，猪油也不要忘了，可明白。”


    “老朽明白了。”


    宿铁刀的资料和纪录片，杨乾看过大几十遍，这刀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刀的材质是钢材，软硬适宜。


    还有就是淬火，如果说把宿铁刀的完美度用百分比来表达，那淬火的步骤至少占到30%以上。


    尿液掌管极速冷却，冷却速度非常快，还能附着一些矿物质，猪油性惰，冷却慢。


    交替反复淬火，才能让宿铁刀刚柔并济，无论是砍人还是短时间与兵器对磕也不会有刀刃断口的情况发生。


    正因为有如此优良性能和低廉的价格，所以在能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还在刀具的演变历史上充当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上承环首刀，下启唐横刀。


    如果没有宿铁刀的诞生，唐横刀也就失去了基础的参照模版。


    “报~~~~~！”一个插着令旗的小兵冲了进来，用干枯的嘴唇喊道“杨将军，五十里外发现大量骑兵。”


    杨乾脸色居然露出一丝喜色“多少人？”


    “大约在十五万兵马。”


    “速度如何？”


    “不快不慢，今日不一定会到。”


    “下去，冉敬~~~~！”


    冉敬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道“将军！”


    “擂鼓，点兵。”


    冉敬内心一凛大声道“诺~~~~！”


    没多久的时间，整个白云关响起了集结的声音。


    “咚咚咚~~~~！”


    十几个大汉赤裸身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甩动着如婴儿手臂粗的鼓槌，不断的锤击军鼓。


    所有士兵开始在校场里面集合，杨乾床上明光梭子恺，腰佩宿铁刀来到校场高台上。


    往下观察着所有的士兵，果然边军的战力确实不赖，可惜的是只有最前面的一小块方阵的士兵站的最整齐划一。


    每每大战，主将都要说一些话，鼓励下士气，无非就是一些加官进爵，赏赐钱财的话而已，但杨乾却不想如此鼓励士气，自己练过兵，知道士兵们心中所想。


    说的难听点，能来这里当兵的，大部分都是征兵征来的，也就是被迫过来，这样的人，有意志？完全没有，无非打打顺风仗还行，一碰到逆风局，那就是大溃败。


    所以这个年代当兵都是为了自己当兵，很少很少有为了保家卫国而当兵的，杨乾的想法就是，不用他们都认识字，但要让他们都懂这个道理。


    “将士们，匈奴距离我们还有五十里路，今天明天就会打过来，我想问你们，你们究竟为何为战。”


    传令兵把杨乾的话，一个一个的传递下去，顿时全军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当然是建功立业拉。”


    “你还建功立业，老子是被拖着来的。”


    “我是真惨啊，才成亲，娘子都没见过，就被绑来了。”


    “讲不定你娘子长的很丑呢。”


    .......


    杨乾说道“我知道，你们中间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有人是被迫征兵过来，在军营里面，天天受苦，现在是夏天，到了冬季，还要遭受寒冷侵袭......”


    在一边的夏文王眉头一挑，朝曲修文不满道“曌儿到底在干什么？有这么激励士气的吗？难不成镇北将军给错了，还不如让田综来指挥振奋气势。”


    曲修文也泛起了嘀咕“照理说，公子曌不是这样的人啊。”


    杨乾的话，让所有的士兵都有了共鸣，很多士兵开始抱怨，在这里吃不好，住不好，连家人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家里的妹妹还有没有口粮...”


    “也不知道今年的秋收能不能赶得上....”


    “也不知道阿爹的腰好点了没.....”


    “门口院子里面的小花猫，不知道隔壁大婶有没有喂养.....”


    一股绝望的气氛开始在军队中升起。


    夏文王失望的摇了摇脑袋，这下连薛康安和曲修文都没话讲了。


    杨乾猛然大声起来，吼道“但你们却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外面是匈奴豺狼，他们一旦入关，会杀掉你们的父母，奴役你们的子女，凌辱你们的女人。”


    所有士兵均露出愤怒的眼神。


    “你们在这里戍边是为了让家里人有很好的环境，你们在这里吃苦是为了让子女不要吃苦，你们在这里每杀一个匈奴人就代表着我们的后代少一个敌人。”


    “很多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你们谁都不肯吃苦不肯拼命，那将来吃苦拼命的就是我们的孩子，有国才有家，只有国家强大，我们才能安居乐业。”


    “蹭蹭蹭~~~~！”最前面的两千方阵士兵齐刷刷拔出手中长剑。


    齐声怒吼道“吾等为国尽忠，无悔，无悔，无悔~~~~~！”


    当杨乾用极其简单的话把道理说通，让士兵们自己是为什么而战的时候，气氛达到了顶点。


    很多士兵群情激愤，纷纷发出自己的怒吼“我等也愿保家卫国。”


    “我等也是。”


    “我等不怕死~~~”


    “为了让我儿子生活的好一点，我一定要杀光匈奴人。”


    在最前方的两千人方阵中，冉敬大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