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议皇子

　　老太监罗元亲至。

　　吴凡被请上马车。

　　“义父！”

　　吴凡恭谨的拜礼，很诚恳，哪怕他即将成为冠军侯、长公主驸马、靠山王弟子。

　　老太监罗元略微点头，神情疲惫至极，示意吴凡坐下。

　　组织好语言，罗公公道：“守正，陛下要咱家过来，给你送座宅子，作为你的侯府与新房。还说，让你做好准备，后日上元节大朝会上，给你封侯……”

　　吴凡抱拳拱手，道：“明白！”

　　深吸口气，老太监叹息道：“皇子分封为王的事情，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封王，却不就藩，意味着……新一轮的皇子之间的斗争，已经吹响号角。守正，咱家希望你能够想个由头，远离是非……尤其是三皇子，不要与他掺和。他，太危险啦！”

　　吴凡苦涩一笑，摇摇头：“只怕我已在局中，不得已呀！”

　　罗公公抬头盯着吴凡的眼睛，半晌无言……

　　吴凡问道：“义父！你见多识广，可能给我些意见？”

　　罗元摇摇头：“皇子夺嫡，历来凶险万分，若咱家不是黄门卫首领，尚且能帮帮你，可咱家是啊！御前都督府辖下三卫，尤其是黄门卫……”

　　黄门卫、鹰扬卫、贪狼卫，构成御前都督府。

　　鹰扬卫早早的被推上前台，组织庞大，枝叶繁多，作为震慑江湖民间，监督地方官员存在。

　　贪狼卫素来神秘，只掌握在天子手中。

　　黄门卫是天子的耳目，成员具为太监。太监都是不完整的人，只能依托在天子身上存活。与其说黄门卫掌握在罗元手中，不如说，为天子亲自掌控。罗公公不能参与任何事情，尤其是敏感的皇子夺嫡，哪怕给吴凡出主意，透露消息亦不可，否则的话，他就得死！因为他所作的一切，根本瞒不过天子。

　　吴凡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颜色，转瞬间消弭于无，笑道：“难为义父了！”

　　老太监罗元闭目无言。

　　天子赐给吴凡的宅子在洛都城东北侧，距离靠山王府极近，过两条街就是。距离曦月长公主府同样不远，向南行大约七八条街左右。

　　安排的非常周全。

　　府邸的原主人，是曾经与安远侯等人一样，私通弥勒教的闲散侯爷，封号是少陵侯，现在已经早早的被抄家灭族，一个不剩……

　　即将到地儿的时候，老太监罗元开口道：“太子唯一的弱点是没有子嗣！此让陛下担忧，若百年后，天子血脉断绝，必将引发皇族动乱。太子做了六七年的储君，牢牢把持东宫，绝不可小视，他身边早已罗列一大批能够为其出生入死的人，某个节骨眼儿上爆发力量，甚至能左右朝堂也说不定。加之，自天子登位以来，南征北战，东打西讨，帝国需要的是一位守成之主……太子性格温厚，魄力虽稍显不足，但能力不差，正是天子心中心仪的接班人。其余人等，比不得。”

　　罗公公不能给吴凡出主意，不代表他不能告诉吴凡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吴某人认真的听着。

　　“三皇子隐忍不发十年，鲜有人知他的厉害。咱家掌握黄门卫，才能够通过一鳞半爪知晓他的真实面目。”罗公公慢吞吞地说道：“三皇子性格上多变，胸中暗藏智慧……单从他能如此忍耐来看，你若跟的是他，断然不可倾心相交，否则，死得最快！”

　　吴凡舔舔嘴唇儿，暗道便宜干爹是没白认，眼下真拿自己当家里人看。

　　有些话，传出去就是个事儿。

　　罗公公继续道：“五皇子，雄才伟略……”

　　话音顿住，老太监罗元幽幽一叹，目光深邃：“若他出生于靠山王府，是老王爷的儿子，他的成就不会低于老王爷！偏偏他是皇子……早年间，天子曾想将五皇子过继给老王爷做子嗣，老王爷心动，天子临头反悔，后来不了了之。”

　　【将五皇子过继给老王爷？】

　　【够异想天开的！】

　　【如谁都不知道五皇子的诞生，尚且有点操作余地。大家都知道五皇子的身份，过继给老王爷，不是生乱嘛！】

　　【老王爷是帝国军方魁首，五皇子被过继去，自然是不二的未来领袖选择。】

　　【万一某些人为自己的荣华富贵，挑唆一番，五皇子承继靠山王名号，受天下兵马拥戴，自持皇子身份，要夺取帝位，大隋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吴凡心中腹诽不断。

　　罗公公接上头没说完的话，道：“五皇子待人随和，恩多威少，是个武风很浓、豪迈英勇之人。从十几岁开始，便跟在老王爷身边，随军出战。灭梁一役，是他的杰作。他于帝国军方，影响力颇高，无数人争相投效。好在他懂得分寸，不然……”

　　说到此处，罗元连连摇头。

　　帝王之家最无情，五皇子若不知晓进退，早遭到天子猜忌，哪能活到现在？

　　靠在车厢上，罗元精神不佳，语气显得低沉：“再有是七皇子，与十三皇子。前者是有名的文人墨客，士林中影响力颇高，不过，只懂得吟风舞月，成不得气候。十三皇子年幼，不过十岁，尚不晓事理，但其为李贵妃所出。李贵妃是陇西李氏的嫡女，七宗五姓啊！哪个能小看？剩下的三位皇子，根本没资格去争取皇储大位。”

　　天子有子八，女十三，参与夺嫡的皇子，足有五人！

　　马车悠悠停下，地方已到达。

　　罗元揉揉眉心，伸手拍拍吴凡的脊背，道：“咱家一辈子都没个亲人，守正……小心点儿！”

　　吴凡心中一热，抱拳施礼，言道：“孩儿不孝，叫义父担心啦！”

　　罗公公挤出笑容，道：“你即将大婚，咱家不能来参加，也没资格来。礼物，咱家会叫人送来，去吧！好好打扫打扫新房，高兴些！”

　　吴凡于马车中给罗元叩头六次，起身后道：“孩儿代淑娴给您叩首了！”

　　显然。

　　吴某人是把老太监作为在世高堂，提前跪拜。

　　送吴凡出得马车，老太监罗元吩咐马夫驱车远去，边走，边在车厢里头默默的擦拭眼泪……

　　吴凡背负双手，站在自己的府邸门前，心中感慨万千。

　　不择手段的奋斗半年，终于初见成效。

　　招呼人推开朱漆大门，吴凡率先走进自己的家，眼望内里锦绣，恨不得狗儿一样，到处洒尿儿，标下地盘。

　　兰馨儿跟在吴凡身后，说道：“明公，您该派个人去趟当阳公主府，知会一声住处。纳彩、问名，需要当阳公主作为媒人两头跑，她若寻不见你的人，如何操办？”

　　吴凡拍拍头，恍然道：“说得对！那……”

　　环顾四周，发现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吴凡只好看着兰馨儿道：“你跑一趟？”

　　“喏！”

　　兰馨儿领下命令。

　　府院内有些日子未曾住人，吴凡得打扫打扫不提。

　　却说——

　　兰馨儿一路到得当阳公主面前。

　　当阳公主正在发火儿，刚刚杖毙一个失手打翻器物的仆人，余怒未消，面目上，可怕的吓人。

　　兰馨儿到来，没开口，先吃了声呵斥。

　　杨清薇怒道：“吴守正！不为人子！我是他的媒人，他竟派下人与我交流？滚回去！让他亲自登门！”

　　转转眼睛，兰馨儿嬉笑着说道：“公主殿下生的艳比花娇，吴大人吓的不敢来……”

　　“咦？”

　　“倒是个会说话的！”

　　当阳公主眉毛一挑，怒气去得大半。

　　左右一打量兰馨儿，当阳公主那双眸子光亮的很。

　　兰馨儿毕竟是兰馨儿，哪怕她做男子打扮，那也不像下人，更像是个风流文雅的小生儿，俊俏的要命。

　　当阳公主左看右看，嘟囔道：“皮相是不错，就是人太弱小！”

　　到底是女子，兰馨儿纵然是较高的女子，亦不过七尺，柔柔弱弱的样子，阳刚气太少。

　　兰馨儿嘻嘻笑着，试探着上前两步，乖巧的给当阳公主斟茶倒水儿，言道：“爹娘给的，没办法啊！要是爹娘尚在，小人一定跟他们二老商量商量，能不能重新把小人生一下，生成……公主殿下喜欢的模样！”

　　当阳公主早晨刚被吴凡气得不轻，眼下兰馨儿嘴里抹了蜜似的，着实叫她心花怒放。

　　气哼哼的，杨清薇道：“你们家那主人，要是有你一半懂得风情就好啦！”

　　说话的时候，当阳公主揉揉肩膀，有点不大舒服。

　　兰馨儿趁机道：“公主殿下，小人最擅长推拿，要不……给您捏捏？”

　　当阳公主瞟一眼兰馨儿，微微蹙眉，显得不大乐意。

　　兰馨儿却是大着胆子，直接到当阳公主身后，手儿已经揉捏上去。

　　“嗯～～～”

　　动人心弦的一哼，当阳公主道：“别说，舒坦不少呢！”

　　“您最近是不是肩膀、脖颈总酸涩的痛？”，兰馨儿问道：“而且常常食欲不振，梳洗的时候，头发总掉落？”

　　当阳公主转身，讶然：“你怎么知道？”

　　兰馨儿眨眨眼，道：“您这是脾胃虚寒，加之肝火太大，小人这套手艺，正好能治疗呢！就是……坐着不大方便，您看……”

　　杨清薇稍显犹豫。

　　兰馨儿慢吞吞地说道：“如此下去，殿下一定会形容枯槁，头发全……”

　　天生美艳的当阳公主哪里敢想象自己成为秃顶黄脸婆的样子？连忙摆手道：“别说了！去哪儿？”

　　兰馨儿手指床榻。

　　没过多久……

　　“小人找不到穴位，要不您……把外衣去了？”

　　“靴子有点碍事儿……”

　　“小人够不到，您看……”

　　兰馨儿前后没用上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将当阳公主剥得赤条条，坐在当阳公主的水蛇腰上，上下其手。

　　当阳公主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再之后……

　　兰馨儿心满意足的被当阳公主送出府邸。

　　从当阳公主含情脉脉的眼神儿中不难看出——她，被兰馨儿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