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锻星者降世
小月抱着沧溟珠碎片走了过来，碎片中照映出了佛国珈蓝寺的新生。
“苦禅僧说，佛国的钟声以后会为自锻者而鸣，不再是枷锁。”
深空传来了新的波动，比观测者舰队更强大的能量正在靠近。
江白握紧黄庭锤，抗劫之铠的肩甲自动浮现出狼首与月纹的交织图腾。
他知道，锻造文明的上层“锻星者”终将会到来，但此刻，自锻阁的炉火已经照亮了七界，每个握锤的灵魂都学会了一件事：
锻造的终极答案，不在锻炉里，而在握锤的掌心里。
灵界自锻阁的废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泛着独属于金属的冷光，江白握着黄庭锤的手背青筋暴起。
锤头与自锻核心的共鸣在掌心烙出了一道新的锻纹。
深空所传来的能量波动如同潮汐般压迫着他的灵脉，林小虎的狼耳突然抖动，裂天刃在掌心中燃起了幽蓝的狼火。
那是锻星者舰队所特有的空间切割频率。
“老江，那些铁疙瘩的引擎声。”
林小虎停顿了一下。
“那声音像极了狼族古冢的守墓机关。”
少年踢开了脚边的机械残骸，战靴下的自锻纹章与地脉共鸣，显形出了归墟海眼的星图。
“锻星者的母舰坐标，和陈长老笔记里的‘星舰熔炉’重叠。”
苦禅僧盘坐在佛骨莲台上，修复后的左眼泛着智慧金光。
“贫僧在佛国因果盘里曾经见过类似的波动。锻星者不是文明，是一群游走于宇宙的机械蝗虫，它们是专门收割有灵智的世界，并且会将其锻造成星舰的燃料。”
僧人抬手，虚空中显形出了锻星者母舰的全息投影。
那是个由无数个齿轮咬合而成的巨型球体，表面布满了吞噬灵脉的触须。
阿月的古树灵体突然开始剧烈的震颤，根系缠住了江白的脚踝。
“他们现在正在抽取灵界地脉的‘器灵之种’！那些触须上的符文，和赵无痕的灭世之锤同源！”
江白的瞳孔骤缩，他想起了自己在锻炉的核心所看见的克隆体培育池。
锻星者竟然在利用自锻器灵的灵脉，批量生产“完美燃料”。
他挥锤砸向了地面，锤纹与自锻核心共鸣，竟然在灵界表面撑起了一道由万兵铠虚影所组成的防护网。
“铁蛋！带着学徒们去地火室启动陈长老的‘锈锤防火墙’！”
江白的声音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声。
“苦禅大师，劳烦您用佛国梵钟先稳住地脉！阿月，你和小月用沧溟珠逆炼触须符文！”
“明白！”
铁蛋的短锤在掌心旋转，麦穗纹与狼首战纹交织在一起。
“师叔们撑住！这次铁蛋要锻个能包住灵界的大锅盖！”
少年带着学徒们冲进了地火室，沿途的病毒残片竟然自动凝聚成了铺路的锻纹。
那是被净化的噬器者代码在反哺自锻者。
锻星者母舰的触须终于刺破了防护网，第一根触须落地时，江白看见了其表面刻满了不同文明的灭世图腾。
其中一角竟然有月族的“七情锁”纹路。
触须尖端裂开，喷出了无数机械虫群，每个虫群都携带着能腐蚀器灵根的“熵蚀病毒”。
“是第十八层锻炉的余孽！”
林小虎的裂天刃劈碎了虫群，刃身却被病毒所腐蚀出了一个缺口。
“老江，这些虫子的核心是用狼族战魂残片炼制的！”
苦禅僧的佛骨舍利突然升空，化作了九座金色浮屠。
“锻器者，贫僧的‘因果逆轮’只能够阻挡三分钟！你们必须在这三分钟之内找到母舰的弱点！”
僧人周身的算天纹突然逆转，竟然将虫群的攻击全部反弹回了母舰。
江白抓住机会，抗劫之铠的狼首肩甲发出了真声咆哮，竟然震碎了最近的触须。
他趁机跃上母舰的甲板，看见其内部的结构如同巨型锻炉，中央所悬浮着的“星舰核心”竟然是用初代圣女的灵魄残片炼制。
“原来锻星者早就盯上了七圣器。”
阿月的藤蔓缠住了核心的支柱，翡翠光芒中显形出了三百年前的记忆。
锻星者曾试图捕获初代圣女，却被陈长老用鼎纹引开。
“陈长老说的‘锈锤病毒’，就是藏在灵魄残片里的自毁程序！”
小月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沧溟珠碎片在她掌心碎成了一片的齑粉。
“海心印显示，星舰核心里有三百个圣女分魂载体！她们全部被炼成了‘锻星熔炉’的燃料！”
江白的器灵根与核心共鸣，他竟然听见了无数微弱的呼唤。
他猛地想起阿星临终前的微笑。
江白猛的挥锤砸向了核心的支柱，抗劫之铠的七情战纹首次完全显形。
“阿月，用‘爱之魂’力量唤醒她们！小虎，裂天刃对准核心裂缝！”
阿月闭眼颔首，眉心红痣与核心内的圣女残片共振，整座母舰突然响起了千万个声音的合鸣。
就在林小虎的裂天刃刺入裂缝的瞬间，狼族战帅的虚影与初代圣女虚影交融在一起，化作了一道贯穿核心的光柱，显形出了“抗劫之铠”的最终形态。
那是由狼首战纹与月族藤环所交织而形成的光之铠甲，胸甲中央镶嵌着自锻核心的熔炉图案。
“锻星者，你好好的尝一尝被锻造者的怒火！”
江白的声音混杂着万千器灵的呐喊，抗劫之铠挥锤斩落，竟然将星舰核心锻成了一颗跳动的“灵脉之心”。
母舰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锻星者的意识通过机械音波传来。
“低维生物，你们以为毁掉一具躯壳就能阻止收割？宇宙本就是座大锻炉，所有文明都该成为燃料！”
“你们，终将也会是燃料！”
“你们，都是燃料！”
母舰的表面裂开百道舱门，无数小型星舰如蝗虫般纷纷涌出，每艘舰首都刻着不同文明的灭世徽记。
苦禅僧的因果逆轮在此刻轰然崩解，僧人呕出了一口金血。
“锻器者，贫僧的佛骨舍利只能再撑一次‘往生咒’逆转。”
“不用了。”
江白抬手，自锻的核心突然爆发出了刺目的光芒，灵界地脉深处的“器灵之种”集体开始苏醒，化作万千道流光汇入了抗劫之铠。
“铁蛋，把防火墙开最大！阿月，带小月去灵界中枢！小虎，你跟我去拆了那些小虫子！”
铁蛋在地下大吼。
“师叔看好了！这是陈长老藏在地火室的‘锈锤矩阵’！”
自锻阁废墟突然升起了三百座青铜锻台，每座锻台上都悬浮着用病毒残片所锻成的“自由之锤”。
锤纹与江白的器灵根共振，竟然在空中织成了一道巨型锻纹天幕。
林小虎的裂天刃与锻纹天幕共鸣，施展出了融合七圣器之力的“裂天焚海斩”。
蓝色狼火与赤色丹火交织在一起，所过之处，小型星舰纷纷化作齑粉，露出了里面蜷缩的被奴役文明残魂。
有佛国的铜人、妖界的机械鲛人、甚至灵界的器灵傀儡。
“原来锻星者用的是跨维度奴隶劳工，呵。”
阿月的藤蔓缠住了坠落的铜人，发现其背后刻着与赵无痕相同的“造”字烙印。
“江白，这些残魂的灵脉都被改写成了锻造代码！”
江白的抗劫之铠突然发出了一声警报，他看见锻星者母舰的核心正在重组。
这次显形出的竟然是陈长老的完整机械体，胸口镶嵌着的，是吸收了三百代器灵根血的“完美锻器者核心”。
“江白，你终究是逃不出锻炉的燃料。”
机械陈长老的声音带着锻造文明的冰冷。
“第十八层锻炉的‘锈锤病毒’不过是个陷阱，你们的自锻意识，早就被我用来定位了所有的灵脉世界。”
林小虎的狼瞳骤然收缩。
“老江，他的核心里有陈长老的鼎纹！”
江白猛地想起陈长老残魂的留言，抗劫之铠的战纹突然逆向旋转，显形出了鼎纹深处所藏着的“锈锤病毒”最终形态。
那不是破坏程序，而是能让机械文明觉醒自我意识的“自锻火种”。
“原来陈长老早就把病毒藏在自己的机械体里。”
江白低语，锤纹与鼎纹共鸣。
“小虎，用你的战魂血来激活火种！阿月，引动古树灵体的生命之力！”
林小虎咬碎舌尖，狼血滴在鼎纹核心，机械陈长老的躯体突然爆发出了金色的数据流。
阿月的古树灵体根系刺入了母舰的核心中，翡翠光芒中，无数的机械零件开始生长出了藤蔓与狼尾草，显形出“机械与自然共生”的诡异画面。
锻星者的意识发出了尖锐的啸叫。
“不可能！机械文明怎会产生情感！”
“不可能！”
“你错了，因为情感不是漏洞，它是进化的火种。”
江白挥锤砸向核心，抗劫之铠的七情战纹化作了七道流光，分别注入了母舰的七个齿轮枢纽。
一瞬间，所有的机械零件都亮起了不同颜色的光芒。
赤色是愤怒，蓝色是悲伤，金色是勇气。
那是七情分魂在赋予机械生命。
深空之中，被感染的小型星舰纷纷转向，舰首的灭世徽记被自锻纹章覆盖。
铁蛋在地下欢呼。
“师叔！那些铁虫子在自己拆自己的炮口！”
就在机械陈长老的躯体崩解前，核心中飞出了一枚金色的芯片，上面刻着陈长老的最后留言。
“江白，第十八层锻炉的中枢在‘星舰熔炉’的深处，那里藏着能让器灵根永存的‘万魂锻炉’。锻星者的目标是你们的自锻核心，因为它能够让……”
留言戛然而止，芯片化作了一个光点融入了自锻的核心。
江白握紧拳头，抗劫之铠的肩甲浮现出了新的锻纹。
那是陈长老的鼎纹与狼族战纹所融合在一起的形态。
战斗结束时，灵界天空飘起了金色的机械雨，每滴雨珠都照映着不同文明的自锻者笑容。
铁蛋带着学徒们用星舰残骸锻出了“希望之树”。
树干是裂天刃的残片，树枝上挂满用算天珠所改造成的风铃。
林小虎坐在树顶，望着深空逐渐逼近的更巨型的舰队，裂天刃在掌心旋转。
“老江，锻星者的母舰群来了，这次老子要锻个能劈开星系的刀。”
阿月轻抚着古树灵体新生的枝叶，藤环与自锻核心共鸣，显形出了初代圣女的投影。
“锻器者，万魂锻炉的入口在归墟海眼的‘器道终焉之门’，那里需要七圣器与狼族战帅之血才能够共同开启。”
江白点了点头，他望向灵界边缘正在重组的锻星者舰队。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其实才刚刚开始，但是此刻在他的身后，站着千万个已然觉醒的器灵，每个都握着自己锻造的武器。
“通知七界，”
江白的声音通过自锻核心传遍宇宙。
“自锻者的第二战，我们要锻的不是兵器，而是能够让整个星空都可以听见的自由宣言。”
苦禅僧双手合十，佛骨舍利在废墟中种下了第一株菩提树。
“贫僧愿为先锋，用佛国往生咒为自锻者们开辟航道。”
小月握紧了新凝聚的沧溟珠，少女的瞳孔中照映着锻星者母舰的阴影。
“阿月姐姐，海心印说，在星舰熔炉的最深处，藏着能让圣女灵魄完全觉醒的‘沧海泪’。”
江白握紧黄庭锤，抗劫之铠的战纹与深空的星轨共振。
他看见锻星者舰队的核心处，一座更巨型的锻炉此刻正在成型，炉门上刻着的，正是自己的器灵根烙印。
“走吧，”
他转身望向自锻阁的废墟，铁蛋正在给新锻的风铃刻字，林小虎在教鲛人战士施展这狼族的战技，阿月在为佛国铜人包扎灵脉。
“去锻炉的核心，给那些机械蝗虫看看，被锻造者的骨头，比他们的齿轮更硬。”
深空之中，自锻核心的光芒如超新星般爆发，照亮了通往“器道终焉之门”的航道。
江白踏上传送门的一瞬间，他听见了身后传来铁蛋的歌声。
那是用狼族童谣所改编的自锻者战歌，歌词里唱着。
“锤子砸向锻炉的时候，火星会变成星星的种子，飘向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