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任务
发动机试车成功的庆功宴，最终变成了一场高度机密的战略会议。
地点就在第七研究院的会议室里，参与者只有老将军、李振、陈致远和赵刚四人。
窗外是庆祝的人群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室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凝重。
“致远同志，‘长空’项目的成功，意义非凡。”
老将军的激动之情还未完全平复，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军人特有的锐利，“它让我们有了追赶世界先进水平的可能，让我们拥有了一柄锋利的剑。”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来：“但是，光有剑是不够的。我们面对的敌人，手里握着的是能一锤子砸烂你家房梁的重锤。”
“他们动不动就挥舞着那个东西，在我们的家门口耀武扬威，威胁我们，恐吓我们。”
老将军没有明说那个“东西”是什么，但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那是悬在整个国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核武器。
“我们缴获过他们的武器，拆解过他们的飞机大炮，我们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仗。”
老将军的拳头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们不怕在战场上跟他们一刀一枪地拼命。但是，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按下一个按钮。”
李振接过了话头，他的表情更加严肃：“我们和老大哥的关系，同志们也都清楚。是朋友，但不是亲兄弟。在一些关键技术上，他们对我们看得比谁都紧。”
“想靠他们施舍一两件能镇场子的武器，绝无可能。这条路，到最后，还是得靠我们自己走。”
赵刚听得心头沉重，刚刚因为发动机成功而燃起的万丈豪情，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他这才明白，无后坐力炮也好，喷气发动机也好，都只是战术层面的突破。
在决定国家生死的战略层面，他们依然赤手空拳，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无力感，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感到一阵窒息。
“所以，我们需要一种手段。”
老将军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陈致远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也充满了不忍。
他知道，把这样沉重的担子压在一个年轻人的肩上，是何其残酷。
但放眼全国，能创造奇迹的，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我们需要一种能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力量。一种能跨过高山，越过大洋，精准地砸到他们头顶上的力量！”
“一种能够告诉全世界，我们不好惹，惹了，就要付出惨痛代价的终极武器！”
老将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嘶吼，那是被压抑了太久的屈辱和渴望。
“致远同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将军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恳求，“但我们没有时间了。国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们创造一个奇迹？”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
赵刚紧张地看着陈致远，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这个任务的分量，那不是一门炮，一台发动机，那是一个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庞然大物。
他生怕陈致远被这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压垮。
然而，陈致远脸上没有任何为难或者恐惧的神色。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眼眸里，古井无波。
就在老将军和李振以为他需要时间考虑时，陈致远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国家级战略需求：远程威慑力量。】
【任务已触发：铸造共和国之盾。】
【科技树解锁：‘东风’系列弹道导弹基础技术包。】
【内容包括：液体火箭发动机技术、惯性制导系统原理、弹头再入技术……】
一瞬间，无数复杂到极致的图纸、公式和数据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涌入陈致远的脑海。
那是一枚巨大的，拥有流线型身躯的火箭，它的尖端指向天空，仿佛要刺破苍穹。
陈致远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老将军灼热的视线。
他没有说“我试试”，也没有说“这很困难”。
他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清晰地说道：“我需要一块地。”
老将军和李振都愣住了。
“一块绝对保密的，足够大的无人区。戈壁、沙漠都可以。”
陈致远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画了一个圈，“我还需要全国最好的地质、气象、材料、化学和计算机方面的人才。以及，最高级别的资源调配权限。”
他顿了顿，看着已经完全被惊住的两人，说出了让整个房间空气都凝固的最后一句话。
“给我五年时间，我会给国家一个射程覆盖一千公里的‘快递’。至于这个‘快递’要送到哪里，由你们来决定。”
“快递”？
射程一千公里？
赵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代表着什么，但他能从老将军和李振脸上看到一种极致的、难以置信的狂喜。
老将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他几步冲到陈致远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因为过度激动，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眶瞬间就红了，“别说一块地，你要整个戈壁滩，我都给你圈起来！你要的人，我就是从别的项目里硬抢，也给你抢过来！你要的权限，从今天起，第七研究院，不，是你的项目组，直接向我和最高层负责！”
老将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致远！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几代人，能不能真正地站直了腰杆，就全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