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时代差距由我来拉近
赵刚那梦呓般的声音，打破了观察室里的死寂。
他不是在夸张，而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到来的，令所有陆军将士为之疯狂的事实。
那位一直紧绷着脸，来自装甲兵的将军，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他几步冲到陈致远面前，那双常年观察战场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撼与渴望。
他没有敬礼，而是伸出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陈致远的手。
“我是陆军装备部部长，孟山！”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陈总工，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课！”
赵刚在一旁适时地介绍道：“致远，这位是孟将军，是我们共和国百战百胜的铁军将领，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
陈致远看着眼前这位面容黝黑、眼神如鹰的老军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量，那是一种属于军人的，最纯粹的信任与期盼。
“孟将军，这只是一个开始。”陈致远平静地说道。
“一个开始？”
孟山将军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中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热，“好！好一个开始！陈总工，你别待在这靶场了，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一看我们陆军的家底！”
没有多余的客套，孟山将军拉着陈致远，直接登上了旁边的一辆军用吉普。
车队呼啸着，离开了第七研究院的靶场，一路向着京郊一座巨大的军事基地驶去。
这里是共和国最核心的装甲部队驻地之一。
然而，当陈致远走下车，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心中微微一沉。
巨大的车库和训练场上，停放着一排排主战坦克。
但这些钢铁猛兽，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暮气。它们大多是仿制苏式T-54的59式坦克，以及在其基础上修修改改的各种型号。
圆形的炮塔，低矮的车身，都带着上一个时代的鲜明印记。
一些坦克身上，甚至还留着斑驳的锈迹，显然是服役了多年的“老兵”。
战士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保养，他们擦拭着炮管，检查着履带，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在对待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看到了吗？”
孟山将军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最大量的，就是这些‘五对负重轮’。很多都是从兄弟部队里退下来的二手货，修修补补，接着用。”
他指着一辆坦克的正面装甲，自嘲地笑了笑：“这块钢板，在你们的‘龙鳞’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我们的战士，就是开着这样的‘铁棺材’，准备去跟敌人最先进的M1坦克拼命。”
陈致远沉默不语，跟着孟山将军继续往里走。
炮兵阵地上，清一色的牵引式火炮，需要卡车拖拽，部署和转移都极为缓慢。
在现代战争讲究快速反应的战场上，它们一旦开火，就几乎等于向敌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很难在对方的反击到来前完成撤离。
轻武器仓库里，战士们手中的，是仿制AK-47的56式冲锋枪。
皮实，耐用，但仅此而已。
没有战术导轨，没有先进瞄准镜，更不用提数字化单兵系统。
“我们的士兵，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士兵。”
孟山将军站在一排59式坦克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痛心，“但我们不能总让他们用血肉之躯，去弥补装备上的差距！我这个当司令的，每次想到这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整个参观过程，陈致远说的话很少，但他看得极其仔细。
他脑海中的系统，已经自动将眼前的这些老旧装备，与资料库里的尖端技术进行着疯狂的比对和分析。
差距！
触目惊心的差距！
这已经不是代差的问题了，这简直是不同时空的产物。
好在，陈致远最擅长的，就是抹平这种差距。
参观结束，孟山将军把陈致远带进了他的指挥部，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陈总工，你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现状，我不怕你笑话。”
孟山将军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致远，充满了期待，“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实话。”
陈致远放下茶杯，抬起头，迎着将军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将士们的精神，是世界一流的。但他们的武器，配不上他们的勇敢。”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孟山将军的心坎上。
他眼眶一红，猛地一拍大腿：“说得好！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陈致远没有停顿，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训练场上那辆保养得最干净的59式坦克，平静地开口：
“将军，把那辆坦克交给我。”
孟山将军一愣：“你要它干什么？”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再给我一个绝对自主的改装权限。”
陈致远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能创造奇迹的强大自信，“三个月后，我还给你一个全新的怪物。”
“它将拥有‘龙鳞’的护甲，一颗全新的、能让它跑得比小轿车还快的心脏，一只能在两公里外精准命中硬币的眼睛，以及一门足以洞穿这个星球上任何已知装甲的利爪。”
陈致远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孟山将军，平静地宣告：
“我要把它，从一辆只能在阅兵式上凑数的‘老兵’，改造成一头可以去北美大草原上，追着M1艾布拉姆斯撕碎的陆地之王！”
整个指挥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孟山将军张着嘴，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他设想过陈致远会提出一个长远的、分步骤的改进计划。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陈致远一开口，就是要对他们数量最多，也最落后的59式坦克，进行脱胎换骨、一步到位的魔改！
短暂的震惊之后，一股狂喜涌上了孟山将军的脸庞。
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好！”
他冲到陈致远面前，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双目赤红，声音洪亮如钟，“我给你！别说一辆，我给你一个加强连！你要什么专家，我给你从全军调！你要什么零件，我给你拆了新装备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说的那个……陆地之王！”
这位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此刻的满意与激动，已经溢于言表。
他知道，共和国陆军的字典，从今天起，将要被这个年轻人，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