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弃留学拒仿制，携系统入红星
1950年，华国。
北方工业重镇奉天小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工业部部长李振华猛地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搪瓷茶杯在桌面上震得哐当作响。
他盯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部长，我申请调任红星兵工厂。”
陈致远站得笔直，旧棉袄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粒。
“赴莫斯科动力学院深造的名额，请组织另选他人。”
李振华绕过办公桌，手指重重敲在调令函上。
“致远啊致远，你知道这个名额有多珍贵吗？全国就三个！那是能接触T-34坦克生产线的机会！”
窗外，一辆苏制嘎斯卡车正喷着黑烟驶过，车厢里堆着刚从毛熊运来的机床零件。
陈致远目光沉静，缓缓摘下手套，露出一双与年龄不符的手。
虎口布满厚茧，指节处还有几道未愈的灼伤。
“部长，我在德国克虏伯工厂实习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摊开手掌，一道深疤从掌心蜿蜒至腕部。
“仿制永远慢人一步，他们不会把真东西给我们看的。”
李振华深吸一口气，语气缓了下来。
“致远，你的能力我清楚。但红星厂已经半年发不出工资，设备都是阎老西时期的老古董，你去那里能做什么？”
“我们要造华国人自己的争气弹。”
陈致远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在钢板上。
“毛熊人能给的都是他们淘汰的技术，真正的核心永远握在自己手里。”
“可这是接触现代工业体系的机会！”
“部长！”
陈致远突然提高声调。
“您还记得去年毛熊专家怎么说的吗？‘给你们图纸也造不出合格的轴承’！这话我记了整整三百天！”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李振华转身望向窗外。
远处，红星厂的烟囱静静地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已经三年没有冒过烟了。
“你想清楚了？这一去，可能一辈子就埋没在那个小厂里了。”
陈致远重新戴上手套，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若是怕埋没，当年我就不会从德国回来了。”
黄昏时分，陈致远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红星厂宿舍。
斑驳的墙面上还留着日据时期的标语，屋角的铁炉子冷得像块冰。
他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后，是一支保养良好的三八式步枪。
手指抚过枪身上深刻的弹痕，他的目光变得幽深。
父亲牺牲那天的场景又一次浮现。
手持这把步枪的游击队长，倒在苏制T-34的履带下。
那时他就发誓，终有一天要让华国人有自己的钢铁洪流。
【叮！大国重工系统激活】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爱国意志，符合绑定条件】
【初始礼包：59式主战坦克全套图纸（初级解锁）】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陈致远猛地站起身。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密密麻麻的图纸如瀑布般流转。
炮塔铸造工艺、发动机散热系统、复合装甲配方，无数超越时代的技术在他眼前展开。
他颤抖着手触摸虚拟界面，当看到钨合金穿甲弹词条时，眼眶骤然发热。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
陈致远推开木窗，看见几个老师傅正带着年轻工人在院里扫雪，他们的棉衣都打着补丁，但脊梁挺得笔直。
“周师傅，部里新派的专家到了！”
有人高声喊道。
老技师周大山抬起头，目光与陈致远相遇。
那一刻，陈致远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这条路上荆棘密布，但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独行。
红星厂的院子里积着残雪，老技师周大山正带着青年工人们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一台山西造机床。
那机器还是阎老西时期留下的老古董，锈迹斑斑的皮带轮发出吱呀的呻吟。
“周师傅，这输送带又卡死了！”
一个年轻工人抹着脸上的油污喊道。
周大山啐了口唾沫在手心，抡起锤子对着传动轴就是几下。
“阎老西的玩意就跟阎老西一个德行，不给点硬的就不动弹！”
就在这时，陈致远提着工具箱走进院子。
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据说从德国回来的专家。
周大山直起腰，在工装裤上擦了擦手。
“您就是新来的陈专家？俺叫周大山，厂里的老钳工。”
陈致远点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堆放的设备。
“周师傅，我想改造日遗九二式重机枪生产线。”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改造生产线？”
一个年轻工人忍不住笑出声。
“咱们能复装子弹就不错了！”
周大山皱起眉头。
“陈专家，不是俺们不信您。那套九二式设备荒废七八年了，鬼子投降时还想炸了它，现在能凑合着复装子弹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
陈致远没说话，走到那台山西机床前。
他伸手摸了摸导轨的磨损程度，又敲了敲主轴箱。
“这台床子大修过三次。”
他忽然开口。
“最后一次用的是奉天机械厂的配件，但装配时斜铁没调整好，现在导轨平行度误差至少0.2毫米。”
周大山愣住了。
“您咋知道？”
陈致远已经转身往仓库走去。
“给我三天时间。”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设备，陈致远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套九二式生产线。
蜘蛛网密布，铭牌上还留着“昭和制钢所”的字样。
他激活系统界面，兑换了高精度膛线拉削机图纸。
蓝色的光幕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无数参数和结构图在眼前流转。
他拆开主传动箱，发现齿轮磨损严重。
在第一天的时候，工人们隔着门缝偷看，只见他对着空气比划着什么，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
“周师傅，这专家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年轻工人指指脑袋。
周大山瞪了他一眼。
“干你的活去！”
到了第二天，陈致远已经开始在加工配件。
因为没有合适的钢材，他就地把废弃的铁轨拆了锻打。
老旧的皮带机床在他手里发出不一样的声响，切削下来的铁屑呈现出均匀的银白色。
第三天傍晚工人们正准备下班，突然听到仓库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周大山第一个冲进去，然后愣在门口。
那台荒废多年的九二式生产线竟然运转起来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本生锈的皮带轮被改造成了液压传动装置，油压缸有节奏地推动着拉削刀头，加工出的枪管内壁闪着幽蓝的光。
“您真是留学回来的？”
周大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蹲下身，摸着那套精巧的液压系统，眼睛里闪着光。
“这玩意俺只在日本人的画报上见过！”
陈致远抹了把脸上的油污。
“毛熊人给的设备都有保留，咱们得自己搞点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