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们将会付出代价
那场新闻发布会带来的成功，如同一剂强效催化剂，让整个国家的复兴进程以惊人的速度被推动。
巨额的外汇和那些急于换取先进武器的国家们送来的战略原材料，彻底盘活了共和国的工业与科研体系。
在陈致远的带领下，第七研究院成了创新的熔炉，过去预计需要数年才能攻克的难关，如今在几个月内便被接连突破。
新材料、新算法、新设计，如同无穷无尽的江河，从他的办公室里流淌出来，迅速转化为国家实实在在的军事力量。
全世界都在用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忧虑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
“长城”号不再是一个孤单的幽灵，它成了一个新时代的预兆。
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他们赖以维持全球霸权的科技优势，正在被肉眼可见地、飞速地侵蚀。
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握着一张王牌，一个对共和国进行持续施压的筹码，一道深深烙印在共和国心头的伤口——对钱老的扣押。
这位科学界的泰斗，一个头脑中装着国家火箭与卫星之梦的伟人，被他们以政治游戏为名，软禁在美国本土，成了事实上的“人质”。
他们曾以此为要挟，换取利益，施加羞辱。
而现在，当他们看到了另一个更加年轻、更加可怕的天才陈致远的崛起，亲眼目睹了他所创造出的那些威胁后，美国人决定用一种最无耻的方式，打出他们手中的这张牌。
最高层的会议室里，气氛比严冬还要酷寒。
那位之前宣读美方索赔要求的外交同志，此刻正拿着一份新的照会，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美国人发来了新的提议。”
他强忍着怒火，声音绷得紧紧的，“他们表示愿意‘重新考虑’钱老的处境，允许他回国。”
一些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立刻就被这位同志接下来的话给彻底浇灭。
“他们的条件是……交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说出这几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们要求我们，交出陈致远同志，以及‘昆仑’发动机和‘神盾’雷达系统的全部、完整、未经删改的技术资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比任何爆炸声都更令人感到窒息。
随后，一声脆响。
“咔！”
肖振按在实木桌面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发出了枪栓上膛般的爆音。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膛憋成了猪肝色。
“他、们、在、做、梦！”
他嘶吼着，猛地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被粗暴地带得向后滑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交换？！他们把我们的国宝，我们的英雄，当成市场上可以随意买卖的牲口吗？他们扣了钱老这么多年，现在还想来要致远？他们凭什么？！”
他的愤怒如同燎原的野火，而老将军的愤怒，则是一座正在移动的冰川。
他没有动，也没有提高音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线条如同花岗岩般坚硬，双眼中放射出的，是足以让空气凝结的、冰冷的杀气。
“无耻。”
他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像一块冰碴，“他们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露出了强盗的本性。”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不是为了安抚暴怒的肖振，而是仿佛在压制自己体内那股滔天的怒意。
“回复他们，”他用一种危险的低沉嗓音下令，“告诉美国人，我们共和国，不做拿自己孩子做交易的生意！告诉他们，我们国家的每一个公民，都是无价之宝！再告诉他们……为这次的侮辱，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命令斩钉截铁，不留任何外交斡旋的余地。这是一份宣言。
“另外，”老将军继续说道，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立刻下令，将陈致远同志和整个第七研究院的安保级别，提升到最高！我要一个营的兵力守在那里，没有我的亲笔命令，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
就在这肃杀的气氛中，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秘书探进头来，神色慌张：“首长……陈致远同志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片刻之后，陈致远走了进来。
他显然已经听说了消息，但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他穿着简单的研究服，那表情就像是刚刚从一个复杂的公式中抽身而出，而不是一个刚刚被卷入国际危机漩涡中心的人。
他走到会议室中央，他那平静的气场，与刚刚席卷全场的愤怒风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我听说了美国人的提议。”
“致远，你不用管这件事！”
肖振立刻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但已经多了几分关切，“这帮混蛋交给我们来处理！你安心搞你的研究，谁也动不了你！”
“我不担心，肖副部长。”
陈致远平静地回答，他将目光转向老将军，“我来，是想就这件事，谈谈我的看法。”
老将军缓缓点头，锐利的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说吧，致远。”
陈致远的眼中，仿佛藏着一个正在高速运算的宇宙。
“美国人不是在提一个方案，”他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他们是在暴露一个致命的弱点。”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向前倾了倾身子，凝神倾听。
“他们的要求，很荒谬，但也很绝望。这证明，‘长城’号的交锋和我们的发布会，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羞辱，更是恐惧。”
“他们看到了我们前进的轨迹，并且清楚地知道，再用封锁和威胁的老办法，已经挡不住我们了。所以他们才使出了这种……流氓手段。”
“他们想把我们这辆正在加速的火车的发动机给直接拆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赢不了这场比赛了。”
他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分析被在场所有人消化。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次我们应该强硬拒绝的侮辱，”他继续说道，平静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钢铁般的锋芒，“更是一次我们必须抓住的机会。他们想交易？他们想把人和技术放到谈判桌上来？”
他直视着老将军，声音微微压低，却充满了让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的力量。
“那我们就跟他们交易。但筹码不是我。我们要用这次机会，把钱老堂堂正正地接回来。而我们要他们付出的代价……将是他们拥有，却宁可死也不愿交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