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当年的真相

    叶振海在有了曾锐达提供的线索之后，他顺利的潜伏了下来，开始和‘常师爷’这个组织外围的成员开始接触。


    真实世界的潜伏工作是非常枯燥而漫长的，叶振海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开始以叶三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说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倒不如说，他是借着叶三辰这个身份进行了第二次的伪装。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叶振海一边潜伏小心翼翼的调查着‘常师爷’这个组织，一边创建了三辰集团，最开始的近十年的时间里，叶三辰帮助苗同光破获了无数起和贩毒制毒有关的犯罪活动，如果说S市的毒品犯罪活动能够得到有效的抑制和打击，除了缉毒大队的警察坚持不懈的努力之外，叶振海这个生活在S市这座城市阴暗角落的人，是功不可没，做出巨大贡献的。


    然而，在十二年前，苗同光在一次执行缉毒任务的时候，不幸和持枪的毒贩遭遇了，他身中四枪，不幸身亡了，而当时唯一知道叶振海还活着的，只有苗同光和那个给叶振海布置任务的神秘领导了，在叶振海接受了潜伏任务之后，就一直和苗同光单线联系，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让秘密任务得以顺利的进行，二来也是为了叶振海的安全着想，可是，在苗同光死后，叶振海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被人遗忘了。


    “哎......”


    叶振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在苗同光死后，我曾经试图联系过其它人，可是，因为我早已经死了，再加上我的身份特殊，不能轻易的暴露，当时的我，十分的迷茫和无助，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单方面的结束这次任务，可是，当我真的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就回不去，没有人相信我，我的档案上清楚的记录着，我在1989年就已经死了。”


    “当然，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回来，可是，如果我选择了这么做，那么，这些年里，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还有花费很大心血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的，没办法，我只能选择继续蛰伏，等待着上级再一次召唤我，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啊，十几年啊，直到此时此刻，我都没有等到。”


    叶振海没有去看许琅，他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平淡，但是，许琅还是看到，在叶振海那双浑浊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这种心情许琅可以理解，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叶振海曾经经历的一切，但是，他曾经也当过卧底，知道当卧底的日子很不轻松，随时都可能被歹徒杀死，而叶振海能够成功的潜伏二十多年，足可见其聪明过人，胆识过人，忍耐力异于常人。


    许琅见叶振海停止了讲述，许琅想了想，问道：“‘常师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叶振海微微转过头，看着许琅，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多少‘常师爷’的人？”


    “王宏、许埌、上官华生几个人而已。”许琅如实的说道。


    叶振海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个高成华。”


    许琅一愣，随即，他就想到了卜子墨案件，在卜子墨案件发生之后，高成华越狱逃走了，高成华在越狱逃走之后，一直到卜子墨案件结束，警方和监狱方面都没能将其抓获，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隐藏在阴暗的某个角落里。


    “你怎么看待‘常师爷’这个组织的？”叶振海问道。


    许琅想了想，说道：“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他们的做事风格十分的严谨，很少会露出破绽，而且，似乎‘常师爷’的人都很擅长隐藏，具有高智商，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而且，他们手里的资源和势力很大。”


    听到许琅的点评之后，叶振海赞赏的点了点，说道：“这些你说的都没错，但是，‘常师爷’这个组织远远要比你看到的还要神秘，还要恐怖，他们是一群天生为了犯罪的人，凡是进入这个组织的人，要么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样，从小被培养训练出来的，要么是被他们从人群当中挖掘出来的，和星探很像。”


    “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许琅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然而，当许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叶振海的时候，这个老人却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潜伏调查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许琅惊讶的问道。


    看到许琅这么惊讶，叶振海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接触到了‘常师爷’的核心了吗？”


    叶振海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我接触的大多数都是外围成员，而这些成员大多数都死了，其中就包括王宏，高成华，还有当年杀害你姐姐的凶手穆治。”


    许琅听到叶振海提到前面的几个名字的时候，许琅没有感到意外，但是，当叶振海提到杀死许蝉的凶手穆治的时候，许琅的瞳孔猛然收缩，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振海，姐姐许蝉在十二年前遭人杀害之后，许琅就一直在追查杀人凶手是谁，可是，直到如今，许琅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甚至，许琅连凶手是男是女，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现在听到叶振海说出这件事，许琅怎么可能还能淡定下来，于是，他连忙问道：“我姐姐是穆治杀害的？”


    似乎是知道许琅在听到这个真相之后的反应，叶振海艰难的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出了许蝉被穆治杀害的真相。


    十二年前，那时候苗同光已经牺牲了，而叶振海也失去了和警方联系的途径，他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可是，他没有选择就此停止对‘常师爷’的调查，也没有选择以叶三辰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他还是选择了默默潜伏，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当许蝉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杀害之后，最先得到消息的不是警方，而是叶振海。


    叶振海和许琅的父亲许渊是关系非常的朋友，当年许渊因为张兰的案件，而被认定为杀人凶手的时候，叶振海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当时除了陆晔在疯狂的调查真相之外，叶振海在也私下的调查这件事，只是，在陆晔还没有调查到任何线索的时候，许渊却在看守所里自杀身亡了，这让叶振海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怒。


    其实，这些年里，对于许琅和许蝉这对姐弟，除了陆晔一直在明面上的照顾之外，叶振海也在私底下帮助了他们不少，当许蝉惨遭人杀害的时候，叶振海的心里既是愤怒又感到担心，当时，他就把这件事和‘常师爷’这个组织联系到了一起，杀人，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人杀人总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作案动机的，可是，许蝉的死却没有理由，没有作案动机，而这也是警方一直无法确定凶手的原因。


    叶振海在经过一番仔细而小心的调查之后，发现这件事和一个叫穆治的男人有联系，可是，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穆治早已经离开了S市，去了隔壁的城市，而没多久，穆治就在那座城市制造了一起恐怖活动，在那场恐怖活动当中，死伤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武器专家侯德宝的一个学生，而穆治也在那场活动当中死亡了。


    当叶振海知道杀害许蝉的凶手就是穆治的时候，当他赶到隔壁的城市的时候，那时候，恐怖活动已经发生了，而穆治也死了，叶振海因为身份的缘故，只好回到了S市，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密切的关注着许琅的一举一动，保护着许琅的安全，因为，许家只剩下许琅一个人了。


    许琅没有让陆晔和叶振海失望，他选择了从事警察的工作，这让叶振海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担忧，当初，许琅在警校的时候，接到秘密任务卧底潜伏到高成华犯罪集团的时候，叶振海很快就知道了，他当时对警方的这个安排是十分愤怒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叶振海也无可奈何，只好在暗中帮助许琅，也正是因为叶振海在暗地里的保驾护航，许琅才成功的卧底到高成华的犯罪集团，最后，配合警方把高成华犯罪团伙打击掉，把高成华送到监狱当中。


    听完叶振海的讲述之后，许琅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良久，许琅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穆治为什么要杀死许蝉？”


    叶振海无比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他摇摇头，说道：“可能和你父亲的事情，还有你那个双胞胎的哥哥许埌有关。”


    “和我父亲还有许埌有关？什么意思？”许琅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叶振海问道。


    “在孤儿院系列案件之后，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父亲的身份了，我说的对吗？”


    许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他确实知道了许渊的另一个身份。


    许渊除了是S市的一名刑警之外，他还是负责调查‘常师爷’这个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至少，当初的叶振海和陆晔是不知道的，而许琅知道这件事，也是侯德宝在临走的时候，跟许琅提到的，其实，关于许渊的档案，除了S市表面上记录的是畏罪自杀，其实，还有更高一层的档案，只有少数人知道，许渊并没有杀害妻子张兰，他是无辜的，至于，许渊当年为什么在张兰死后，选择了自杀，原因现在已经不知道了，可能和警方对他的怀疑有关，也可能他的内心发生了某种变化也说不定。


    “你母亲张兰是被一个叫贺进的人杀害的。”叶振海再一次说出了一个让许琅万分震惊的消息。


    “贺进？！”


    许琅瞳孔再次剧烈的收缩起来，贺进这个人他知道，在二十多年前是东北那边有名的一股黑恶势力，可以说，贺进就是东北省的扛把子，不过，最后这股势力也被国家给消灭了，至于贺进则也死了，可是，让许琅感到奇怪的是，贺进是东北那边的扛把子，他们是在华夏国的东北，而许琅他们一家居住在S市，一个在华夏国的北方，一个在华夏国的南方，许琅想不通，贺进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S市来，杀害一个警察的妻子，这让许琅有些不太相信叶振海的说法了，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叶振海。


    叶振海知道许琅在想什么，他苦笑着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是，在经过我的一番调查之后，最终确定了这个事实。”


    “贺进为什么要杀害我母亲？”许琅问道。


    叶振海摇了摇头，说道：“真正杀害你母亲的不是贺进本人，而是......”


    说到这，叶振海第一次露出迟疑的表情，这让许琅更加的疑惑了，他连忙追问道：“那到底是谁杀害了我母亲？”


    “你真的想知道？”叶振海看着许琅的眼睛，眼神十分的复杂。


    许琅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肯定，似乎，叶振海如果不告诉许琅真相的话，许琅可能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哎......冤孽啊。”


    叶振海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杀害你母亲的那个人，你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许琅紧蹙着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叶振海，没有说话，他心里却在想，杀害母亲张兰的人，自己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舒安国。”


    叶振海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名字，然后，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许琅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脑子顿时就是一炸，脑海一片空白，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着闭上眼睛的叶振海大声的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这绝对不可能。”


    叶振海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许琅，他轻声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舒安国是谁，许琅最清楚不过了，他不是别人，正是许琅女朋友舒悦的父亲，曾经是张兰的同事，这在很早以前许琅就知道的事情，小时候，父亲许渊很忙，而姐姐许蝉已经开始上学了，年幼的许琅经常被张兰带到医院去玩，当时舒安国还报过许琅呢，送给许琅很多小礼物，许琅怎么都无法把舒安国和杀死自己母亲的人联系到一起。


    这么多年一来，许琅怀疑过很多人，怀疑过陆晔，怀疑过身边的很多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舒悦和她的家人，因为，在许琅失去父母之后，他就跟着姐姐来到了乡下外婆家生活，当许琅再一次回到S市城里读书的时候，许琅就喝舒悦走的很近，这么多年来，舒悦一直默默地陪伴在许琅的身边，她既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又是许琅的姐姐，更多的时候，则像是许琅的母亲一般，在悉心的照顾着许琅，在许琅的心中，舒悦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亲人，而许琅从来没有把父母的死亡和舒悦的家人联系到一起，然而，今天，叶振海却告诉了许琅这个他注定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的事实。


    许琅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思考了很多东西，他也想起了很多往事。


    比如，自从许琅家横在变故之后，舒安国就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许琅他们的小区，他们一家人换了工作环境，换了家庭住址，就连许琅和舒悦在一起的这么多年，许琅都没有怎么见过舒安国，每次许琅陪着舒悦回家的时候，舒安国居然都不在，这让许琅觉得，可能是舒安国看不上自己，这也导致许琅更少去舒悦家里了，而舒悦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没有要求许琅跟她一起回去。


    以前，许琅只是以为舒安国每次对自己避而不见只是不喜欢这个准女婿而已，然而，现在想来，舒安国的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但是，许琅还是不愿意相信叶振海的话，他站在病床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振海，胸口剧烈的起伏，声音沙哑而低沉的问道：“舒安国为什么要杀害我母亲？难道他也是‘常师爷’这个组织的人？”


    叶振海睁开眼睛，看着许琅，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舒安国是不是‘常师爷’的人，我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根据我的调查，他和王宏、贺进、穆治还有上官华生都有联系，由此看来，他应该就是‘常师爷’这个组织的人了，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害你的母亲，我想应该和你父亲调查‘常师爷’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是他杀害我母亲的？”许琅眯着眼睛看着叶振海问道。


    “咳咳咳......”


    叶振海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插在他身上的仪器突然鸣叫起来，这突入起来的一幕，把许琅给能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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