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6 终局之战（八）

    话不投机半句多，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想要用自己的思想去改变一个人，这是极其困难的事。


    何况站在云澈面前的是苍汐，是这个鸿蒙宇宙第一个始祖神，拥有最长的生命，拥有极为广博的见识。


    而云澈不过只是一个年岁不到一甲子的“小屁孩”罢了。


    “凭你也配对我说教？我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苍汐的绿曈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愠怒，自己一个经历了亿万年岁月洗礼的始祖神，如今竟会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卑灵训诫，这是她根本无法接受的。


    哪怕云澈说的都是对的，哪怕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苍汐也绝无可能承认自己的过错，更不可能直面过去的偏执，因为她已经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回头的机会，更没有重来的可能了。


    “我不是在教你做事，更不是想改变你什么，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帮你分析过去发生的一切罢了，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或许没有人可以帮你、救你，你只能永恒沉浸在无尽的懊恼与不甘之中。”


    “即便最终你赢得了与我之间的战斗，即便最终你掌控了这个混沌世界，但你依然无法放下心中的委屈与愤恨，因为这道感情已经在你心中压抑了亿万年，早已成为了你不可化解的心结，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稍作补偿便能解开的。”云澈转眸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当一种扭曲的情绪在心中不断蔓延渗透，会让人不断地陷入偏执的境地，难以挣脱回归正途，而当这种负面情绪延绵数千万年，甚至亿万年，那么终将变成扭曲到极致的病态心理，再无一丝转圜的可能。


    眼前的苍汐便是如此，陷入了自我偏执的怪圈，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更没有任何人可以抗逆她的意志。


    “要你管！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阻止我？”苍汐的脸色陡然变化，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手中苍寰宇杖举起，不再废话，刚刚说了这么多，不过是调节自身的伤势，让自己再度恢复巅峰之态。


    “现在，你可以进入无边地狱了，你的犀利言词全部说给鬼神听吧！”


    无序渊域瞬间展开，将云澈牢牢锁定，苍寰宇杖的碧绿之芒愈发璀璨，在这一刻耀世横空，整个混沌世界都被这片碧绿之芒所笼罩。


    不过因为有永生之阵的守护，混沌世界内的生灵并未受到多少冲击，只是所有人的眼眸均被一抹迷茫之色所取代。


    苍汐的空无之瞳不知何时已经张开，化作了一道遮天虚影出现在混沌世界上空，整个混沌世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这道碧瞳的轮廓，而仅仅只是看上一眼，所有人的心神便被瞬间吸引，意识开始模糊，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这一战是最终一战，苍汐绝不允许她的英姿被混沌世界卑灵的目光所染指，这对她来说是真正的亵渎。


    不过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因为有永生之阵的存在，苍汐的力量无法侵入这个极致的阵法之中。


    云澈转眸看向混沌世界，用自己最温和的光明玄力覆盖在混沌世界上，在永生之阵外，再次添加了一层极致的防御。


    他的身上虚无神域流转而出，极为自然，再无一丝迟钝之状，与他第一次承载始祖神力后展开无需神域截然不同，实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云澈只是默默的举起劫天诛魔剑，仿佛苍汐在他眼中已经不是真正的对手，而只是一个被时间所困，被情感所缚的可怜人罢了。


    魔罡回归的瞬间，他便已经清楚这一战的结果了。


    原本在云澈的认知之中，外混沌始祖神是超越此界始祖神的超然存在，拥有着无上伟力，但在第一次交手之后，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始祖神萧泠汐若是没有将身上的轮回之力赐予云澈，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云澈出手，就能彻底湮灭苍汐，还混沌世界一个清净。


    苍汐本身的实力远比云澈想象中弱上许多，虽然同样是始祖神，同样拥有始祖神力，但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路线。


    苍汐依靠的是鸿蒙宇宙赐予的源初之力，虽然创造出了玄道修行体系，但却停留在最基础的表层之上，并没有用在自己的修行上，她所有的始祖神力都是源自那股源初之力。


    而萧泠汐与云澈则不同，他们拥有完整的法则之力，从最基础的水火风雷土五行元素到光明与黑暗这两种特殊元素，再到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牵引着命运的丝线。


    由此衍生出轮回之力，次元之力，而最终所有的法则之力汇聚成为虚无法则，一切诞生于虚无，同样终究归于虚无，这便是萧泠汐与云澈所掌握的，超脱于鸿蒙宇宙法则之外的虚无法则。


    云澈身上的力量并非源自于鸿蒙宇宙的赐予，而是依靠自己一点一点修行得来，虽然他身上汇聚了其他人的力量，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依然可以达到如今的高度，这条路是可复制的。


    云澈清楚的知道实际他现在的生命层次已经高于苍汐了，并在实际的力量层面上同样碾压。


    他的虚无神域能够轻松的将无序渊域推开，不用再像之前那般，需要用虚无之力不断消融抵消始祖神力。


    苍汐彻底疯魔，她的空无之瞳落在云澈身上却不曾泛起任何的记忆涟漪，万忆归流对云澈已经完全无效了。


    苍寰宇杖闪烁出的碧绿之光映照在无序渊域之上，再次加持这道极致场域，原本可以对萧泠汐形成强大压迫的终极场域，再次出现。


    苍汐的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她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更对自己的无序渊域充满信心，这是曾经击败过萧泠汐的绝招，她相信对云澈一样有效。


    然而下一瞬，苍汐整个人如同石化，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怎……怎么可能……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苍汐的眼瞳不断震荡，以她的认知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云澈站在原处一动未动，连他周身的虚无神域都未曾减小一分，仿佛叠加的无序渊域根本没有一丝效果。


    但苍汐清楚的知道，这并非没有效果，而是属于云澈的虚无神域超乎想象的强大，即便无序渊域加强一倍亦无法撼动其半分。


    云澈手中的劫天诛魔剑轻轻一挑，直接将无序渊域分开一条道，他与苍汐之间再无任何阻碍。


    “我不想打击你，但这就是事实，如果不久之前与你交手的萧泠汐拥有全部的十成之力，那么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你引以为傲的手段，在我们眼中，不过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云澈的手掌轻轻一握，一股虚无之力在他手中迸发，将周围空间折叠成褶皱。


    “我们所修行的力量，我们所掌握的法则之力，早已超出了你的认知，当你还在沉浸过去的辉煌，我们早已跳出原本的体系之外，创造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始祖神萧泠汐若是拥有全部的轮回之力，在第一次对决苍汐之时，便不会这么辛苦，很有可能如云澈所说这般，直接解决了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