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解散

    演出结束了，观众掌声雷鸣，久久不肯离去。


    好不容易在众人的欢送中，乐队成员回到了后台。


    林瑜的心情很不好，毕竟大家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矛盾固然是有，但感情也是有些深厚的。


    他坐在角落里，手轻轻摩挲着一直陪伴自己的吉他，眼神捉摸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所有乐队成员都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唯独林瑜自己知道，这是自己曾经热爱的乐队，是大家一起努力走到了今天的辉煌，可现在要在一片狼藉中走向终点，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他不说话，其他乐队成员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果果只是不想让歌迷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乐队解散，但看到歌迷们把矛头对准了老孙，心里又不免有些愧疚。


    她用略带几分愧疚的眼神看向了老孙。


    老孙耷拉着脑袋在另一个角落一言不发，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


    林瑜轻叹了一声，缓缓地开口：“朋友们，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大家心里想必都非常清楚了，咱们商量下解散的事宜吧，大家好聚好散，也算对过去的时光一个交代。”


    话一出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空间彻底撕碎了，张果果红了眼眶，老孙依然耷拉着脑袋，仿佛林瑜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到，可是不断滴落在地上的眼泪彰显了他的不舍与难过。


    张果果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怨气，但是没办法，事情发展到现在，老孙还是要负主要责任……”


    话还没有说完，林瑜摆了摆手，打断她说：“好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乐队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我倒是没什么，刚才的歌迷对我的支持你们也看到了，倒是你们，你和老孙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合作了，你怎么打算了，老孙是怎么打算的？”


    张果果刚要开口，老孙苦笑着说道；“我没有问题，毕竟因为你的加入，我在乐坛多少也有点名气了，虽然黑历史被挖出来了，但好歹我的音乐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大富大贵、大红大紫不敢说，至少混口饭吃没有问题了。”


    张果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苦笑着道：“的确，我们都是因为林瑜的加入才有了今天，我也很不舍得乐队就此解散，但是正像林瑜说的那样，乐队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了，我得承认，大家合作的这段时光，虽然矛盾不断，但开心的日子也是有的，那是我一生珍贵的记忆，我会好好珍藏。”


    林瑜放下吉他，站起来环视着大家说道。


    “好了，大家好聚好散，感谢大家长期以来对我的照顾……”


    后面的话老孙就没听到了，他知道手快的观众会挖掘自己更多的黑料，舆论的风波会越来越激烈，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在音乐圈混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大家在一起，至少衣食无忧，一旦解散，他的日子会过得多么的凄苦？


    他不敢想下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往日排练室的欢声笑语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过的大家努力的种种都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取而代之的是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与火药味。


    老孙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就这么碎了一地，成了一地的鸡毛，那些被挖出来的黑料就像是一把利刃，不仅斩断了乐队成员之间最后的一丝情谊，也让组合在歌迷面前没了体面。


    张果果满脸的疲惫和失望，她冷冷地盯着老孙，带着几分指责的语气说道；“老孙，这下你满意了，咱们这个乐队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曾经的那些奋斗，一起憧憬未来的日子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老孙想给自己辩解讲几句，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乐队的其他成员也都沉默着，有人眼神里透着不甘，毕竟乐队承载了大家的梦想和心血，面对外界汹涌的质疑，已经无法调和的矛盾，彼此心里都清楚，一切回不去了。


    张果果看到老孙不说话，还想再多说几句，可是忽然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是不清楚，老孙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对乐队来说，也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他至少很努力，大家都曾经劲往一处使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老孙长叹了一声，一脸愧疚地看着大家，他知道自己过往的那些黑历史给组合带来了灭顶之灾，虽然这中间有张果果的推波助澜了，但那些事情终究是自己做过的，想赖也赖不掉。


    他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尴尬又压抑地沉默着。


    终于——


    老孙开口说道；“实在对不起，我知道乐队解散我应该负主要责任，都是我过去的那些黑历史给乐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大家才能走到这一步，但是凭良心说，我不想就这么解散了，大家一起努力了这么久，还有那么多支持我们的歌迷，就这么解散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张果果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刚要开口反驳几句，却被林瑜抬手制止了。


    “行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相信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没办法，舆论会越来越激烈，现阶段的我们也没有办法请公关公司处理，我考虑过了，目前来看，只有解散是大家唯一的出路，我是说解散对大家都比较好，你们想想，我们的乐队名声已经坏了，大家是一个整体，我不否认大家对我的支持，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谁敢说歌迷对我们没有意见呢？”


    他走到老孙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