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陆贵妃

    刚步入狱案库正厅。


    厅中摆放着数排檀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卷宗。东西南三面墙上挂满了通缉令，粗略一算也得有上百人。


    北面墙上单独挂着一张画像，在画像下面写着‘南宫砚’的名字。


    陆沉盯着画像看了很久，突然耳边传来霍冠的声音。


    “南宫砚，江湖人称‘黑面罗刹’，甲子前与先帝一同起兵，后来天下被先帝所得，此人退到天南栖霞峰，自封‘天南王’，依据天险与朝廷分庭抗礼，死守一甲子仍不归降。你有兴趣？”


    听到霍冠的话，陆沉连连摇头，“霍大人别开玩笑了，就我这点实力，估计这墙上挂着的，随便一个都能要了我的命，更别提这样的人物了。”


    “你倒是明白，天下武圣可能没有前后排名之分，但这第一的位置甲子前就定下了，天下公认南宫砚为当世武圣最强者。”


    “那岂不是这画像没人能揭得下？”


    “我看倒也未必，如今你展现出来的天资已经比当年的南宫砚还要妖孽，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其一战。还有就是，如今这老小子已经百岁有余，甚至不等你追上就老死了也未可知。”


    陆沉听完这话，前面还觉得挺受用，听到后面这个汗颜那。真要是自己追上了，他老死了，这得多郁闷啊，没踩着天下第一武圣上位，这出去也不好吹啊。


    霍冠叹道：“南宫砚此人，为人非常守信。只是胸中没有半点韬略，莽夫一个。不然这天下最后是谁的还真未可知。这也是为何南宫砚退到栖霞峰后，朝廷没有派兵围剿的重要原因。”


    “哦？霍大人此言，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当年先皇与这南宫砚逐鹿天下，二人约定谁先攻入皇宫擒住前朝皇帝谁为天下之主。先皇便派我单人独骑直捣黄龙，南宫砚信守承诺便离开了京师，退到栖霞峰不再争权。”


    “这南宫砚倒是有魄力。”


    “好啦，别说他了，以你现在的实力连给他提鞋都得排队，还是做好秦王殿下吩咐的事。殿下第一次用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陆沉这个郁闷那，说的好像自己愿意给人家提鞋似的，不过还是拱手说道：“在下尽力而为。”


    ......


    另一侧的皇宫内。


    退朝后的文武朝臣自宫门鱼贯而出。


    大周女帝坐在龙凤祥云绸缎包裹的步辇上，被十六个太监抬着往凤鸣宫走去。


    坐在步辇上的女帝，完全看不出早朝时候的肃穆。左腿搭在右腿上，侧身斜倚扶手，以手背撑着侧脸，眸子半睁半合，尽显一副慵懒之态。


    途中，一个中年太监悄无声息的来到女帝身侧，轻轻的开口说道：“陛下，秦王殿下让幽夜司传来消息，昨日凉州大盗无影凫潜入京城，可能会到宫内盗取密辛。”


    女帝连眼皮都没抬，慵懒懒的开口：“哦？秦王想如何动作？”


    “回禀陛下，秦王殿下想让刚进入幽夜司的陆沉前来皇宫守夜，说是一个贼而已，不需要大动干戈。”


    听到陆沉这个名字，女帝似乎有了些许兴趣，嘴唇上扬勾起一抹笑意，“嗯，朕知道了，按照秦王的安排行动即可。”


    “陛下，秦王殿下还让人带来一句话。说...说...”


    “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说啊。”


    见女帝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吓得连忙躬身施礼，遂既又小跑跟上。


    “回禀陛下，秦王殿下说：姐姐，陆沉此人长相十分俊美，此次入宫我是想让他抓贼的，你可别贪恋美色，把他收为了‘陆贵妃’。”


    “陛下，老奴该死。”


    “好了，此事与你无关，朕又不是昏君。”大周女帝对着太监说道，复而又一声小声嘀咕：“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如此消遣于朕。”


    “老奴是否宣亲王殿下入宫？”


    “不用了，改天再收拾这臭小子。你退下吧，朕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诺。”


    ......


    刚过午时，太阳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王爷，如今这个时辰，再大胆的贼也不敢到宫里撒野吧？您让我现在便到这皇城大内来，是否......？”


    “本王让你来宫里是为了提前熟悉熟悉环境，等到贼来了你再去追，连地形都不熟悉，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陆沉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没有再出口询问，而是跟在云翊明身后进入宫内。


    “本王的令牌你可随身携带了？”


    “回王爷，带着了，如今就在我怀里。”


    云翊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当今圣上是女儿身，后宫没有嫔妃，男子进去并无太多忌讳。你巡视期间，若是有人阻拦你，要核查你的身份，就把本王的令牌掏出来即可。”


    “没人知道无影凫到底什么时候会到皇城来，巡查之事越早越好，尽快熟悉宫内环境，以免横生枝节。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找巡视皇城的金吾卫统领，他会告诉你该注意些什么。”


    陆沉点了点头，拱手施礼后与云翊明分开了。


    皇城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内部一般由幽夜司安排人负责，外部则交由金吾卫负责。


    陆沉一则是幽夜司的人，再则无影凫要是潜入宫内也不可能在外部活动。于是就跟着其余巡视内部的人往勤政殿走去。


    到了勤政殿的大门处，陆沉问道：“在下是跟着各位，还是有所安排？”


    按照宫内的规矩，巡防之人必须要两人以上相伴同行，不可独自行动。一则是发生意外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二则怕巡防之人成了最大的意外。


    但是陆沉第一次巡防，而且还有秦王殿下交代的任务，秦王只说让自己熟悉宫内的环境，到底如何行动却没人告诉他。


    带队的幽夜司统领回道：“陆大人，您是秦王殿下点名过来的，我等没有权利调遣，若是秦王殿下有具体交代您需要做什么，您自行安排即可。”


    陆沉听完这话，心下讶异不已，让他自己巡视，这不是放让吗篓子进蟠桃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