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先下手为强

    萧无垢见萧有道问起这件事，也没有隐瞒，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兄不必担心，小弟并没有事，而且父皇已经派高平彻查这件事，相信高平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他一边说一遍观察萧有道的反应。


    萧有道蜷缩在狐裘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当萧无垢说完之后，萧有道这才说道：“那个许德胜确实是东宫的太监，他是许总管的侄子，我看他有点聪明，就留在了身边。”


    许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子，四殿下，奴才该死，奴才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竟然敢勾结刺客刺杀四殿下。”


    “奴才要是知道也不敢把他推荐给太子您呀，请太子治老奴的罪。”


    萧无垢不等萧有道说话，他说道：“许总管，不知者无罪，又不是你指使的许德胜，你有什么罪过？对不对呀，皇兄。”


    萧有道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贤弟说得对，许总管你有什么罪，快点到一边休息去吧。”萧有道吩咐道。


    萧无垢也把话题差了过去，又聊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萧有道还不住的嘱托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报我的名字，我就是你的后盾。”


    从太子府出来，萧无垢看了看巍峨的太子府，他总觉得太子有些刻意的撇清关系。


    如果不是太子主使的刺杀，他为什么着急撇清关系。


    如果是太子主使的，那他也太愚蠢了，朝臣们都看得出来我进京是来帮助太子的，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


    如果真的是太子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无垢离开太子府之后，来到了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武德司。


    武德司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享有很大的职权。


    武德司虽然贵为青帝直属的机构，但是武德司并没有坐落在繁华的大街上。


    跟司市一样，在一个偏僻的街道上。


    司市门前来往的人虽然少，但毕竟有人从门口经过。


    但是武德司门前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像避开瘟神一样绕着道走，谁都避免招惹到武德司的人。


    看来武德司不是不想在繁华的街道上。


    而是武德司建在哪里，哪里就会成为偏僻的地方。


    青帝御用的特务机构，威名不同凡响。不仅是官员，就是百姓也不敢跟武德司扯上关系。


    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萧无垢等三个人来到了武德司的门前。


    高大的门楼，两旁的石狮子上还布满了血迹，似乎武德司的人也不想让人接近，故意没有清理这些血迹。


    “什么人？”看似无人的门前，一瞬间出现了十来个卫士。手中都拿着钢刀，用刀尖指向他们三个人。


    普通人见到这种阵势就会吓得三魂出窍。


    萧无垢没有吃惊，他觉得向武德司这种衙门的门前就应该戒备森严才对。


    如果没有这些卫士出现，他才会觉得奇怪。


    他亮出自己身份腰牌，“我是这里的青衣使者，前来任职。”


    这些卫士过来验明了他的身份之后。


    他们的统领连忙向他行礼：“卑职李松，见过青衣使者大人，褚指挥使早就等候你多时了。里面请。”


    李松在前面领路，他身后的那些卫士又悄无声息消失了。


    萧无垢点点头不愧是青帝手下头号嫡系，外松内紧，真是不同凡响。


    这样的机构不知道还藏着多少暗哨。


    褚贺年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两只眼睛瞪起来足有鸡蛋大小，仿佛金刚怒视，就算是眼神也能让小孩止苦。


    他是武德司的指挥使，也是唯一的紫衣使者。


    他也是青帝从小的玩伴，备受青帝信赖，所以才将武德司这样的机构交给他管理。


    这些年一直尽心竭力的为青帝办事。


    见到萧无垢之后，他挥手让李松退出去，屋中只剩下他和萧无垢。


    他一脸的严肃，端坐在椅子上，毫无表示。


    等到萧无垢行礼之后，他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圣上派四殿下来不是玩耍的，四殿下既然来到武德司，就要按照武德司的规矩办事。”


    萧无垢心道：这小子的口气不对呀，好像故意要找我的茬呀。


    不过他嘴上却问道：“请褚指挥明示，武德司有什么规矩？”


    褚贺年说道：“武德司的规矩很简单，服从命令听指挥，下级要对上级绝对的服从。”


    “还有就是如果办案就要办成铁案，不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


    褚贺年盯着萧无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你昨天把这两点都犯了。”


    原来是这样，萧无垢明白了褚贺年这是因为丁啸天的事再找自己的麻烦。


    他忍不住解释道：“褚指挥，昨天的事是他挑事在先……”


    褚贺年一挥手，制止了他。


    “不要说了，错了就是错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比萧无垢高上半头。


    他凑近了萧无垢说道：“你要动手，就要把对方当做你的仇人，必须整死。而且要有充分的无可辩驳的理由才行。”


    “而不是像你昨天那样，因为一点小事，明知道丁啸天的身份还要当众羞辱他一顿。”


    “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报复你，如何报复你？别以为你是皇子就了不起，武德司想要整一个人，就一定会抓住他的把柄的。”


    “你要记住，不动则以，动必置人于死地。”


    “如果不是这样，武德司也不会一直存在，早就被那些官员们联合起来整垮了。”


    萧无垢一愣，他原本以为褚贺年是要找他的茬，没有想到褚贺年是在教导自己。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做的确实不妥，当时只想发泄一下情绪，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如今看来这种意气之争完全没有必要，平白的树立了一个敌人。


    萧无垢由衷的给褚贺年鞠了一躬。


    “多谢褚指挥的教导，我铭记于心，必不敢忘。”


    褚贺年的神情稍微缓缓了。


    “我并没有教导你什么，我所说的只不过是武德司的规矩而已。记住永远也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萧无垢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褚贺年问道。


    萧无垢没有思索，脱口而出：“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