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混乱的关系

　　疗养院崩塌成渣，言术也顺势抽回了自己所有的血管，血色能量汇聚于胸口，电房瞬间被血肉填满，而后缓慢生长，竟变成了一颗硕大的心脏。

　　随着巨大心脏的第一次跳动，血色能量顺着血管喷涌而出，几乎是眨眼间就连接上了楚冬之前斩断的那些血管，血管与神经网络齐备，血肉滋生，一尊百米高的血肉巨人伫立于这片大地之上。

　　楚冬看着那尊巨人大声喊道：“言术！你我之前没什么仇怨吧，何至于这样？”

　　“何须多言，千年囚禁之仇，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这血肉巨人没有皮肤，身体表面就是鲜红的肌肉组织，双脚与大地之间有大量的血管相连接，看起来自由度并不算高，但他的气势非常惊人，血色气浪遍布周身各处，和之前腐蚀掉楚冬血肉的强度相比，一点都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他抄起右拳以破空之势砸向楚冬，楚冬整个人甚至还不如对方拳面大。

　　只听砰的一声，楚冬被砸出去数百米，而言术的拳头也炸开了一半，楚冬不断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在一拳之下全部飞灰湮灭，他的衣服都是经过自己修改信息的，常规力量难以损毁，除非是跨越那条线的力量。

　　达到这个战力的人其实不少，曾经的七酒，所有的大罪主，还有守在博物馆门口的两尊雕像，如果当初诚悦没有把那枚肾阴送给楚冬，她也能靠着那东西达到这个级别。

　　远远超出极限，可距离真正的超脱又有非常明显的距离，这个阶段应该算是个伪超脱级，按理来说就算想要达到伪超脱级，也需要对于信息有自己的理解，但楚冬发现身边这些伪超脱级并没有跟信息理解沾边。

　　“这些人的力量都是怎么来的？我做到现在这个水平，不知废了我多少力气。”

　　【其实本体曾经也尝试过】

　　【将意识拆分强化、最后再行整合】

　　【纯粹的强化意识、也不会让本体能理解到超脱的本质】

　　“小神童的伪超脱是因为他一下子融合太多智脑，智脑副本虽然没有感情，但也拥有意识，突然这么多融合在一起，也会质变，的确跟我当初选的路一样。

　　博物馆门口那两位似乎也差不太多，他们分别凝聚着部落希望与女人第一次可以肩负责任时的热切。

　　那面前这家伙身上有什么？”

　　楚冬凝视着面前这尊庞然巨物面露困惑，但言术显然没给他西靠的时间。

　　他的身体恢复速度非常快，哪怕拳头崩碎，也在眨眼间便自愈完成，已经大大超过了楚冬的自愈速度，正常来说身体自由在几秒内完成都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但言术这身体已经压缩到一秒之内了。

　　速度越快越容易出现错误，肉身生长错误是有可能造成畸形的。

　　庞大的身体因为无法移动，所以攻击起来威胁并没有那么大，唯一的问题就是从他身上出现的红色能量，它正在越发浓郁，并且变得血腥味十足，它开始从虚无的能量态，变成了某种真实的物质，那是血肉蒸发之后的气体。

　　砰！砰砰砰！

　　地面被言术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而楚冬却因为没有找到针对办法而只能仓皇躲避。

　　这家伙的确被血管束缚在了地面，可他能滑行，带着他的血管四面八方的奔跑，甚至可以强行拖拽血管上天，楚冬已经接连被锤了三下，全身都是暗红色的伤口，直接冲击的力量倒是一般，可血色蒸汽对于肉体的灼伤实在难顶。

　　“言术！你疯了吗？我不是零号，不是囚禁你那个本体，我只是这一世才转生的！”

　　楚冬不断尝试和言术进行沟通，因为他觉得言术真正的目标应该是零号而不是他，因为他和言术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又何谈仇恨呢？

　　愤怒与不甘的怒吼再次传来，“难不成伱以为千年囚禁便能让我失了心智？若不是你，又有谁能打开这扇门？”

　　他的攻击越发犀利，因为这家伙的身体在缩小，并不是力量被耗尽，而是他在用无穷的血色力量煅烧身体，让仓促得来的肉身更加强大，这种锤炼法当然是速度极快，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非常恐怖的能量，就算是掌握质能转化的楚冬也做不到如此效率。

　　他这种攻击方式非常夸张，就相当于把身体充满，然后在几秒内将全部能量无差别释放，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持续保持体内能量的充盈，这种能量消耗速度有些夸张的过分了。

　　在又一次交锋中，楚冬再次被砸飞，不过这次他选择了聚拢真气保护身体，受伤倒是不严重，他借着空隙拿出那只稻草人，想确定一下另一块意识残片在哪，这么一个疯子楚冬可没兴趣跟他一直拼命，也完全没必要。

　　可一番探测之后楚冬懵了，他的目标竟然指向面前这只庞然巨物的心口，言术竟然是意识残片？

　　意识残片可不是分身，他更为重要且不可分割，像楚冬这些副本，更像是克隆出来的道具，可有可无，无关紧要，可人的意识每一部分都极为重要，绝对不会随便分割，而且也不会容忍流落在外。

　　他不是没想过言术和零号之间有联系，只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联系会如此紧密。

　　言术之于零号，就相当于七酒之于楚冬，永远也无法分割。

　　突然，地面之下涌出了大量的红色岩浆，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楚冬不由得飞向高空，可仔细一闻那东西竟然是鲜血，言术似乎早就看准了楚冬的反应，提前出手挡在楚冬的必经之路上，双手抱锤将其狠狠砸下。

　　炽热的鲜血灼烧让楚冬痛苦的喊出了声，许多地方皮肤被灼穿，露出下边鲜红的肌肉，甚至森白的关节。

　　“痛吗！感受吧，我千年的苦楚，不过九牛一毛！”

　　言术不肯让楚冬回到半空，拳头直接对着他砸了下来，这家伙的身体越发夸张，煅烧身体果然效果奇佳，楚冬战斗了多久，便被打了多久，倒不是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是因为他需要去感受言术的身体，去理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可他每次与言术近距离接触，感受到的东西都是不同的，他从中感受到了许多不同之人的信息，杂乱到他的大脑近乎宕机，这和博物馆门口那两位很像，但比那还要复杂的多。

　　言术对着地面疯狂攻击，这里早已经成了一座巨型血湖，他状若癫狂，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怨恨，炙热的血液一直在伤害着楚冬的身体，以至于他体内的物质都快要被消耗空了，他急需一些实际的物质，而不是这些完全由意识之力凝聚出的血液。

　　“楚冬你死吧！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你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就在这时，散发着恐怖热量的血湖突然冻结，而后楚冬破冰而出，言术见状拳头立刻砸了上去，此时的言术因为长时间的煅烧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随意，他身上出现了褐色的皮肤，脸上的五官也开始逐渐清晰。

　　楚冬悬浮在言术面前，神情冷漠，目视前方，对着言术的拳头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可想而知这会有什么后果，手指断裂，小臂骨折是难免的。

　　可就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言术的拳头竟然直接崩碎成为冰碴。

　　猛烈的拳风带动着冰碴吹过楚冬的身体，划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口，而后通往现实的入口再次被打开，一股清水飞入口中，充足的能量带动身体的飞速痊愈。

　　楚冬慢慢落在地上，寒霜之力开始扩散，将鲜血冻结，将言术的双腿彻底锁死，一瞬间冰封千里。

　　楚冬一脸不爽的说道：“既然你想死，我可就不管什么信息崩坏了，杀掉你，就算再多一只大罪主又如何？”

　　言术那张仓促的脸上竟出现了惊讶的眼神，可他依然疯狂想要攻击楚冬。

　　寒冰真气于从现实被吸入，手刀轻斩寒气化刃，刀刃在行进过程中越来越大，来到言术面前时直接斩掉了他的下半身，这还是七酒曾经交给他的能力，直接修改攻击的信息。

　　楚冬一直不想大规模修改信息，因为那样会造成信息崩坏，最终就是再创造出一个大罪主，新生的大罪主他可没见识过，现在这些大罪主都是曾经被打败过的，谁也不知道一个新生的大罪主会是什么模样，所以他一直在利用肉身与真气在战斗。

　　他不是言术这种靠着量变引起质变才达到伪超脱级的，他是真的对于超脱了有了理解的人，层次完全不同，可以说现在这个强度是言术的极限，而这对于楚冬来说只是开始。

　　言术强大的肉身被楚冬斩的四分五裂，但地面之下的血管给他的供给的能量太过充足，以至于哪怕被斩成沫他也在迅速恢复，楚冬不得不开始着手破坏地面之下的血管。

　　他轻抬手指，地面之上所有的土壤与冰块全部逆反重力向空中飞去，并且速度不断加快，露出了隐藏在下边的庞大血管网络，它们不断闪烁着红光，能量正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汇聚着。

　　楚冬来到那些血管之中，双手握住感受它的尽头，他的意识沿着血管通往四面八方，一时间竟找不到尽头。

　　一层、两人、三层.

　　五层、六层.

　　这庞杂的血管网络竟然遍布整个秽界，它是在汲取整个世界的意识能量，所以才会拥有如此之庞大的力量可以挥霍，并且刚才这种强度的战斗对于秽界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言术就是一个枢纽，一个将秽界作为能量源的坚韧枢纽，寻常意识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楚冬直接冻碎言术的心口，将那颗巨大的心脏给拖了出来，而后又亲手将那个心脏摧毁，拽出了藏在其中本体，只有上半身的言术非常虚弱，尤其是楚冬把那些血管全部切断之后，看起来就像马上要死了一样。

　　他握着言术的脖子将其提起：“我最后再问一句，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相反一直是我在被你牵着鼻子走！”

　　言术看着楚冬的眼睛虚弱的说道：“这个时候，当然是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

　　楚冬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关于言术的记忆全部共享了过去，没有什么比分享自己记忆还要来的真诚的了，而言术在看到这段记忆之后也是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许久之后，他情绪稍有平复，满脸不解的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可你、你怎么能打开那扇门？不过，你成长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你很了解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术虚弱的说道：“能把我放回地上么，否则我可能马上就要消失了。”

　　楚冬看了一眼他那极致虚弱的状态，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刚一回到地上，血管便自动与周围的血管接驳，并且迅速恢复。

　　他脸色稍有恢复，但还是显得有些虚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你的存在的确是我有意为之，当初嗯，零号，这个称呼倒是不错。

　　零号疯狂的拆分虚无的时间线，而我也是一个其中被实验的个体，只是我与你们都不同，我是来为零号开路的，我要作为零号的排头兵，对这条他选为未来主线的世界进行改造，保证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可以让他进行嫁接。

　　那个时候的他太疯狂了，精神似乎出了问题一旦他成功，想必我也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而且我也想从这场死局中逃出来。

　　所以我在这个世界召唤了你，你不在零号的实验名录之中，所以你的成长不受他的监控，无论你发展成什么样子，零号都不会知道，我当然没有直接创造你的能力，我只能窃取零号的一些能力，比如你的穿越降生，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都不能错。

　　为了你的诞生，做了很多设置，创立神教、对四国皇室进行渗透，创造诸多诡异，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小谷村那个地方不受外界乱流的影响。

　　在你诞生的千年前，零号便找到了我，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的计划暴露了，他无情的将我一分为二，下半身被其拿走另作他用，上半身则留在这里做为一个抽取能量的核心而存在。”

　　言术突然一眼奇怪的看着楚冬，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