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回来了。”

  李昙、张泗夫妇推开了几个兄弟姐妹,挤到了张去逸的尸体前,张泗喊着“阿爷”大哭起来;李昙则是转过头,看了眼正在与管事说话的薛白。

  就在同一个院子里还倒着另三具尸体,都是被砍死的,血泊没人清理,被踩得到处都是血脚印,失了这上柱国府邸往日的肃穆。

  “到底如何回事?”

  不等薛白回答,张府管事已拉过这位大郎婿,小声道:“这死的是胡儿留在京城的人,刘骆谷及其随从,他们要来杀薛郎,阿郎受到了惊吓。”

  李昙指向薛白,问道:“他又为何在此?”

  “来谈与三娘的婚事的。”

  这几句话形成了李昙初到之后对整件事情的印象,他沉思片刻,问道:“婚事谈成了?”

  “没,没有。”

  薛白招了招手,让李昙走近些,方才开口道:“我今日一直在张家,见到了一些事,张家恐怕有麻烦。”

  “什么?”

  “有人谋反,与骊山刺驾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高崇在河南招募死士,王焊助他们进华清宫,事涉安禄山,甚至王鉷。”

  说着,薛白指了指地上狼藉的血脚印,继续道:“张家不应该沾上这些血迹,得尽快清洗干净才行。”

  李昙听得头皮发麻,问道:“如何清洗?”

  “张公收过刘骆谷的厚礼吧?”

  “嗯。”

  “改日再来吊唁。”薛白好意提醒之后,执手告辞,“我是长安尉,城中生乱,恕不能久留了。”

  作为一个客人,在张去逸死后镇场,等到张家儿女都到场之后不得不去忙公事,薛白已经做得很体面了。

  张泗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哭道:“又是他,必是他害了阿爷。”

  “我看未必,他人还不错……”

  ~~

  刁丙正等在颁政坊南门,先是瞪了刁庚一眼,责他杀刘骆谷太慢,之后目光落在刁庚那只包扎好的手上,对薛白更添一份感激。

  薛白在被张家带走之前,正是通过支开刁丙来通知达奚盈盈,这阵子各個坊的朝食也不是白吃的,刁丙如今已经很熟悉长安了。

  “郎君,颜公让我告诉你,是贾季邻与杨国忠合作。”

  “我知道,眼下情况如何?”

  “达奚娘子在光德坊,等着向郎君禀报。”

  “骑马走。”

  他们迅速赶向光德坊,这是一个长安县尉听说出了乱子赶紧去解决的正常反应。

  远远便可见光德坊十字街口也是遍地狼藉,尸体还没被处置,寥寥两个大夫正忙着给一个受伤的将领治伤,其他伤员能爬起来的自己走去医馆,爬不动的就躺在那嚎。

  崔祐甫捉捕了几个受伤的反贼,正在问话。

  “你等是王焊或邢縡的人?还有多少死士?”

  “杀了我吧,光明之神会焚烧你们的恶罪!”

  “光明之神?”

  崔祐甫追问,得到的却只有癫狂的笑声。

  这些疯子让他有些心烦,回过头,正好见薛白过来,他莫名舒了一口气。

  “薛郎越来越懈怠了,现在才来?”

  “我在偃师就曾奏禀安禄山要反,无人信我,事到如今,怪我懈怠?”

  “何必这么冲?”崔祐甫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有人要谋反?”

  薛白懒得与他说,问道:“情形如何了?”

  “一团糟,王鉷包庇王焊,不能服众;杨国忠逃得不知去向;陈知训被一箭射死……都不知该由谁来作主捉拿反贼。”

  “反贼呢?”薛白道,“在何处?”

  “逃匿了吧。”崔祐甫道,“不好搜了啊。”

  “邢縡又是如何回事?”

  “你可听说过邢縡之父邢璹?”

  “听说他出使新罗回来后有些传闻?”这事薛白是听杜有邻说的,“我在偃师时,邢公就在洛阳。”

  “邢璹以查含嘉仓之名去了洛阳,但你猜如何?”崔祐甫道:“他一直没回来。”

  当时苗晋卿、邢璹都到了河南府,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薛白、苗晋卿早回了长安,邢璹竟还未归。

  薛白遂问道:“他逃到范阳去了?”

  崔祐甫笑了起来,道:“何至于此?只是称病告老了。但,薛郎对范阳的戒心很重啊?”

  “崔县尉试探我?”薛白道:“我敢断言,邢家父子早就上了安禄山的船,想必有许多钱财留在范阳,这次之后该是打算逃路了。”

  “可没有证据。”

  薛白笃定道:“活捉邢縡,就能拿到证据。”

  崔祐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薛白四下望了望,见光德寺的佛塔算是附近的高处,遂往那儿走去。

  ~~

  “长安县尉薛白,借贵寺塔楼一观。”

  “施主请。”

  方才万年县令冯用之也来过了,但尼姑们以“不便”为由不肯放他进去,光德寺有尚宫局女官在此出家,冯用之对此也无奈,唯不知轮到薛白这英俊少年,怎么就方便了?

  “此为‘大开方便之门’。”

  几个官吏们看着薛白入了光德寺,低声调笑了几句。

  但这件事本身并非他们想得那么龌龊,事实只是达奚盈盈捐了许多的香火钱。

  薛白登塔而望,目光越过坊墙,向西能看到西市,向东北方向能看到皇城,但皇城的城墙更高,挡住了更北边的视线。

  至于光德坊的街道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若用心留意,能看到几个小宅院里挂着各种颜色的布条,那是达奚盈盈与老凉、姜亥联络用的。

  “薛县尉。”

  一个女尼手捧烛台走来,淡淡说了一句。

  薛白回头看了一眼,塔中光线昏暗,他没看到她的脸,已先看到烛光中丰盈的身姿……不会有女尼是这种身材。

  “情形如何?”

  达奚盈盈一头青丝都裹在僧帽里,原本还期待他评价一下自己的装扮,此时不由在心里暗骂他不解风情。

  “姜亥他们撤得快,已经转移到了准备好的安全之处,老凉射杀了一个叫陈知训的龙武军将领,和邢縡、王焊混在一起了,邢縡真将他当成安#17973;山的人,打算杀了陈希烈逃往范阳。”

  “假意允诺,骗他们去杀。”薛白道,“别真杀了就行。”

  “但有个问题。”达奚盈盈道,“陈希烈今日不在府上,在尚书省。”

  薛白思考着,轻轻敲了敲土墙,没想到塔身破旧,手指都没用力就敲下一块土来。

  他再次放眼这盛唐,视线中见到有受伤的龙武军在街角坐着,那士卒是因为太紧张,下马时崴伤了脚。

  “那就杀进皇城。”

  “嗯?”

  “传令给老凉、姜亥。”薛白道:“让他们引开含光门附近的守军,助邢縡、王焊杀进皇城。”

  达奚盈盈愣了一下,道:“可这是皇城……”

  “皇城远比伱想象中脆弱。”薛白手指在土墙上掰下了一大块的黄土,“我方才问了崔祐甫,他说现在连由谁做主都不知道。”

  达奚盈盈感觉到今天的长安城里弥漫着一股疯狂的气息,王焊是疯的、邢縡是疯的。

  眼前的郎君更疯,他平静地站在这,泛着一股深邃的危险气质,英俊的脸上一片平静,可眼神里有火,像是要烧掉这个长安城。

  ~~

  出了光德寺,薛白再次走向崔祐甫,道:“我有个想法,该与哪位官长说?”

  “你可禀报冯县令。”

  “贾县令呢?”

  “往西市追了。”

  “西市?”薛白当即上马,向西市行去。

  崔祐甫追上,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一会再说。”

  今日见了杨国忠的无能,崔祐甫反而觉得薛白更让人安心,于是上马追着。

  此时,王鉷已被匆匆赶来的萧隐之拦住,追究其私放王焊的责任;陈知训带来的四百人,则由各个校尉带队搜捕反贼,希望将功赎罪。

  整个场面缺乏有效的指挥。

  贾季邻正在西市的东门附近焦头烂额,因反贼逃入了西市,他希望封锁西市,偏是权职不够。

  “再不封锁西市,反贼逃了拿你们是问!”

  “西市货物、行人众多,如何封锁?”西市署的官员也是相当硬气,“还有,贾县令看到了吗?强行进西市拿人,要出大乱子的。”

  不远处,聚着的粟特胡商、以及祆教教众则在嘀嘀咕咕。

  “捉的好像是火皇,难道光明之神降世了?”

  “朝廷要镇压火皇吗?”

  这样的情形让贾季邻额头上有些出汗。

  他本以为依杨国忠吩咐可除掉王鉷,没想到事情在王焊身上接连出错,王焊不仅真敢反,他追到西市以后还发现,王焊在祆教教众里竟真有一点奇怪的威望,就因为其名字里有个“焊”字。

  太荒唐了,明明就是个傻子。

  “县令!”

  贾季邻转头见了薛白,眼珠转动了两下,喝道:“你到何处去了?此时才来。”

  “被张公召去了,眼下这是在……?”

  “有些麻烦。”贾季邻道:“西市不好封锁,你能想到一个傻子忽然被称为光明之神吗?”

  “我想不到。”

  “国舅没查清楚就动手了啊。”贾季邻叹道,“本以为在一个傻子身上查到的太多了,没想到还不够多。”

  这也算是他对薛白的一种表态了。

  薛白道:“但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反贼杀入宫城,如何是好?”

  “怎可能?”

  “阿兄不知所踪,王鉷可疑,杀了一个龙武军将军。只说万一,万一反贼声东击西,宫城出事,你我千刀万剐,难赎其罪。”

  贾季邻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原以为一切都是杨国忠与他设计好了的,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局势失控了,彻底不受他控制了。

  “得快去禀报……”崔祐甫牵过马就要走,打算去禀报李林甫。

  话到一半,他却是停下脚步,看向薛白。

  “我去禀报高将军、陈将军?”

  这才是薛白真正的能量,少年纯朴是他在官场上的弱点,却使他与宫中关键人物有极好的私交。

  贾季邻竟是一把拉住了薛白的袖子,道:“我与你一道去!”

  “走。”

  “快,去兴庆宫!”

  这一番动作,看得西市署的官员们十分惊奇,没想到区区几十个反贼能让长安官员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

  万年县令冯用之终于带着人赶到西市支援,迎面却见到贾季邻赶了过来。

  “出何事了?”

  “你快去包围西市。”贾季邻道,“我去请援军。”

  “这……”

  贾季邻显然是怕有人与他抢功,薛白则更慎重一些,赶马路过皇城含光门时,向门外的守卫问道:“陈知训将军带的四百骑,是何处抽调的?”

  “是御前守卫。”

  “御前守卫少了四百人?”

  薛白其实也不知道少了这四百人有无影响,一句话却是使所有人都分外紧张起来。

  此时,守卫含光门的南衙禁军虽不敢擅离职守,心中却已预想到反贼很可能会冲撞兴庆宫。

  ……

  贾季邻与薛白一行人继续策马而行,路过皇城、平康坊、东市,前方便是兴庆宫。

  只见前方宫门处,正有龙武军士卒在列队,指挥的将领正是郭千里。

  “郭将军!”

  郭千里皱着眉头、板着脸,回过头来见是薛白,脸色才缓和了些。

  “薛郎来了,但我马上要去平叛,可得晚些再谈。”

  “将军要带多少人离开?”

  “四百人足矣。”

  “兴庆宫还有多少守卫?”

  “这你不用担心,陈大将军虽死了儿子,但有他坐镇,宫城不会有事……”

  说话间,有人策马从宫门中出来,身披盔甲,威风凛凛,只是脸上无须,却是高力士。

  高力士早年就参加过唐隆政变,人如其名,高大且孔武有力,他官任骠骑大将军,其实是真在护卫圣人。今日陈玄礼死了儿子,不适合去平叛,而事情已闹大,竟是由他出面。

  “高将军。”薛白策马赶上。

  “张公之事,晚些你得给圣人一个解释。”高力士道,“我还有事。”

  “高将军可想过,王焊逃入西市其实无用?形势至此,我等是否低估了他?”

  高力士当即会意,拉住了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庆兴宫,不再着急出发,而是道:“说说详情。”

  薛白当即引见贾季邻、崔祐甫,道:“县令发现了王焊之叛与祆教有关。”

  ~~

  皇城,含光门。

  守城门的检校左千牛卫中郎将柳泽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忽然眯了眯眼。

  他望到了光禄坊外有数十个汉子隐隐有聚集之势,面朝东面,也不知在等什么。

  “你们过去问问那几个贱民在干什么。”

  “喏!”

  柳泽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只见他麾下士卒走向那些汉子,还未到近前,那些汉子中有人掏出一张弓,射倒了他的一名士卒。

  “啖狗肠!”他不由大惊。

  说反贼逃入西市了,分明却在西市之外,但不逃窜,守在此处做甚?

  观望形势,准备杀入兴庆宫?

  想到这里,柳泽血气上涌,当即召集麾下士卒,喝道:“随我护驾!”

  ……

  与此同时,邢縡也在远处看着含光门。

  他此时还未得到刘骆谷死的消息,依旧以为把事情闹大之后,朝廷只会认为是王鉷兄弟所为。

  于是他转向身边的老凉,低声道:“杀进皇城之后,让王焊去送死,袁将军能保护我们走吧?”

  老凉不动声色,将“袁将军”这三个字记在心里,嘴里应道:“能。”

  “那好,我去与王焊说。”

  “好。”老凉道:“我的人会帮你们引开守卫,我得过去指挥。”

  两人说着,很快分开。

  邢縡走到王焊身边低声说着,因兴奋而觉得嘴巴干得厉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道:“娘的,看起来我们真能杀入皇城。”

  “烧了皇城,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王焊道。

  事情做到这一步,他竟真的有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杀!”

  反贼们于是冲向了守卫薄弱的含光门。

  在这个沉闷的午后,只有他们是兴奋的、疯狂的、张牙舞爪的,相比之下,日复一日站在含光门前应付差事的寥寥几个守卫显得那般无精打采。

  “杀!”

  疯子们在嘶吼声中冲锋,守卫们眼看来不及关城门,干脆转身就逃。

  王焊率人冲进皇城,当即喊道:“烧!烧了!”

  ~~

  “将军,你看!”

  柳泽还在追杀被他冲散了的反贼,转过头,竟见到了鸿胪寺客馆上方腾起一团浓烟。

  调虎离山?

  他不相信王焊还能用出调虎离山的伎俩,更不可能承认自己中计了,于是他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他得禀报他阻止了反贼杀向兴庆宫。

  “快,守住皇城,包围他们!”

  含光门守卫重新赶回城门,开始包围王焊、邢縡手下。

  这些千牛卫士卒披甲执锐,排成队列,像一排排木桩,而反贼们却是活蹦乱跳,像是试图跃过木桩的疯狗。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兵赶到,占据着人数与装备全面优势的官兵虽然懦弱、虽然慌乱,渐渐却已经可以轻易杀死癫狂的反贼了。

  像是疯狗主动冲向木桩上撞死,泼洒着腥红的血液,至死犹面目狰狞。

  其实官兵们已经心怯了,但优势太大,终于还是逼着反贼步步后退。

  ……

  “人呢?!”

  邢縡愈发焦急,奇怪刘骆谷派来的那些强悍的老卒们跑到哪里去了。

  眼看越来越多的官兵赶来,他不由拉过王焊,道:“上城墙!”

  他得上城墙看看,那些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至此,他已经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

  “报!”

  兴庆宫前,高力士还未出发,左千牛卫的消息却已经送来了。

  “王焊、邢縡并未逃入西市,而是打算暗攻兴庆宫。柳将军识破他们的阴谋,将他们包围在含光门!”

  贾季邻闻言,擦了擦额头,道:“所幸高将军、郭将军未中反贼调虎离山之计啊。”

  崔祐甫亦道:“不错,高将军、郭将军稳如泰山。”

  郭千里是个直言不讳的,不由道:“总不会是我还未出发,就已经立大功了吧?”

  高力士问道:“反贼进了含光门?”

  “这……”

  对于左千牛卫掩饰过错的把戏,高力士心里如明镜一般。

  让反贼杀入了皇城,还敢报功,也不知圣人到时该有怎样的雷霆之怒,问题在于……冲谁呢?

  ~~

  “国舅,王焊、邢縡被包围在含光门了。”

  在长安县衙,躲在此处保命的杨国忠得知消息,终于敢出来,忙不迭地吩咐道:“快,快去含光门平叛,还有,保护好我。”

  在光德坊京兆府衙门,被请了回来的王鉷也被萧隐之邀请着,一道去捉拿王焊;

  在平康坊右相府,李岫得到了李林甫的吩咐,前往皇城控制局势。

  在皇城政事堂,陈希烈走出衙门,抬头看去,鸿胪寺客馆的火还在燃烧,他眼神里泛着忧惧之色,虽有顾虑,但还是道:“本相也该去平叛……”

  所有人都心想,那个没头脑的王焊,今日闹出的乱子也够大了,可以结束了。

  ~~

  “着火了。”

  有百姓聚在皇城外,指着皇城内腾起的烟,议论纷纷。

  其中,几个穿着白袍的粟特传教僧目光虔诚,喃喃道:“是造物者烧毁罪恶的火,光明之神真的要现世了。”

  遂有百姓指着他小声嘀咕,道:“这人在说什么?”

  “那是祆教的,以火为象征,所以也叫拜火教,信光明之神。他们觉得人有善、有恶,死后要审判,可若是世间的恶太多了,造物主就会派他的儿子作为圣主来消灭罪恶……”

  “这次之后,可就成了妖教了吧?”

  “难说,这一场火可是让祆教信徒十分振奋啊……”

  “让开!”

  一队队金吾卫、捉不良人赶来,驱散了围观的百姓,拥在城墙下,却没办法马上拿下王焊。

  皇城城墙不算高,可每当他们想要攻上去,上面便有箭矢射落下来,将他们逼退。

  最后,只有王鉷走向城墙边,喊道:“阿焊,投降吧,你走投无路了!”

  “哈哈哈哈。”王焊大笑着,站在了墙垛上,高声大呼道:“阿兄,我做成了!我攻入了皇城,我是王,我是火皇!”

  王鉷脸色愈发苦涩,不知该如何与这个傻兄弟说话。

  接着,站在城墙上的王焊,当着无数人的面,解开了他的腰带。

  “我才是圣人!”

  玉带被丢下城墙,之后,是一件外袍被丢下,显出了王焊身上那件金色的绸缎。

  “我才是圣人,”王焊再次大喊道,“则天大圣皇帝亲口敕封的圣人……”

  “疯子。”杨国忠躲在人群中怒吼道:“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则天大圣皇帝封我为圣人,因为你们全都是痿厥!朝堂之上,全都是痿厥!”

  风吹着王焊脱下的外袍,在空中飘飘荡荡,所有人都被那“痿厥”二字吸引了注意力。

  高力士策马而来,恰好听到这一句,脸色愈发深沉。

  而城墙上那个疯子,还在大放厥词,惊世骇俗。

  “你们主宰天下,拥有无数姬妾,可你们连硬都硬不起来!”

  “系在你们可怜的腰胯下的兴阳蜈蚣袋,没用!哈哈哈,没用!”

  “唾壶,我看到你了,你就是个孬种,和你那以丹药续命、靠挂蜈蚣袋助兴的昏君一样,你们都是软蛋!”

  “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凭什么为九五之尊,凭什么位列公卿?”

  “唾壶,你想让真正的圣人向一个软弱的废物献宝?不,我只会毒杀那个疲软的昏君,烧尽他的罪孽!”

  “来,看看真正的男儿,看看真正的煌煌之气,看!”

  王焊解下了他的裈裤,迎风立于无数人面前,显得无比的骄傲。

  杨国忠呆若木鸡。

  李岫低下头,目光落在腰间的玉带下方,陷入了沉思。

  薛白远远注视着王焊,竟隐隐有些欣赏与认同,男儿强身健体才是最有用的,岂可一味寄望于偏方?

  “射杀他!”高力士大喝一声。

  郭千里当即挽弓。

  “圣母煌煌,抚临四方;圣母神皇,肃肃在上;圣母临人,永昌帝业……”

  王焊还在高歌,一支利箭“嗖”地射来,贯穿了他的心口。

  他身体晃了晃,轰然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下来。

  “嘭!”

  原本生机勃勃的一个人,砸在地上,声音沉闷,毫无生气。

  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全都沉默着、不敢说话。只好注视着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尤其是那光溜溜的两条腿。

  一场荒唐的谋逆,在半日之内就被平定了,像一场笑话,但它似乎给长安带来了一丝意想不到的新奇改变。

  像是在一个沉闷乏味的午后,被一个疯子将一盆凉水泼到了脸上。

  “尻!”

  杨国忠狠狠地骂了一声,抬起头环望四周,发现许多人都盯着自己的胯下。

  他遂决心一定要把王焊千刀万剐。

  王鉷闭上眼,努力消解着心中的种种情绪,他知道现在没有时间为兄弟的死悲伤,因为马上他就要面临无数的指证。

  但脑子里却还是不住地想到父亲临死前,嘱咐他的那句“照顾好你兄弟……”

  薛白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大唐男儿的豪放与张狂,也看到了掌权者们的糜烂与疲软。之后,他转头瞥了高力士一眼,能够感受到这位最了解圣人的宦官此时是少有的凝重。

  想来这次的叛乱能撩拨起李隆基足够大的怒火。

  毕竟,堂堂圣人竟被称作“痿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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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狂卧底,从狱中留后到登基称帝

为了给老秦家留后,嫂子不得不来死牢跟秦朗洞房。<br/><br/>“臭小子,快吃吧,吃饱了才好有力气。”<br/><br/>漠北王世子秦朗遭人陷害,锒铛入狱,为了查出幕后真凶,他假扮天地盟杀手组织的大少爷,潜伏卧底,身边还带着个童养媳。<br/><br/>“大少爷,热水好了,我服饰您沐浴更衣。”<br/><br/>嫂子为之牵肠挂肚,“臭小子,当卧底的历来没几个好下场,纯粹就是送死,不如回到嫂子身边。”<br/><br/>“嫂子,我命由我不由天。”<br/><br/>“漠北王世子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天地盟的大少爷,陷害我的人,我会让他们家破人亡,血债血偿!”<br/><br/>重活一世,当快意恩仇。<br/><br/>身为一名王牌卧底,秦朗具备多重身份。<br/><br/>他深刻明白,一定要把对手往死里坑,隐藏的越深,挖的坑就越深,破坏力就越。<br/><br/>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br/><br/>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在江湖上唯我独尊!

百万铁骑踏皇城,你说这是痴傻世子?

一朝穿越,成为江门之后,却是一个痴傻世子。没想到开局却被人构陷抢夺大学士的孙女,京城世家要他死,番邦敌国也要害他!<br/><br/>就连当朝皇帝,也想要斩草除根!既然如此,那本世子便继续开启装疯卖傻模式,反正傻子闹事不承担法律责任、后果自负!<br/><br/>!!

新宋

靖康之耻迫在眉睫天空一声炸响,赵桓立地重生。看二十一世纪的赵桓如何横扫金国,收复燕云,问鼎天下。

侯府庶子:最强锦衣卫,只手遮天!

陈良自诩一世英名,却穿越到了一个纨绔身上。<br/><br/>作为定远侯府的庶子,不但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更是到了讨人嫌的地步。<br/><br/>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br/><br/>于是乎,陈良决定,改变这种现状。<br/><br/>【叮!斩杀恶人张猛,获得正义值80!】<br/><br/>【叮!消耗10点正义值,五禽戏提升至小成!】<br/><br/>【叮!消耗30点正义值,五禽戏提升至大成!】<br/><br/>【叮!消耗50点正义值,五禽戏提升至圆满!】<br/><br/>从那天开始。<br/><br/>锦衣卫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传奇……

穿越成献帝,我为大汉再续三百年

刘协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居然穿越到汉末刘协14岁的加冠礼上。<br/><br/>同时带来了一个不正经的系统-每日一次签到系统!但在一身正气的皇帝身上,这个系统只能饮恨收场!<br/><br/>再次绑定了大汉国运系统,没有人手?召唤岳飞薛仁贵!没有武器?兑换神兵!<br/><br/>闹饥荒?立马兑换粮草种子!什么?你说后宫还有很多宫殿没有主人?<br/><br/>蔡文姬大小乔填不满?武皇,玉环,长孙送送送!从此开始了刘协不一样的人生!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架空历史】【无系统】【争霸天下】【权谋诡道】【改朝换代】<br/><br/>穿越成了林家纨绔少爷的林凡,开局便遇到一心造反的宁王设局。<br/><br/>林拱:儿啊,宁王势大惹不起,不如举家逃了吧!<br/><br/>林凡:逃什么?咱们先把宁王干死不就行了?<br/><br/>林拱:咱们这样做,不变成造反了吗?<br/><br/>林凡:他宁王才是造反,咱们这是诛杀叛逆,勤王之功啊!<br/><br/>………………<br/><br/>京城皇宫。<br/><br/>林拱:儿啊,咱们这勤王怎么把王都杀完了?<br/><br/>林凡:那不正好吗?以后我们林家就是这天下唯一的王了!

三国之群英荟萃

东汉末年越骑校尉伍孚忠心为国,孤身刺董,却不幸为失败为董卓所害,后世人穿越成伍孚刺董之前,身怀召唤系统,区区董卓不足为惧。天下大势,云波诡谲,尽在我伍孚手中。

让你赶海养家,你却打造海上日不落?

【架空历史、种田、多女主、争霸!】<br/><br/>张扬穿越到一个架空历史世界,成为了一个烂赌的渔民。<br/><br/>开局一个碗的他,拥有着现代人的思维,靠着赶海为生,逐渐开始发家致富。<br/><br/>江南富商的小姐,甘愿下嫁。<br/><br/>为父报仇的女匪,自作妾室。<br/><br/>荡平贼寇的女将,拜倒身旁。<br/><br/>但他只想出海打鱼,为啥打的是倭寇?

大乾闲人

国际顶尖的维和特种兵,意外魂穿大乾王朝。<br/><br/>一穷二白的他,满心想着吃软饭,机缘巧合竟成了镇北王的乘龙快婿。<br/><br/>本以为自此便可高枕无忧,开启躺平人生,怎奈天不遂人愿,北境匈奴屡屡犯边,致使北境之地永无宁日。<br/><br/>在爱妻的殷切授意之下,他无奈只得再次披上戎装,毅然奔赴战场。<br/><br/>心中所求,不过是能与娇妻携手,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br/><br/>然而,匈奴却好似不知疲倦,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骚扰。<br/><br/>他索性心一横,既然安稳日子遥不可及,那就带着美娇娘,一边行军打仗,一边游山玩水。<br/><br/>每打下一处地方,便悉心安抚当地百姓,在战火纷飞中,努力寻得一丝安宁与温情。<br/><br/>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br/><br/>打仗带着农具,唯有镇北王婿。<br/><br/>直至打了漠北,畅享北国风光……。<br/><br/>我坐在山上观风景,岂料山北那边乱纷纷……

巡狩江山

段氏灭门,危急之时,一头驯养的大熊救走了襁褓中的幼主段琅。而襁褓中,还隐藏着风云天下的影者令牌。<br/><br/>十六年后,喝狼乳长大的段琅成为山林之王。在襁褓中看到三伯的遗书,段琅得知了自己真实身份。<br/><br/>他放弃了山林,这天下才是他段琅的狩猎场。猎者无疆,执剑天涯,谁能称王!

我无名小卒,苟成天下共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要做乱世第一苟王。抢钱、抢粮、抢地盘,猥琐发育,做大做强。<br/><br/>云千川穿越到一个纷争乱世,开局捡到一个老婆,本想着赚钱养家不受欺负,谁知道竟成一方霸主。<br/><br/>皇帝派人来诏安,胡人派人来招降。不好意思,我现在都比你们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全家殉国,我屠尽天下又何妨

天赐侯府满门战死,小侯爷秦川重伤痴傻沦为赘婿,未婚妻一家算计……秦川苏醒:<br/><br/>“夺我家产?诛我满门?今日起,我要这天下血债血偿!”疯批复仇爽炸天,一路开挂斩权臣!<br/><br/>全城跪颤:这哪是傻子?分明阎王提刀来索命!

三国最强军神

卦妃天下

嫂嫂请住口,恶贯满盈不是我!

林澈魂穿大胤,开局反杀了欲要谋害自己的双胞胎哥哥。<br/><br/>并凭借着一模一样的长相顶替死鬼大哥参军司马的身份。<br/><br/>窃取了他的权利,地位,和貌美如花的嫂子...<br/><br/>哪一年初相逢,和嫂嫂开展了一段相爱相杀的故事...<br/><br/>嫂嫂昂首怒目;<br/><br/>“呸,下流无耻的贼人,还我夫君...”<br/><br/>他惊到:<br/><br/>“你的夫君就是我...”<br/><br/>多年后浓情蜜意;<br/><br/>“呸,贼人..欺负我!”<br/><br/>他笑道;<br/><br/>“夫人请住口,为夫,为夫...”

乱世兵户,入伍领取绝色美娇娘

【穿越+系统+发老婆+种田+争霸+历史架空】唐俭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的封建王朝,被强征为了边关兵户。<br/><br/>身为黄袍加身的外卖小哥,他意外觉醒了霸王系统。统子在手,天下我有。<br/><br/>从此,唐俭白天杀敌立功唱白衣,晚上娇妻炕头哼征服。......

让你当皇帝替身,你干成了千古一帝?

一觉醒来,赵政穿越到大贞王朝,成为病秧子皇帝的替身。本想安安静静演个昏君,谁料实力不允许,因为太有当皇帝的天赋,演着演着,一不小心成了千古一帝!<br/><br/>皇帝:朕让你扮演朕,你到底干了什么?皇后:陛下不是病重嘛?怎么突然回光返照,重振雄风了?<br/><br/>贵妃:我再也不是失宠的废妃了,陛下终于愿意重新宠幸我了!德妃:什么情况?<br/><br/>陛下之前不是最宠我了吗???现在对我爱答不理???

满朝奸臣,我当暴君杀出万国来朝!

架空历史+暴君+爽文不压+杀杀杀!<br/><br/>王牌战神叶凌,穿越到大炎同名同姓的皇帝身上。<br/><br/>开局,权臣竟和贵妃谋害原主,企图谋朝篡位。<br/><br/>天崩开局,叶凌只能持剑当暴君!<br/><br/>奸臣祸国殃民?杀!<br/><br/>权臣图谋造反?杀!<br/><br/>豪绅鱼肉百姓?杀!<br/><br/>杀出万国来朝,杀出天下太平!<br/><br/>这一世,叶凌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怀,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一品弃子,从边军小卒到镇国大将

《争霸+架空历史+热血+无系统+无金手指》<br/><br/>乱世烽烟起,边关血未凉。<br/><br/>卫山城内,猎户之子庄闲,在父亲受辱、幼妹重伤、泼皮勒索之际,不得已举起了屠刀,弃笔从戎。<br/><br/>为护家人,投身地藏孤营。<br/><br/>月俸两贯,独步功法为饵,代价却是九死一生。<br/><br/>庄闲入军伍,以弃子之身,修祖传秘法,握前世韬略,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生路。<br/><br/>边关霜雪冷,少年热血燃。<br/><br/>为天下百姓安康,驱鞑虏、平藩王、诛叛逆、镇江湖,直至关山踏尽,未肯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