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长篇 第29章 正义

    三天后，应该是在某个吸血美少女的努力下，空人的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用力胸口还会痛罢了。


    在希月不放心得眼神下，空人离开了冒险者公会总部。


    然而行走在街道上的空人却是被无数人指指点点，而空人貌似也是猜到了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空人很清楚，冒险者，是一个传播消息速度很快的职业。但空人想着，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对自己的，至少希月姐和小樱就没有这样对自己。


    空人来到以前他打工的酒馆。


    “格尔大叔，这是我在空之塔内猎杀魔狼时得到的牙齿，用它来劈柴一定很省力的。”


    走进酒馆的空人拿出两个无比锋利而巨大的魔狼牙齿，并亲切的喊着，那个一直让贫穷的自己在这里打工的酒馆老板格尔。


    然而…得到的却是无比冰冷的话语。


    “保护魔兽的家伙，快滚出这里，这样的家伙，我可不想认识。”


    诶？怎么会这样？


    感受着酒馆里冒险者们不善的目光，听着格尔大叔冰冷的语言。看着拿着扫把要把自己赶出去的老板娘蕾娜。


    空人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这些人是怎么了？不清楚情况就这样对自己吗？还是说，他（她）们也觉得变成了魔兽的零该死？


    空人落魄的离开了酒馆，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那些原本一直给予了自己很多帮助的人们，都是在骂自己。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会对着自己扔石头。就连经常给自己红薯吃的泰格大叔，在看到自己后，也是选择了冷眼相待。


    空人有些落寞的走在街道上。但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却是一点也不后悔。


    在公会总部中，小樱稚嫩的声音，带着不该是她应该有得成熟语气开口道。


    “月儿，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所以不要去打搅他。成长…总归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听了小樱的话，希月·璃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浑身上下躁动的魔力。


    而这时，希月的同事伊森娜也走了过来，摸着后者的头安慰道。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个孩子可是你中意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就垮掉呢？”


    看着安慰自己的两个人，当初除了空人以外，最快接受自己的，就是这两个笨蛋了吧……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的空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英雄的滋味如何啊？正义从来都是用来保护人们的。因为什么是正义，都是由人们来评判的，而不是那些魔兽，亦或是其它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零并不是魔兽吗？我知道她是一个人。但是啊…在人们所评判的正义面前…我是不会允许她的存在！”


    听到法米昂的话，空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遭到人们的排挤，这是许久不曾笑过的空人第一次笑，少年有些倔强的声音响起。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那我便与这样的正义为敌吧。既然正义都无法容下零的话。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们…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空人与法米昂擦肩而过，法米昂面目表情。但他的内心却不像他脸上这般平静。在空人走远后，法米昂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我所守护的人们所评判的正义，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第一次，法米昂居然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因为那个少年坚定的眼神给了他太多的触动。


    空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居然是来到了月不落的贫民窟。


    这里，是月不落最贫穷与悲伤的地方，无数的冒险者与孤儿生活在这里。虽然有一些慈善家的帮助，但是他（她）们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艰难。就比如那个吉尔伽，那种家伙，还算的上是慈善家吗？


    然而走到这里的空人却发现，这里的人们看着他的眼神，居然带着尊敬与心疼的。


    一个年长的老者穿着破旧的衣服向空人走来，这个老者的脸因为曾经攻略空之塔而被魔兽所烧伤。所以，老者的脸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孩子，你是真正的英雄，你做的是对的。但是啊，不要继续下去了，因为那样…会让你失去的性命的……”


    与老者交谈了一会，走在回地下室的空人，回想着老者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贫民窟里的贫民们都是知道，空人所保护的魔兽是人变得。因为那些贫民们都知道伪慈善家吉尔伽的阴谋。而那些像是凭空产生的狼头人便是作为失败品，被吉尔伽秘密的放置在了空之塔。


    这些贫民们曾试图着反抗着。可那些清高自傲的强大冒险者，又怎么会相信一些贫民所说的话呢？即使是有人相信，那些人也被吉尔伽秘密的暗杀了。这里的悲伤与痛苦无法传到千月帝国国王的耳中，能够传入国王耳中的，就只有吉尔伽是个大慈善家的这个天大的谎言……


    弱者的痛苦无法传入强者的耳中，所谓的正义也就变成了束缚弱者的锁链！


    这个世界，远没有空人所想象的那么美好。残酷的现实一点点的摧毁着空人对美好世界的认识。


    正如法米昂所说，正义是由人们来评判的，现在，空人要加上一点。正义，是由强大的人们来评判的。那些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没有资格去获得幸福，没有英雄去为了他（她）们而反抗，他（她）们的世界是黑暗的。


    若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妨碍到了上层人们与强者的利益，那么他（她）们就会被当做绊脚石而被狠狠的砸碎并摧毁掉。


    空人此刻更加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正义，有的…就只是立场罢了。


    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空人一个人蜷缩在地下室的一个阴暗角落里。


    “艾雅姐，我该怎么办？”


    带着落魄的心情，空人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是陷入了沉睡。


    这一晚，空人梦到了许多。梦到了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艾雅姐，梦到正在空之塔第11层一个人哭泣的零，还梦到了自己的爷爷…普生·米修斯。


    爷爷曾经告诉过他，当人们欢呼英雄的名字时，却不知道真正的英雄已经倒下去了。但…尽管如此，这个世界还是迫切的需要英雄。而当一个世界需要英雄的时候，也就说明了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


    孩子小的时候是最天真的时候，而那时的梦想也是最纯朴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天真与纯朴已经是被现实的棱角与荆棘所磨没了。若要是硬带着那份天真与纯朴，那只会被现实给弄的遍体鳞伤，此刻的空人便是这般。


    英雄的愿望已经淡出了空人的脑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与这个世界为敌。因为自己是那么的不甘心…无法守护自己重视的人，空人无法做到认同这样的秩序，他要变强，强到足以毁掉这样的秩序！


    正如爷爷所说:“强者有他强大的理由，而弱者同样有着必须战胜强者的苦衷……”


    空人·米修斯与伊芙·卡洛斯同样是想要变强。空人是为了夺回自己重视的人，为了守护自己重视的人。而伊芙为的却是不在失去……


    可两个人所选择的道路却是截然不同的。伊芙选择的是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努力去改变自己，让自己与这个世界更加融洽。而空人选择的却是…改变这个他看不下去的世界。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空人所选的道路，还是伊芙所选的道路。都是痛苦与孤独的。他（她）们两个人都需要充分品尝了这份痛苦与孤独，才能获得继续走下去的资格。


    这两个走上截然相反道路的二人，却是在相互憧憬着对方。他（她）们二人不是憧憬对方选择的道路，而是憧憬选择了那样道路的勇气。彼此选择的道路，都是对方最不敢选择的，这样的二人，是的的确确可以憧憬着对方的。


    改变自己与改变世界，这两件事情，谁又能分清哪个更不易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改变世界是最坏的选择。因为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改变，选择这条道路的人真的是太愚蠢了。因为这是一条根本就没有终点的路。


    可是啊！选择去改变自己就有终点了吗？要知道，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为了追赶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的世界，那所付出的代价又有多大呢？背叛了最真实的自己，无视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哭泣。心灵在滴血，那份痛苦与没有终点的道路一样，都是没有尽头。那份痛苦将会一直伴随着你……


    空之塔内，伊芙依旧在挥舞着雪刃，已经持续一天一夜了，没有吃任何的食物，更没有喝一滴水。那个有些言语蠢笨的少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以一副什么样的面孔去面对那个孩子了。


    而陪着伊芙一同战斗的还有孤牙这个战斗狂。孤牙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不是很妖孽，所以他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不怕别人的天赋比你高，就怕天赋比你高的人比你更加努力。


    远处，雪涟儿与圣·莲叶还有孤雪儿望着那些一直战斗着的蓝色身影。


    “莲叶姐，涟儿，你们倒是劝劝小伊芙啊。让她快停下来吧，这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童话美少年不是没事吗。”


    听了孤雪儿的话，雪涟儿摇了摇头道。


    “伊芙所痛苦的不是那个孩子，而是她自己啊。心灵的哭泣，又怎么会什么都不影响呢？”


    正在战斗着的伊芙·卡洛斯想起了空人对她说的话。


    他与自己，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终于，伊芙停止了挥剑，那些被寒冰所控制的魔兽，居然一瞬间全都是落荒而逃。此刻的伊芙只想看见那个孩子的笑容。因为那份笑容会坚定她的信念，也会坚定她守护那份笑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