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当堂审案

    费文知道是小丁踢伤了卞鸿泰之后，便想替卞鸿泰出口气。于是便一再喝问小丁。


    小丁看出费文有护短的意思，也不害怕，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请问费大人，我大宋国的律法上，有没有哪条律法上写着虞侯可以当街强抢民女的？”


    “这个……”费文语塞，然后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殴打军官就该治罪，还敢狡辩？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拖下去砍了！”


    “且慢！”杨县令在一旁出了声，“费大人，既然是在我定边县地界发生了这样的案件，这案子就应当由我来审才比较合适吧，而且，费大人，你也不能因为你是都指挥使，就可以随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砍人吧！”


    “好，既然你要审案，那就你来审吧，我倒要看看杨大人是如何审案的！”费文有些气恼地说道。


    杨县令也不管费文如何，朝下面吩咐了一句，“准备升堂！”


    然后派人去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带到公堂之上。


    其实小丁心里明白得很，杨大人之所以这样兴师动众，主要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给外人看的，其实事情经过自己早就与他说过了，他也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公堂之上，杨县令一一审问，首先王寡妇讲述了事情经过，说的自然与小丁说的一样。然后又问了小丁一遍，小丁也重新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找了几名豆腐作坊附近的目击证人，讲述也和王寡妇、小丁讲述的一致。只有问到卞鸿泰时，卞鸿泰却说，他只是想请王寡妇回家喝茶，然后就被小丁给打了，他也没说他先拿刀砍小丁的事。


    不过，谎言很快就被揭穿，，因为当时街上有不少人围观，目击证人供词一致，卞鸿泰想抵赖也是不成。


    最后杨县令判定：小丁见义勇为及时阻止卞鸿泰犯罪，理应褒奖，但是他打伤了朝廷官员，有防卫过当的嫌疑，因此他功过相抵，不褒不罚。王寡妇因为是受害人，却因为小丁的及时出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受到一些惊吓而已，让卞鸿泰赔偿给王寡妇一百两银子作为受惊赔偿费。卞鸿泰身为朝廷命官还当街强抢民女，理应罪加一等，只是因为小丁的及时出手，导致他犯罪动机未遂，而同时他又被小丁打伤，已经得到惩罚，因此他只需当堂赔偿王寡妇一百两银子就可以释放他了。


    一番判定下来，有理有据，公平公正，前来观审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喝彩，伸大拇指称赞杨大人英明。费文本来还想干涉一下的，眼见这种情形，便也闭了嘴。他心里也知道，卞鸿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卞鸿泰被小丁给踢伤了本来就很憋屈，原指望费文能够替他撑撑腰，给小丁治个什么罪的。没想到杨县令亲自接手了这个案件，当堂审完，自己不仅白挨了打，反倒还要倒搭出去一百两银子。若是不当堂拿出这些银子，还不能释放他。


    更加让他憋屈是，他当堂让人取来银子赔偿了王寡妇后，出了公堂，街上的百姓却拿着臭鸡蛋，烂菜帮之类的垃圾朝着他的身上扔了过来。把他身上打得臭烘烘的。他自己都快吐出来了。


    小丁离开公堂后，就直接去兵营找赵来喜和赵虎他们去了。


    在乡兵的大营里，小丁见到了赵来喜和赵虎等人，见他们都安然无恙，心下便高兴起来。他们各自述说着各自的经历，聊得十分开心。


    小丁嘱咐他们后面还是要多加小心，胡人肯定还会再来的。


    但赵来喜却说，他们乡兵这几天有可能要返回雍州了，因为鲁阳好像接到了命令，他们乡兵营需要回雍州继续押送下一批粮草和物资到前线来。


    县衙大厅里，杨县令审完案子之后，便与黄文龙，费文等军官们再次返回会议大厅，继续商议军事大事。


    黄文龙将小丁的猜测当众讲了出来，同时提醒费文早做准备。费文一听，也害怕起来，如果胡人真是在等待援兵，那么援兵所到之日，就是定边城城破之时啊！


    经历过一次生死恶斗之后的费文，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黄文龙刚一说完，他立马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如果，胡人真是在等待援军到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费文这次没有一意孤行，他向黄文龙和杨县令问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尽早通知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为好。让他们再派兵前来支援比较好。”杨县令提出他的想法


    “可是咱们雍州南北大营一共十万的守边兵力已经全部被派过来了啊，现在就算是再让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派兵，他们也无兵可派啊！”黄文龙还是比较了解雍州的底细的。


    “目前雍州城不是正在雍州境内募集新兵吗？”一名低级军官插口道。


    “新兵没有用的，没上过战场，无法形成战斗力的。”黄文龙说道，他从军这么多年，这些道理他还是比较懂的。


    新兵没有经过训练，有的人看见血都会晕倒，还怎么能够杀人？


    “那也应该把这边的情况上报给知州大人，让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来定夺此事，说不定知州大人可以上报朝廷，让朝廷派遣禁军来守边也未可知。”杨县令依然坚持他的建议。


    “好吧，就按杨大人说的办。”费文点头应道。


    杨县令见费文点头答应了，心里暗道，你要是早听我的话，也不至于白白将两万五千多士兵的性命送给胡人了。


    于是，费文立即撰写文书，将定边这里的情况详细写入了信中，同时也把黄文龙所说的猜测写了进去，让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尽快定夺。


    文书写好后，派专人送往雍州城。


    然后几人继续商谈目前定边、浦边、新泉这三座县城兵马分配的问题。


    目前定边城驻扎的兵马最多，有费文剩下的将近两万五千人，加上定边原来剩下的守军七八千人，加一起有三万多人。当然，这里还包含四千多鲁阳的乡兵队伍。上次的守城一战中，乡兵队伍也死伤了一千多人。


    而兵力最少的是新泉城， 目前新泉城里只有两三千的守军，外加两千新募集的民壮。


    浦边城现在尚有七八千的守军，由金熙统领。三座县城的兵力加一起，也可以达到四万人。基本上可以与胡人目前的兵力持平。


    如何分配现在的兵力，费文、黄文龙、杨县令三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黄文龙认为，应该再向浦边和新泉两城再增派一些兵力，不然一旦胡人前去攻打两城，两城就会很危险。


    杨县令认为，目前兵力不宜分散，万一胡人再次采取各个击破，或者集中一点来攻打的话，就很容易被胡人给灭掉。


    费文则认为，应当把其他两城的兵力全都调回到定边来，重点防守定边，胡人如果去攻打另外两城，现派兵去支援也来得及，之前胡人攻打两城时，不也是现去支援的吗？


    三人所说，各有各的道理。因此，最终也没有定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