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戴罪立功

    对于飞云寨的那伙儿山贼，胡县令早就知道，只是苦于落霞县的兵力有限，一时无法分兵去剿灭。胡县令曾与落霞县的兵马都统制商议过此事，也曾派过一名都尉带兵去围剿过，结果飞云寨据险而守，那都尉又没有打过石坚锻和孙大声，大败而回。此后，县里就再也没有派过兵。


    今天，胡县令听说小丁勾结飞云寨的山贼，他有些不信，便想将小丁找来，亲自问问。


    小丁等人被带到公堂后，就都跪在了堂下。薛禽兽也在堂下跪着，他侧着眼睛看了小丁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说，让你小子多管闲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猖狂！


    这时，胡县令开了口：“田小丁，我问你，有人告你窝藏匪类，勾结山贼，此事是否当真？”


    “回禀大人，确有此事！”小丁抱拳回道。


    胡县令本以为小丁会极力辩解，以澄清此事呢，没想到小丁却一口应了下来。


    菜师爷听小丁这么说，也是冷哼了一声，心说听闻这个田小丁是个傻子，看来还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啊！


    “那你为何要窝藏山贼呢？你勾结山贼到底有何目的？”胡县令皱着眉继续问道。


    “回禀大人，我之所以收留他们，是因为他们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金盆洗手不做山贼了。而且我收留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是雇佣他们做我家的长工而已，我们已经签了劳动契约的。”小丁如实回答。


    “不做山贼？山贼岂是你们相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你们的眼中还有我大宋国律法没？”菜师爷在一旁跳出来吼道。


    “大人明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即便是圣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赵虎他们几人既然已经决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就请大人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吧！”小丁再次抱拳道。


    “大人，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们以前做山贼时，拦路抢劫，为祸乡里，罪恶滔天，难道一句悔过自新就算完事吗？他们需要为他们曾经所做过的恶事付出代价！”菜师爷再次跳出来吼道。


    胡县令听菜师爷说得也很在理，一时无法定夺，便开口说道：“那就先将他们几个收押起来吧，好了，暂且退堂！”


    小丁几人便被收押进了县衙打牢里。


    进了牢房，小丁这才明白，这打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刚一进牢房过道，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原来，每间牢房里面都放了一只便桶，犯人大小便都在便桶里，牢房里的味道自然不会好。


    衙役把小丁单独带进了一间牢房，牢房大小也就一丈见方，里面没有床，地上铺了些许稻草，同样有一只空便桶放在一边。


    赵虎和范三胖几人被带到了其他牢房。


    衙役锁好牢门走后，小丁无聊起来。牢房里的臭气熏得他头都晕。心中暗叹倒霉，没想到自己也有蹲监坐狱的这一天啊！


    他实在有些忍受不了牢房里的臭气，便盘膝坐到了稻草那边，开始运转功法，希望借运功来转移注意力。


    直到晚上，衙役送来了晚餐，小丁看到衙役手中托盘里面有一个硬窝头，一小碟咸菜条。小丁接过碗碟，却没有吃。他担心在这样臭气熏天的环境里，自己还没有开口吃东西就会先吐出来。


    直到掌灯时分，小丁再次听见牢房的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小丁看到了来人。


    在牢头的陪同下，胡县令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小丁贤弟，在这牢中过得如何啊？”胡县令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


    “这牢里简直臭如茅房，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小丁瞪着胡县令说道。


    “放你倒是容易，只要你答应来我县衙当差，我立刻就放你出去。”胡县令当即提出条件，看来他对小丁仍然贼心不死，一直惦记着要把小丁收在麾下呢。


    “当差我是不做的，不过，我也没犯什么大罪，你也不能不论黑白就治我的罪呀！我收留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山贼了，这根本构不成窝藏山贼，勾结土匪的罪名吧？”


    “你的罪名倒是没有多大，只是那几个山贼曾经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果不惩治一番，恐怕难以服众。”胡县令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些山贼里，即便是有人想弃暗投明，想怕是也不敢了。已经弃暗投明了还要揪出来治罪，这谁还敢弃暗投明啊！”小丁辩解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我想了一个好主意出来，正想和你说。你想我放了他们不治他们的罪也可以，答应我的条件即可。”胡县令心有成算地说道。看来他早已有了预谋。


    小丁心说，这个老狐狸依然还是那么狡猾，这次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套路来给自己下套。便问道：“什么条件？”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胡县令说着停顿了一下。


    “戴罪立功？怎么戴罪立功？”小丁疑惑地问道，他猜不出胡县令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对，戴罪立功。你们几个帮我剿平飞云寨的山贼，我便赦你们无罪。”胡县令说出他的预谋。


    “剿平飞云寨？”小丁没想到胡县令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惊异地问道：“你觉得就凭我们几个，就能剿平飞云寨？”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胡县令不慌不忙地说道，“当然，我也会让都统制派些官兵来配合你。”


    “你为什么不直接派官兵去围剿？”小丁问出心中疑问。


    “因为咱们落霞县一共就那几百官兵，去掉守城的和维护城内治安的，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围剿山贼了。”胡县令显得很无奈地答道。


    小丁暗自忖度，看这胡县令的口气，这个主意应该是早就商定好了的。自己如若不答应他，赵虎他们几个有可能还真会被这老狐狸给治罪。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真是打得好算盘哈，让自己这些人帮他去剿平山贼，他倒是可以在功绩上填上一笔。到时候他既能凭借功绩加官进爵，又能赢得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名声，真是一举多得啊！


    看来，自己这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答应这个老狐狸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赵虎几人被他给治罪吧。如果治罪，山贼的罪名可是不小啊，轻则坐牢发配，重则是要被杀头甚至抄家灭门的。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需要等到三天后才能行动。”三天之后，小丁在莫氏铁匠铺预定的弩箭就可以取货了，到时候再去围剿飞云寨，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可以，怎么围剿，全都由你，到时候我让派去的将领也听从你的安排。”胡县令一口答应。


    “那现在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这牢房里，小丁一刻都不想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