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陈子昂透露了消息,或者是雕版印社中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是被抽调着参与其事的通科学子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就是八老刚一宣示要将重车携来京中的诗文集赠于士林,马上就传出了唐松要出诗词集的消息。

  恰在四日之后,一辆看来极其普通的轩车驶进了清心庄。

  这辆车驾虽然极其普通,但里面走下来的人却是半点都不普通。见到她,如今总领着清心庄一应日常事务,为人极其干练的于东军都不免有些拘谨,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迎上前去躬身施礼,“未知待诏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深秋时节天气渐冷,走下马车的上官婉儿披着一袭带有风貌的火狐皮大氅,富贵流丽,艳美逼人。

  “无需多礼”上官婉儿皓腕如雪,略摆了摆手,“你就是锦绣绸缎庄抽调来此的于东军?”

  听上官婉儿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于东军心底强自按捺下去的激动再次蓬蓬勃勃起来,虽是直起了腰,但头却垂的更低了,“小人正是”

  “嗯,你办事得力,这些日子辛苦了。好生做去,异日必不会亏待了你”上官婉儿声音淡淡的,但听在于东军耳中却觉得体内猛的燃起了一把火。

  有这位的这句话,这数月以来所有的辛苦都值了。点头之间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深施一礼。

  “唐松呢?”

  “公子去了左近的农家”

  闻言,上官婉儿抿了抿嘴,今日可是他出诗词集的日子,他居然还能安心去什么农家!

  他真就一点都不担心?

  这个唐松啊,真是做什么事都不按着常理来。一念至此,上官婉儿微微摇了摇头。

  于东军在锦绣绸缎庄厮混多年,极有眼力,眼见上官婉儿没有要到公事房等候唐松回来的意思,遂前导着寻了出去。

  从清心庄侧门而出不远,便可见到一片广阔的原野,深秋时节的原野本有几分萧瑟气象,但随着距离权贵们的别业聚集区越来越远,农舍越来越多,前方一片秋收过的田亩中传出了嘈杂的喧哗议论声。

  上官婉儿抬头看去,便见那处聚集着不下近千的农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不时传来大片的欢笑声,场面极是热闹。

  “莫非是墟市?”唐时百姓们自发聚集的交易之地就是墟市,“但墟市断没有设在田亩中的”

  正在上官婉儿心下疑惑时,前导的于东军半侧了身子开口道:“唐公子就在那里”

  两人走近,农人们的议论及欢笑声愈发的大了。但一等于东军分开农人引着上官婉儿走进去时,田亩中的热闹却陡然的停了下来。

  这一切只因为上官婉儿实在太乍眼,她那火狐皮的大氅,风帽中堪称惊世的容颜,还有她那迈步之间自然流露出的气度……总而言之,她的一切都与眼前的场面格格不入。

  住在龙门山下,农人们不是不见过权贵豪富家的闺阁,然则那都是远远而观,似这等的场景确乎是没有经历过的。

  更何况,就他们以前远远见过的那些富贵家女子,也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位相比的。

  喧哗议论之声渐小渐歇,与此同时,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盯到了上官婉儿身上,尤其是那些个起自半大后生的男人们。

  若是道左偶遇,这些朴拙的农人必是不敢这般盯着上官婉儿猛瞧的,但此刻是在田地里,周围又是这么多人,这些人才能如此肆意打望,那眼神火辣辣的发烫。

  不过上官婉儿却非常人可比,即便是被无数道野性热辣的眼睛盯着,她依然是神态自然,即便是走在凹凸不平的田亩之中,却如漫步于皇宫内苑,气度雍容自然。

  农人们看到她之后,就已不再需要于东军的招呼,前方自然散开,上官婉儿顺利的走到了人群中心,看到了怀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唐松。

  唐松面前是一块儿空地,地上摆放着几具崭新的耕犁似的器具。

  上官婉儿襁褓入宫,虽不熟于农事,但耕犁总还是见过的。然则,眼前这几具器物虽看着像耕犁,却与她以前见过的又全不一样,至少犁具本身小了许多也轻便了许多。

  更前方处,正有一农人驾驭着一头尖角弯弯的大牛在耕地,大牛所挽,农人手中所扶的正是那看似耕犁的新器具。

  原来,这确实是耕犁,只不过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耕犁。

  眼光在这些东西上只是一扫而过,这时,抱着农家小女孩的唐松已走到了她面前,眉眼弯弯的轻浅笑着,“你来了”

  不知怎地,上官婉儿看到唐松这微微眯着眼睛的笑容后,这些日子在心底始终盘桓不去的轻微焦躁居然很快就宁静下来,“今天正好有些闲散时光,遂就过来看看”

  就在这时,不等唐松说什么,却见他怀中抱着的那个三四岁的农家小女孩抽出了在嘴里吃着的手,伸手指着上官婉儿奶声奶气说道:“你是唐松的大娘子吗?你真好看!”

  这小女孩名叫二妞儿,有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虽然身上穿的花衣裳因为染色不好有些灰乌乌的,头发也只是随便挽了挽,脸也不白,甚至还有有些灰土土,但人却长的很可爱。

  此时本来就比较安静,加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松与上官婉儿身上,是以二妞儿这奶声奶气的一句问话顿时就被许多人听到。刹那间,善意的笑声一连片的响了起来,甚或还有些半大小子直愣愣的跟着起哄高叫,“二妞儿说得好,唐公子,这是不是你家大娘子?郎才女貌,果真是好福气啊”

  唐松没有回应这些起哄,拍了拍二妞有些粗糙的脸蛋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上官婉儿嘿嘿一笑。

  听到这话,看看唐松这举动,再看看上官婉儿居然没有生气的意思,于东军脑子轰的一声。

  难倒……难怪!于东军咂咂嘴,再次深深看了唐松一眼后,便果断的往人群后方退去。

  刚才的这一切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这样的起哄,上官婉儿还真是没有应对的经验,低头之间,那风帽便将她的脸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

  等她再抬起头时,复又恢复了素来在宫中的沉稳仪容,不过开口间却将话题给转走了,手指着那些耕犁问道:“这是什么?”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唐松配合的一笑,蹲身下来放下二妞后便将手摸上了那器具。

  他的动作很轻柔,轻柔的就像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这是曲辕犁,跟百姓们如今常用的长直辕犁比起来,实有天壤之别”

  唐松原只是配合上官婉儿转移话题的需要,但真等他摸着曲辕犁说起话时,却忍不住的滔滔不绝起来,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当前所用的长直辕犁定型于汉朝,距今已有七八百载,这种犁本身粗笨不说,起土费力,入地不深,难以深翻。耕地间回头转弯也极难,一天的耕作下来,收效甚慢”

  言至此处,唐松轻轻拍了拍手下的犁具,“再看这曲辕犁,耕地时犁身可以摆动,富有机动性,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就是散碎地块亦能使用。本犁新增了犁评与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三者合力,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规范化,如此精耕细作便有了实现的根基”

  随着唐松对曲辕犁的介绍,围观农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转了回来,一时间热议之声复又四面而起。

  “此犁犁壁不仅能碎土,更可将翻耕起来的土推到一侧,如此耕犁前进时更为省力”一口气说到这里时,唐松语气中的傲然欢欣之意已是溢于言表,“此曲辕犁结构完备,轻便省力,虽一牛便可独自耕田,用之可大省人力畜力,速度亦大大提升。实是当今天下最为佳优的耕犁”

  终于绍介完毕,唐松从田亩中站起,看了看上官婉儿,又移目到周遭黑压压围观的农人百姓身上,“世人皆笑我通科无用,但不需多久,这曲辕犁必将遍传大江南北,为天下数百千万人造福。只此一物,我清心庄通科便能永载史册,流芳后世”

  这番感慨后面的话农人们不一定听的明白,但前面的却清楚,当下就有站得近的农人粗着声音道:“唐公子,别听那些国子学生瞎叫唤,你那农科能教人实实在在多打粮食,擎是实在,等我家牛柱再大些能进学的时候,一定送到你那里。考不考,官不官什么的也不用想,学些务弄禾田的本事比什么都强”

  此一言出,顿时就有许多人附和,只说农科办的好。其中也有人来的更实在,扯着喉咙喊,“唐公子,你适才所说要送我们曲辕犁,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里九百八十七户,一户一犁,绝无虚言”说话间,二妞儿走过来抱住了腿,唐松弯腰下来又将她抱起,边捏着二妞的脸蛋边朗声道:“这些犁如今正在打造,几日之后当也就齐备了,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来通知,大家去清心庄领就是”

  听到这话,田亩里顿时响起一片震天响的欢呼声。对于贫家小户的农人们来说,一具犁可不是个小物件儿,而今能白得这一个这么好用的,谁不欢喜?

  试验完毕,让农户们也亲眼见到了曲辕犁的效果之后,唐松便不在此地停留,将收尾的事情交给于东军之后,他便陪着上官婉儿漫步着向清心庄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缓缓漫步,上官婉儿抬头瞭望着身前一片空旷的原野,心中也跟着敞亮了许多,“你是读书人,日日在这田亩里与农户们厮混,传出去又该惹人笑话了”

  唐松漫不在意的笑笑,“民以食为天!谁爱笑就随他笑去。只是没想到你今日居然会来”

  “今天陛下早朝后就去了太平公主府,我也就空闲下来了”

  上官婉儿脚下慢慢的走着,“对了,这几日公主可来找过你?”

  “太平公主?中秋夜里她倒是来过一回,不过却是只见其灯,未见其人”

  “这不是个好相与的,离她远些”

  “我都不曾见过她是什么模样,何来远近之说。倒是你,难得出来一趟,更难得到这清心庄来,干嘛老说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外人之事”

  见唐松如此,上官婉儿的心情益发的好起来,“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这就回城吧”

  唐松停下了脚步,上官婉儿扭过头来,“今日可是你出诗词集的日子,且还是与八老打着对台,你真就那么放得下心?”

  坐着上官婉儿来时的那辆毫不起眼的轩车,唐松与他一起回了神都城中。

  入城之后,轩车便一路直接到了唐松再熟悉不过的贡院外。

  贡院与国子学之间仅有两坊之隔,此间可谓是洛阳城中士子最为密集之地。

  轩车在贡院外最大的一家酒肆侧门处停下来,唐松先下,正在他要接应上官婉儿下车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唐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却不想在这儿遇上了,好好,这回咱们可要好好叙叙话”

  唐松扭头看去,就见着锦绣绸缎庄的郑胖子滚着二百多斤的身子肉球般的走来,一边走一边笑,那眼睛眯缝的看都看不见了。

  郑胖子眼睛有些迷糊,按后世的话说就是有些近视眼,走近些之后才又看到这家酒肆的主人正迎候在侧门处。

  他们本是老相识,郑胖子这一看到他,顿时就笑呵呵的打趣起来,直说那酒肆主人不够意思,“某三天两头儿就到你这儿来一遭,可从没见你出来迎过。方老三哪方老三,这么多年了,你这高低眼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酒肆主人方老三连着给郑胖子打眼色,奈何这胖子眼神不好,愣是没瞧见。走到唐松身边后,眼瞅着他还在车下等着,车中更隐隐有一股香气传出,顿时嘿嘿笑道:“怎么,老弟你今个儿把相好的一并带来了!来来来,让哥哥我见见,这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

  闻听此言,方老三脸都绿了,伸脚过去狠狠踩在了郑胖子脚上。

  郑胖子人瞧着迷糊,其实是个比猴都精的,吃方老三这一踩,扭头过来又见着他脸色如此古怪,顿时就知道不对了。

  还不知道这轩车里究竟是谁,郑胖子嘴上就开始打起了哈哈,哈哈了两句,扯个幌子后转身就要走。

  便在这时,轩车车门处红影一闪,裹着红狐皮大氅的上官婉儿走下车来。

  紧随方老三之后,郑胖子那比唐松大上三倍的脸也绿了,惨绿惨绿的,不等上官婉儿说话,他便以前所未有的矫捷速度凑上前来,躬身行礼的同时叫了一声,“姑母”

  这一声“姑母”叫的真是甜的发腻,再看郑胖子此时乖的跟个波斯猫一般的样子,唐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进来”上官婉儿淡淡的撂下一句后,便径直入了侧门,方老三在前面一溜儿小跑的带路。

  “走吧,别装了”满面笑容里,唐松扯着郑胖子跟了上去。

  郑胖子边走,边压低着声音不住的埋怨,“唐老弟,哥哥平日待你如何,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凡你张口哥哥那一回说过一个不字儿?哥哥对你掏心扒肝的,你却下这么大套让哥哥钻哪,啊,你身边跟着这么一尊大佛,怎么就不能提点一下,让哥哥这活生生……”

  说到这里,郑胖子的肥手猛地攥住了唐松,一脸的肉都挤作了一团,“万不能让这尊大佛把哥哥给惦记上,老弟,这回可就全指着你帮衬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已走完了侧门处这条别无门户的同道,进入酒肆楼下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雅阁中。

  这雅阁是以固定好的屏风隔出,面积极大,装设又好,坐在这里面吃酒,外面的人断然看不进来,但里面却能清清楚楚听到外间的说话。显然,这是酒肆为达官权贵们特意准备的好所在。

  此后就连上酒上菜之事都是由方老三一手操办。

  酒菜送毕,方老三见上官婉儿再无吩咐,便自出了雅阁反手将门关上了。

  自进雅阁之后,郑胖子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看看唐松,看看方老三,间或偷眼瞥一下上官婉儿,那柔顺乖巧劲儿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真是再规矩没有了。

  此时他这副样子半真半假,若说害怕还不至于,但要说不紧张却也不可能。多年来他虽水磨工夫的攀上了郑夫人,还认下了亲戚,把个老太太哄的滴溜溜乱转,但见上官婉儿本人的次数却极少。

  在他那不多几次的印象中,上官婉儿素来是端稳肃重,不苟言笑的。以其如此的性情,加之如此的身份,郑胖子却在刚才说出了那样出格的话,还真就怕上官婉儿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甚或给记恨上了。

  若然如此,他郑胖子可真是哭都哭不出了。

  雅阁里没有侍候的从人,马老三出去之后,唐松便即提起酒瓯为三人满斟了,随后端起酒樽站起身向郑胖子邀饮,“自我操办清心庄之事以来,劳烦之处甚多,凡有所求无有不应,这里谢过了”

  郑胖子感激的看了唐松一眼,复又偷瞥了上官婉儿一眼后,唰的起身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唐松给他满斟之后,坐下来向上官婉儿笑言道:“你难得出来一趟,就别绷着了,这位郑家哥哥是个爽利人,对我帮助极多,你也该与他对饮一樽才是”

  说话间,唐松顺手端起酒樽递给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接过酒樽,似笑非笑的看了郑胖子一眼,“唐松近日要出诗文集千部,一并打造耕犁千具,这两件事的花费可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闻听此言,郑胖子一张脸顿时活泛起来,“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口中说着,人又再次唰的站起,捧起酒樽又是一饮而尽。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上官婉儿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举起酒樽也小饮了一口。

  至此,郑胖子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向唐松道:“老弟今个儿是来看诗文集的事情吧,行,我这就出去给你打探打探”

  话一说完,这七窍玲珑心的胖子向上官婉儿一礼之后起身就走,生恐走的慢了打扰到两人,再招人烦。

  上官婉儿端坐不动,唐松起身将郑胖子送了出去。

  方一走出门户,郑胖子回身见门已关好之后,二话不说就冲着唐松翘起了大拇指,“服了,哥哥我真是服了”

  走了两步,眼见唐松还要送,郑胖子只是不允,推着让他回去,“行了,老弟,你我之间还客套什么,回吧,快回!你让那位干晾着算怎么回事?”

  “走吧”唐松推着郑胖子向外走去,“适才在门外,瞅着你倒的确是有事找我,你要跟我叙什么话?”

  眼见唐松执意要送,郑胖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脚下走的很快,说的也很快,“听说你弄出了个什么活字印刷术?”

  “听于东军说的?”

  “还用听他说?老弟你真是小瞧哥哥了”说完,郑胖子就开始埋怨起来,“那就是个金疙瘩,你操办着通科,怎么还把这么来钱的营生往外推。就是要推也该想着哥哥我,我今日去找你本就是想说这事”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酒肆侧门外,郑胖子不肯让唐松再送“你赶紧先回去,此事我自会再找你合计”

  说完,郑胖子摆摆手就走了。

  他一个开绸缎庄的弄什么活字印刷术?对此唐松也没太在意,转身回了雅阁。

  进门之后正要说话,却见上官婉儿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唐松凝神一听,外面正在说着他与八老一出诗词集,一出诗文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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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是水叶子精心创作的其他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隐相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唐松的大娘子吗?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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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民政局摇到了世界首富》 【国家终于给我分配对象了,分配对象后我嫁了世界首富】 毕业当天被分手的夜星光,不幸沦为单身狗,愤起去民政局摇号领对象,万万没想到,竟摇到福布斯富豪榜上的超级大富豪夜君擎? 外界疯传夜君擎是不婚主义十大毒瘤的魁首,她以为这种大佬肯定很难相处,万万没想到,婚后,老公不但教她弹琴跳舞,还教她生存技能;不但教她举止礼仪,还教她杀伐果敢;像爸爸般给她最强避风港,更像哥哥般任她撒娇耍赖。 她以为这辈子最大的

寻药奇缘之千千迷途

十八年前一场人间浩劫,地宫之主花重无故失踪,生死不明,十二灵巫皆殉难,地宫大门尘封,无人开启。 十八年后玉山神君风钺与昆仑赤庄的庄主穆明为了寻找浩劫的真相,以寻药为名派其弟子穆嫣与亡国的古月国皇子陆景青下山,设下千千迷途。 有人以身殉法,有人千世轮回,有人求而不得。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重生另嫁竹马,嫡女她杀疯了

前世,身为御史大夫嫡女的沐兮,同时被渣男与竹马求娶,怎奈庶妹从中挑拨,她一时昏了头,选了渣男。 原以为可以和和美美,却不想被渣男利用,最后沐兮只落得被殴打致死的下场。 而渣男却平步青云。重活一世,庶妹竟抢先一步求嫁渣男,想象着嫁入之后的风光场景。 选吧选吧,等你嫁进去,就知道是有多蠢笨了。只是在这之后,渣男竟还不知死活地过来招惹,沐兮毫不留情,一脚将其踢飞。 庶妹因着悲惨光景,过来求情,不好意思,根本不予理会。至于前世错过的竹马,当然是要追到手啦。 !只是,小时候那么纨绔一人怎么这么会撒娇!

穿成早死炮灰后被迫养崽

人在家中,祸从天降,林知苒因“濒死”被迫穿书。 无辜路人·“濒死”·林知苒:我觉得我抢救抢救还能活,真的! 她是男主早死的炮灰妹妹,而在书里,她哥美、强且惨,是有主角光环的男主,也是霉运缠身的倒霉蛋。 而现在,她哥还只个五岁的小屁孩,是个睡觉会流哈喇子的奶团子。 回不去的林知苒只好撸起袖子带娃。 道路千万条,何必死脑筋偏走老路。 天道不公,她就另辟蹊径,走苟之道~

深渊奴隶主

你们是人,同样也是资源,和消耗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想要活下去,有些东西就必须舍弃。 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带领你们,看见光。

老婆大人是学霸

《老婆大人是学霸》 被亲爸后妈弄死的唐果穿越了,成了修仙门的团宠小师妹。她以为自己拿的是吊丝逆袭修仙剧本,谁知道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现代。 唐果摸了摸自己圆润润的下巴:原来我拿的是重生复仇剧本啊。 重生后面对如严重翻车车祸现场一般的情况,唐果给自己立下了3个flag: 1、让渣男跟亲妈离婚,顺便祝渣男跟小三永结同心。 2、土肥圆?那是不存在的,自己明明是个小仙女,减肥! 3、学渣的帽子,脱掉脱掉! 唐果没有想到的是,

全家穿越就流放,搬空侯府一路浪

[系统空间+流放+全家穿越+医术空间+女强+发家致富+甜宠] 一家三口开局穿成侯府庶出,吃不饱穿不暖,活得连下人都不如。 还没等混得风生水起,系统就提醒即将被抄家流放! 一家三口冷哼一声:“侯府荣华富贵没我们的份,抄家流放却是跑不掉!” 于是父女二人里应外合,虞豪杰放火烧侯府,虞落一路收收收!顺道隔壁丞相府再放把火,虞落翻墙继续收! 蛮荒之地有何惧? 虞落手握系统,万千商品任意挑,还收获了一批绝世神兽,一不小心做成蛮荒地区第一首富。 老妈叶佳媚也不差,前世医术了得,第一家医馆拔地起,各方势力纷纷来示好。 “上辈子我赚钱你们花,这辈子老爸只想当个家庭煮夫。” 虞豪杰憨憨一笑,转身招兵买马不声不响,一个消失就给媳妇孩子夺回一座城! 某日,清冷前朝太子沉冤得雪回京,临走前将虞落拥入怀中。 “落落,你若嫁我,我愿以江山为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