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玩完了？

    2009年3月7日。


    葡萄牙，特罗菲。


    “儿子，要不你回来吧？国内有些球队对你很感兴趣，条件待遇也不错，你考虑考虑。”


    “爸，我想在欧洲这边再坚持一下。”


    “唉，好吧，记得多给你妈打电话，她想你想得快疯了，加油！”


    郝强在公寓中刚挂了父亲的电话，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又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日常嘘寒问暖之后。


    “儿子，实话跟你说吧，你爸快撑不住了。”


    “我爸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郝强闻言大惊失色。


    “不是，你爸，他，这些年生意不景气，家中每年都是啃老本，他着急啊。


    前年年底看别人炒股都挣了大钱，他也跟风入市，去年一年不但把本全赔了，还借了不少外债。


    昨晚他突然跟我说要离婚，为了让咱家能保住房子，他欠的账也不拖累咱们娘俩，他说要去别的地方东山再起，我，我怕他做傻事啊！”


    郝强如遭晴天霹雳。


    印象中一直挺富裕的家，怎么突然玩完了？


    才18岁的郝强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在电话中安慰母亲。


    挂了电话后再给父亲打去电话，亲爹坦白了一切。


    以前咱家挺富的，现在是挺负的。


    郝强劝诫父亲不要做傻事。


    郝国富倒是看得很开。


    “我跟你妈离婚是权宜之计，免得要债的人起诉我连累你们，好歹让你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家，我才四十出头，还没看你成家立业，我怎么可能寻短见？


    放心吧，你老爹白手起家，现在只是打回原形变成穷光蛋，不过折腾二十多年，有了你妈还有你，总算不是啥也没落下。”


    “爸，你欠了多少？”


    “不多，一千多万。”


    “日元？泰铢？”


    “我做梦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郝强挂了电话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


    有点儿乱。


    背上背包出门前照例在穿衣镜之前看了看自己。


    184公分的身高，年轻却高大威猛的郝强五官端正，留着精神的短发。


    不过现在却有点儿六神无主。


    出门，离开犹如宾馆单人间的小公寓后骑上单车前往特罗菲俱乐部。


    来到特罗菲半年多时间，宁静朴素的小城市他已经无比熟悉，本身这里也不大，人口也不多。


    郝强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小小前半生。


    他出生时，父母在中国天海还是个体户，但等到他幼儿园毕业的时候，父亲已经开厂干起了服装加工。


    家底越来越丰厚。


    父亲联系业务，母亲管理人事和财务，对郝强照顾自然就少了，郝强被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轮流带，隔代亲让老人们都很宠爱郝强。


    他在上小学前就开始踢足球，起初纯娱乐，玩得比同龄人时间更多，加上从小营养充足，身子骨也比同龄人结实，自然就有了优势。


    有了优势就更有兴趣，因为他能吊打同龄人，有着绿茵小童星的优越感。


    家中长辈都期望他能好好学习，成为一名高材生将来继承郝国富的事业。


    但八岁那年突然有一天，郝强正常上床睡觉时发现自己闭上双眼却在黑暗中看到一个亮光。


    他向那个亮光聚精会神时，也不知道是亮光变大还是视野拉近，一个发光的足球呈现眼前。


    场景很诡异，郝强是闭着双眼，但他确实看到了发光的足球。


    他睁开双眼后，一切如常。


    再闭上双眼，回归黑暗，亮光在远处犹在。


    再次聚精会神，亮光放大，发光的足球再次变得清晰。


    仔细端详，郝强的意识仿佛被吸入那流光溢彩的足球中。


    随后眼前的场景恍若他灵魂出窍。


    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面前出现好似电脑的可操作窗口。


    幸亏上了小学认了字。


    大部分图块是写着“待解锁”。


    而他能够看到的是一个日历图标，他点进去后出现了今日签到的提示。


    点了下当天的日期，一个对号在日期上出现。


    提示出现：签到成功，奖励1积分。


    郝强再点其他的日期，没有反应。


    点了返回界面后，主界面除了日历之外就只有右上角的积分出现了变化。


    积分：1.


    其他的任何区域无论怎么操作都没有反应。


    郝强最终在不断尝试中睡着了。


    第二天他跟家人说起这件事，家中所有人都说他踢球入魔了！


    郝强自己再闭上双眼时，他仍然能够发现那个亮光，按照之前的操作来一遍，又进入了那个奇异空间内。


    能够操作的还是只有日历里面的签到。


    再次签到，奖励1积分。


    郝强做了很多实验。


    他发现自己意识在那片空间时，外界时间并没有流逝。


    但这个空间究竟有什么用处，他一直都不清楚。


    只能根据表面线索来推断。


    既然是发光的足球，应该是跟足球有关的吧！


    于是他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八岁之前是玩球，八岁之后是全力以赴去练球！


    家人起初不同意，但执拗的郝强还是让父母心软了。


    除了自己平日里磨练球感，他10岁就进了青训梯队。


    当时天海的足球氛围流行先练身体，郝强底子好，自然出类拔萃。


    青训保证出场率，教练们花样百出地向郝强家里索要好处。


    那时郝国富兜里已经攒下了上百万的家产，也不在意花点儿小钱让郝强在青训队得到更多照顾。


    郝国富是把那些青训教练当成跪着要饭的来看。


    钱，没问题。


    但要把我儿子伺候好了！


    郝强为了解锁更多图块一直扎根在足球训练中。


    一级一级往上走，除了球技在同龄人中处于领先，身体素质更是强悍得爆炸，屡屡被人怀疑他篡改了年龄。


    郝国富也习惯了抽空去看儿子比赛。


    郝强在国内梯队表现不俗，同年龄段中铁打的主力，亮眼的表现。


    这让郝国富舍得为他花更多钱。


    有中间人说花点儿钱能进国少队。


    郝国富想都不想二十万砸进去。


    只为看郝强身披国家队球衣征战亚少赛。


    虽然国少队成绩拉胯，团队整体实力孱弱，郝强却有点儿鹤立鸡群的意思。


    有中间人来联络说能把郝强推荐去欧洲的球队。


    郝国富犹豫，但郝强坚定地要去留洋。


    郝国富砸了上百万进去，只为了让郝强能够进入国外俱乐部选秀的视野。


    彼时15岁的郝强瞬间引起中国足坛震动！


    郝强被西甲豪门皇家马德里带去了拉法布里卡，也就是皇家马德里的青训营！


    郝强开启了留洋之路。


    在马德里独立生活的他每年仍然会烧掉家里大几十万。


    父母隔几个月来探望他一次，光是机票住宿全程花销就要十万起步。


    不过那时虽然不是郝国富事业巅峰期兜里揣着接近两千万最潇洒的时候，却也不在乎这点儿钱。


    顺带两口子还在欧洲其他国家旅旅游。


    初入皇家马德里青训营的郝强有着身体优势，但这种优势在一年之后变得越来越微弱。


    那时他才感叹在国内接受青训好像一开始就把路子走歪了。


    练身体花费了太多精力，最重要的球技磨练错过了最好的打基础阶段。


    在国内同龄人中他很强。


    在欧洲同龄人中他很糙！


    皇家马德里放弃了他。


    郝国富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工厂效益不好，郝国富只能拿老本出来垫，垫着垫着就把自己垫没了。


    郝强则在皇家马德里被放弃后又转而去了德国慕尼黑。


    拜仁慕尼黑对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郝强进入了慕尼黑1860的青训梯队，那时德国球队对中国球员还是能多看一眼。


    可惜一年之后郝强又被放弃了。


    家人都劝他回国。


    郝强却坚定地继续留洋。


    在法国的摩纳哥试训待了半年，巴黎圣日耳曼待了半年，兜兜转转，他来到了葡萄牙的特罗菲。


    他也已经不再是青训球员，直接跟特罗菲签了一份短期一年的合同，月薪只有300欧元，靠着父母每个月打钱才能略微体面地活着。


    只是这日子好像快到头了！


    收回思绪。


    郝强突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来到特罗菲半年多，一次出场机会都没捞着。


    职业生涯首秀好似遥遥无期。


    而他闭上眼睛几乎能够瞬间操作进入奇异空间。


    可每天除了签到也没别的事情能干，十年前的“待解锁”图块依旧无变化。


    点开日历会发现过去十年，他连续签到十年，一天都没有落下。


    每天攒下1积分，积分高达3724.


    这积分到底有什么用还是不清楚。


    现在他倒是觉得这积分要是能当钱来花也不错！


    可没有变现途径啊。


    他甚至怀疑十年前是不是有哪位宇宙大能路过地球时打了个喷嚏，附加的神通沫子落在了他的身上，给了他一个根本运转不起来的高科技。


    被玩儿惨了！


    赌上了一切，到头来是个笑话？


    曾经也是被中国媒体扣上过天才帽子的，现在已经无人问津。


    眼看着前方快到特罗菲俱乐部，郝强知道自己很大可能踢完本赛季不会得到特罗菲的续约合同，因为特罗菲排名联赛垫底，战绩惨不忍睹，是葡超本赛季降级的头号热门！


    不过他不会放弃足球。


    夏天回国吧。


    中国也是有职业足球联赛的。


    父母无条件在他身上投资了那么多。


    现在父亲有难，他理所当然要站出来。


    踢球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