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真正的“奶牛”和“吞金兽”

    把招募两人的事交给温岚，洛珞便不再过问。


    且不说正常情况下，国内想做3D电影的优秀才俊谁会拒绝拾光的橄榄枝，即便是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下面的人也肯定会尽力。


    毕竟拾光的利益和他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尤其是温岚这个掌门人。


    刚才他对于神话宇宙的畅享，显然让温岚等人都十分心动，交给她们，想来肯定可以做好。


    说到底动画不是他的主要方向，既不是他个人喜好的表演类电影，更不能赚到积分，只是他稍微有些兴趣罢了。


    除了系统任务以外，他会对一些好的影视剧角色感兴趣，对拍出一部精彩的电影，尤其是自己写的或者参与改编的很感兴趣，对打造一个东方神话版的“复联”，一个宏大的神话宇宙，同样很感兴趣。


    是的，也就是兴趣使然罢了。


    否则即便是《哪吒2》票房赚的再多，也未必放在他的眼里，磨刀五年上映了第一部，又是五年的沉淀才收获一百多亿的票房，分到手里还未见的有多少。


    他要想赚钱的话……不至于那么费劲。


    毕竟……


    “时光快播，净收益16.8亿。”


    随着温岚带着陆瑶等人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洛珞、刘艺菲和张嘉文三个自己人，张嘉文便开始说起了去年时光科技的全年营收。


    “噗~咳咳咳。”


    洛珞刚喝下的一口水差点全吐了出来：


    “多少？！”


    纵然他对于时光科技的收益早有准备，也明白这才是他的大本营，他收益来源和最大的底气。


    但张嘉文的第一句话还是让他差点喷了，什么玩意就16.8亿了？


    他没记错的话，虽然快播手里握着八成影视剧市场的版权，但似乎还没有开始“会员制”吧，这么高的收益从哪来的？


    “时光快播，日活用户峰值5800万！”


    张嘉文语速快如子弹，立马开始详细解释道：


    “P2P边下边播技术把带宽成本压到同行的三分之一，独家弹幕系统让用户日均停留128分钟，仅靠信息流广告+版权分销三项，年净利就有16.8亿了。”


    他手指划过一行加粗数字：


    “其他几个视频网站现在日均活跃加载一块，连咱们零头都摸不着！”


    洛珞无奈的笑了一声，幸好温岚他们出去了，不然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拍了十几部剧，结果都不如快播的广告费收益高，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刘艺菲也轻轻抽了口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比《源代码》全球收益，赚的还多吧？”


    而这还没完，张嘉文翻过一页，新的图表展开。


    “时光云音乐，会员数突破1200万！无损音源库垄断了华语乐坛85%的独家版权，季度环比增长没掉过15%，全年音乐订阅+演唱会线上票务+硬件音响生态分成——”


    张嘉文再次吐出一个震撼的数字：


    “8.4亿！”


    洛珞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这两项巨大的收益，也印证了他当初的预判——内容分发渠道的收益远超单一内容产品。


    “再看这头现金奶牛！”


    张嘉文又翻过一页彩图——时光博客+贴吧等门户网站等一系列生态矩阵。


    热力图上代表用户密度的红色几乎吞没整个华国的版图。


    “博客热搜每天承包3亿次曝光，贴吧700万个兴趣社区养活了游戏、电商、教育无数垂直赛道！品牌入驻费+精准广告竞价+商业蓝V认证……仅这两项社交流量年变现——”


    他声音再次拔高：


    “21.7亿！”


    洛珞深吸一口气，单是这一项就媲美整个拾光映画，连带着影视、音乐等方面的全部收益了。


    最关键的是，他十分清楚，无论是快播、云音乐、还是这几个门户网站，其实都远没有达到他们的巅峰状态。


    随着明年智能手机正式开始发展，3G网络的普及，电脑如同电视一样走进千家万户，成为一个普通的家用电器……那才是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期。


    而现在时光就能有这个收益，等到明年，后年，翻上两三番都不止。


    张嘉文双手撑桌，身体前倾：


    “还没完！咱们的CG特效团队——”


    他指向最后一组数据：


    “《源代码》带动的技术输出浪潮根本挡不住！CJ娱乐、东宝、圆谷的千万级美元订单堆满了服务器！国内三十多个剧组排队等档期，连华影的《建国大业》都来借调团队！”


    是的，那部戏的大型的战争场面也是他们负责的，尽管许多公司他们都给的是友情价，但架不住订单多啊。


    “特效外包+技术授权+人才培训，全年创收……”


    他故意停顿，扫视众人震惊的表情：


    “9.6亿人民币！这还不算省下来的内部项目成本！”


    办公室陷入短暂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在嗡嗡作响。


    就连洛珞都沉浸在这个高额的收益里，这才是他手里真正的“奶牛”，这个收益率再赚几年钱……即便不依赖别人，他自己恐怕都能把聚变工程搞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用惦记自己搞什么工程了，时光科技内部已经存在一个巨大的吞金兽了，即便以他们目前的盈利，也只是勉强养得起。


    是的，时光科技能赚钱是不假，花钱更是大手大脚。


    且不说拾光映画今年有三分之一的项目，都有时光科技参与的投资……否则拾光映画的收益可能还要再高点。


    但没办法，谁让他们手里的本钱不足呢，与其让外面的公司和制片人拉投资，不如从自家的企业出，反正他们几乎是没可能赔钱。


    更大的销金窟则是在研发上。


    张嘉文把报告合上，拿出了今天的重头戏，一台黑色的原型机——轻轻放在洛珞的桌面上。


    沙发上的刘艺菲也好奇地凑近了几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精致的科技造物。


    冬日的阳光掠过机身，竟折射出超越时代的冷冽光泽——这是他在洛珞“工业设计对标iPhone“的严苛要求下，带领团队打磨的第四版硬件方案。


    机身前后面板采用高精度注塑的黑色玻璃纤维复合材料，侧边包裹着阳极氧化铝金属中框。


    洛珞摒弃了此时主流手机的笨重塑料感与复杂按键布局：正面仅保留一颗圆形物理Home键，3.5英寸电容式触控屏几乎占满上半机身，分辨率直逼480×320像素，在2009年的国产手机中堪称“无边框“视觉。


    背部弧度贴合掌心，顶部仅见一个5.0MP自动对焦镜头模组——比同年诺基亚N96的蔡司镜头更纤薄，底部则是创新的Micro-USB充电接口。


    在这个充电口还都是专属圆孔的时代，已经是独树一帜了。


    张嘉文的手指划过屏幕边缘开始介绍：


    “你要求的电容屏精度达标了，支持两点触控，比电阻屏响应快三倍。”


    他点亮屏幕展示Aurora OS的流体动效：


    “CPU用了高通MSM7201A，搭配256MB RAM，比HTC Diamond的192MB更充裕。GPU驱动经过河图引擎团队优化，能稳定运行基础3D界面。”


    他翻转机身指向顶部：


    “这里藏了重力感应器和光线传感器，自动旋转和亮度调节已集成进系统，还有……”


    他轻敲听筒旁的微孔：


    “30万像素前置镜头，按您说的视频通话硬件预留——虽然3G网络还没完全铺开。”


    洛珞指尖感受着金属中框的削切工艺：


    “厚度控制得如何？”


    “12.8毫米！”


    张嘉文语带骄傲：


    “比iPhone 3G薄0.5mm，电池舱在背板下用了迭层设计。”


    “测试团队反馈，流畅度和视觉体验，已经能形成初步的‘高端感’了，不过……”


    “代价就是续航。”


    张嘉文苦笑了一下，拿起这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样机：


    “还是那个老问题，耗电大户。”


    他将手机屏幕点亮展示，可以看到系统状态栏的电池图标已经泛黄：


    “这机器放在桌上待机，看两个小时的在线视频，再打几局游戏，电量就快见底了，重度用户……恐怕半天都撑不过去，这用户体验的‘高级感’，电用完就全没了。”


    他内心默默吐槽：这电量焦虑，比被女朋友连环追问还要命。


    洛珞接过手机掂量了一下，又放回桌面，神情平静无波：


    “意料之中，继续优化能耗管理，重写资源回收的策略不能停，但核心瓶颈，还是在电芯本身，对吧？”


    “没错。”


    张嘉文立刻切入正题，打开加密文件的第一页，上面是一些材料和结构的示意图：


    “这就是‘玄武’项目的最新进展报告，大方，这项目……烧钱啊。”


    他顿了顿，决定用最直观的方式表达：


    “去年，我们秘密调动了大概……这个数，他竖起三根手指，投入到电池的核心研发上，这钱，烧得看不见多少直接的水花。”


    “具体说说。”


    洛珞的目光锐利起来。


    “主要是材料端和应用端的研发。”


    张嘉文指着报告上的条目：


    “主流钴酸锂的能量密度，我们实验室已经快摸到天花板了，能提升的空间非常有限。现在的研究重心在三元材料和磷酸铁锂方向。”


    “三元材料能量密度有潜力，是个方向。”


    张嘉文话锋一转：


    “但稳定性像过山车，温度稍微波动就让人提心吊胆，而且国外巨头的专利壁垒太厚，我们想绕开，或者找到替代方案，实验室每天都在烧钱试错，我们得从头摸索材料配比、包覆工艺、电解液配方……每一步都可能撞墙。”


    他感觉那烧的不是钱，是成吨成吨的材料样品和团队工程师的头发。


    “磷酸铁锂呢？”


    洛珞追问。


    “安全，稳定，寿命长，这是优点。”


    张嘉文点头：


    “但缺点也很明显，能量密度的天花板摆在那里，我们正在从改进材料纳米结构、碳包覆、优化正极极片工艺等方面入手挖掘潜力。”


    “实验室里有些样品的循环次数提升很明显，但重量和体积带来的能量密度还是……不足以支撑我们对未来手机的野心。”


    他放下报告，看向洛珞，眼神里带着科学家的务实：


    “不瞒你说，几个月砸下去，钱花了不少，核心团队光是人才和设备的开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离你说的‘颠覆性体验’、‘解决续航焦虑’，目前还有很大差距，这‘玄武’就像是头吞金兽，而我们还在寻找驯服它的正确路径。”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艺菲一边看着剧本，一边似懂非懂的听着，至于洛珞……


    他没有立刻回应张嘉文的焦虑。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看向了更远的地方——夸父工程的基地，那里是对未来能源的终极挑战。


    手机续航？只是宏大蓝图中的一个支点罢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纠结的，因为他还有几百的积分未曾动用，如果用在参与电池的设计上……


    还是算了，洛珞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这个方案。


    且不说一方面这些积分填进去可能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甚至可能是杯水车薪。


    毕竟电池的研发，虽然看上去项目不大，但其难度未必就比聚变工程来得低，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磷酸铁锂和三元锂电池，而是电池的终极目标，固态电池来着。


    另一方面，夸父工程那边还有最后的激光点火问题没有解决，他留着积分有备无患。


    电池早点晚点造出来，无非就是早点赚钱晚点赚钱的区别，现在的研发目标也还没有放的那么长远。


    固态电池即便对于他来说，也有些不切实际，没有上万，甚至几万的积分，恐怕也造不出来。


    但夸父工程能不能在任务期限内完成，可是会影响到他的任务奖励能不能拿到的。


    所以……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吧。


    “烧钱？”


    洛珞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继续烧，这笔投入，我们付得起。”


    毕竟除了开挂……他还可以氪金。


    虽然前期大肆的投入短期内可能看不到回报，但积分代表的进度条是不会说谎的。


    就如同王启明那边的材料研发，看上去一直没有起色，他一过去就想到了主意，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看上去好像都是他的功劳。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两千多积分，到一千四百多积分，王启明的团队已经贡献很大了，即便换算成进度条，他们也前行了起码三分之一，只是这个进度他们自己看不见罢了。


    在电池研发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即便在张嘉文看来，这些钱烧的连个水花都没看到，但最终可能给他节省下不知道大几千甚至上万的积分呢。


    所以，他对此十分坚定。


    张嘉文闻言顿时心中一凛，感受到了死党的决心。


    “嘉文，你看到的是一部手机的续航。”


    洛珞转回头，目光如炬：


    “但我看到的，是整个移动互联网、甚至是未来电动汽车领域的一块敲门砖，谁掌握了高效、安全、可靠的移动能源核心，谁就掌握了下一轮竞争的话语权。”


    “电量焦虑是用户的痛点，解决它就是最坚固的用户壁垒，也是我们切入更高维度竞争的入场券。”


    “你觉得‘玄武’烧钱，但只要能咬住这个方向，现在烧的每一分钱，未来都会化成千倍万倍的优势，专利壁垒？我们就是在建立自己的堡垒！”


    张嘉文看着洛珞眼中那份熟悉的、近乎笃定的神采，心中的疑虑和焦灼奇迹般地被压了下去。


    “明白了！”


    “手机项目那边，Aurora OS的打磨和供应链优化也不能放松，2009年，3G牌照一落地，我们要确保整装待发，而‘玄武’，就是我们在那片战场上捅破天际的一把尖刀。”


    “是！”


    张嘉文合上加密报告，感觉肩上担子更重，却也充满了目标感，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挑战的感觉了。


    时光科技现在的收益太高，即便他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躺在功劳簿上数钱，但这样的生活实在是缺乏乐趣。


    只有这种高投入，而且看不见明确回报的项目，才能激起他的胜负欲了。


    这时，秦浩轻轻敲门进来：


    “教授，午餐时间到了，是在公司用还是出去吃点？”


    要是出去吃的话，他就得提前选地方先行考察一下了。


    洛珞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就在公司吃吧，简单点。”


    说罢抬起头看向女朋友：


    “等久了吧”


    “没有啊”


    她听到洛珞的话，倚在沙发上，微微歪头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带着点小得意，又透着理所当然的体谅：


    “等你？这才哪到哪啊？”


    她带着些许笑意：


    “我在话剧团候场的时候，可比这久多啦！而且那会儿，可没你这么暖和的办公室，还得保持状态不能懈怠，这点时间，正好让我安静地看了会儿剧本。”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甚至有点带着话剧演员特有的表演节奏感，将过去几个月的刻苦训练十分自然的表现了出来。


    没有一丝抱怨，反而有种“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的豁达。


    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回想起在看到的那些排练视频里，她沉浸于角色时全然不同的状态，洛珞眸中满满的都是纯粹的笑意和欣赏。


    他当即站起身，向她走去。


    会议室内凝重的技术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馨瞬间冲散。


    张嘉文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洛珞和刘艺菲，暗自感慨：


    大方这边运筹帷幄掌控未来科技风口，女朋友在话剧团里兢兢业业淬炼演技，这两个人，都固执得可怕，却又都光芒万丈。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大步跟上洛珞和刘艺菲的脚步。


    新的一年，注定要在技术攻坚的道路上冲刺了，但方向清晰了，他就敢往前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