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0章 风口上的弄潮儿

    新型高性能建筑钢材的成功，如同一剂强心针，为林凡一手打造的公司注入了无穷的活力，更如同插上了一双坚硬的翅膀。订单不再是雪片，简直是汹涌的潮水，从南方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呼啸而来。韩春明前期布下的销售网络和建立的渠道信誉，在此刻发挥了定鼎般的作用。公司的生产线日夜不停地轰鸣，三班倒的工人脸上虽带疲惫，眼中却闪烁着充实与希望的光芒，因为他们的收入随着公司的利润水涨船高。林凡展现出超越年龄的远见，并未被眼前的利润冲昏头脑，他力排众议，将大部分利润果断投入扩大再生产和建立独立的研发中心，决心将技术优势转化为持续领先的动力，一个强大的良性循环已然形成。


    站在刚刚扩建完成的宽敞新厂房里，炽热的空气带着金属的特殊气味，眼前是自动轧机有条不紊地将火红的钢坯驯服成笔直的钢材，行车的鸣响与设备的轰鸣交织成一曲雄浑的工业交响。林凡背着手，静静地看着这火热的场面，心潮澎湃，难以自己。他手中紧握着的，是上级印发的关于组建“北方工业集团”的征求意见稿，白纸黑字，意味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启。李厂长已与他促膝长谈，明确表示将全力推荐他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担任常务副总经理，负责未来最重要的经营和改革板块。这已不仅仅是提拔，更是一种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


    捷报接连传来。韩春明从南方打来电话，声音透过听筒都带着海风般的兴奋与潮湿：“凡哥！爆了！彻底爆了！咱们的钢材在这里是独一份！那些开发商都快把我门槛踏破了！我已经用赚到的钱拿下了两块小地皮，试试水！这房地产，绝对是下一个黄金浪潮！”与此同时，宋运辉的航空挂号信也到了，信写得很长，字里行间充满了技术理想主义者终于找到归宿的激动与决绝。他已正式接受调令，前往那个正在规划中的、代表国内最高水平的特大型现代化钢厂，去追逐他心中更纯粹、更极致的技术梦想。信中，他特别感谢了林凡，称林凡在改革路上的探索与成功，是他做出这个抉择的重要推力与信心来源。


    此刻，再回首那个曾经勾心斗角、压抑憋屈的四合院，林凡心中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院里的那些是是非非，禽兽们的蝇营狗苟，在如今他所能触及的格局和肩负的责任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甚至……带着一丝旧时代缩影的可怜。许大茂早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见面时那点头哈腰的弧度，精准得仿佛用尺子量过；刘海中强撑着二大爷的架子，却连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底气都没了；易中海彻底沉寂，深居简出，曾经的权威早已雨打风吹去；傻柱安心在他的食堂颠着大勺，偶尔听到人议论林凡，也只是哼一声，不再多言；棒梗在劳动服务队的磨砺下，褪去了顽劣，多了份沉默的踏实；就连最能掀起风浪的秦淮茹，如今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只剩下无法逾越的敬畏和一丝认命后的复杂。那个曾经束缚他、试图吞噬他的小天地，如今已彻底被他踩在脚下，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办公室的收音机里，播音员用铿锵有力、充满希望的声音，正在播报着国家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加快国内经济体制改革步伐的重磅新闻，描绘着一幅波澜壮阔、机遇遍地的宏伟蓝图。“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的号召，如同战鼓，敲击在每一个有心人的心头。林凡缓缓走到窗边，目光越过厂区林立的烟囱和厂房，投向了南方那片蔚蓝的天空。他深深地知道，个人的奋斗拼搏，与这恢弘浩荡的时代浪潮，就在此刻，完美地交汇融合。而他，林凡，已经凭借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稳稳地站在了这时代的风口之上！


    “林总，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到齐了。”秘书轻声提醒。


    林凡收敛心神，转过身。办公室里，公司的主要干部们——那些跟着他从质疑声中拼杀出来、从生产一线共同奋斗上来的伙伴们——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着他们的领航者下达新的指令。


    林凡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充满期待的脸庞，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自信而从容的微笑。这笑容里，有对过往峥嵘岁月的欣慰，更有对未来的无限雄心。


    他清晰而有力地说出了下一阶段的目标，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也必将随着他们的脚步，传向更广阔的天地：


    “同志们，国内的舞台我们已经登台亮相。但世界的舞台更大！我们的下一步，是走出京津冀，走出舒适区，主动去拥抱那太平洋的风！”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手指果断地指向南方。


    “没错，就是去看看南方的海！去特区，去那片改革的最前沿，迎接更大的风浪，搏击更广阔的市场！那里，将是我们下一个战场！”


    众人被这宏大的蓝图激得心潮起伏，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振奋的议论声。然而，就在林凡准备详细部署南下考察计划时，秘书神色凝重地再次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急报：“林总，刚接到市里紧急通知，部委和市委联合调查组明天一早进驻我们厂，重点……重点审查我们公司成立以来的所有账目和股权结构，说是接到大量关于‘国有资产流失’和‘违规集资’的实名举报！”会议室内的热烈气氛，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