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真正绝境

    梵星火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反倒有可能会因为被其他隐藏在暗处的神魂盯上，而给江寒带来麻烦。


    倒不如先离开这里，去到岸边等待再说。


    反正没有三生树的帮助，他根本无法抗下混沌气息，不可能离开这片领域，倒也不用担心江寒误会。


    当然，话虽如此，对他来说如何才能活着离开这里，浮出水面，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刹那之海中的生灵，随便一个发现他，他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幸运的是，穹顶之下的动静只在太大。


    无数的力量宣泄出来，其中夹杂着丝丝神性，让这刹那之海的生物，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疯狂的向更远的地方逃离。


    一时间，整个海底被这些庞然大物，搅的是暗潮涌动。


    梵星火定了定心神，下一刻猛然发力，就朝着头顶的海域游去。


    而另外一边，江寒虽然一掌把梵星火给送了出去。


    但他却也因为反震之力，跌落的更加迅速。


    几乎是从瞬间，就掉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


    “爸爸，小心！”江寒耳中嗡嗡鸣响，眼前一片昏花。


    如此高的地方加速跌落下来，再加上海水的压力和冲击，江寒没有粉身碎骨，已经是肉身强横的证明。


    指望他此时，像没事人一样起来活动，却也根本不可能。


    此时江寒只觉得腰酸背痛，满口的血腥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此昏迷过去，活着是躺在这里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恍惚间，却忽然听到三生树略显急促和尖锐的声音。


    下一刻江寒一个机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翻身滚向一边。


    就在他滚开的一瞬间，一道劲风，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砸向地面。


    而后巨大的冲撞之力，直接把江寒掀飞出去，一直飞出十几米，这才堪堪停下。


    “哇！”江寒双手撑着地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这一口之后，江寒虽然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整个人却反倒是清明了不少。


    不过江寒却明白，这种清明类似于回光返照。


    是他体内的淤血被强行挤出，不再压迫内脏，使得他得以喘息。


    可他体内的伤口，却并没有愈合，等再过片刻，更多的积血，就会产生，到时候他恐怕要直接昏死过去。


    而在这之前，如果他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休息，必将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就算不被别人追杀致死，也会在这刹那之海的海底，被其他路过的生灵捡漏。


    伸手从储物戒指里掏出几枚丹药服下，感觉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不少。


    江寒的目光，这才投向刚刚他被袭击的地方。


    在那里，古神正冷冷的盯着他，目光之中虽然没有了一开始的神威压迫，但这种平静，却反倒耿然江寒感到恐惧。


    “好，很好！”终于，古神缓缓开口，一开口，就是两个好字：“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倒是没想到，竟然会被你们一群小辈，逼迫到这种地步！”


    说完，古神的神色略显动容：“尤其是你，不过是蜕凡境的小辈，却手握重宝，可谓是汽运滔天！”


    “呵呵！”江寒虽然不知道古神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听到这些话后，也只是干笑着附和一声：“多谢古神前辈夸赞了，其实我和古神前辈，无冤无仇，如果可以的话，能和古神前辈交上朋友，也事件极好的事！”


    江寒的话，只不过是试探，他是想看看，究竟这古神要玩什么把戏。


    明明现在穹顶上的裂痕，已经越来越大，海水也已经冲向四面八方，俨然已经从刚刚的小溪，变成小河。


    按道理说古神现在的处境，应该更加艰难了才是。


    毕竟穹顶碎裂的速度，不会是一分一秒这么简单，而是会不停的叠加，以倍计数的扩张。


    如果江寒铁了心的仰仗着三生树的能力，和古神打游击的话，未必古神能够在这段时间内，把江寒拿下。


    一旦这里彻底被海水淹没，那古神就再也不会有机会。


    “朋友？”古神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旋即摇了摇头：“你还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等你更进一步，站上更高的位置时，就会发现，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朋友，修行本就是一条孤独的路，不管别人拥护你也好，敌视你也罢，都是你前进路上的阻碍！”


    微微顿了顿，古神又接着说道：“就好像普通人中的帝王，人间的至高掌权者，也总喜欢称自己为孤一样。真正的王只有一个，真正的神，也只能有一个，修行的终极，就是成为万王之王，吞噬神界，彻底超脱！”


    “疯了，这人已经彻底疯了！”三生树颤抖着说道：“爸爸，我能够感觉的到，他的心智已经扭曲，变得不正常。他的道心，是吞噬一切，取代一切，以自身演化宇宙。这古神，根本是由正转邪，入了邪道！”


    “嘶！”听到三生树的分析解释，江寒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古神隐藏的未免也太深，从头到尾，恐怕就算是方山易都没能发现，古神其实是一个邪修。


    如果是这样，那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这古神若是正神，江寒拉拢许诺，再迫于形势，或许还有沟通，协议的机会。


    就算是魔修，江寒也能够晓之以理，甚至可以把天地经的事分享出来，用做拉拢。


    但唯独邪修，江寒却是无能为力。


    能够成为邪修的，本就是心性扭曲之人，更何况是做到古神这种级别的邪修，道心更不可能有丝毫动摇。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他和江寒之间，能够从这里离开，只可能是一个人。


    “既然如此，无需多言！”江寒深深的吸了口气，知道对方的目的后，他反倒平静下来。


    握了握手中的三生树，抬头看了古神一眼：“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理念，既然今天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够留下，那废话也别说太多，出手吧！”


    “出手吧！”古神微微一声叹息，下一刻，庞大的身躯，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眨眼间，竟然是化作和江寒身材相仿的模样。


    不过他身上的威势，不但没有因为体型的缩小而衰弱，反而是比之刚刚，更为强大。


    这种强大，正如古神的表情一样，是一种平静的强大。


    刚刚江寒看着古神，隐约还能够感觉的到，他和古神之间的差距。


    而现在，却完全感受不到了。


    现在古神站在江寒面前，就如同是一个普通人站在江寒面前一样，饶是江寒倾尽能力，也根本无法感受的到古神身上，有任何能量的波动。


    “这下，麻烦了！”三生树的声音中，也透露出一股胆怯的感觉：“我也开始感知不到他的气息，现在他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阶段！”


    “他倒有意思！”江寒抽了抽嘴角：“有这种手段，在方山易身上不舍得施展，夺我的肉身时倒是毫不手软。”


    “战！”对于江寒的调侃，古神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有的只是抬手一拳，朝着江寒胸前袭去。


    江寒和古神相隔足有三四十米，古神的突然出手，是江寒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且是如此简单的一记直拳，更是江寒没有料到的。


    但随着古神一拳推出，江寒的胸口，顿时向下一沉，人已经倒飞出去。


    “这……”半空中的江寒，一边大口的吐着鲜血，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根本没有挪动过分毫的古神。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领悟，什么叫做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战斗。


    踏足修行界后，江寒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近百场战斗，那些战斗之中，不缺以弱胜强的对局。


    可是那种对局就算再难，就算把江寒逼迫到绝境，江寒心中的信念也不会泯灭，仍旧会觉得有翻盘的余地。


    可今天不同，江寒的信心，已经随着古神的这一拳而烟消云散。


    “这就是结局了么！”江寒跌落在地，巨大的力道又催动着江寒，在地上狠狠的翻滚了几圈，这才终于停下。


    从头顶倾落的海水，四处飞溅，到处洒落，江寒整个人已经介于半昏半睡之间。


    全靠这冰凉的海水拍打在他脸上，这让他还勉强存有一丝的清醒。


    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刚刚中招的地方，江寒不由的一阵苦笑。


    那一拳，正正的轰在他的胸口上。


    此时在他的胸口位置，一个触目惊心的凹陷，出现在那里。


    如果不是现在江寒根本没有力气动弹，绝对要摸一摸自己的后背，他甚至怀疑那里是不是已经被古神这一拳给生生打穿。


    不过旋即，江寒心中，就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的心脏，早已经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她母亲拿虚空之眼融合。


    也就是说，现在被一拳轰爆掉的，不只是他的心脏，更应该有虚空王眼才对，难道虚空王眼这种级别的宝物，也没能经受的住古神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