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一言决生死

    “……石牛就这么领盒饭了？我就这么成总旗了？”


    直到封厉离开将军堡，林霄都觉得有些梦幻。


    他绞尽脑汁的想设局将石牛引出去，准备用制造意外的方式将其干掉。


    只有这样，才能避开杀死长官带来的造反大罪。


    可这种棘手的情况，在封厉这里却只是干脆利落的一刀便解决了。


    不但如此，还给石牛扣上了一个“勾结鞑子意图谋反”的重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石牛还得诛九族。


    这就是玄甲卫的权力，面对低品官员，一言可决生死！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毫不重要。


    “总感觉这个姓封的家伙是在故意勾引我……”


    林霄吧嗒吧嗒嘴，隐约猜出了封厉的用意。


    这是想让他彻底见识一下加入玄甲卫的好处，故意展示力量。


    你小子心心念的边军总旗，被老子一刀就宰了。


    玄甲卫到底牛逼不牛逼，你看着就完了。


    “旗官，这恐怕未必是好事啊。边军向来和玄甲卫不睦，千总大人不敢找封百户的麻烦，但对这种做法肯定极为反感，最后肯定会迁怒到您的身上……”


    孙大彪忧心忡忡的低声说道。


    林霄升官，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可这种不正常的升迁方式，后患也很严重。


    石牛没什么本事，这些年依旧能一直坐稳总旗的位置，而且还准备接任百户，就是因为黄四仁没少给那位名叫“刘文山”的千总大人送银子。


    现在石牛死了，等于黄四仁这些年的银子都白花了，那位大地主如何肯干。


    届时肯定会找上刘文山，让其出面问责林霄。


    甚至没准还会让岚山县县令直接参上一本，问题更加严重。


    “没办法，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无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霄轻叹了口气，这种局面肯定也是封厉故意造成的。


    只有让他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最后才不得不选择向玄甲卫求助。


    到那个时候，林霄加不加入玄甲卫，就不是他自己能说了算的了。


    所以这件事情有利有弊，但就目前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


    林霄升任总旗官，就意味着将整个将军堡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在上面还没有派百户或者另外总旗下来之前，他只要能抓住这场机遇快速崛起，便有可能破局。


    至于其他，担心也是无用。


    “来！咱们大家一起敬林总旗一杯，祝贺高升！”


    孙大彪点了点头，举杯起身。


    之前林霄让人十两银子置办的这桌酒席，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派上了这种用场。


    除了林霄原本小旗的那些人之外，还多出了三位小旗官。


    史鹏长孙诩和吕虎，也都留了下来，参加这场欢庆宴。


    没办法，别管以前和林霄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小心思，现在对方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玄甲卫的百户来任命军堡的总旗，这的确不符合规矩。


    但他们哪有那个胆子去较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封厉临走之时，还让人将石牛的人头挂在了军堡外的墙头，这明显是赤裸裸的震慑！


    敢有异议者，便是这个下场。


    “敬林总旗！”


    史鹏也赶忙举杯，这货的态度明显比长孙诩和吕虎还要更加的热情。


    不过这也正常，石牛一死，他现在彻底没了靠山，不赶紧投靠林霄表忠心，以后也没办法在将军堡混下去。


    面子这种东西，在自己的前途和小命面前，屁都不是。


    长孙诩和吕虎见状眼中都泛起一抹鄙夷之色，平常他们就看不上史鹏，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根本毫无忠诚和节操可言。


    但不可否认的是，越是这种只会溜须拍马见风转舵的家伙，往往混的都不错。


    虽然没有唱曲的勾栏小娘子，但这一顿酒宴也依旧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林霄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几杯就不喝了，他现在可是将军堡的最高长官，下面数里之外还有一伙鞑子在，万一醉酒误事，就算玄甲卫都救不了他。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大鱼大肉可以随便吃，但酒必须定量。


    没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侯七回来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口后，便开始向林霄汇报起了情况。


    “旗官……呃，总旗，我仔细探查了方圆五十里内的情况，鞑子似乎就真的只有这两个十人队……”


    侯七一边汇报，一边咽着唾沫。


    他这才出去一圈的功夫，石牛就死了，林旗官变成了林总旗，这升官速度也太特么吓人了点。


    这要是他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岂不是回来的时候林总旗都得变成林百户？


    “还是只有两个十人队？不应该啊……”


    林霄当然不知道侯七的腹诽，反而皱起了眉头。


    如果换成别的军堡，鞑子别说派来两个十人队，就算一个十人队都理所当然。


    因为正常情况下，没有军堡会选择主动出击，和鞑子在平地上交手。


    首先就是打不过，鞑子的骑射功夫堪称天下无双。


    其实就算打得过也追不上，反而会被对方用放风筝的战术，造成大量杀伤。


    所以平日里哪怕看到小队鞑子在军堡附近耀武扬威，大家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但将军堡这边情况不一样，经过林大海和林霄父子两连杀之后，鞑子的一个百人队都打没了。


    尤其林霄打的那一场，还是标准的野战。


    虽然是占了夜袭的便宜，但也能证明将军堡这边战斗力的强悍。


    鞑子只派了两个十人队来，这是准备送死不成？


    不可否认，鞑子的技能点都点在了身体素质上的缘故，的确不怎么太聪明。


    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才是。


    “既然如此，咱们就干他娘的一票！将这两个十人队的鞑子人头都割回来，总旗您的位置也就彻底稳了！”


    郭铁锤兴奋的嚷嚷起来。


    此言一出，林霄原本手下的小旗都是眼睛一亮，而史鹏等人却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他们可不是变态，才没有兴趣出去和鞑子打野战。


    幸好，林霄并没有接受郭铁锤的提议，而是琢磨了一番后吩咐道：“把咱们总旗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加大搜索范围。在没有弄清楚之前，都不许轻举妄动。”


    他也很想拿军功，但决不能让手下的军队去冒险。


    目前真正受过一些现代化军事训练的，只有他之前的那个小旗，而且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还远远称不上精锐。


    待得众人散去，林霄单独留下了侯七。


    “这次你别出去了，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