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探知真相

　　生存法则系统这个存在对于陈默来说……不，应该说对于所有的能力者来说，都是非常特别的。

　　它没有感情，但却拥有极高的处理能力，能够解答它所认可的一切问题。不过超出范围以内的，却绝对不会给予任何解答。

　　就像陈默，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过去独处并且在小型的废墟城市内谨慎徘徊的时候，已经利用自己不多的空闲时间将生存法则系统了解透彻了。但随着自己的实力提升，就越来越清楚地发现，自己对于生存法则系统虚彩的了解，还处于初级阶段。

　　而且从虚彩的描述中可以判断，它对自己未来的判断也是三个字，不确定。

　　就像是延伸至未来的所有时间线都是不可预知的一样，生存法则系统的未来和陈默的未来，都是不能够确定的。

　　比如现在，在陈默刚刚突破自我完成了一次瞬移的时候，生存法则系统虚彩突然又宣布记录了陈默的一次临界点突破。

　　然而记录这个有什么意义，陈默现在还不知道。在生存法则系统虚彩的记录之中，陈默只是个试验体，而它就是依附于这个试验体存在的“芯片”。

　　等等，依附？

　　陈默突然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直以来困惑着他的能力者诞生问题，能力者和生存法则系统之间的联系，似乎都在这一刻突然得到了解答！

　　灵光一闪之中，就像是许久以来堆积的各种猜测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找到了突破点一般，陈默终于明白了！

　　他顿时觉得非常兴奋，谁能想到自己能够想到这些，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地下基地中，还是在追逐一只二级变异鼠的过程中？

　　如果不是决定来追这只二级变异鼠，陈默也不会有这次突破的机会，也就不可能通过生存法则系统的提示，联系到他一直思考的这些问题。

　　生存法则系统对于能力者来说，的确就应该是一块“芯片”，只是这个“芯片”，无法用现在所知的任何办法探测到。在获得感知领域之后，陈默也曾用这个能力来扫描自己的脑内，但却并没有发现生存法则系统的存在。联想到叶小悠曾经提到过自己的经历，可以知道，生存法则系统是一团光，而这团光，是没有实质的。

　　但尽管没有实体，它却确实存在，而且始终依附着它所选择的进化试验者，也就是能力者。

　　那么当能力者死亡的时候呢？这个生存法则系统是会随着能力者一起死亡，还是会选择下一个进化试验者？

　　如果是前者，那么能力者只会越来越少，当然留存下来的都会是强者中的强者。不过这样一来，世界上的物种平衡只会越来越倾向于变异兽的方向，这根本就违背了生存法则系统出现在人类之中的初衷！

　　虚彩曾经说过，它的使命是让能力者获得进化，维持物种的平衡，因此这种情况，从理论上来讲是不会发生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个可能，那就是选择下一个进化试验者。也许在陈默不知道的地方，就曾经因为能力者的死亡而诞生过新的能力者，只不过在这个信息全面崩溃的世界，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信息罢了。

　　那么……死亡后的能力者身上的生存法则系统，是如何选择新的进化试验者的？

　　陈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击杀的能力者，似乎并没有看见从他们体内出现过什么白光。

　　但也许是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或者说，要想取得他们体内的生存法则系统，还必须和他们的尸体进行什么接触吗？或者说，当尸体被变异兽吃掉，又或者是自然腐烂分解之后，生存法则系统才会确认该进化试验者死亡，从而挑选出新的试验者？

　　“虚彩，如何判断我已经死亡？”没有停下移动的动作，陈默一边以极快的速度追赶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二级变异鼠，一边在脑海中询问着生存法则系统虚彩。因为生存法则系统不会回答有关于别的能力者的问题，因此陈默只能以自己为假设目标。

　　“或者说，你怎么判断我击杀了一名能力者？”

　　生存法则系统虚彩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很快，口气也十分冰冷，完全不存在一丝感情一般：“脑死亡。”

　　“脑死亡？”作为一个大学生，陈默对这个概念还是十分了解的。

　　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死亡，通常用两种办法，一种是心死亡，就是说心脏停止跳动，不能自主呼吸，就被称为心死亡。很多时候一个人处于濒死或者说假死状态的时候，就类似于心死亡的状态。

　　不过随着医学发展，后来判断人的死亡标准，都是以脑死亡为准则的。脑死亡，就是说脑干死亡，不能再发出任何脑电波。

　　从虚彩的这个回答也可以得出结论，生存法则系统，确实就存在于进化试验者的大脑之中，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对方已经没有脑电波的任何波动了。

　　那么也就是说，在进化试验者死亡的瞬间，生存法则系统就会判断此人已经死亡，那么为什么不离开人体呢？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陈默试探性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这方面的数据，除非你死亡一次，否则我无从记录。”虚彩倒不是有意抬杠，不过它那冷冰冰的口气，的确让人感到不爽。

　　但陈默不仅没有觉得不爽，反而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

　　其实虚彩的回答，从侧面来看，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会跟随他的死亡一起灭亡吗？不会……这就是陈默得到的真正答案。那么也就是说，生存法则系统真的有再一次选择进化试验者的可能。那么一直以来让苍穹努力的方向，实际上就出现了偏差。

　　苍穹所要做的，不光是突破自我，还要最终击杀掉能力者，从他们体内获得生存法则系统，这样才会得到生存法则系统对于他战斗力的认可！

　　想通了这一点的陈默恨不得大笑上几声，心情极度愉悦的他，突然也觉得这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地下基地也不再那么可憎了，至少在这里，他获得了比蓝珠更为宝贵的东西！信息！而且是有关于能力者和生存法则系统的信息！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在中京完成一次实验了！

　　心情一好，陈默立刻觉得身上的撕裂性剧痛也减轻了许多，而此时，二级变异兽也终于和他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陈默肉眼虽然看不见这只二级变异鼠，但感知领域中对方却根本无所遁形。他手中的破灭刀从空中悄然斩下，直接在半空中爆开了一团鲜红的血雨。这些温热的鲜血并没有污染到陈默的衣物，全部都被弹开来，溅到了周围的墙壁和柱子上。

　　而这只二级变异鼠也在根本毫无察觉，犹自向前奔跑的过程中，悄无声息地断送了生命。

　　陈默十分熟练地用破灭刀从它体内掏出了一枚血珠，擦了擦之后就放到了兜里，然后按原路返回了。

　　其实从他追出去，到击杀二级变异兽后返回楼梯口，时间过去了两分钟都不到，但当他回到楼梯口的时候，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场景。

　　那些诡异小蛇攻击速度和攻击强度都比一般的二级变异兽更强，关键是击杀它们所得的进化点数，却又偏偏和一级变异兽一样。

　　不过它们的数量显然是比较少的，不然大举进攻之下，所有入侵这里的人类都会死个干干净净。

　　对于像陈默这样有防护力场的能力者而言，它们的攻击力也几乎无用，而且防御力也差得离谱。但对于普通人类，哪怕是打了变异兽激素的人类而言，还是非常可怕的人命收割机。

　　至少此刻陈默看到的场景，非常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枭龙小队原本就只剩下了十三人，现在更是剩下了仅仅六个活人，包括水舞在内。而其他人，则全部死于小蛇之手。从先前密集的枪声听来，很显然他们经过了一场激战，但子弹如何捕捉高速移动状态下的诡异小蛇？

　　而暗黑小队的状况也不算很好，苍穹因为经过血珠的提升，反应能力比之前更加敏捷，倒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月刀的脖颈处却出现了一道伤口，看样子是躲避不及被诡异小蛇的腔口带下了一片皮肉。鲜血染透了他半边肩膀和衣领，不过看他的表情，不仅不痛苦，反而很是享受这种高难度的战斗一般。

　　尤其是在他的长针上，居然还挑着一条尚且没有完全死透的诡异小蛇，而他正带着一丝极其妖孽的淡淡微笑，饶有兴致地靠在墙壁上打量着这条小蛇。

　　叶小悠和宋灵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不过叶小悠仅仅只是肩膀擦破了一点皮，至于宋灵就显得危险多了，她的手掌被洞穿，整个人都面无血色，看在那里捧着自己的手。

　　至于叶恋和苏语辰，也只是一点轻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