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庆祝

　　事关两名猿人大师生死的鉴定工作。哈姆林大师很快便出现在舰桥，经过一番耗时不长的鉴定工作，两把光杖的归属很快就水落石出。

　　舰桥内的军方参谋们都表情专注地看着哈姆林大师的表情，他们屏住呼吸，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从他口中说出来。

　　哈姆林大师眼睛越来越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各种迹象都表明，这是猿人大师米迦和奎萨的光杖。”

　　“欧耶！”

　　“竟然是真的……”

　　舰桥一下子就变得像菜市场一样，那些军方参谋仿佛都摇身一变，成了菜摊上讨价还价的主妇。

　　在舰桥的一个角落，一个女参谋高兴得哭了出来，抱住身边的一个男参谋就亲了上去，男参谋被突如其来的桃花运砸中了脑袋，变得晕晕乎乎，不过身为男人的本能瞬间觉醒，立刻亲了回去。

　　“肃静！”

　　这时，亚历山大元帅的副官站出来，大声喊了一声，把一众参谋的声音压了下去，显然她在这个舰桥里也有着相当强度的影响力。

　　这位副官是一名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性军官，中校军衔，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丝不苟的认真表情，哪怕在听见特兰佣兵团奇迹般胜利的消息，众人欢呼的时候，也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女参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状态，猛地挣开，后退一步，并且下意识甩出一个巴掌，只听啪一声，男参谋发出一声啊的惨叫，左边的脸被打得变形，留下五个通红的指印，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一点没有后悔的样子，好像在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亚历山大元帅把军帽拿下来，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又把军帽带正，说道：“这可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都快发心脏病了。哈哈，不过这可以说是近期我听见的消息中最好的一个。”

　　“伤亡有多少？”哈姆林大师询问道。

　　杨鹰在心里赞叹一声，不愧为念能大师，在如此辉煌的战果下。进入还将注意力关注到伤亡上。

　　“请大师放心，伤亡可以说微乎其微。”杨鹰回答道。

　　由于开战之前使用了锁定，将整支舰队都定住，唯二的战斗只有和奎萨以及米迦的两场，而且两场战斗都被杨鹰的分身包办，因此说是微乎其微还只是谦虚地说法，事实上除了刀锋的战机受伤，浮游炮损失了几十座之外，没有任何的伤亡。

　　亚历山大元帅一听，顿时头顶降下一头黑线，他为了和翁沙列斗，整天殚精竭虑，打了几场大多是落入下风，最多也不过势均力敌，这次左右两路军包抄战更是伤亡惨重，杀敌一千，自损要两千。但是杨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微乎其微，便全歼了两支主力舰队规模的援兵舰队，如此一对比，顿时显示出天差地别的不同来。

　　不过他摇摇头，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压下。证据就在眼前，显然杨鹰也不会在这种大事是胡说八道，要求证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微乎其微吗？”

　　哈姆林大师仿佛也被这个词镇住了，苦笑了两声，道，“我不知道特兰佣兵团里微乎其微这个词是怎么定义的，不过在地球军的角度来看，除非将木星轨道上的全部舰队出击，才能以微乎其微的战损消灭那支援兵部队，你们出发的时候就这十三艘战舰，却做成了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战果，实在是令我惊讶之极。”

　　亚历山大元帅咳嗽了一声，语气比较急促地询问道：“杨鹰团长，你们的战术能不能透露一下？以满足我们大家旺盛的好奇心，当然，如果回去后可以提交一份报告给我，那就更好了。”

　　语气虽然急促，却听不出一点强制的味道，似乎是在商量一般。

　　杨鹰自然是不会答应，轻轻地摇头，反问道：“元帅阁下，还记得半年前吗？”

　　“当然记得。”亚历山大元帅脸色一变，“就在半年之前，特兰佣兵团在木星撤退行动中，也曾在一瞬间将远古军团的追兵，整整两支半主力舰队瘫痪，比起今天的阵容更胜几分。”

　　周围的军方参谋们一听，也回想起了那场战斗，他们中大多数人经历过那场战斗。虽然当时他们先走一步，但是殿后部队在第一时间将战斗情况发到了他们的屏幕上，因此那场战斗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当时你们用的是EMP导弹，将追击的舰队全部瘫痪，但是如今远古军团已经改进了他们的战舰，EMP应该已经无效了才是。”亚历山大元帅继续说道。

　　“EMP无效了，还有其他的。”杨鹰回答道，“上次EMP暴露，让远古军团有了准备，使得这次就不灵了，如果这次再暴露，再让远古军团再有准备，那么下次就不灵了。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猿人都灭了口，请不要让我难做呀。”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要破除锁定，可不向破除EMP那样容易。

　　哈姆林大师点头道：“矛刺穿了盾，盾就会发展得更厚，盾挡住了矛，矛就会发展得更利，矛和盾一直都是在同时发展的。远古军团的战舰为了挡住EMP而发展了，特兰佣兵团的进攻武器也在发展，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哈姆林大师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说道：“亚历山大。现在是应该高兴的时候，先让大家庆祝胜利，其他的等返航以后再说。你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影响这里高兴的气氛啊。”

　　亚历山大环视左右，见周围的参谋们自从刚才欢呼了一阵之后，便有些拘束起来，不时在他和杨鹰之间来回观察。

　　“哈哈哈……”亚历山大仿佛忽然才明白过来的样子，笑了起来，对左右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现在是该庆祝的时候，杨鹰团长给我们带来了奇迹般的胜利。战斗也结束了，你们都不要拘束，都高兴一点。”

　　他又转头对着屏幕道：“杨鹰团长，多谢你给我们带来这样的好消息，我们下次再联络。”

　　杨鹰也点头道：“那就这样，元帅阁下。”

　　通讯结束后，亚历山大周围交头接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众参谋恢复了刚才兴奋的表情，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和举动看起来，仍然有些拘束的样子。

　　“如果这里有我在，你们看来也不会尽兴吧，我老头子出去一会儿。”亚历山大伸了一个懒腰，离开了舰桥。

　　哈姆林大师笑了两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舱门一关上，参谋们的表情和动作明显更加放松了。

　　不过，亚历山大的美女副官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兴奋，而是眉头紧锁着，好像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东西，连周围庆祝的声音变大了也没注意。

　　想了几秒钟，她刷的站起来，冲出了舰桥，追向亚历山大和哈姆林大师的背影。

　　亚历山大和哈姆林大师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同时转过头来。

　　副官追上他们两人，敬了一礼，动作分毫不差：“元帅，大师，关于两位刚才对特兰佣兵团的态度，我有些疑惑。”

　　两人相视一笑，这位副官一直是个认死理的人，也因为这个，亚历山大对她很欣赏，让她做了副官的位置。

　　“说吧，有什么疑惑？”哈姆林大师笑问。

　　副官将敬礼的手放下，对亚历山大问道：“元帅阁下，作为木星战役的总指挥官，您对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有知情权，更何况这场奇迹般的战斗根本不符合常识。想必您也很好奇吧，而国防部和情报部的人对此应该也很好奇，身为战场上唯一有权追根究底的您，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难道就因为杨鹰那几句推诿的话，就放弃了吗？”

　　她接着转向哈姆林大师，“大师也是，刚才为什么要岔开话题？”

　　“哈哈，还真是严格的人哪。”哈姆林大师笑着说道，语气中颇有称赞的意味，“不过有时候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

　　亚历山大也接着道：“如果获得这场胜利的是军方的某支舰队，那么我当然可以用军方的行事方法，直接下命令要求下面的人提交报告，但是杨鹰不是军方的人，特兰佣兵团更是不简单，想想这次的胜利，他们的军事力量已经超过了我们想象。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用军法来约束的。”

　　在皮特利尔事件之后，亚历山大已经明白，特兰佣兵团有着和理事会直接叫板的实力和胆量，是比起理事会行动力更强的组织。不过理事会的事情实在太过惊人，他一直没有告诉过美女副官，他知道她听了这种事情必然不会认同。

　　哈姆林大师补充说道：“像是军法或者法律之类的东西，不是原本就存在着，而是由人来制定的。制定的基础就是掌握足够的资源，没有足够的资源维护，那么军法或法律就没有足够的约束力。站在杨鹰的高度，军法已经不再约束地了他。你想想如果他铁了心不想暴露战术，我们难道还能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吗？”

　　“这……特兰佣兵团的士兵都是地球人，应该不会向地球军开火吧，如果我们坚持的话……”副官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你能保证吗？”亚历山大笑道，“特兰佣兵团的人事太过严密，军事情报局多少次想要派人混进去，却也只能在外围组织转悠，他们的核心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还没个确定说法，不要太想当然哪，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符合秩序。”

　　说完，两人留下沉思的副官，转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