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犹豫了很久,还是上前,小心询问:“六少,回去吗?”

    他不言,盯着手里那个冰激凌盒子,冷却后的水汽凝成水滴,淌进手心。

    秦中立马递上了一条干净的手帕。

    他顿了许久才接过,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宣传单,说:“我要这个女人给我补习。”

    补习?

    不是工商博士学位都拿了吗?

    秦中云里雾里,隐约记得那母女发的宣传单上写了什么化学补习。

    “价钱随她们开,我只有一个条件。”他仰着头,月光洒下,柔和了轮廓,“要在她家里。”

    月下,风吹树叶,窸窸窣窣,伴着夏天的蝉鸣,香樟树斑驳的落影里,有少年斜长的影子。

    楼上,女孩在笑。

    那时候,他与她,只是相遇,并未相识,直到那日黄昏,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掠过了香樟树的枝丫,他出现在她面前。

    漂亮的少年,还有眼睛会笑的女孩。

    女孩站在旧楼的墙边,看着树下的少年,树影婆娑倒影在眼底,她笑着问他:“你是时瑾吗?”

    少年走出了树荫,逆光里,眼睛很漂亮,点了点头。

    女孩走近,高高瘦瘦的,却只到他肩高,看他时微微仰起头,眼里有光。

    她说:“我叫姜九笙。”

    他知道,她所有资料他都知道。

    她还说:“我是来接你的。”

    少年勾了勾唇:“带路。”

    “好。”

    女孩走在前面,少年跟在后面,穿过风,穿过夕阳,穿过深深的巷子,他们后面跟着一只狗,蝉在树上鸣叫。

    记忆里的女孩,与眼前的她重叠,还是那双眼,略带粉晕,笑时,像潋滟水色的桃花。

    “笙笙。”时瑾小心地靠近,想伸手去拉她的手。

    姜九笙退后,语气很坚决:“回答我。”

    时瑾没见过她这样色厉内荏的模样,有点心慌,避着她的眼睛:“嗯,我们认识。”迟疑了许久,终是抬了头,望向姜九笙的眼睛,“你的母亲,是我的补习老师。”

    她若怔若忡了很久,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那日催眠,除了看到凶手,还有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画面,像老旧的电影,浮光掠影似的,没有浓墨重彩,却镌心铭骨。

    记忆里,小小的房间,靠窗放了一张书桌,一侧坐了她,一侧坐了他,是年少的他们。

    蝉鸣的夏天,很热,屋里没有空调,开着窗,听得见楼下小孩嬉闹的笑声。

    书桌上,女孩埋头冥思苦想了很久,苦着脸抬头:“时瑾。”

    “嗯?”少年转头看他,很精致的一张脸。

    她把书本推过去,有些窘迫地说:“这题不会。”

    他便停下了笔,把她的书拿过去,写了三种解法再还给她。

    她笑着说谢谢,抱着书继续埋头苦学,几分钟后……

    她苦着脸抬头:“时瑾,我看不懂。”

    少年嘴角轻扬,眼里漆黑的墨色里倒影出窗外烈日,暖了颜色,他放下自己书:“过来。”

    女孩挪着椅子过去。

    少年讲题的时候,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嗓音低低的,在蝉鸣声里特别洋洋盈耳。

    不大一会儿,他写了满满一页的步骤,力透纸背,字迹工整。

    “听懂了吗?”

    女孩连忙点头,撑着下巴看他:“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补习?”

    少年移开目光:“偏科。”

    “你偏哪一科?”

    他停顿了片刻:“语文。”

    她似很疑惑,盯着他:“可我妈妈是化学老师啊。”

    “是吗?”少年淡然自若,漂亮的眼瞳无波无澜,“可能秦中找家教的时候没看清。”

    门口的秦中:“……”

    画面定格,细看,女孩在笑,少年耳根微红,漂亮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

    下一幕,还是那个房间,仲夏夜的黄昏将楼下的香樟树染成了满树金黄,稍稍漏进一缕光,刷在书桌的一角,树影的斑驳来回在跳跃。

    “时瑾。”

    “嗯?”少年抬头,手里还端着杯子。

    女孩手里拿着笔,敲了敲他的杯子,说:“你手里的杯子是我的。”

    少年怔了一下:“抱歉。”

    他脸颊有很浅的红晕,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眺望窗外,低头,将杯中的水喝完,再起身去倒了一杯,然后把杯子放在女孩面前。

    “送你过来的那位秦先生说,你有洁癖。”她故意调侃,懒懒的桃花眼里携了一抹狡黠。

    “嗯。”少年面不改色,“我喜欢你的杯子。”

    他们的杯子很像,是女孩套圈得来的奖品,他的那只杯身画了一条鱼,她的则是钓鱼的女孩。

    她眯着眼思考了会儿,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少年那边:“那我们换吧。”

    他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杯子给了她。

    然后……

    “时瑾,”

    “嗯。”

    女孩眼里噙笑:“你又拿错了杯子。”

    少年颔首,自然而然地把手里喝剩了一半的杯子还给了她。

    她托腮,不知想了些什么,脸颊有淡淡的红晕,看着窗外参天大树,眼波潋滟,融了一盏花色。

    耳边,少年独有的嗓音清润。

    “笙笙,看书。”

    “哦。”

    女孩慌忙低头,半天,书页还停在那一页,窗外风吹来一片泛黄的叶子,笔尖躁动。

    夏天似乎很长,有写不完的作业,听不完的蝉鸣。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趴在书桌上,风吹发梢,掠过他的手,微痒。

    他停了笔,转过头去:“笙笙,不要发呆。”

    女孩端正坐直,神色特别认真,说:“时瑾,你的手真好看。”

    少年无奈:“你还有三张卷子没写。”

    她不管:“把手给我,我要拓下来做书签。”

    少年放下笔,耐心很好:“先写卷子。”

    她摇头,一点都不听话。

    他拿她没办法,便伸出了手,由着她弄了满手的墨水。

    后来,女孩做了一张书签,送给了少年,却从来不见他用过,他说,怕弄坏。

    女孩笑着说,坏了以后我还给你做。

    少年浅笑点头。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以为承诺了,就是海誓山盟,以为约定了,就不会老,还不太清楚沧海桑田会如何变迁。

    后来,到了秋天,香樟树下落了一地发黄的叶子,少年依旧会去女孩的家里补习,会早早就到,然后站在窗前等,看着树荫下人影穿梭。

    深巷里的狗在叫唤,是她回来了。

    他开了门,去楼道里接她,远远看见女孩跑来。

    他过去,接过她的书包:“怎么这么晚回来?”

    “老师拖堂了。”进了屋,她脱了外套,随手就扔在鞋柜上,“我妈呢?”

    他皱着眉去捡她的衣服,折好了放在柜子上:“买菜去了。”

    秋天的黄昏很暖,天很快暗下了,少年开了灯,杏黄的光填满了一室,很小的屋子,却收拾得很干净。

    “时瑾,”女孩从浴室里探出脸来,满脸的泡泡,一双眼睛特别黑亮,“帮我把书包里皮筋拿过来。”

    他便去拿了皮筋,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她洗到一半便松了,还是湿了头发。

    “这是什么?”少年等在门口,手里拿了个粉色的信封。

    女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情书。”

    他板着脸,老气横秋似的:“谁给的?”

    “我也不知道,别人塞我书包里的,给我看看署名。”她要拿来看。

    少年把手举高,不给。

    那时的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她踮起脚,也够不到他举过头顶的手,他把信撕了,扔出了窗外。

    女孩难得见少年那样严肃。

    “笙笙,你还小,不能早恋。”

    她的发湿了,白色校服很单薄,肩头滴了水,印出里面若有若无的轮廓。

    少年红了脸。

    哦,她不小了,女孩已经长大,落落大方,很漂亮。

    那天晚上,女孩的母亲回来得很晚,少年留下来,等到了深夜,就守在窗前,屋里亮了一盏很暗的灯。

    初秋的天,依旧炎热,她却把自己裹成一团,满头大汗地在床上滚。

    “笙笙。”

    “笙笙。”

    耳边,少年急切地在喊。

    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逆着光,看见一张漂亮的脸,轮廓分明。

    “怎么了?”

    她抱着腹,声若蚊蝇:“肚子疼。”

    少年紧抿了唇,用手背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我带你医院。”

    “不用去医院。”

    他哄着她:“听话。”

    女孩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说完便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当时年少,只知秋夜燥热,楼下的狗彻夜叫着,扰得人心神不宁。少年面红耳赤地愣了很久很久,手心有汗,手足无措地杵了很久。

    他问:“那怎么办?”

    她说:“趴一会儿就好了。”

    她趴着趴着便恍恍惚惚了,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他叫她名字。

    “笙笙,把这个喝了。”

    她迷迷瞪瞪地喝了,只记得很甜。

    那是他第一次下厨,在指腹上烫了一个泡,她听得秦中说,他是天之骄子,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那时候,年少的女孩便想,她以后再也不能要别人的情书,等她长大了,便给他写一封最长最长的情书。

    那年的夏天很长,秋天香樟树枯了很多叶子,老旧的小区,狗在叫,下了雨,男孩女孩走进了深巷,没有再回来。

    回忆定格住,姜九笙抬头,泪湿了眼睫,声音微颤。

    “后来呢?”

    她的记忆断断续续,只到这里,一祯祯画面,都是年少的他们,还有楼下的树,没有别人,全是他和她的片段。

    “后来呢?”她看着时瑾的眼睛,“后来我们怎么了?”

    时瑾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光:“你的母亲去世之后,我将你带回了秦家。”

    对,记忆里还有她的母亲。

    可为什么想不起来脸,为什么只有声音,任凭她如何回忆,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为什么会去世?”她问时瑾。

    “意外。”

    意外?太言简意赅,隐去了所有细枝末节,她想,时瑾一定不想她知道,那么,就必定是风起云涌。

    既然曾经镌骨铭心,又为什么会忘得一干二净?

    她沉默地看了他很久,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质问他,话到嘴边,她却只问了一句:“秦家是不是有一个阁楼,没有窗户,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很暗很暗。”

    时瑾眼里全是慌色,唇角抿得发白,过了许久:“是。”

    果然,以前那些毫无根据的梦境,并不是天马行空,或多或少都折射了她的过去,她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试图回忆,试图拼凑那些模糊又残缺不全的片段,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像紧绷的弦突然断裂,所有影像都开始四分五裂。

    她头疼欲裂,身体摇摇欲坠。

    “笙笙。”

    他方寸大乱,抬手,想拉她,似乎又不敢,僵着手愣愣地站在原地。

    姜九笙扶着墙,眼里全是迟疑与惶恐:“时瑾,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这种对未知变数的不确定,让她感觉很糟糕,怕得不行,就好像突然在一叶扁舟上,四周全是惊涛骇浪,她什么都抓不住。

    时瑾眼眶里全是殷红,浮影沉沉,各种情绪,有惶惶不安,有犹豫不决,还有孤注一掷的决然与阴鸷。

    若是说了,若是她不要他了,那就完了,他一定会做尽丧心病狂的事。

    铃铃铃……

    手里铃声突然响了,打破了屋里让人心惊胆寒的死寂。

    姜九笙接了电话,是程会。

    “笙笙。”

    “嗯。”

    电话那边程会说了不到一分钟,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叫姜九笙脸色骤变:“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挂了电话,抬头,眼神里有股不管不顾的决然:“时瑾,带我去秦家。”

    一听是秦家,时瑾想也不想:“笙笙,别去那。”

    姜九笙坚持:“我养父母被抓去了秦家。”

    她与时瑾公开的时候,就预料到了,秦家不会善罢甘休,毋庸置疑,这次就是冲着她来的。

    时瑾眸色微沉,极力压下情绪:“我去把他们带回来,你留在家,别去好不好?”声音绷紧,像没有张驰的弦,仿若一触即断。

    他怕了她了。

    怕她受伤,怕她生病,怕别人害她,怕她想起来,怕她难过,怕她走了不回来,怕她不要他……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竟恨不得把她绑在家里。

    姜九笙直视他的眼睛,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刚毅:“带我去秦家。”

    他拗不过她。

    这么多年了,发疯也好,发狠也罢,没有一次能真正意义地忤逆她。

    他还是妥协了:“好。”

    中南秦家。

    秦家依山而建,方圆千平,全是秦宅领域,山峰围绕,只有一条路通往,隐于青葱后的,是四栋古式建筑,红墙白瓦,气势恢宏,主宅门前,两块玉石伫立,玉面雕刻了青龙,栩栩如生。

    环绕楼栋外,十步一人,皆是黑衣黑裤的保镖,面无表情。称霸中南三省的秦家,气派自然十足。

    书房里,门匾高挂,写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主座上,秦行端坐,两边落座的都是秦家后辈,秦明立居左,秦萧轶居右,其次是秦霄周与外室所出的几位少爷,中间的空地上,铺了锦绣的地毯,一男一女跪在地上,俯首低眉,战战兢兢。

    秦行端着青瓷的茶杯,动作缓缓地拨着茶面,没抬头:“你们夫妻胆子不小,连我都敢骗。”

    地上跪的,正是姜女士与丈夫程彦霖,夫妻两都吓得不轻,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姜女士闪烁其词,颤颤巍巍地回了话:“六、六少的命令,我们夫妻不敢、不敢不听。”头伏地,姜女士讨饶,“秦爷饶命,秦爷饶命。”

    秦行扣上茶盖,抬头,一双鹰眼气势逼人:“有没有命出秦家的大门,就要看你怎么说。”

    姜女士曾经是秦家的佣人,被时瑾安排在阁楼里做饭,是八年前秦家唯一一个见过时瑾藏在小楼里的秦家下人。

    时瑾离开秦家之后,姜女士请辞,夫妻一同失踪。

    秦行本是要查姜九笙的底细,竟意外牵扯出这对夫妻,也就不难猜测了,诈死还生偷天换日,兜兜转转了八年,时瑾身边的人还是故人。

    姜女士怯怯抬头,迟疑了会儿,还是一五一十地招了:“姜小姐来秦家的第二个月,二少的人闯进了小楼,六少本来是要打死那人的,被姜小姐拦下了,从那之后,姜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六少怀疑,”姜女士抬头,胆战心惊地看了秦明立一眼,又立马低头,继续道,“怀疑是二少买通了心理医生,加重了姜小姐的病,那时候,六少就动了心思,想把姜小姐送出去了。”

    秦明立摩挲着手套,神色无奇。

    秦萧轶最自在闲适,双手交叠,靠着椅子,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倒是她旁边的秦霄周拘谨得很,怕秦行,更怕时瑾。

    主座上秦行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说了一句‘继续’。

    姜女士不敢停顿,低头哆哆嗦嗦地又开口:“等到秦氏周年庆那天,六少安排好了飞机,本来是要送姜小姐去国外的,可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姜小姐和六少都受了伤,相撞的另一辆车子性能不好,车里的母女当场死亡了。”

    秦行凝了鹰眼,瞳孔微凸,眉间缓缓有戾气浮现,在座的秦家人,全部噤若寒蝉。

    气氛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姜女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因为、因为秦爷您盯得紧,六少为了瞒天过海,把车祸中死去的那个女孩装成了姜小姐,让秦家人以为她死了。六少遣散了阁楼的佣人后,找到了我,让我们夫妻换了工作,搬家去了江北的小镇,姜小姐就是那时候开始养在我家里的。”姜女士歇了一口气,这才慢吞吞抬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的都、都说了。”

    啪的一声,茶盖扣在桌上,秦行沉了眼,哼笑了声:“一藏就是八年,真是好能耐。”

    说曹操曹操到。

    管家进了书房,上前传话,说:“秦爷,六少来了。”

    秦行听着,没发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将茶叶吐回,喜怒不行于色。

    “六少还带了人来。”秦管家停顿了一下,“是姜九笙小姐。”

    秦行喝茶的动作顿住了。

    往秦家本宅带人的,这么多年都只有时瑾敢,八年前,还有今天,而且带的还是同一个人。

    秦明立转了转手里的戒指:有好戏瞧了。

    “让他们进来。”秦行放了话,他倒要看看,让时瑾藏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青龙玉石前,秦管家恭敬地说了一字‘请’。

    时瑾看身边的人,满眼戒备与凌厉才隐下,声音放缓:“笙笙,手给我。”

    姜九笙与他对视了一眼,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她的手,说:“不用怕他们。”

    她点头,说不怕。

    “时瑾。”

    时瑾应她,看不清她眼底情绪,平静得异常。

    来秦家的一路,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甚至一句不提过往的事,他知道她的性子,恩怨分明,一码归一码,不会迁怒。

    可她也不是随遇而安的脾性,有些事,不愿意稀里糊涂,不是非要计较,只是要个坦荡与明白。

    她说:“等把我的养父母送出了秦家,你带我去阁楼好不好?”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积久了,会生怨,更何况,她和时瑾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能带进土里的秘密,她预备好了要不留余地,那么,什么都要开诚布公。

    人和人之间,特别是情人之间,最忌猜忌。

    时瑾看着她,说:“好。”

    ------题外话------

    验证群里的妹子戳管理验证看福利哈,那不是正版群,定期就会全部清掉,不然小可爱这么多,分分钟满了……

    估计,五十几万字的时候,时医生就能吃肉,等我开车带你们~

关于本章节

《暗黑系暖婚》是顾南西精心创作的其他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暗黑系暖婚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140:回忆很甜年少很宠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快速导航: 最新章节 | 全部章节 | 书籍详情 | 作者作品 | 同类推荐

如果您喜欢《暗黑系暖婚》,请将本书加入书架,方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千书屋会第一时间更新暗黑系暖婚最新章节, 同时也欢迎您将本书分享给更多喜欢其他小说的书友。

热门搜索: 暗黑系暖婚、暗黑系暖婚最新章节、暗黑系暖婚140:回忆很甜年少很宠、 暗黑系暖婚免费阅读、暗黑系暖婚全文阅读、暗黑系暖婚TXT下载、 暗黑系暖婚在线听书、顾南西、顾南西作品、 其他小说、其他小说排行榜、其他小说推荐、 免费小说、在线阅读、小说阅读网

0

其他小说推荐

更多其他小说 »
其他小说推荐列表

快穿炮灰逆袭任务

小系统是系统学院里刚毕业的新萌系统之一,当它满怀雄心壮志地想再各个小世界找到一个搭档的时候,却被都市位面的路人给捕获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运气好的青铜菜鸟,却没想到这个宿主是个王者大佬! 抓它只是因为想玩游戏?小系统表示心累,想哭,它只想要一个普通的搭档,真的。 【无cp】莫楚辰,一个已经扳倒主神并成为新一届大佬的男人,封印记忆到处瞎晃的他在普通世界里偶遇了腊鸡系统,之后开始不寻常的逆袭之路。

甜炸了,小叔叔黏她上瘾

《甜炸了,小叔叔黏她上瘾》 【甜宠+爽文+年龄差+男主恋爱脑】 严商x林沁 年龄差十二岁,介意慎入。 煞费苦心老男人x冷淡骄矜美少女 男主一见钟情而不自知,前期慢热,中后期老房子着火——彻底没救。 纵横商场的严大总裁严商从没觉得有人是自己搞不定的,直到帮人带了个孩子。 十八岁,长得漂亮,带点有天资的傲慢,却活得比他还通透。 生性淡漠的林沁从没觉得自己这辈子会迁就什么人,直到多了个叔。 三十岁,帅得发光,表面温和骨子里比谁都

武侠世界里的强盗

重生到了一个神话般的三国时代,这里武力强盛至极,绝世武将一剑可断山河,顶级谋士挥手间就能改变气象,呼风唤雨…… 萧云重生在这样一个高武世界中,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诸侯争霸,即使熟悉历史走向,他依然感觉亚历山大呀!还好他有一个金手指可以带他穿越诸天万界,让他掠夺各种资源来提升实力。 书剑世界,他掠夺闯王宝藏,援助霍青铜抵御清朝入侵,阻止了香香公主的香消玉损; 神雕世界,他得到了龙象般若功和九阴九阳,阻挡了小龙女和杨过的种种悲剧,改变了南宋的灭亡; 天龙世界,他与乔峰结为兄弟,揭穿了种种阴谋,阻挡了乔峰和阿朱的死亡; 大唐世界,他与绾绾漫步月下,倾听石青璇的琴音; ……

炮灰嫁给了她的谢先生

《炮灰嫁给了她的谢先生》 真千金归来,莫鸯鸯这个假千金被扫地出门。 真千金要好名声,莫鸯鸯就得恶毒愚蠢做陪衬。 直到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她不忍了,炮灰也要死的有尊严。 为了不留遗憾,莫鸯鸯对自己惦记十年的白月光下了手。 谁想祸害成了白月光他叔,那个全夏城女人挤破头都想见一面的谢家五爷,谢西泽。 莫鸯鸯:不怕,我快死了。 三个月后,莫鸯鸯:我怎么还没死,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谢五知道会弄死我吧? 于是,她溜了。 …… 五年后,

朕就是喜欢偷怎么了

新书《大晋风骨》已发,有喜欢东晋历史的读者,可以移步试看。本书又名《汉贼》。 汉质帝本初元年,东汉王朝已是日薄西山,宦官干政,外戚专权,八岁的小皇帝被毒杀……刘志不情不愿地登上了帝位,唉,好好地相个亲而已,竟然成了大汉天子。 只是外有大将军飞扬跋扈,内有皇太后垂帘听政,要想破局,该如何出手? 左思右想,平生唯有一技之长,偷而已……

道门当世

两卷道经三尺剑,一条藜杖七弦琴。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琴剑酒棋龙鹤虎,逍遥落托永无忧。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笑指不平千万万,骑龙抚剑九重关。

穿越之海权时代

永历十六年大明最后一个皇帝身死国灭,二十二天后身在东南的一代枭雄郑成功也在安平城与世长辞。 这个时候一个后世废柴小青年贾政经的灵魂与郑成功长子郑经的灵魂融合,面对这样一个地狱开局,这个有了先知的灵魂是选择已知的轨迹躺平,还是奋起而为,打造一个大大的海权帝国?

请受小女子一嫁

我在御兽世界肝宝箱

御兽文+大女主+无cp “玄能救非,氪能改命”,是游戏界的至理名言。一朝穿越御兽世界,玄学不起作用,十连只有保底,系统无法氪金。 池晚表示:没办法,她只能加油肝了。

诱她沦陷!偏执沈少缠她上瘾

从小被调换了人生,傅云茵在十七年后重回傅家,以为生活会迎来转机,亲生父母会爱她,善待她。 现实却是遭到母亲的无视,父亲的掌掴,以及哥哥的冷眼相待,还有假千金暗戳戳的挑衅离间。 傅爸:流着傅家的血又怎么样?在那种环境中长大,谁知道有没有养成什么小偷小摸的毛病! 哥哥:冉冉不会跟你抢夺任何东西,你不用对她抱有那么多的恶意!假千金:我比你更像傅家的孩子,这个家我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 面对家人排斥诋毁,傅云茵失落离开,却被奶奶带回老宅,十八岁成人礼摇身一变,成为傅家唯一的小公主,挽着豪门沈家弟弟高调出场。 曾经看不上傅云茵的亲哥、亲妈纷纷上前示好。傅云茵婉拒父母和亲哥的示好,反手打碎假千金的所有完美人设:那才是你们的好女儿和好妹妹。 PS:感情向。始于少年时候的感情,会懵懂,会暧昧,会偏爱,会甜宠。 当个轻松小甜饼写的,考究党勿入谢谢啦!

王者峡谷:我真没想操盘啊

QQ书友群号700049696 “叮!恭喜你解锁王者峡谷操盘手系统!” “检测到宿主正在使用英雄关羽,即将发放新手任务和新手大礼包。” “新手任务:请宿主让竞猜赔率低的一方获得胜利!” “任务失败惩罚:本次为新手任务,失败后系统将从宿主体内抽离,届时宿主将会因能量负载过大变成植物人!” “任务完成奖励:幸运大转盘抽奖一次!” “新手大礼包:平行世界国服关羽慢慢的记忆灌输!” 于是,以下饭作为直播效果的小主播林海,被迫开始了操盘之旅。 【明人不放暗屁】:主播这波竟然回头硬送一个!我看不下去了!我要举报主播操盘! 【幼儿园小班大佬】;放屁,主播明明是冲动了,哪里有操盘了!哈哈哈我的鱼丸翻十倍了,赚翻了! 房管【吃布丁的胖丁】:山海犯病不是一次两次了,兄弟们稍安勿躁,我相信山海不会做出操盘这么龌龊的事情的!

明末之藩王崛起

天启七年,崇祯登基,朱以派摇身一变成为大明泰兴郡王世子,未来的第十代鲁王。 鲁王并不好当,袭封两年,清兵入境,自缢而亡……朱以派不想死……于是,在大明朝最乱的时候,鲁王封地成了鞑子和起义军不敢窥视的存在……崇祯没钱的时候,鲁王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

全职赘婿

穿越异世,携婚书登门,惨被拒婚。陈朝感叹:真是拒婚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穿成女配后,手撕绿茶剧本

一次车祸,桑鲤发现自己生活在一本言情小说里,不是女主角,而是万恶的女配角,为了阻止小白花女主和霸总在一起,她绞尽脑汁,做了无数伤害女主的事,最终惹怒男主,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睁开眼,她悄悄看向守在自己床边,一脸冷漠的俊美少年,脑海里浮现出他只手遮天的霸总模样,以及将来报复折磨自己的各种手段,不由浑身颤栗,发誓要远离他。 就让霸总和小白花爱的死去活来,她还是独自美丽吧。 —— 陆寒川一开始就不喜欢桑鲤,不喜欢她总是追在自己身后跑,一副自卑又懦弱的模样,仿佛离开了他就会死去。更不喜欢,她企图成为他的女朋友,参与他完美的人生。他总是在拒绝,拒绝桑鲤几乎成为了他的本能。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桑鲤追逐他的游戏结束了。 这次,轮不到他来拒绝。 —— 男主不是陆寒川,男主是绝世大可爱。 独立坚强反系统女主x超级娇气黑莲花男主。

影帝大大甜到家

“傅司霆,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二十岁的陆晓晓站在百花奖的舞台上,朝评委席上的国宝级影帝傅司霆大声喊道。 十年,她的童年、青春和成长都与那人交缠在一起,而她终于在今天迈出了这大胆的一步! 被万众瞩目的大影帝双眸带笑,接过话筒时,不经意秀出了自己无名指上的陆晓晓同款戒指。 “老婆别闹,我们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 “……唉?!什么时候?你都没求婚的!” “那我现在求婚,你答不答应?”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灯光闪烁,陆晓晓大囧! 卧槽,当着千万观众和你的粉丝们求婚,这求婚我敢拒绝吗? 敢吗敢吗敢吗???

青洛景和

【1V1】【家国大义】【传统文化】 青洛山岚接天地,景和云缭乾清气。 敌国来犯,父子亲情,儿女私情,皆赴山河。 青洛只知道阵前生死为家国,儿女情长就是累赘。 于是,景和年间骠骑大将军青洛朝堂上日常一问: “这个皇太子怎么还不给太原公主让位?” 【避雷:更新慢,节奏慢。女主成长+事业线长,爱情线晚。男强女强,但人无完人,都有弱项。】

假千金被弃后,反派哥哥们争着宠

一朝穿越,阮瑶成了小说里的恶毒炮灰女反派不说,开局还被算计,马上就要作为工具人被残忍无情的未来大反派领回家。 更惨的是,大反派家里还有四个未来小反派……一家子整整齐齐等着给女主送头。 阮瑶:?不慌,这题她会。大哥残忍无情手段狠辣可怕如阎王?阮瑶:大哥威武! 大哥帅气!家里有大哥坐镇,我睡觉都比以前安心了一百倍啊一百倍! 二哥冷漠厌世眼里只有学术其他皆为蝼蚁?阮瑶:二哥,我这里有一道全世界科学家都解不开的数学难题,您看看……三哥醉心艺术视其他所有为肮脏的垃圾? 阮瑶:三哥,我前段时间心血来潮画了一幅画,请您指点下……默默掏出梵高向日葵四哥顶流明星众星捧月看谁都像废物? 阮瑶:四哥,我偶然得到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觉得挺适合您……五哥身为警察一身正气却因见过太多黑暗而崩溃堕落? 阮瑶:最爱五哥了!这世上就是因为有五哥这样的人坚守,才会如此美好啊! 五个哥哥:他们也不想越来越活得伟光正啊,但小妹实在是太会说太可爱了……

纨绔少爷揽腰宠,夫人是朵黑莲花

《热帖:《汴京房价涨三倍竟因沈柳夫妇打架砸坏半条街?扒一扒这对拿算盘当凶器的神仙怨侣》谢邀,人在当铺,刚埋完沈砚舟第八个送我的蟋蟀棺材。 当「泼辣美艳掌柜娘」被迫嫁给「纨绔败家天花板」,汴京群众嗑的瓜子皮都能填平汴河。 大婚当夜名场面:——我抄起龙凤烛台要砸他命根子,他甩出三年前我踹他下船时崩断的算盘珠:"娘子,这颗抵你砸坏的青花瓷夜壶够不够? "-柳含烟汴京出了名的美艳女掌柜,却因父亲欠债将她典当给了远近闻名的败家子沈砚舟。 新婚当日,柳含烟一把算盘抵在沈砚舟喉间,闭着他签下了约法三章的合约。 却不想沈砚舟当晚就给她下巴豆,拆了婚书当草纸。沈砚舟汴京声名远扬的败家子,最出名不过有三,一不学无术,二纨绔恶劣,三败家多金偏偏遇见柳含烟这个把钱当命根子的女人。 头回见面就被柳含烟一顿暴打,当时他就决定此生一定要将她娶回去好好折磨。 却不想自己婚后竟然变成怕老婆的软脚虾。

我的剑呢

“听说有人要撩你。”计白:“我的玄铁重剑呢。”“听说有人要撬你墙角。”计白:“我的玄铁重剑呢?”“听说有人要搞得你家破人亡。”计白:“我的玄铁重剑呢!”......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武力值爆表的软(?)妹纸护夫护家护崽子的花样秀恩爱日常。ps:接受吐槽,拒绝黑,不喜请点右上角,谢谢=-=

南宋从拜师黄裳开始

杨承业穿越南宋,拜师黄裳,练就绝世神功,走进了一个不一样的武侠世界。 本书Q群1131170722新书《开局得到赏善罚恶令》已上传

诡秘恋爱攻略

冷枫,一名活了两世的青年,因为前世的经历除了活着已经没有什么事物能够打动他了。 然而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晚上,一个名为诡秘恋爱系统的玩意打破了他平凡的生活。 至此,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事件争相浮现在他眼前:门外血色婚纱的新娘,夜晚广场上跳舞的少女,墓地中传出的歌声……来吧,来吧,由事件构成的诡异世界向你敞开大门。

逃荒暂停!我靠游戏打造世外桃源

夏芽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八岁小孩身上。爹娘早亡,爷奶不爱,还被个臭江湖骗子批了个 “天煞孤星”的命。夏芽才不信命,更何况她还有个金手指,且看她如何靠着金手指在这乱世活得风生水起、肆意潇洒! ……方二丫自小和母亲在这望山村生活,只是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 后来,灾年来了,母亲病逝,日子更加不好过。朝廷要征兵,四处在打仗,赋税一年高过一年,天灾人祸下,村长听到风声,提前带着村人逃荒去了。 方二丫不想走,她跟着去了不一定活,不去不一定死。于是她留了下来。 一次上山,她从枯草丛里发现了她的小伙伴夏丫,原来夏丫并没有走? 方二丫不确定,但她从此有了伴。后来夏丫告诉她,她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叫 “夏芽”。方二丫知道 “芽”是什么意思,因为她见过田里的麦穗抽芽儿的样子。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夏芽见她喜欢,便怂恿她也取一个新名,可是她并不识字呀。 夏芽就说,既然我是芽,那你便是穗吧。一芽一穗,是季节的更迭,也是生命的轮回。 方二丫,哦不,是方穗,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穿成炮灰毒后,我把皇帝气哭了

《穿成炮灰毒后,我把皇帝气哭了》 闵依依穿书了,成了个被夺权禁闭的倒霉炮灰皇后。 好在作为读者,她知道很多秘密。 例如,狗皇帝能感受到她的感受。她饿了,皇帝也会觉得饿,她冷,皇帝也会觉得冷。 于是她决心自救。 皇帝跟爱妃吃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馊味。 当场吐晕。 皇帝跟爱妃互诉衷肠的时候,突然抑制不住狂笑。 爱妃离心。 皇帝上朝的时候,一头栽下了龙椅。 皇上猝死?不,因为皇后太困。 皇帝狩猎的时候,突然叫停,表情如便秘。

农家四果种田记

外出旅游的大学生刘丹,因为一次见义勇为丢了性命,醒来以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穿到古代一户农家的三女儿刘桂圆身上,只是这个刘桂圆似乎命不太好! 她爹刘崇山重男轻女,她娘张香雪怯懦卑微,大姐刘红枣少言寡语,二姐刘花生满脸长麻,原身自生下来就痴痴傻傻,刚出生的妹妹刘莲子病病恹恹,她该怎么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