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离开美女窝

　　出了正月，科长老徐退休时间已开始进入倒计时，研究信贷科科长接任问题迫在眉睫。

　　李行长一反常态，主动与班子成员分别进了单独谈话，谈话内容没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猜到应该跟信贷科科长的接任人选有关，一如每次人事调整前一般，行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纷纷关注。

　　人们首先发现赵副行长最近的脾气忽然大了起来，而郭强几乎像消失了一样，再没见到他行里横着膀子晃的身影。

　　小道消息顿起，说什么的都有了，大家都预感到信贷科科长人选又生出了变故。

　　果然，过了几天，李行长又把储蓄科马科长找到他的办公室谈话，马科长出来后一副不忧不喜、高深莫测的样子，顿时信贷科长人选的舆论风向又落到了他的身上，非常时期能被行长找去谈话，自然与人事调整有关，行里目前又只有信贷科科长空缺，以储蓄科长调任信贷科长可能性非常大。

　　顿时马科长家热闹了起来，上门送礼大有人在，马科长是来者不拒，一律收下，这下人们越发相信他将接任信贷科科长了。

　　马科长调任信贷科，那么储蓄科科长一下又空缺出来，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储蓄科长这个位置上。

　　没等大家把活动的热情发挥出来，人事调整的速度忽然加快起来，第二天上午，行长办公会在小会议室召开。

　　行长办公会散会后，马上召开了行内大会，宣布了人事调整，结果大出人们的预料之外，马科长被任命为副行级调研员，姜枫任信贷科科长、郭强任储蓄科科长，温茹任信贷科副科长、吴婧任会计科副科长，裴妍妍任储蓄科副科长兼任湘江路储蓄所所长。

　　此刻姜枫正在所里处理业务呢，完全不知道人事调整的结果已经出来。还是吴大姐在大会之后马上给姜枫打了电话，通报了人事调整的情况。

　　姜枫努力镇静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办业务的，于是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笑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行里人事调整已经公布，我马上就要到行里信贷科任职了，裴妍妍接任我的位置，任储蓄科副科长、兼任湘江路储蓄所所长，曾经在我们所工作过的温茹任信贷科副科长，这次人事调整我们所一下就提拔了三个人，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所人员的总体素质是得到行里认可的，因此我希望我走后大家要一如既往地支持所长的工作，继续坚持积极向上、勤奋工作的优良作风，努力提高综合素质，争取多出人才。”

　　诸女一阵欢呼雀跃，既祝贺所长如愿以偿地当上信贷科长，又为所里提拔出去这么多干部感到高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她们很受鼓舞。

　　裴妍妍咋闻消息，如在梦中一般，半天才反过神来，惊喜地望着姜枫。

　　行里这次人事调整确实效率非常高，时间不长，行人事科就打来电话，通报了行里对姜枫、裴妍妍的任命，并通知他们马上前去主管副行长那里报到，参加集体谈话。

　　姜枫、裴妍妍马上动身前往行里，路上裴妍妍月牙弯弯地瞅着姜枫，娇声道：“谢谢所长一直以来对我的栽培，还请以后继续培养哦。”

　　姜枫笑道：“妍妍，别那么客气，一直以来我们配合得都挺默契的，以后自然还要互相配合。”

　　裴妍妍眨了一下眼，说道：“所长，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领导。”

　　姜枫笑笑，说道：“司韶和叶蓓蓓潜质都不错，如果着意培养一下，应该会成为你的好帮手。”

　　裴妍妍开心地笑了，他如此说已经等于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了，郑重地说道：“请所长放心，我会重点培养她们的，也好给所长多准备两个得力部下。”

　　姜枫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行办公大楼，上楼，来到苏副行长办公室前。

　　姜枫露出恭谨的神色，上前敲了一下门，裴妍妍有样学样也露出恭谨的神色，“请进。”柔美的声音传出。

　　姜枫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郭强和温茹已经坐在里面，他恭谨地与苏副行长打招呼，“苏行长。”

　　裴妍妍跟着他走进去，也恭谨地称呼了声，“苏行长。”

　　苏副行长脸上一副不颦不笑、非常严谨的神色，冲姜枫、裴妍妍微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坐下。

　　姜枫冲郭强、温茹二人微一点头，眼中收入郭强不太友好的神态和温茹会心的眼神，走到稍远的沙发上坐下，裴妍妍则在温茹的外侧坐下。

　　苏副行长目光清澈幽邃，扫了四人一眼，不行不忙地说道：“受李行长委托，代表行里同你们四位新提拔干部集体谈话。”

　　顿了一下，看着四人，继续说道：“这次行里之所以能提拔你们四人，是因为你们年轻有闯劲，潜质比较好，在各自的业务里都有一定的开拓创新能力，但这并不是说你们就十全十美了，从培养你们的角度看，你们这才刚刚起步，还要经历更多的锻炼和考验。”

　　又是一顿，增加话语的分量，这才继续说道：“希望你们上任以后能够保持一个正确的心态，尊敬老同志、团结同事，低调谨慎、戒骄戒躁，积极学习业务，善于总结经验，尽快进入角色，确保工作正常开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工作能取得明显的新成效。

　　二点要求，一是今天下午下班前必须完成新旧工作的移交，立即进入新角色；二是移交中必须认真负责，尤其是旧工作一定要跟接交人交代清楚，严禁留下尾巴。

　　嗯，根据组织原则，现在谁还对自己的任命有不同意见的，可以马上提出来。”

　　苏副行长说完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四人，拿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望着四人。

　　郭强身子一欠，似乎要站起来说话，但他还是有坐了回去，低头。

　　苏副行长瞥了他了一眼，一扫而过，沉声道：“既然都没有什么意见，马上都去准备交接吧。”

　　郭强率先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姜枫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赞许，这人肯定对没当上信贷科科长心里不服，差点冲动地起身提出不同意见，却能在关键时候冷静下来，这份抑制力也算难能可贵了。

　　人事调整一经公布很难再发生变化，这时候作为当事人再提出异议，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留下了不服从组织决定的污点，对今后发展简直是留下一个定时炸弹，智者不为啊！

　　温茹、裴妍妍一左一右跟着姜枫出了苏副行长的办公室，三人相视一笑，结伴来到信贷科办公室，只见吴大姐已谈完话回来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看见姜枫和他身边的两位美女，不由风趣地笑道：“哟，新官上任来了，果然与众不同啊。”眼睛在温茹、裴妍妍脸上瞄来瞄去的。

　　温茹与吴大姐很熟了，知道她愿意开玩笑，还好一点，裴妍妍小脸则不由飞上一缕红云。

　　姜枫拱手苦笑道：“我的好大姐，你就别拿小弟开涮了，在您面前我哪敢什么官不官的啊。”

　　吴大姐满意地笑笑，感慨地说道：“小弟的为人那是真的没得说，大姐心里有数，在一起还真是没呆够啊，可惜你回来了，大姐却又得走了。呵呵，不说了，两位美女妹妹坐会儿，姜枫，老科长在他办公室等你呢。”

　　姜枫闻言，一句废话都没说，马上来到科长办公室，敲了下门，走进去恭恭敬敬地站在科长老徐面前。

　　老徐正在整理东西，望着他恭敬的样子，不由笑了，说道：“约摸着也该谈完话了，你小子不用做出那怪样子来，快坐吧。”

　　姜枫看老科长的情绪还行，顿时放心，仍然恭谨地说道：“科长，瞧您说的，您永远都是我的领导。”偏着身子坐下。

　　老徐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笑道：“下去锻炼一年，没变样，难得啊。”

　　姜枫笑笑，恭敬地说道：“什么人带什么兵，我怎么会变呢。”

　　科长老徐开心地大笑，爽朗地说道：“呵呵，你小子就别贫了，叫你来，就是想赶紧交接一下，这样也方便你尽快进入角色。”

　　两人谈笑着把该交接的都交接了，然后科长老徐又细细地交待了他一些宝贵的经验。然后望着桌子边的几个纸壳箱子，笑道：“行了，一会儿我把这几个箱子搬走，这办公室就归你了。”

　　姜枫忙说道：“科长，这些东西我会想办法给您送去的，您就别费心了。”

　　科长老徐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姜枫，拍拍手悠闲地走出门，姜枫赶紧到办公室门口，喊上吴大姐、温茹，一起将科长老徐送到楼下，裴妍妍虽然跟科长老徐不熟，但也跟着下去送送。

　　回到信贷科办公室，姜枫安排温茹先把吴大姐的交接接过去，等行里给安排了新人后再重新分配。

　　交接很快完事，温茹和裴妍妍到科长办公室帮姜枫收拾屋子去了，姜枫则亲送吴大姐到了行会计科。

　　会计科科长宋兰，属于行里老资格的科长了，看见姜枫也露出热情的笑容，说道：“姜科长，这是给我们送人来了吧，欢迎，欢迎啊。”急忙让座。

　　姜枫尊敬地笑道：“宋科长，我年轻识浅，以后还请多多帮助。”

　　郭强也在科长室里，淡淡地看了姜枫一眼，转身要出去，有点躲姜枫的意思，显然心里留有很深的芥蒂。

　　姜枫忙主动招呼道：“郭科长，你好。”

　　郭强淡淡地应了一声，漠然地走了出去。

　　宋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郭强的背影，暗道：从这气质风度上就看出高下来了，看人家姜枫，难怪这信贷科长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决非偶然啊。赞许地看着姜枫，笑道：“姜科长，何必妄自菲薄，呵呵，帮忙是一定要帮的，吴科长，你说是不是啊？”

　　吴大姐也为姜枫自豪，对宋兰笑道：“科长，你喊我吴婧就行了。姜枫小老弟为人处事那是没得说，但我们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帮肯定帮他，但也得让他为我们会计科做点贡献，科长，你说是吧？”

　　宋兰非常满意吴婧的及时进入角色，笑眯眯地说道：“吴科长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大方点先帮他，反过来他哪好意思不帮咱们呢。这个叫什么计来？”

　　吴大姐配合地说道：“欲擒故纵之计。”

　　姜枫摸了一下鼻子，故意弄出一副吃瘪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们。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瞅着一脸瘪样的姜枫同时娇声笑了起来。

　　回到信贷科，温茹和裴妍妍已经把科长办公室清扫一新，姜枫看了一眼几个箱子，让温茹下去喊了个板爷，三个人领着板爷把东西送到老徐科长的家里，老徐也没跟姜枫客套，让他赶紧回行里处理工作。

　　由于信贷科目前只有姜枫、温茹两位科长，还未配备科员，因此，姜枫先让裴妍妍回所里，等下午他去交接，然后和温茹又回到科办公室，清扫卫生、归拢东西，等忙完也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姜枫望着温茹说道：“中午我们一起吃吧，正好商量一下科员配备的事。”

　　温茹明白他的意思是去苏副行长的住处吃午饭，顺便跟苏副行长商量一下科员的人选问题，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文静笑笑，点了下头，说道：“那你先走，我一会儿再走。”

　　姜枫从行里出来，一路上不管熟悉不熟悉，凡是遇到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他也一一热情地回应着，这番待遇让他感慨万千，与以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全是权势地位作用的结果。同时心里也有所警惕，礼下必有所求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如何做到既不违反原则又能维护下人气，看来得马上好好研究一番了。

　　苏曼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做饭，听见门响，笑吟吟地探出头来，望着姜枫笑道：“大科长回来了，怎么样？谈谈有什么感想。”

　　姜枫一边换拖鞋，一边笑道：“一上午忙得晕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去感想啊。啊，对了，中午我约了温茹过来吃饭。”脱下外套挂上，走进厨房。

　　苏曼嫣然一笑，说道：“怎么，准备把工作带家里来了？”

　　姜枫温柔地环住苏曼的小蛮腰，笑道：“没办法，得听听你这位领导的指示啊。”

　　苏曼温馨地靠在他的怀里，仰起小脸，娇声笑道：“少灌米汤，你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啊。”

　　敲门声，苏曼瞄了姜枫一眼，笑道：“你的忠实部下来了，快去开门吧。”

　　姜枫在她诱人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放开她，出去开门。

　　温茹进屋脱下外套，赶紧进了厨房，帮苏曼忙了起来。姜枫见厨房有些拥挤就没进去，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饭菜很快做好摆上，三人围桌而坐，边吃边谈。

　　姜枫提出科里急需配备科员的事，苏曼就问他是否有了合适的人选。

　　姜枫随即提出了两个人选，可以说是大出温茹的预料之外，她原本猜测他肯定会从所里选择的，人选应该是司韶、叶蓓蓓、沈岚三人之二。没想到他会选择了比较陌生的两个人，一个是计划科的祁长海，一个是西城储蓄所的杜明。

　　姜枫显然早有准备，他详细介绍了两人的情况，两个男孩都是刚毕业的金融专业的大学生，祁长海家在本地，杜明则是外地人，两人同龄都是21岁，祁长海的长处是很有交际能力，人比较机灵；杜明则相对低调谨慎一些，善于钻研业务。

　　温茹并不是十分赞成姜枫提出的人选，所谓用熟不用生，信贷科的业务诸多敏感之处，弄来这么两位不知根底、脾性的陌生男孩，一个不好就会弄出大麻烦，她眼里不由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望了望姜枫、又瞅了瞅苏曼。

　　苏曼和姜枫都看出了温茹的反对意思，苏曼看着温茹，说道：“小茹，要记住啊，在我和姜枫面前，你绝对不需隐瞒自己的观点，有什么不同意见一定要坦然说出，这才是负责的态度。”

　　温茹立刻体会出了内里的无比信任，恬静一笑，然后有理有据地把自己的担忧有条不紊地阐述了一遍。

　　姜枫露出沉思的神色，听完，他赞许地看了温茹一眼，说道：“你担心的问题确实存在，不过，从长远来看这两位大学生是很值得冒险培养一下的。”

　　温茹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努力劝说道：“若为了培养他们，而阻碍了你的发展，我看还是不要试验的好，其实我感觉一个好的部下，最重要的是人品过硬，其次才是才能、潜质之类的。”

　　苏曼笑吟吟地看着温茹，满意地点头笑道：“小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能认真思考一些问题了。不错，人才的培养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人的品质。这样吧，我的想法是先把杜明调到信贷科重点考察一下，看看他是否是姜枫真正需要的人，不合适再赶紧调整出去，温茹帮着把把关，应该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另外把湘江路储蓄所的司韶调入信贷科，这样即使杜明不堪大用，也不会影响你们正常业务的开展，你们看怎么样？”

　　姜枫、温茹考虑了一下，感觉苏曼的想法确实更高明一些，而且可行，同时点头表示同意。

　　苏曼见两人都没有意见，笑道：“姜枫，你先个别找杜明和司韶谈谈，尤其是杜明，你琢磨一下，该如何了解他的为人和品行。如果你那里没问题了，我会向李行长提议的。时间紧迫，一定要抓紧进行。”

　　姜枫笑道：“好的，我下午就找司韶谈谈，至于杜明我再考虑一下。”

　　苏曼温柔一笑，道：“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吧。”

　　姜枫、温茹这才发现自己连筷子都放到桌子上了，相视而笑，注意力也太集中了，忙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姜枫边吃边说道：“晚上我准备请请老徐科长和吴大姐，顺便把所里的人也都喊上，小曼，你晚上能否参加？”

　　苏曼说道：“这样很好啊，很有人情味。我就不去了，让温茹陪你张罗着就行了。”

　　吃完饭，姜枫吩咐温茹去科里坐班，他自己则赶到了湘江路储蓄所，走进熟悉的工作环境顿时有种亲切地感觉，看到每个所员也都感觉是那么的亲。

　　最后一次走进内室，跟每个人都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到位置上体会那种熟悉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望向纷纷瞅着他的所员们，笑道：“这里有种家的温馨，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啊。”

　　所有人都由衷地笑了，她们仿佛能体会到所长现在的心情和感受，所长对这里恋恋不舍，让她们感觉自豪。

　　随后姜枫与裴妍妍进行了交接，待一切都交接稳妥，姜枫拍了拍手，笑道：“最后一次动用所长的权利，今晚在聚仙楼聚会，不许请假。”

　　诸女哄然大笑，叶蓓蓓大声笑道：“请吃饭，傻子才会请假呢。”美女们笑得更厉害了。

　　待笑声稍止，姜枫也准备告辞了，他说道：“大家正常工作吧，我也该走了。裴所长，能否把司韶借给我用一会儿？”

　　情绪稍微有些失落的司韶闻言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望着裴妍妍。

　　裴妍妍笑道：“老领导吩咐，自然没有问题。”

　　司韶甜甜地笑着，跟着姜枫走出湘江路储蓄所，所有的美女都送到了门外，依依不舍地跟老所长挥手告别。

　　直到姜枫的身影不见，一个个才若有所失地回到所里，回到座位上都显得情绪不高，叶蓓蓓更是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裴妍妍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劝解道：“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舍不得所长离开，他给我们这个集体留下了太多太多宝贵的东西和无比珍贵的感情。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就是规律，我们应该为所长高兴，他的辛苦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他虽然调走了，但他给我们留下的积极进取精神还在，相信他更希望我们这个大家庭能有更多的人跟上他前进的脚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只有加倍的努力！”

　　所有人顿感精神振奋，是啊，只有加倍努力工作，才能跟上所长前进的步伐，裴妍妍、温茹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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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风雨信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