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全凭天意

    看着烛老：“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和我的立场是对立的，按理说应该杀了我才对。”


    烛老森然一笑：“你觉得天武堂弱吗？”


    “嗯？”赵弦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上古之时是何等的乱，弱者性命如草，生死根本无法选择，尸横遍野，同族相食。”


    “轩辕是在这样的时代应运而生的，他有大宏愿，希望人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天武堂也是因此而生，不管他是否强大，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方势力，而是所有平凡的人不屈的意志。”


    烛老话语如刀，让人动容，很难想象这样一段话居然从天武堂死敌的口中说出。


    “若是没有天武堂，或许一切都将回到从前。”烛老叹道，以他的身份能有如此的眼光实属不易，然而他话锋一转，让赵弦的脸色变了又变。


    “但老夫毕竟是姬家的族老，之前许诺的功勋点可不能给你，不过你的底细我会帮你保密。”


    赵弦面皮一抖其实还是有些惦记那五千点功勋，不过此刻他却开口说道：“难道你不怕我对姬族不利？”


    “哈哈哈！”烛老大笑，声音沙哑低沉。


    “我姬族若是能够被一两条杂鱼颠覆，那也算是混到头了，况且你的实力根本不够瞧，不要说和我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相比，就是姬浩然也要强过你。”


    赵弦眉头一挑，下意识地问道：“我和他们差距有多大？”


    烛老略一沉吟：“我族年轻一代中的最强者，境界与你相当，但二十招内应该可以将你击杀。”


    “什么？”赵弦面色大变，根本不相信，他的血气，肉身，神识力在同辈之中都属顶尖，就算有些差距，怎么可能被人二十招内斩杀。


    “嘿嘿，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算了得，居然自行参悟了人体奥义图，不过告诉你，无论是天相武学还是金身之法，都有他的核心秘法，这是自己悟不出来，你金身有缺，永远修不出灵根，自然没有和这些人争雄的资本。”


    赵弦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想到了刚刚跟烛老交手的场景，失声道：“什么是灵根？”


    “哼，你以为老夫会告诉你吗？”烛老面色突然沉了下来，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赵弦皱眉，却十分无奈，只能带着疑惑和不甘离开了。


    “爷爷，虽然这小子掀不起什么大浪，可若是被发现了，只怕以你的身份也会遭到族中惩处的。”姬月柔看着赵弦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道。


    烛老摇头，转身看着墙上的那个武字，目光涣散，喃喃自语：“家族荣辱还是天下大义，全凭天意吧！”


    “并非迷茫，只是在发现，努力到了今日，渡过了那么多的死劫，可是自己还是那么弱。”赵弦有些无奈，显然和烛老的一番交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有点巨大。


    “人贵自知，你倒还算清醒，不过也不用妄自菲薄，那老头是个破修者，你败在他手里也不足为奇。”炎笑着道，似乎是在安慰他。


    赵弦一怔：“什么是破修者？”


    “所谓的破修者就说是他以前曾是修士，后来破功，重新跌落成为了武者，但是这种人体内已经孕育出了灵根，所以实力强大，几乎堪比逆天武者。”炎解释道。


    赵弦吃惊非小，那烛老从前居然是一位修士，后来破功，不知道是为了留在故土，还是发生了其他变故，姬族的血脉之中藏有诅咒，一旦突破修士，就要离开此地，终生不能踏足，或许这一族当中有少数人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抵御诅咒。


    “但是生来便有灵根的人少之又少，几乎万不存一，道不轻传，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所以在上古你经常可以看见修士行走人间，为的就是寻找生有灵根的人。”炎解释道。


    “难道天相武学和金身之法可以修成灵根？”赵弦猜测道。


    炎轻唔了一声：“武者境是一个创新，他能够让寻常人也可以修行，只要跨过九阶，即便没有灵根也有机会成为修士，只是他们的潜力有限，


    但修炼了天相武学和金身之法的人就不一样了，这两种绝学最终的形态都是灵根。”


    赵弦吃了一惊，这样的秘辛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看来这两大绝学不仅仅是攻伐之术，还是迈入修士最为关键的一把钥匙。


    “你要知道无论修炼天相武学，还是金身之法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这是为什么？前期是为了存储能量，或者用来凝练天相，或者用来冲穴通脉，可一旦这两大绝学练至巅峰，就会结出一颗灵核，用来镇压血气。”


    赵弦聚精会神，听到此处，不仅动容，一旦成就逆天武者，血气便会达到十万鼎力，这是任何身体都无法承受的，原来最终能够镇压这种力量的居然是所谓的灵核。


    “灵核并不是这两大绝学的终极形态，想要形成灵根，就必须将天相或者金色脉络与之融合，一旦成功，灵根就会形成，这样的资质就算放在上古也堪称天才了，毕竟完美的灵根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当时也有很多伪灵根，虽然并不完全，但却依旧可以修习，譬如那林天，一旦就九源雷体修炼成功，他就能在体内化出雷灵根。”


    赵弦面色越发难看，难怪那烛老说他没有喝顶尖武者争雄的资本，因为他没有凝结灵核的秘法，更加没有融合化育灵根的能力。


    结出灵根有三大难关，第一就是将天相或者金身练至巅峰，天相武学要提升到第九冲，至于金身则是贯通一百零八道穴位。


    第二大难关则是调动蕴藏在血脉筋骨之中那些天材地宝的能量，凝结灵核。


    第三大难关就是利用玲珑玉髓将天相或者金身与灵核完美融合，蜕变成为灵根。


    这三大难关，每一步都繁复异常，需要以秘法催动。


    赵弦越听面色就越发难看，显然靠自己摸索是行不通的，他就算贯通一百零八道穴位，和真正的金身之法也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烛老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玲珑玉髓又是什么？”


    “无论是天相还是金色脉络都是虚幻的，玲珑玉髓是一种稀世之宝，这东西来头不小，可以由虚变实，将灵核与天相或者金色脉络彻底融合，结出真实灵根。”炎解释道，语气颇为郑重，显然这玲珑玉髓并不是什么寻常货色。


    赵弦忍不住，啐骂了一声，现在看来就算是给他贯通一百零八道穴位也没有用，后面的路已经断了，以他如今的境界根本没有能力去续接。


    “难道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要白费吗？”


    赵弦双拳紧握，十分地不甘，要知道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得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告诉他，没有天相武学或者金身之法就根本无法达到巅峰，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该死。”赵弦愤恨，其实就算如今给他一门天相武学或者金身之法也无用，因为需要的资源太过庞大，而且从头再来，他也没有这个资本和心力。


    “嘿嘿，小子，不用这么颓废，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炎诡秘一笑，带着深深的*，顿时让赵弦那黯淡的目光又重新变得炙热了起来。


    “又没有人试过，当然没有把握。”炎淡淡说道，一副无赖摸样，赵弦顿时无语。


    “你拿我做试验？灵根这东西可以随便试的吗？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无非就是一死嘛！”炎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赵弦闻言，面色顿时一沉，炎见状，语气方才缓和了一些。


    “富贵险中求，这件事还是大有可为的。”


    “怎么说？”赵弦面色依旧沉着，可却还是耐着性子听炎说道。


    “吸纳术号称可以炼化百气，我琢磨着，想要让他进化，就必须予以激发，自从上次结出符文之后我就猜测，这东西可以无限进化，或许只有与你彻底相依，才能同生共长。”


    赵弦闻言，顿时有些明悟，炎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的确，吸纳符文神妙非常，如果真的可以作为灵核，帮助赵弦结出灵根，那么以后这么符文就会与其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炎看他有些心动，则是继续说道：“吸纳符文本来就有吞噬炼化之能，只要能够得到吞云蟒的精华，平日在也灵气蕴养，等你贯通一百零八道穴位，只要有足够的玲珑玉髓，我有五成把握可以助你结出灵根。”


    “只有五成？”赵弦皱眉道。


    炎闻言，顿时有些不悦了：“小子，这天下可没有白来的便宜，想要不冒一丝风险就妄图结出灵根？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要说你，就算是那些得了天相武学或者金身之法的人，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毕其功于一役，你以吸纳符文作为灵核，一旦结出灵根，必定不同凡响，与这些人结出的灵根有所区别。”


    “怎么？很奇怪吗？”赵弦有些无语道，不过想想刚刚那烛老的手段和作风，以及那差点要了他命的两玄液，便也释然了，如果换做旁人，恐怕还真的难以活着回来。


    “废话，能够从烛长老手里安然无恙走回来的，就算你不是第一个，恐怕也在一手之数内了。”冬瓜竖起巴掌，仿佛见到了鬼一般，直直地盯着赵弦，让他顿时感觉有些发毛。


    “你这么急匆匆地这是去哪儿？”赵弦将话题岔开，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出了大事，姬族有嫡系弟子在外面被人杀了，如今要派遣人马前去围捕。”


    “被人杀了？在哪儿？”赵弦心头咯噔一下，问道。


    “当然就是在这深渊之底，据说是外出巡视，捕捉尸气的时候被人杀的，看样子，出手的是个女人，手法也出自天武堂。”冬瓜说道：“如今族中调动高手，少主手下大部分奴仆都被派了出来，你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去？”


    冬瓜问道，其实赵弦可以不去，不过他此刻心头一动，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居然涉及天武堂，还是有必要前往。


    “好，一起去。”


    赵弦欣然同意，两人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座广场之上。